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阴似箭,转眼二十天过去,这天叶森又写出一幅好字,心情大好,不枉自己没日没夜地苦练,再看外面阳光明媚,心想宅这么久了,不如出去透透气。便和小翠招呼一声,出了齐府。
以前和六子逛全城他已经颇为熟悉,心想先去看看城外城,便径直来到城门口。
“公子!”他一到门口听到一个欣喜的叫声,却是刘能,他一身军装,果然成了城卫。
“刘能,好久不见了。你真的当兵了?”
“托公子的福,小的现在是城卫军小队长。”
“果然是当官的料,十多天就是小队长了。”
“公子这是去白村吧?”
“正是。六子都告诉你了吗?”
“呵呵,六子的主意很不错,我也把身家全拿出来买地了。要不公子我陪您一起去吧?”
“你不在值班吗?”
“没事。公子稍等。”
他进到一边马厩牵了两匹战马出来,又对同伴士兵道:“祥哥,给我代个班。”
看来他在军中混得不错,人二话不说就答应了。
两人骑马往南,不一会看到大批民工,挑砖的挑砖,担泥的担泥。远处二里外有一座新修的城墙,略为低矮,但也颇为雄壮,整个城池曲成一个凹形,上面的岗哨比主城还要高一丈。
“您看,这城外城修得好快呢。”
叶森问:“这样大张旗鼓地修,不怕妖兽突然袭击吗?”
“现在是冬季,妖兽不会越过零界的。”
“零界?”叶森想起六子和他说过,大衍国师施法在国境上施放结界,使得秋冬两季妖兽不敢进攻,从而保证百姓在庄稼收割季节的安全。
“您看,那就是零界的界牌。”
经过一道山谷时,刘能指向谷边一道高两丈,厚一尺,宽两尺的界碑,上书“零界”二字,如同一把铁尺直指苍穹。
“零界界碑每一百零八里一个,保卫着整个大衍国土。”
叶森来了兴趣,下马到界碑前摸了摸,发现就是普通的花岗岩,但他隐隐闻到一股药味,便问:“里面是什么?”
刘能道:“不知道。破坏界碑可是死罪,没人敢打开看,若不是现在忙着修城,平时这里还有士兵把守的。”
叶森心中起疑,但没多问,继续和刘能往白村前进,走了约顿饭功夫,前面出现一大片刚犁过的地,一些农夫正在田里劳作着。
刘能在马上高喊:“六子,老田,看看谁来了?”
农夫中有人抬头,正是六子和田大力,六子最为兴奋,“哎呀,是公子。”一路飞奔过来,“公子,你可算来了。”
田大力呵呵笑着对众人道:“大伙看看,这就是我们白村的正主儿,陆维民陆公子,齐家的新姑爷。”
一时农夫们纷纷问好,让叶森甚感亲切,虽然农民不懂礼法,反更叫他自在些,便下马向众人行礼,“大伙辛苦了。”
“带公子进村了。”六子一声呐喊,一干老少爷们拥着叶森向村中走去。
叶森一路观察,发现这的确是个好地方,村子北方就是城外城的新城墙,西北方有大河为天然屏障,村民还在河边架起一些木排作为防御之用,只要城外城守得住,西北的防守压力不大。
进村不久他看到一间大宅子在一片平房中鹤立鸡群,而宅院门楼有两个斗大字的“陆宅”。
“陆宅?”
田大力道:“我们有今天都是托公子的福,这主人宅嘛,自然就叫陆宅了。”
叶森莞尔一笑,刚要进门时后面的农夫停了下来,他回头问:“大伙怎么不进去啊?”
六子道:“这是您的宅院,这帮泥腿子进去干什么?脏了您的院子。”
叶森道:“都是父老兄弟,有什么不能进的?来,都进来吧。”
农夫们一片欢呼,纷纷称赞陆公子平易近人,一窝蜂进了宅院。
整片宅院占地五亩有余,从前果然是大户人家,内里有亭台水榭,只是年久失修,花草都枯死了,宅屋里也空空如也,只有几条旧椅子。
田大力道:“订了这宅子后,因为缺钱我们只能简单打扫了一下,弄了些旧家具摆进去,公子不要嫌弃。”
“已经很好了。”
田大力请他坐上主人位,六子和刘能分立两边,其他农民都席地而坐,看叶森的眼神都有好奇之色。
叶森问:“大伙怎么这样看着我?”
田大力道:“公子是第一个大户人家出身还肯和我们泥腿子坐一块的人,又这么没架子,大伙当然稀罕了。”
叶森这才想起古代社会等级森严,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民根本没有地位可言,虽然是他们把上层阶级养得满肚肥肠,但依然被称为贱民。他根本不知道自己这些简单的举动其实像大熊猫一样稀罕。
六子给他倒茶,田大力向他汇报道:“整个白村的地我们都买下来了,公子猜得没错,城墙一修这里的地果然看涨,有些城里人想来买地,都让我推掉了,将来等城修好了,这片地肯定还有得涨的,公子说是不是?”
叶森道:“这都是六子的主意,我只是点个头。对了,这些父老乡亲以前都是白村的吗?”
“有些是有些不是,我和六子到城里雇人,因为付不起全年的工钱,就答应庄稼熟了给他们两成的收成,他们都乐意干。”
“才两成?”
“两成不少了,一般佃户能拿到半成就不错了。”
叶森暗想:“还真是吸血鬼。”他不想亏待这些农民兄弟,便道:“大伙种地辛苦,等我弄到钱了,我答应大伙,除了两成收成外,还把你们的全年的工钱补上。”
他这话一出,六子急了,“公子,亏了亏了。如果付雇人的工钱收成就不用给了,这年头哪有这么好的事啊?”
“亏什么?我们几个占这么多粮食吃得完吗?这事我说了算,不许异议。”
众农民一听,不禁一片欢呼,“陆公子是大好人啊!”
“别吵别吵!大伙都出去做事吧,我们有事商量。”六子不客气地把他们轰了出去。
叶森不禁皱眉,“六子,你这样是不是太无礼了?”
“公子多虑了,这些泥腿子懂什么礼啊?现在我们可是地主,在这他们就得听咱们的。”
看六子得意洋洋,叶森无奈地摇摇头,问田大力,“这儿地是怎么分的?”
“我们三个商量好了,我们三个占一半,公子占一半。”
“这怎么行?你们三个出的钱比我多多了,怎么只占一半呢?”
“这不是钱的问题,全靠伴公子的鸿福我们才有今天。再说钱哪来的?还不是当初公子赏给我们的?”
叶森想了想道:“这样吧,以后所有的开支我来负责,还缺多少钱我去弄。”
“您现在去哪弄钱呢?”
叶森不假思略,“再去杀一头妖兽。”
三人一惊,刘能劝道:“妖兽凶狠,可不是回回都这么好运的。”
叶森信心满满,“你们三个就放心在这经营,六子,你去联系个买家,我一会就出发进黑风山。”
“您一个人?”
“怎么?不够吗?”
“这……”田大力三人面面相觑。
叶森起身道:“刘能,马借我一用,天黑前我就回来,六子,赶紧去找买家啊。”
说完他大步出门,跨上马就飞奔而去。
“公子!”三人叫都没叫得及,叶森已越过界牌冲进林中。
“这太危险了吧?”田大力惴惴不安。
“公子艺高人胆大,一定有办法的。”刘能道:“六子,照公子的吩咐,快去联系吧。”
叶森策马进林,他当初离开森林时一路都小心地作了记号,没多久就找到从前出林的路,小心翼翼地原路返回,路上没碰到妖兽。
他终于回到从前的洞中,闻到熟悉的洞穴味儿,感觉像回了家一样。
他刨开泥土,把武器箱打开,一切如旧。
“又到打猎时间了。”他脱下秀才的宽袍大袖,换上兽皮衣,用丝带扎紧头发,脸上抹上红泥,给武器做了下保养,全副武装,回归丛林战士的形象。
“还是这模样自在啊。”他捏动手指,像从前执行任务一样,让杀戳神经活跃起来,纵马冲进林中。
奇怪的是他跑了许久,居然一只妖兽都没发现,小动物都极少见到。
“不是说其他地方的妖兽都在往黑风山集中吗?怎么一只没看到?”
他警惕起来,放慢马速,更小心地行进,又过了一小时左右,他忽然发现异常,从前经过的一片林地居然草木全枯死了,出现光秃秃的一大片。
这一大片地足有两个足球场大,更奇的是地面居然是黑色的,而且还有些潮湿。他取出一张试纸在地面试了一下,试纸很快变黑。
“硝酸银?好像刚洒在这不久。”他取下枪械戒备,硝酸银不会自然产生,但不排除这个异界和原本世界不一样,有天然的硝酸银。
他不敢踩上去,这玩意可是有毒且强腐蚀性,10克就能使人致死。便从旁边绕到山谷处,当他往山谷下一看,发现一个奇特的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