转眼间,时间便过去了将近两个月。雅拉河边的基地也发生了大变化。工业区、生活区和海港码头的轮廓变得日益清晰起来。
就在今天,穿越众们成功地建起了第二十座砖房。大家都感到欢欣鼓舞,两个月来吃的苦、受的罪终于可以看见尽头了。
“这么想的人很多吗?让他们都见鬼去吧!”某个阴暗的船舱内部传来不和谐的声音,高亢的语调听起来颇为神经质。
“当然很多,多到你的反对会变成一个笑话的地步。”李天南愁眉不展:“起码七八成人都是同意引进土著劳动力的。我建议你现在不要表示反对,应该让事态进一步发展,直到有机会出现。”
“不行,”神经质的语调又响了起来,原来是张春锐:“无论如何,我都必须表明我的立场,这样他们才会知道我的主张,我是绝对不会妥协的。”
”也好!“李天南点了点头,小心翼翼地拉开舱门,四处张望了一番,见四下无人,这才闪身离去。过了大概一刻钟,张春锐也打开舱门走了出去。
既然穿越众要在墨尔本呆上很久,那么和澳洲土著打交道便具有了必然性。就在两周以前,几个热心的大爷大妈达成了历史性的突破,他们成功地和周边的三个土著部落建立了贸易联系,用食盐从土著人那里交换到了一堆毛皮、石头之类的东西。
从那时起,引进土著劳动力的呼声就开始逐渐变高了起来。首先,穿越众要在这里呆很久,并且在很长时间内可能只能和土著人打交道。其次,想要进一步地建设基地,需要更多的人口。另外,还有一个不是很上台面的理由,那就是穿越众的男女比例极度失衡。
穿越众的机构也变得复杂了起来,最初的后勤、安保、医护、建设、勘察五个分组已经远远不够用了,很多小型的、具体的职能部门出现了。比如一个月前出现的新生活风气委员会,就是由一群爱管闲事的大妈建立起来的。值得一提的是,这些机构完全是自发组成的。
新生活风气委员会主要负责监督穿众之间的关系,什么男女、男男、女女之间的关系全部都在监督范围之内。虽然船上的男女比例看起来并不悬殊,但扣除60岁以上人员以后,穿越众之间的男女比例达到了惊人的5:1。为了生活风气的正常,大妈们操碎了心,不仅要撮合仍然单身的男女(一个月之内举办了5场婚礼),还要防止剩下的小伙子想不开,走上奇怪的道路。
对于引进土著劳动力,大妈们是举双手赞成的,土著女人也是女人嘛。就算第一代难以融入群体,到了第二代也就没有问题了。
“嘿!”叶明看到了刚下船的李天南,远远地招手,李天南连忙跑了过去。
“好多人都跑到西边的土著部落那边看女人去了,你怎么不去啊!难道你......?”叶明怪笑起来。
“去你大爷的!”李天南说道:“那你怎么不去?这种话可别乱说,让风气委员会的大妈听见就惨了。”
“我这不是没说出来嘛。我肯定是不会往部落那边跑的,那些土著女人长的不行。”叶明叹了口气:“难道我们就要被永远困在这里了吗?万一这里是公元前的时代怎么办。”
“那我们就得和土著人融合,建立起澳洲文明。”李天南也叹了口气:“不过我有预感,我们不会这么倒霉的,说不定过几天我们就能看到漂亮的英国姑娘了。”
“你最好祈祷看不到,”叶明哈哈大笑:“不然那些英国佬肯定拿火枪把我们这些‘黄皮猴子’全崩了。”
“去你大爷的,肯定是我们把那些白皮猪全剁了。”李天南没好气地说。
“喂!”就在两人说废话的时候,一个船上的大爷叫住了他们:“小伙子这么闲啊,上来帮我干点活!”
两人只好自认倒霉。来人正是杨爱国杨大爷,目前在工业委员会里面已经确立了不可动摇的地位。由于勘探组迟迟不能找到铁矿,穿越众们只好自力更生。杨爱国大爷便开始打船的主意了。
目前被拆卸的是船上各处容易取下的零件,杨爱国大爷决定用坩埚炼钢法对它们进行回炉。这种方法类似于平炉炼钢,在大炼钢铁期间曾在部分地方使用过。
和一般的熔炼炉不同,这种方法使用地坑炉进行熔炼。这种炉的外体是铸铁,内附一层石棉,厚度约为15厘米,通过脚踏式鼓风机送风,每一次可以放入四个坩埚。
炼钢的最难点在于对火候的把握,由于穿越众没有光学测温计,所以必须凭肉眼来观察火花和火舌。这样的技术活没有任何一个小年轻干的了,全部都被大爷们承包了。
从坩埚中,穿越众们成功地炼出了钢,但是由于原材料的不稳定和这种炼钢法本身的缺陷,炼出什么品质的钢全靠缘分。第一次炼出了碳含量0.84%高碳钢,随后三次都是碳含量0.20%——0.24%的低碳钢,第五次竟然变成了碳含量0.46%中碳钢,真是让人摸不着头脑。而且人力的消耗很大,生产周期也比较长。
“杨大爷,什么时候能建起炼铁厂啊?”抱起一盆金属零件,叶明趁机打听道。
“这得问你们勘察组了,你们什么时候找到铁矿,我们就什么时候建高炉。”杨爱国回答道:“要是那些土著人也来帮忙的话,建高炉快得很,所以你们抓紧时间找矿吧。”
“大爷你也支持引进土著劳动力吗?”李天南问道。
“当然支持了!”杨爱国回答道:“凭我们这一千人是干不了太多的,更何况相当多的人根本就不会干活。我们给当地人带来文明,他们给我们劳动力,这是互利共赢啊。”
“有些人觉得土著人非我族类,一定会给我们带来麻烦,大爷你觉得有道理吗?”李天南继续问道。
“有个屁的道理。这些混小子,学什么不好,尽学西方的坏东西,嚷嚷着什么种族,优等。”杨爱国愤愤不平地说道:“尤其是那个张春锐,在部队里呆了两年,就学了这些东西出来。他要是真有本事,就把以后要干的活全都包了,不然说那些话来恶心人,有什么意思!”
“我说你们两个小子,该不会信了张春锐那一套吧?”杨爱国大爷警觉地问道。
“怎么会呢大爷?”叶明嚷了起来:“我们都是思想先进的优秀青年,主席的教诲时刻放在心头,以解放亚非拉人民为己任的。”李天南也忙不迭地说起了自己的先进事迹,这才勉强糊弄了过去。
“你刚刚说的话是真心的吗?”下了船后,李天南小声问道。
“当然是真心的,难道你不是?你可是个马克思主义者啊。”叶明疑惑地反问。
“拜托,现在已经不是现代了。”李天南叹了口气。
—————————————————————————————————————————
昨天一队土著游牧到了这里,随后便被巨大的铁船和稀奇古怪的炼油设备所震撼了。
由于人手不足,沈泉并没有像往常一样攻击这些胆敢靠近营地的土著人,而是和他们和平贸易了起来。
事实证明这些澳洲的土著人是很好客的。由于他们游牧而居,也不缺少食物,因此他们对于外来者并没有什么敌意。在他们看来,沈泉他们也是游牧而来的外来者,仅此而已。
土著提供不了什么好东西,无外乎是袋鼠的毛皮、鸸鹋的羽毛之类的东西,至多还有一些自己打磨的石头矛。而沈泉他们却能提供给土著部落稀缺的食盐。
“哇啦哇啦......哇啦哇啦。”在胡扯一气之后,沈泉和土著部落达成了交易,用二十公斤食盐交换土著的所有货物。
“嘿嘿,沈泉兄弟,”排行二十八的王大海盯着上身不着寸缕的土著女人,色迷迷地说道:“兄弟们这段时间实在是苦的很啊。”
“妈的,你不会以为我没想到吧。”沈泉坏笑道:“已经谈好了。不然就凭那些破烂能值二十公斤盐。你自己去挑吧,至于几个就看你自己的本事了。”
“沈泉兄弟你真够意思。”王大海拍着沈泉的肩膀说道:“以后有兄弟我一口吃的,就不会少你一口。”
“废话说少,”沈泉笑骂道:“叫兄弟们不要玩的太嗨了,也不要一起上,轮换着去。”
“好嘞!”王大海跑得飞快,看来他早已急不可耐了。
真特么的没出息,沈泉摇了摇头。他自己早就已经选好了一个土著女人,看起来年轻活泼,身高腿长,脸长得也不赖,是沈泉喜欢的类型。土著人里面竟然有这样的女人,倒令他感到惊奇了。
当下沈泉便领着这土著女人到了弹药库,云雨起来。
早在潘学忠他们离开之前,就把武器和弹药都搬到了岸上。一是为了清点,二是为了方便取用。潘学忠他们走后,沈泉和众兄弟们建起了一连排的木头棚子,用来分开存放武器和弹药。在沈泉看来,没有比在弹药库里面干这种事情更刺激的了。
这场大战持续了半个钟头,直到双方都气喘吁吁,精疲力竭为止。
完事的沈泉突然变成了贤者,他望着霞光炫目的夕阳,静静地吸着手里的烟。
身后的土著姑娘已经系好了草裙,笑嘻嘻地看着他。沈泉转过身来,递给她一包盐,示意她可以离开了。
目送着土著姑娘火辣的背影,沈泉叹了口气。他把烟头扔在了地上,左脚自觉地碾了起来。几个小火星飞了出去,但是沈泉并没有注意到。
王大海等人早就没影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沈泉也不等他们了,自己一个人回到船上。
船上空荡荡的,只剩下三个被关起来的伊朗人。罢了,就当是放个假,沈泉打了个哈欠。
沈泉做梦了。虽然他今天睡得很早,但他睡得并不踏实。梦里面潘学忠责问他,为什么要为了一个土著女人背叛兄弟们?沈泉拼命为自己辩护,但潘学忠却把他拎了起来。众兄弟也都在一旁鼓噪“杀了他!”
“轰!”“轰隆!”“砰砰砰砰!”外面传来了连绵的爆炸声。
沈泉一跃而起,挣扎着跑到了甲板上。
“啊!”沈泉目眦欲裂,跪在了地上。不远处的弹药库已成了一片火海,不时有点燃的子弹漫无目的地飞出去,在夜空中照耀出下一个个亮点。
五个留在岸上的看守人员慌乱地跑来跑去,幸运地是并没有人受伤。
“完了,全完了!”沈泉把脸深深地埋在双手中,绝望地哭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