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全完了。
本以为是捡了大便宜,没成想让人当了猴耍,开门不顺啊,李昆第一笔生意就赔得连裤子都不剩了。
一百斤就分出二十斤离元草,邹管事还是按平价收的,不过这离元草品相次了点,也就值十个银刀子。
一进一出,李昆倒赔三十,亏大发了。
好在还有邹管事给他兜底,李昆自是千恩万谢,说日后飞黄腾达必有报答。
邹管事只是笑了笑,那近八十斤离春草也没用,李昆干脆就给无再来医馆当柴火烧了。
傍晚回到了如归客栈,李昆要了桌酒菜,边喝边琢磨自己这一下午的事。
越琢磨越觉得不对劲,也就越生气,想大市场的那位掌柜估计也是想拉自己一把,无奈当时自己迷了心眼,非要往坑里跳。
喝着喝着便有些醉了,他恍惚间看到面前来了个人,当时天色渐暗,一时间有些看不清楚。
他眨巴眨巴眼睛,定睛一看,这不是疤癞头吗?
只见他一身的蓝缎子长襟褂子,下着墨绿的裤子,一双描红镶金的靴子,头上还戴着一顶小帽。
他这么一装扮,还真是狗熊穿大褂——人了!
“疤癞头,你…你怎么…怎么这副打扮?”
疤癞头见他喝这么多酒,有些奇怪,一时没答他的话,顺手把李昆给扶了起来问他道:“怎么喝了这么多酒?”
“高兴呗!”李昆欲哭无泪。
“高兴?你想到什么做生意的门路了?”
李昆大吼:“还做什么生意啊!以后再不做生意了”
这一高声,旁边几桌食客都一齐往他们这边看,疤癞头见状,忙搀扶着李昆去后面客房去了。
李昆倒床上就睡着了,疤癞头安顿好他摇了摇头,也回房间去了。
这一觉,李昆直到光透窗棂才醒过来,一睁眼就觉得嗓子眼叫渴,胃也是火烧火燎的。
他正想要叫小二过来,一伸手,发现自己手上那“贰”字又出来了。
与昨天不同,旁边还多了一点,这怎么回事啊?
李昆又试着擦了擦,还是没消失,反而更亮了。
市商廛。
突然想到了这三个字,李昆也一下就晕了过去,不过脑子却清醒得很。
一睁眼满目金光的,面前一座大门,闪闪发亮的牌匾上写“市商廛”三个大字。
李昆一想这可真是打瞌睡正赶上有人送枕头,自己刚亏了钱,老天这就心疼我来了。
自己可是主角啊!还能没个什么特殊待遇?估计昨天那就是对自己的考验,考验我的善心呢!
一边走一边想,李昆抬首挺胸地就往里面闯,倒也没人看守。
迎面立着一面石碑,上面好多字,李昆不认识。
好赖自己以前还是本科毕业,现在一到这成了文盲了,李昆又气又急。
连蒙带猜的,倒是也能明白个大概,反正这市商廛不是人间的东西。
可能因为李昆是主角,所以偏砸他脑袋上了,以后每做成一笔生意就可以得到市商廛的厘金,具体数额就是折半退一。
李昆算了算,第一笔生意四十个银刀子,手上多了个“贰”,第二笔亏本生意得了十个银刀子,又多了一点。
还真是分毫不差,他一蹦三尺,这会儿真是时来运转了。
又转念一想,不对啊,我有了厘金能干什么怎么没说啊?
他又瞪着一双牛眼看了半天,无奈肚子里墨水实在没多少,只能作罢了。
直接往里闯吧,看自己手心的“贰”带一点也没消失,李昆也不怵,毕竟咱可是主角啊!
绕过石碑就是一个小园子,里面生满了奇花异草,李昆不大懂,想必应该是什么仙丹灵药的。
也不知道这地方有没有管事的,偷偷摘一点没关系吧?
李昆正考虑这事呢,就听见前面有响动,忙顺着白石小径走过去察看。
面前是一道白雾,李昆一进去朦朦胧胧的一片,什么也看不见。
他大着胆子往前走了一步,一睁眼,自己怎么又回石碑这儿了?
邪性啊!
转念一想,李昆明白了,估计是自己等级不够。
可也不能白来不是,到园子里摘几株仙草带回去也行啊,就这么办!
李昆急急忙忙就过去了,伸手就去扽离自己最近的一株带黄蕊的绿草,可却怎么也拔不出来。
等级不够,李昆一下就明白了。
扭脸就去摘别的,可面前的一片地方都试了一遍,哪一棵都是任他使出吃奶的力气也拔不出来。
“这就有点欺负人了吧?到底哪个能拿,你也得告诉我一声啊!有人没有?”
大声吼了一嗓子,连个回音都没有,李昆连生气带着急,发着狠两只手去拔面前的一棵小苗。
“哎哟!”
这一下摔得够呛,屁股好像硌着了一块石头,疼得李昆直咬牙。
再看手上,正攥着那株小苗子呢,看来是大力出奇迹啊!李昆恍然大悟。
说着就又去拔其他的,可一双手都快磨出血了,也没能再撼动半分。
“瞧我这脑子!”
李昆一拍脑门,自己左手上的字不是消失了吗,看来跟这园子也是得做交易。
唉,李昆叹了口气,自己四十个银刀子,合着就换了这么一棵破树苗。
环顾四周,这也没什么好东西啊,李昆感叹道。
“不会这石头也要拿钱换吧?”
李昆用手去抠,倒是能抠动,一试能拿起来。
总算还有点收获,李昆往怀里揣了几个,权当留作纪念。
在园子里转了一圈,李昆发现竟然还有个小水塘,一池墨绿,也不知道里面养着什么鱼。
呆了一会儿也没什么意思了,李昆就带着那棵小树苗往石碑走去,试着碰了碰那石碑,一下便惊醒过来。
李昆一摸手边,树苗还在,可怀里的石头却没了。
再想进去,可任他怎么想,也没法再进到里面了。
估计有冷却时间吧,李昆自己给自己解释。
房门吱呀一声开了,李昆忙把那株树苗掖到了被子底下,一看来人,是端着一盆水的疤癞头。
他一边浸湿了毛巾,一边问李昆怎么昨天喝那么多酒。
一言难尽啊,李昆想起对疤癞头夸下过的海口,真是不好意思开口,只问起疤癞头怎么转了性,换了衣服。
还有昨天他一大早就出去,到擦黑才回来,干什么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