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畅立在丰霖集团门前,望着叶家的商务车扬尘而去,正在叹息,兜里的电话响起,是苏羡。
“怎么了?”
“畅爷,在哪?”电话中的声音格外严肃。
朗畅仰头望了望这大楼,边走边道:“丰霖集团!”
“叶斯远中毒了!”
“哦,”朗畅不以为然,拦着出租车,“听说了,许夏刚跑过去!”
“那你知道他中得什么毒吗?”
朗畅眉头一紧,一种预感涌来,低沉着声音:“氰化物?”
“没错!”
没等苏羡再说什么,朗畅便挂掉电话,冲着司机到:“去医院,洪恩医院!”
......
一天去了两回,医院的护士也都知道了位风流倜傥的胡子大叔就是人人传颂的畅爷,皆忍不住要多看两眼,没人敢拦。
“叶斯远,是在这儿抢救吗?”朗畅直奔前台,额头微闪的细珠更显男人味。
“嗯,”前台小姐姐说话都细声细气的,“和叶家老爷在同一层。”
“多谢!”朗畅拍拍她的肩,正要离开,还不忘单眼一眨,放个电,那帮女孩子,无不羡慕地拥到前台,个个儿花痴相。
可朗畅,在进入电梯的一瞬间,敛容屏息,因为叶斯远的中毒,是他无论如何都没有预料到的!
“妈,医生说了,爸爸中的毒不多,应该没什么问题,你别太担心了!”
电梯门刚刚打开,朗畅便听见叶锦书温柔如水的声音。
见着他,母女二人眼里的愕然没有掩饰,许夏更是没好气地说:“朗先生消息真是灵通,我也才刚到,您就来了!我们知道的都已经全部告诉你了,你还想干什么?!”
“妈......”叶锦书低声制止,双手扶她的力道也稍稍加重,许夏激动的神情才缓和几许。
“畅爷,我妈也是担心我爸,您别放在心上。”
“叶夫人,您多虑了,”朗畅一本正经起来,“警方在调查叶知南的案子,自然会跟进相关人员,何况......他所中的毒与死者一致,所以......我们才会高度关注,您也不希望您丈夫白白遭罪吧?”
许夏强忍着眼泪,始终没有看他,只是守在手术室门前,不言不语。
这种时候,朗畅很识时务地站在一旁,等待那手术室的灯灭......
“锦书啊,你爷爷怎么样了?”许夏突然一句,打破了手术室外寂静的空气。
“爷爷好多了,虽然不能说话,但......也配合我开始吃饭喝水了,妈你放心。”
许夏点点头:“那就好,爷爷就你一个孙女了,你可要好好孝敬他,知南总有事,来不了几趟,现在......你要代替知南,让爷爷开心呐......”
“我记住了!”叶锦书哽咽。
朗畅盘着胳膊,总认为这话......是说给他听的。
“你爷爷深谋远虑了一辈子,知南的离开,对他打击不小,总有一天,他会知道你对他的好......”
许夏依旧呢喃,却在朗畅听来尤为刺耳......
走廊尽头的楠木钟表“滴答滴答”地走着,不知过了多久,手术室的灯终于灭了,叶斯远被徐徐推了出来,许夏和女儿一拥而上,朗畅在后排,望着还昏迷不醒的叶斯远。
“叶夫人,送来的及时,病人没什么大碍,醒来可能还需要一会儿,先去病房吧!”医生毕恭毕敬。
许夏却毫不理会,只有叶锦书一个劲儿地点头感谢,哎......这位中年妇女,还真是亢心憍气。
不愧是有头有脸的人,前前后后十几个人推着叶斯远的病床移动,朗畅想搭把手都无缝钻入,他无奈垂目,眼睛却突然聚焦,在一旁公共座椅上的外套。
大伙谁会注意到他,这件外套不正是昨晚叶斯远穿着的那件?
吸引他的倒不是这件衣服,而是衣服袖口上的不明白色粉状物体,他环顾四周,从口袋里拿出纸巾,蹭掉一些,又装回口袋,神不知鬼不觉......
没两分钟,苏羡从电梯里出来,见着朗畅问道:“怎么样?有发现吗?”
朗畅撇嘴,没作声,因为......叶锦书也出了病房,身后,还跟着一名男子,唯唯诺诺。
没等他俩问什么,叶锦书便有气无力地开了口:“二位警官,我爸还在昏迷中,没法配合,这位是我爸的司机,是他送我爸来的医院,你们有什么想要了解的......就问他吧!”
她疲惫的双眼耷拉着,柔柔弱弱的样子实在可怜,朗畅点头示意,叶锦书也没多说,转身拐进了病房。
“姓名!”苏羡掏出纸笔,做起笔录。
男子左右摇摆的瞳孔显然是吓得不轻:“刘......刘平......”
朗畅摸摸胡渣,粲然一笑,一把搭在刘平的肩膀,套起了近乎:“兄弟,别紧张,就是例行询问,知道什么说什么,没那么正规!”
苏羡浅笑,乖乖在他身侧,开始记录。
“你是在哪里发现你老板中毒的?”朗畅依旧灿眉。
“在......在知南小姐的温室花圃。”刘平答。
朗畅脑袋一歪:“那间花圃,不是没有钥匙吗?”
苏羡瞄了一眼朗畅,心想着他怎么知道花圃的事,并未打断,接着记录。
“是,经理最近接手知南小姐的业务,在她办公室的抽屉里找到了备用钥匙,很是兴奋,便要我载他去南山打理花圃。”
“你和他进去的?”朗畅紧接着问。
刘平点头:“嗯!进去后老板让我打理杂草,他也忙活的给花浇水,可没几分钟,他......他就倒下了,还吐着白沫儿,我就立马带老板来了医院。”
“没几分钟?大概几分钟?”
刘平左瞟回忆几秒,又看向朗畅:“五......五六分钟吧,总之很快,我都没除几根草就出事了......”
朗畅缓缓直起腰,深深吸了口气,不解道:“你的身体......没有异样?”
刘平老实的低头看看自己,茫然地摇了摇头。
“这件衣服是你老板穿的?”
朗畅指了指那件外套,刘平点头默认......
......
夕阳下,朗畅的影子被拉长,告别苏羡后,他就这么漫无目的地走着,实在想不通,氰化物中毒,一般情况下是即刻发作,如果毒在花圃,为什么刘平没有事?
“想什么呢?”
朗畅被突然传入耳畔的声音吓得一哆嗦,回身一瞧,彬蔚......迎着晚霞,面泛柔光,是从未有过的温暖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