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说到底,我并没有相信你的想法,而且如果不是你救过我们,我根本就不会信你的鬼话去机场”
约翰督向驾驶座上的比利,想通了似的叹了口气。
“啊呀……老兄,管它是黑车还是贼船——逃命总是最优先啦”
比利奋力操作着方向盘躲避路上的感染者,很苦恼的哼哼着。
路上的感染者越来越多了,它们像是受到了什么东西的牵引,本来胡乱徘徊的移动方式变得有规律起来,而且在那群由感染者构成的队伍之中甚至还夹杂着几只巨型怪物,它们挥舞长长的触手,抓住栏杆或是别的重物移动——以至于被军队开出来的大道无法走通,比利只好把车开在巷子里绕远路。
但那些感染者也很有可能要去那座桥。
“抛开你为什么不选择自保,反而要冒着威胁帮我们的原因不谈,飞机上也绝不是很安全的地方吧,在空中如果”
吱——!
吉普车突然倾斜,车轮从感染者的尸体上轧过去,结果轮胎卡上了衣物,前胎在地上磨出了一道黑色的痕迹。
约翰在突如其来的冲击之下只得把话生生的咽了回去,但也因此咬到了舌头。
“该死!”
结果比利比他先骂出来。
在约翰忍着疼痛看向谢拉和安丽的同时,比利猛地砸了一下方向盘,开始倒车,但情况并没有好转,看来是前胎被卡死了。
“谁他妈管你啊老兄!”
他一脚踹开车门,全然不顾周围可能出现的感染者,就这么大大咧咧的走了出去。
约翰见状只好示意谢拉和安丽不要离开座位,自己也打开车门走了下去。
“我收了钱,办事就是理所当然……你也先别和我扯现在钱一点都没用了”
比利从后备箱拿出一个千斤顶递给约翰,后者意外娴熟的用它把吉普撑了起来。
在这个空档,比利拍了拍约翰的肩膀走向前胎,他又说:
“钱有很多种,但我的钱指的是财富,何为财富?”
他蹲下来,摊开双手,像是要传教一样清了清嗓子,但事实上他只是看到了车轮上的烂布和肉块,感到很无奈和恶心罢了。
“金钱,健康,爱情,还有在这狗屎一般的末日里……”
他弯着手指握紧拳头,宛如掌握了命运的斗士。
“我拥有的力量!”
“但一个将死之人能给你带来什么?”
约翰环视了巷子里零零落落的尸体,因为路窄,它们的好一部分都都被比利的吉普碾过,本来干在地上的血又被重新注入,如同蜘蛛网一般边形成纹路边蔓延。
老实说他还在担心那些尸体里是否有怪物,但如果宿主的身体没法动弹了(它们的脑袋都被打爆了),怪物们再藏在其中的意义并不大。
“我记得有一句古话”
顿了一下,比利毫不在意的开始扯那些带着血肉布条,而约翰也走过去帮忙。
“……叫什么,财不外露……对,就是这个”
“也有人会把秘密当成自己的财富啊,老兄”
说着比利突然从衣袋里抽出一把瑞士军刀,这让约翰近乎本能的退后了一步。
不过比利并没有在意,他似乎是并不打算再说下去,又开始哼那首莫名其妙的歌。
——倒显得约翰像是一个神经质的蠢蛋一样,所以他很坦率的不爽了起来。
可即便很不爽,他也没能下定决心靠近正在拿刀卖力割着布条的比利,于是他干脆就移开了脚步退到一旁。
得了机会,约翰才开始注意巷子里的建筑,但也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虽然约翰没有去主动看过几回下水道外的各个地方,但这里的巷子和他居住的下水道差不多——都被涂满了涂鸦,写上了不堪入目的脏话或者诅咒。
所以约翰才能说“没有什么特别”,而这又不免让他想起以前的自己……或者说,昨天的他。
若是他还像刚逃出来时那样孑然一身,那他大可以和这样的人试着打成一片。
但现实是他还背负着二个人的性命,任何的莽撞都会让车里的她们陷入绝境。
约翰在心底叹着气,对于现状突然就没有了实感——他倒希望这只是个梦。
但显然这不是。
约翰突然在墙上发现了异端——一块和瓷砖几乎同色的东西正在慢慢像他们蠕动,如果不是它没办法模仿瓷砖的间隔造成的灰线,约翰甚至不能在大量注意力都放在尸体上时观察到它。
但就算是这样,那怪物也已经离二人相当近了,结果约翰刚要叫出声,它就已经扑向了空中。
白色的拟态让它在空中就像是杯泼出去的牛奶,伸展出的触手宛如液体一般随风飘向身后,但与这人畜无害办的外表不同,它的扑击带着比死亡更恐怖的代价!
糟糕!
约翰刚想闪开,但他的身后是还没关上的车门,如果他躲开了,怪物就会径直扑向车里的女孩们。
于是在两难的境地下,他的腿宛如灌了铅一般完全无法动弹,刚想着起码要脱下夹克挡一下……
——但遗憾的是他没时间了。
怪物靠近时带来的血腥已经打在他脸上,那块死亡的幕布马上就会笼罩住他……
该死该死该死该死!
他还没能得到安丽的原谅,难道就这么死了吗?!
咔嚓——
嘭!
就在约翰几乎闭上眼睛时,一道金色的光带着炽热的温度从他的脸颊旁窜过,“幕布”被截断在空中,冲击力带着它的身体下坠。
而还没等约翰回过神来。
嘭嘭嘭嘭——!
又是四声枪响,子弹从怪物的身上穿过去,把它从空中击到地上,又带着反作用力回弹,如同纯水一般的粘稠物从怪物的身体渗出来,子弹擦着地面崩飞,留下了咻——的声响和短暂的火花。
……
这一切只在一瞬间开始,又在另一瞬间结束,在那之后约翰连半句话都说不出来,不明事态的安丽在他身后的车厢里尖叫,谢拉也冲了出来,于是两双眼睛齐刷刷的瞪向了车头旁一派轻松举着枪的比利。
“哎呀哎呀……”
在确定怪物不在动弹后,他关上保险,朝二人眨了下眼睛,接着又展示一般冲约翰摇了摇手里的枪,但约翰只是下意识的护在谢拉身前。
“格洛克18,我这可是18发版本的弹夹”
说着他把那根略长的弹夹退出来,开始把腰间子弹袋里的子弹取出来埋进弹夹里,然后他又上膛,把子弹多留了一颗在枪膛里。
一系列的动作游刃有余,枪在他的手里被很随意的被摆弄着,仿佛他不是在操作一只普通人根本没法碰到的杀器,而是在轻松地剪着指甲。
“你这可不是随便捡到装备就能拿到的熟练度啊”
即便约翰不知道怪物是否死透,他也没有把视线从比利的手上拿开,约翰用手轻轻推着谢拉,示意她进到车里。
于是谢拉很配合的进去了。
“好吧,我承认”
比利耸着肩把枪收回身上,嘿——的喊了一声,然后用刀把布条完全割断了。
他走向千斤顶,好像约翰此时的敌意完全不存在一样开始回收器材。
“关于装备的来源我的确是撒了小谎,但是无伤大雅是不是?老兄……还记得我说过的话吗?就是有那种会把秘密当成财富的人存在啊”
比利挑衅般对着约翰咧开嘴笑了一下,随后拍了拍他的肩膀把千斤顶放回后备箱。
当然……
他仿佛是在自言自语,为了守护财富,他们偶尔也会化身恶龙。
2
虽然应验了之前的猜想,但那却怎么也让人得意不起来。
直到靠近了比利口中的桥,约翰对于他的全部戒备才终于消失,事实上,那些戒备全部被转化成了震惊。
数不清的感染者被堵在桥上,警察和特警们用铁丝网和报废的汽车做成了临时的障碍物。
似乎已经战斗很久了,感染者的尸体堆成了小山,高架桥的桥面似乎被洒满汽油后点燃,连带着钢索烧的黑乎乎一片。
不过现在那些都结束了,拼了老命的警察们似乎没想到了背后的城里也会涌出感染者……又或者是被拟态的怪物偷袭了,现在桥上就只剩下几个遍体鳞伤的人拿着武器抵抗。
——不过他们很快就会死掉。
约翰在比利把车停下来后和他一起站在远处的岸边观察桥上的情况。
一路上他们越靠近这里,感染者的数量就越多,甚至有几个注意到了他们,也不知道是偶尔会有能听见声音的个体还是依靠别的什么,但总归都被比利用枪只解决掉了。
“唔!”
安丽刚下车就止不住的干呕起来,谢拉拍着她的后背,皱着眉头,看起来也不好过。
——不过这样的反应才是正常的。
在高架桥下的河里飘满了尸体和还在挣扎的感染者,原本很清澈的河水被血染红,整个空气中充满着血腥和焦糊的味道。
“没事吧”
先出声的竟然是比利,他笑着看向安丽,小姑娘害怕的连嘴都来不及擦就躲在了谢拉身后。
“没事”
不知是在说比利不会伤害安丽,还是在指她没事,谢拉应了比利一声,随后比利从车里摸出一包纸巾扔给了谢拉——尽管在这个过程中所有人看他的眼神里都没有一丝感激或者友好的意味。
照顾好她。
约翰给了谢拉一个眼神,像是理解了,她点了点头,蹲下来轻声安慰了安丽几句,开始帮她擦拭脸上的污物。
“你既然说要过桥,那应该是有办法的吧”
约翰看向比利,但后者只是耸了耸肩。
“当然”
比利笑了一下。
“我们中间如果有人会飞的话”
“……”
一时间空气又安静了下来,漆黑的黑烟从桥上顺着风飘来,带着桥上幸存者惨叫的声音,把地狱和绝望描绘的绘声绘色。
“你不会用你那无敌的RPG想想办法吗?”
“啊呀!”
比利想是突然想到什么似的,用右拳捶了一下左掌,他激动的打了个响指,跑去车的后备箱拖出来一发火箭弹和一只肩扛式火箭发射器。
“不过就只有一发了”
他狰笑着看向约翰。
而障碍物有两堆,幸运的是后面那堆明显是慌乱之中堆砌的半成品,而吉普的底盘比较高,如果稍微处理一下应该能直接撞过去,再接着是那一大群感染者……
“或者你还想要救那几个幸存者?”
“我不明白你这人的脑子到底在想什么”
于是约翰就这么抓住了他的衣领把他提到了面前。
“你荒唐的出现,又好像救世主一样游刃有余的带我们逃跑”
“结果现在告诉我你甚至只是觉得在感染者群里打滚很好玩吗?”
“喂喂喂”
比利笑的依旧无比轻浮。
“你在跟你的救命恩人讨价还价什么呢?”
……
约翰放开了他,恼火的瞪向桥上的幸存者。
比利说的的确没错,他与他们没有一丝联系,就算是因为责任心强还是什么的来救安丽,他也没有把谢拉和自己带上的必要……
更不用说他其实连安丽都不用救,虽然不知道他得到了什么好处,但和一个将死之人的口头约定这么也犯不着他这么卖命。
说到底,就算是他一颗子弹都不拿出来,约翰也不能对他抱怨什么……
只是他太焦躁了……他想不到任何可以救那两个女孩的方法,也没有去帮另一个城市的朋友的力量,所以当比利这根救命稻草出现时,他只顾着抱紧他却忘记了这根稻草也有自己的想法。
该死!
他啐了一口唾沫,重新看向桥上,因为巨型怪物的加入,幸存的警察终于没能守住防线,于是在刺耳的尖叫声里,枪声一直呼啸到他们打空了子弹或者是被折断了双手。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冷静下来的约翰惊讶的发现。
即便有人在他面前死去,他也不会有什么多余的感情了,他不会再去想死去的人的数量,也不会再为手刃了他们的尸体而保有罪恶感……
就连对于同类肢体或是脏器本能的厌恶都消失了。
约翰甚至闻不见空中的血腥。
……
但是显然思考这些一点意义都没有,在这狗屎一般的世界里人性还不如一株能吃的杂草。
想到这儿约翰不由自主的啧了一声。
——他们的在车上吃的食物甚至都是比利提供的!
该死……
约翰在原地打转,比利一脸事不关己的看着他,而谢拉和安丽也都向他投来了视线。
没有退路,没有退路而且前进的地方也被阻挡。
但是他们破开死局的力量就只能使用一次,而破开的同时对于感染者的阻碍也消失了,他们接下来就会陷入绝境。
但即便如此他们也没有退路!
那么就是一场豪赌了!
约翰看向已经被占领的,警察的阵地,回头看向比利。
“哦,哦,有结果了!”
他笑了起来,还没等约翰开口就把发射器和火箭弹都递给了他。
“秘密的财富,以及守护它的恶龙”
那么你决定了吗?吉米装腔作势的舞动双臂。
仿佛在这样说道——这样就让我赢走了你的东西……你的财富。
但是约翰没有理他,他只向谢拉和安丽朝车努努嘴,但比利也紧跟着她们上了车,发动了引擎。
这种情况下的出路根本就不用考虑,因为根本就没有……
所以能做的事情是如此有限。
比利不可能不知道约翰在打什么主意,事实上那个该死的家伙!
约翰在外面装好火箭弹后也上了车。
比利打从一开始可能就想要这么办,但该死的,自己在巷子里不小心被他发现了破绽……所以他才会改变主意来这一招。
为了试探我!
约翰打开车门,把安全带拉到最长系在腰上,然后单手握住了车外的保险杠把RPG扛在右肩上。
卡尔·古斯塔夫(英语:Carl(-)Gustav,又称M2CG),瑞士萨博博福斯动力公司制造的单兵无后座力炮,从1992年到现在都被广泛应用——他们的最大一张手牌。
……约翰知道它,从最开始就知道,他感受着很多年都不曾触碰的金属感和扳机,努力压制内心的激动。
“女士们,系好你们的安全带!”
比利怪叫着大笑。
“现在把战场交给男人!”
3
吉普在一阵嗡鸣中动了起来,车轴带动着轮胎飞快的转动,随着剧烈的加速度,惯性和风压一瞬间袭向了半蹲在车外的约翰……
在这里让我们回想一下约翰来到“赌城”——这座“曾经”美丽的城市之后的生活,以及他的身份。
约翰,一只在地下水道生活了两年的老鼠,无论是食物还是住所,都根本不能供给他那副久经锻炼的身体以营养,以维持的机会……
所以在比利全力踩下油门时,事故出现了,约翰的重心没能被他的动作调节,一瞬间偏向了RPG——他的右肩,因为有安全带所以他没能掉下去,但是他的脚,那只在再一次遇见吉米之前勉强包扎好的伤脚,在紧急之下踏在了车门的棱上,疼痛在一瞬间袭来,约翰几乎差点把右肩上的武器丢下去!
而现在车的速度已经十分快了,顶多10秒的时间,他们就会穿过感染者群,撞上高架桥上的障碍物。
约翰不能保持平衡,他拼尽全力想要把发射器调整好,但是风压和惯性实在太大了,他失去了最开始的机会,现在根本没办法挽回!
该死!
咬紧牙关,约翰鼓动腰上的肌肉,但抬起的程度仅仅让他勉强移动了发射器。
汗水从约翰头上渗岀来,他焦躁的好像身体里燃烧着1000枚太阳。
该死!
他细数着时间,仿佛是在为死亡倒计时。
身体也慢慢脱力,关节痛苦的咯吱咯吱响着,仅仅依靠右手把握发射器让他有一种随时都可能丢下去的感觉。
这根本就不是一场豪赌!
命运给出的3张牌里悄悄的掺了一张最小的2,而你的对手却随随便便的摸了一手同花顺。
但约翰却没有放弃调整炮口,因为他的后背在汗水极速冷却带来的寒冷中突然得到了一点温热。
是谢拉……
她似乎是拼尽了全力才在巨大的惯性中走到这里来,汗水浸湿了她的头发把它们留在额头上,不过她丝毫不在意,只是岔开双腿,将两只脚抵在车框两边,用左手拉住另一扇车门的把手固定住自己。
她于是就这样把右手伸出来了,托着约翰满是汗水的后背憋红了脸。
风把她的衣服鼓起来,几乎能窥见肋骨的瘦弱身体收紧着腹部拼命催促肌肉发力——虽然只是沧海一粟……但她却毫不吝啬。
约翰发觉有什么温热的东西从下腹一直传遍了全身,他看着谢拉藏于狂舞的头发间,那一双满是野性与坚毅的眼睛,突然觉得有什么东西在那1000枚太阳的热度间炸开了。
“啊啊啊啊!”
约翰慢慢挺起了腰,重新调整好了发射器炮口的位置,吉普的速度已经提到了足以冲破感染者群的地步。
那么要做的事情就只剩下一件。
约翰屏住了呼吸,把无名指按在了扳机上。
瞄准,扣扳机射击,击锤向上打击针尾部,击针打击火箭弹侧面的一个火帽……
砰——只是极其细小的声响,它埋没在风声里,但却点燃了火药,引发了硕大的力量。
咻——!
发射器爆发了巨大的声响,火箭弹飞了出去,与此同时吉普撞入了感染者群,杂乱的声响带着引擎的悲鸣一同灌入耳朵。
在即将撞上一只感染者的瞬间,约翰鼓动左手将自己连同发射器一起拉回来,然后奋力一甩关上车门,接着连同谢拉一起扑倒在车里。
砰——————!!!
火箭弹抵达了障碍物,冲击让撞针击燃了内部,然后它极其喧嚣的炸裂了。
火光从车窗透过来映入谢拉的眼睛里,而约翰趴在她身上,目不转睛的盯着那一触即逝的光。
安丽的尖叫声,比利的大吼声,连同火光的开始与结束所爆发的轰鸣,所有的一切都几乎能刺穿耳膜。
但约翰仿佛听不见了。
他在那双美丽的眼睛前就这么静止了,仅仅是一瞬间他都觉得像是过了很久,那眼睛里的火光散去后只剩下原本的蓝色,清澈的仿佛能透出约翰的灵魂。
于是如同瓜熟蒂落般自然而然的,约翰不由自主的吻了上去。
炽热的呼吸相融,约翰闻到了一丝洗发水的香气,但却并没有得到预料中的柔软触感,因为谢拉用手指挡住了约翰的唇,结果因为近乎要翻车的颠簸,约翰的牙齿把她的手指给硌破了皮。
……
“喂喂喂!老兄,你特么的!”
比利的声音突然传来,约翰触电一般站了起来,他扶起谢拉,把发射器扔在了地上。
比利开始猛踩着刹车,于是车体像陀螺一样旋转了起来,靠近的感染者被甩飞,要么撞在了铁索上要么就被抛进了河里。
他们已经单报,而对手也在它的回合里只剩下一张牌。
所以剩下的就只能看对方是否吃的下他们打出的……所谓的最后的挣扎!
在车即将刹住之时,约翰和比利纷纷跳了出来,他们冲向那群先前幸存的警察留下的武器。
“luck!”
果然让比利拿到了汽油,而一旁的约翰也搜罗到了一把还留有子弹的微冲,这时后面的感染者终于又赶来上来,没有了障碍物,那些魔鬼般的猎手把刀压向了这一行人的脖子,试图阻止他们打出最后一张。
——但是太晚了。
在重新上车后比利启动了引擎,吉普得到了动力,终于移动了起来,这里离第二堆障碍物有一段距离,虽然不长,但也足够吉普完成加速,而扑上来的感染者……
约翰并没有关上车门,他和比利一同粗犷地大笑着,然后把拿到的汽油桶整个抛进了感染者群里。
突如其来的物件砸倒了好几只感染者,于是在后面的感染者把缺口堵住之前,约翰拨开了微冲的保险。
突突突突突——!!!
0.028m/s的子弹在一瞬间倾泻出来,炽热的弹头在穿透了汽油桶后点燃了内部的汽油,于是又是一阵剧烈的爆炸声,火焰窜出3米多高,爆炸带来的冲击把相当一部分感染者都震进了河里,桥面变成了一片火海。
再看下去没有什么意义,约翰关上了车门,在安丽恐慌到极致的眼神下回到了座位。
“那么先生们女士们,再一次请你们系好安全带”
比利发出呜呼——!的怪声拍了一下方向盘。
“目的地——机场,马上抵达”
来吧,让我们的恶龙见识一下下一个战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