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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不知悔改

“大人,我的确是这么想的。”

片刻的时间,没有等祁言蹊多言,许不语便抬起头来,没有丝毫犹豫地说道,不管祁言蹊心里听了她的回答会如何想她,她都应该将自己心里的疑惑和推测说出来,安宁郡主及其腹中的胎儿何其无辜,却被人害死,那背后下毒之人,对孕妇下此毒手,可以想见她的心思之狠。如果她能够帮着祁言蹊将凶手给抓出来,也可以告慰安宁郡主的在天之灵。

“秋伯父是兵部尚书,入职官场几十年,为人圆滑老练,这样一个心思细腻的人,连你都能够看出来的事情,你觉得他会看不出来吗?”

祁言蹊闭了闭眼,在这一刻,终于露出了失望的神色,纵然祁言蹊并没有继续多说,可是许不语却是明白,他此刻的痛苦。

祁言蹊是何等聪明之人,这段时日同秋绾月的相处,他就已经察觉到了秋绾月和以前的不同,以前的秋绾月,是温柔体贴知书达理的,而现在的秋绾月,太过于敏感,太过于极端。

“秋府的人难道都疯了不成,安宁郡主的身份是何等的尊贵,她在秋府出了这样的事情,如果秋府不做出一个交代的话,那皇上岂能够饶了他们。”

许不语的神情同样复杂,她虽然在心里已经认定了秋绾月是凶手的事实,可是在没有确切的证据时,她还是不愿意相信,那般柔弱的女子,会做出这样丧尽天良的事情来。

“这个世上,从来都不缺替死鬼。”

说着这句话,祁言蹊望向不远处的明日,正是阳光明媚,可是他却觉得四周一片黑暗,于公,他应该主动去皇上那里讲明所有真相,为死去的安宁郡主讨一个公道。于私,他应该将这件事情闷在心里,就当自己一切都不知道,至于秋府会如何处理这件事情,就交给秋府自己打理。

“大人想要如何做?”

许不语抬头看着祁言蹊,目光幽远而复杂。

"你希望我如何做?"

祁言蹊并未回答,反而是将问题又抛了回来,他步子放的很慢,语气低沉,像是他的心一样,沉重的抬不起脚来。

"不管大人选择什么做法,都一定有大人的理由,我相信大人。"

祁言蹊嘴角露出一丝苦笑,摇了摇头,他不是圣人,也会有自己的七情六欲和在乎的东西,就算他知道了安宁郡主的死,和秋绾月脱不了干系,可他又如何去秋府将秋绾月给捉拿回六扇门。

“这次恐怕要让你失望了,我没有什么理由,只是不能,非我不愿。”

许不语完这句话,便低下头去,无声地叹了口气,祁言蹊这样说,她的心里不可避免是有些失望的,安宁郡主和她腹中的孩子,死的那样悲惨,可是害了他们的人,却要被保护起来,而且有很大的可能是,一个无辜的人被推出去顶罪。

可是同样的,许不语心里也能够理解祁言蹊的处境和感受,他是六扇门的总首领,可因为自小便经常在秋府,所以他对秋府的人,投入了很多的感情,许不语扪心问自己,如果是自己遇到了这样的局面,会如何处理,许不语又叹了口气,她也同样是不知道如何去做。

之后两人一路无话,各自心情复杂,第二日的清晨,六扇门刚刚开门,便听到四周百姓纷纷议论秋府发生的事情,左景风出门巡查之后,脸色凝重地回了衙门。

“你说秋府最后交上去的凶手是安宁郡主的贴身丫鬟玉婵?”

祁言蹊看着左景风,语气中带了些许的惊讶,可是心里却早已猜到了这个结果。

“大哥,我觉得,安宁郡主的死,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郡主的贴身丫鬟玉婵,那可是自小便在郡主身边伺候的,两个人感情极为亲厚,玉婵完全没有理由去害安宁郡主啊?”

左景风一脸的疑惑,自从昨日大哥从六扇门回来之后,便将自己一直关在房里,如今更是脸色不好,虽然他并不知道昨日在秋府到底发生了什么,可是他猜也能够猜到,安宁郡主的死,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只怕牵扯其中的,并不是只有玉婵一个人而已。

“还有大哥,你知不知道,大街上人人都在传,说是秋府要将秋绾月送到寺庙里面去清修,安宁郡主刚刚惨死,秋伯父秋伯母他们就将秋绾月给送出去,早不送,晚不送的,偏偏要这个时候送,该不会……”

左景风突然瞪大了双眼,不能置信地看向祁言蹊,一字一句地问道:“难道,秋绾月,和安宁郡主的事情有关?”

祁言蹊没有言语,可左景风和他相处多年,自然明白他的一举一动,见祁言蹊虽然未有承认,可也没有否认,心里便是“咯噔”一声,有种晴天霹雳的荒谬感。

左景风面色难看,祁言蹊只得叹了口气,用手扶着额头,眉目带着愁绪道“我虽未确定,可是事实也差不了多少。”

“这个疯子,安宁郡主可是她的嫂子啊,肚子里还怀着孩子,她到底和安宁郡主有什么样的仇恨,居然会这么害她。”

左景风的话语里,都是对秋绾月的恶心和不满,如果说以前他因为秋绾月私奔的事情,对她就已经是心有不满了,这一次的事件一出,更是让左景风厌恶透了秋绾月,不管秋绾月同安宁郡主有什么仇恨,她都不应该用这种狠毒的方式进行报复,伤害孕妇胎儿的人,她的心比毒蛇还要毒。

祁言蹊抬起头,苦笑了一下,虽然想要说些什么,可心里是一团乱麻,只得语气艰涩地道“这样的事情,也只能让秋府自己处理了。”

祁言蹊说完这话,看着左景风,左景风也是一脸无奈,两人沉默不语,面上神色难看,显然对于秋府一事,他们都不想再插手。

“可是玉婵又何其无辜,她明明什么都不知道,可是却被安上了这样的罪名……”

许不语一直站在一旁听两人的对话,此刻实在是忍耐不住,见左景风和祁言蹊的表现,便知道他们心中所想,不由从心底觉得愤怒。

“不语,你想的太简单了,玉婵是什么人,她是跟随安宁郡主嫁入秋府的贴身丫鬟,结果安宁郡主出了事,她这个贴身丫鬟原本就是逃不了惩罚的。”

左景风的语气无奈。

许不语摇了摇头,看着身边的祁言蹊,眼里是祈求,“大人,就算是追责,玉婵最多也就是护主不利,罪不至死,可如今杀害安宁郡主的罪名一旦安到她的身上,她定是必死无疑了啊,她还那么年轻,还未成亲嫁人……”

“你觉得,玉婵愿意认罪吗?”

祁言蹊看着许不语,神情不明地问道。

许不语一愣,接着肯定地道“当然不愿意,安宁郡主人又不是她害死的,她为什么要愿意。”

祁言蹊嘴角往上扬了一下,许不语看不清他的神情,只觉得像是讽刺,又像是无奈,最终,他看着许不语,低沉地道“如果我说,玉婵是心甘情愿的认罪,你相不相信。”

许不语欲出口的话噎在喉咙中,她知道祁言蹊的为人,只有自己确定的事情才会说出来,他说玉婵会是心甘情愿,那必然是心甘情愿,只是许不语无论如何都不敢也不愿相信,那个清丽无辜的女子,愿意放弃这世间的美好,甘愿为人顶罪去赴死。

这边心情复杂,而在秋府,早就是一片惨淡的景象。

“我不要去寺庙,我不要去,娘,你不是最疼我吗?求求你了,你跟爹求求情好不好。”

秋绾月跪在地上,脸上的面纱早就不知丢在了哪里,满面的疤痕,加上眼泪鼻涕,让这个曾经被京城人推崇的才女,显得无比的邋遢可笑。

“你还有脸说,你这个逆女,心肠狠毒,害死亲嫂亲侄,我留你一命已经是对你的仁慈了,你居然还敢在这里胡搅蛮缠,我秋季绪在官场几十年,虽然不能说做的任何事都是无愧于心,可我从来没有做过草菅人命的龌龊事,可我没有想到,我居然会教育出你这么一个蛇蝎心肠的女儿,不,你不是我女儿,今日你必须给我去庙里,好好的静修,为你害过的人忏悔,以后不许进家门,从此之后,你不再是秋府的大小姐,我也不会再认你。”

“不,我不信,爹,你不会这么狠心的对不对,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也没有想到,不过是往花叶上洒了一点点的毒粉,居然会要了大嫂的命,我只是想要给她一个教训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秋绾月从秋夫人腿旁跪着爬到秋季绪的腿旁,一把抱住秋季绪的腿,痛哭流涕地祈求着。

“你给我滚,那是普通的毒粉吗,那是鹤顶红,剧毒之物,你还敢说,你不是故意的。”

秋季绪暴怒之下,大力一脚将秋绾月踢到一边。

秋绾月只觉得胸口剧痛,一口鲜血吐了出来,瘫在地上大口地喘息着。

秋夫人身体软在椅子上,满眼是泪地看着地上的秋绾月,摇着头失望地道:“绾月,娘一直把你捧在手心,期待你能嫁的如意郎君,日后生活美满幸福,就算是你同段雨仲私奔,我也没有责怪你,还一心让你和祁言蹊再续前缘,可你为什么,为什么要去害安宁呢?你太让我失望了。”

秋绾月趴在地上,眼泪大颗大颗地流在地上,无声凄惨地哭着。

秋夫人看到这样的秋绾月,终究还是不忍心她受罪。

可秋夫人心里也清楚,秋绾月做出了这样天大的错事,她就算是想要护她,也没有可能了,只能是将头转向一方,不愿意再去看。

在场的都是秋府的人,唯一一个一直没有说话的人,只有低着头坐在椅子上的秋子翊,沉默了很久很久,秋子翊突然抬头起身,走到秋绾月的年前,蹲下身去。

秋绾月眼里迸射出希望的神色,她一把抓住秋子翊衣服的下摆,可怜兮兮地求道:“哥,哥,你最疼我了,你求求爹好不好,不要把我赶出府去。”

“好。”

秋子翊低头看着自己的妹妹,脸上居然有了笑容,他温柔地抓住秋绾月的手,用另一只空闲的手,一点点地抚摸过秋绾月满是疤痕的脸,眼里水光弥漫。

秋绾月心里燃起希望,口中越发可怜地道:“哥,你对我真好,你不会怪我,不会赶我出去的对不对。”

“对。”

“翊儿。”

“子翊。”

秋夫人和秋季绪同时唤出声,脸色都是一样的难看。

可秋子翊却是一句话也没有说,只是温柔地抚摸着秋绾月的头发,轻轻地问道:“绾月,你把枫儿还有奶娘,弄到哪里去了?”

秋绾月的眼睛猛地瞪大,头皮剧痛,她看见,此刻的秋子翊,脸上表情可怕,脸色铁青,看着她的目光,像是在看一个仇人。

“大哥……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不知道,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可以把你送到六扇门,告诉他们,是你害了安宁。”

“我……”

秋绾月忍着头皮的剧痛,眼角余光看着秋季绪和秋夫人的神色,都是一脸的震惊。

她突然冷笑了一声,狠狠地道:“你敢吗,我告诉你,不管你们是送我去寺庙,还是六扇门,只要你们送,我就可以保证,你们一辈子,都不会再见到秋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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