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阵剧痛再次袭上苏锦年的脑袋。
她咬紧双唇,冷冷吐出一个字,“滚。”
上官镇珏突然松手,往后退了一步,“苏大小姐精神不错,何必引本宫来?难道,打算和本宫假戏真做?”
那抹诡谲的笑容再一次在上官镇珏的嘴角浮现。
不知为何,苏锦年看得心头绞痛,“二殿下何必如此?”
上官镇珏冷冷一笑,“只是相互提醒罢了!”
说罢,上官镇珏扭头瞥见梳妆案上的蛇纹玉佩,脸色一沉。
奇怪,那块玉佩,他不是已经一掌拍碎了吗?
为何她这里,还有一块?
上官镇珏狐疑地瞥向她的腰封,上头同样有一个蛇纹图案。
难道,她发现了蛇纹秘密?
上官镇珏愈发警觉,拂袖往外走。
朗天赶紧跟上,“皇子妃难道出什么事了?主子为何是这个脸色?”
“那本宫应当是什么神情?”上官镇珏脚步一停,“还有,皇子妃这个名号,苏锦年担当不起。”
朗天嘴巴一撇,不再言语。
要知晓,自家主子先前费了多大的劲儿才撩动苏锦年芳心。
现在居然功力一朝散。
朗天摇摇头,“属下先留下盯着苏大小姐,主子一路小心。”
上官镇珏应了一声,提步走去。
绿萍在一旁听得奇怪,此刻才攥紧小手走出,“朗天,二殿下和小姐这是闹别扭了吗?”
朗天赶紧压低嗓音,将别苑一事全盘托出。
绿萍一拍脑袋,“怪不得,今日我提起二殿下,小姐脸上毫无波澜!”
“我已经让瑶光去查,过几日大抵就会有结果。只可惜……”朗天叹了口气。
以上官镇珏的性子,一旦认定苏锦年是棋子,今后恐怕很难改变。
绿萍也点点头,“我定在小姐面前旁敲侧击。”
朗天挠挠脑袋,不似往日伶牙俐齿,行了一礼便是走开。
绿萍丝毫未查他举动之怪异,只顾推门进去。
牧流离听得奇怪,正想说话,反被突然出现的玲琅一把扯走。
林间小道,玲琅双手叉腰,泼辣地朝他一顿训斥。
“好你个恶女,你还敢出现?”
牧流离听得耳朵发疼。
“苏芙蓉,你待在风华院想做什么?我劝你乖乖投降,要不然,我定叫你好看!”玲琅举着粉拳,在牧流离跟前晃了晃。
牧流离忍俊不禁。
玲琅见他这般,更加气急,抬手正要朝他身上点去。
牧流离迅速躲开,一脸惊诧,“你居然会点穴?”
玲琅撇了撇嘴,不屑地看着他,“就你这等狠辣女人,就只配被人点!”
话音刚落,牧流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点住了她的哑穴,随即撕开人皮面具,“行了,姑奶奶,再骂就傻了!”
玲琅瞪大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牧流离,乖巧点了点头。
牧流离这才替她解开穴道。
玲琅纠缠间,殊不知林外正有一人脚步仓皇往李氏偏院而去。
“你说,玲琅会点穴,那流离丫鬟是个男人,还会易容?”
若是平常,苏蕙儿定会觉得他所说是假。
苏念书点点头,眼里闪过一丝酸冷,“三小姐,你定要好好教训一下苏锦年!”
“那是自然!”苏蕙儿安抚着他,心里已有妙计。
“让你那妹妹进来,以后就当我身边丫头。”
话音刚落,苏念书脸上顿生欣悦,“是,念画勤劳、乖巧得很,院里有什么脏活累活,三小姐都可以让她来干!”
苏蕙儿扭头,狠辣剐了他一眼,“你这是觉得我偏院只有这等杂事?”
苏念书惶恐,赶紧摇头。
他这一家子可就指着苏蕙儿活了,当然不敢忤逆。
“行了,退下吧!”苏蕙儿懒懒打了个哈欠,余光直扫慢步而来的苏念画。
未施粉黛的小脸仍有几分姿色,眉眼敛着,脑袋垂着,一副安分守己的模样。
与她曾经相差无几。
“你就是念画妹妹吧!”苏蕙儿神色一变,赶紧上去抓住苏念画的小手。
苏念画少见有人与自己那么亲昵,惊吓间往后退了一步。
“妹妹别怕!”苏蕙儿语气温和,叫人根本不能与那个做事狠辣之人联系在一起。
苏念画点点头,替她斟了杯茶水,眼神胆怯,“哥哥都和我说过了。奴婢念画见过小姐!”
苏蕙儿摆摆手,笑得灿烂,“什么奴婢,不过是个名头罢了!我身边本就没什么关系好的姐妹,以后就指着和你聊聊天了!”
苏念画也浅浅一笑。
是夜,苏锦年正打算就寝,房门突然被敲响。
“小姐,小姐,不好了!三小姐那边出事了!”绿萍拼命拍门,随即惊慌而来。
苏锦年皱起眉头,“她在府里能出什么事?”
“听奴婢念画说,三小姐吃过夜宵后在房里看书,后来不知怎地趴在桌案上睡着。念画喊她,却怎么都喊不醒。”
“奴婢念画?”苏锦年全然只关注到这儿。
苏念画如何成了苏蕙儿身边的丫鬟?
“小姐,关键是,三小姐一直醒不过来!”绿萍着急忙慌,赶紧替她更衣。
苏锦年反倒镇定自若。
这几日,苏蕙儿一直在作妖。
这件事情定也是她在搞鬼。
“绿萍,我和你说过,凡事要镇定。”苏锦年再次提醒。
绿萍死死压着心口,许久才缓过一口气,“是,是,奴婢定能镇定!”
可她的太阳穴“突突”跳着,哪里能冷静?
李氏偏院,烛火大亮。
粗使下人们在院中伫立,手里提着大红灯笼,冻得瑟瑟发抖。
绿萍一一替他们披上棉衣。
苏锦年看向苏宣宜,“爹爹,怎么回事?”
苏宣宜双手直打哆嗦,强装镇定,“徐府医还在里头,并未说出个所以然来!”
话音刚落,院外又传来一阵哀嚎。
左氏被玲琅搀扶着,风风火火往这冲来。
身子渐好的左氏神采奕奕,早已没了之前落寞神态。
“听闻蕙儿撞邪了?”左氏说到这里,心头一颤,“完了!定是咱们苏家惹上了什么脏东西!明日定要请圆通住持来做法!”
她在意的不是苏蕙儿,而是苏府。
“母亲,事情还未到这个程度!”
苏宣宜正想搀她,被她一把打落了手,“宣宜,你近日日日进宫,一点都不在意府中之事,现在还来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