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盐堆顶上都覆盖上了厚厚的土层,成了大大小小的圆形土堆,而且也有了生命的寄托,上面长满了嘎啦刺(一种小灌木树),结着红如樱桃的嘎啦子(就是这种盐刺的果实,状如樱桃,非常的甘甜,但吃多了肚子会胀,而且放屁也很难闻的。当地人有句谚语:嘎啦子好吃,屁难闻。)
这嘎啦刺不但尖利无比,而且还带着轻微的毒素,被扎伤的地方会红肿发痒,必须得上过药才能结疤袪痒,不然的话,不但愈合慢还痒的难受。再有,你若稍不注意就会被挂破裤角,鞋子就更不用说了,水贾雯庆幸自己听了朱瑛的话,花了血本买的这双鞋,免去了她也像那些男同事那样,被刺扎的穿的皮鞋,痛的哇哇叫了。
过了盐刺堆又是坚强的岩石层,那地面远远看上去就跟大风吹的地面在动一样,是典型的丹霞地貌,风侵蚀过后留下的印迹成了一幅幅独特的风景画,有一种雄厚的苍桑美。
经过几天的勘察和研究,专家们终于决定先试开一号井,水爸爸的那份地质分析报告,在地质专家加班加点下,终于在开钻前,绘成了地质分析图,水贾雯又依照报告各个地质层配上了资料解说,专家们以后下井站,再也不用水贾雯跟着跑前跑后,她只留在办公室里接指令查资料,可算大大的减轻了工作量。
今天一号井开钻,所有的专家和公司领导全都到现场观模,水贾雯自然也要跟着去,在现场设有一个工作帐篷,她在里面随时待命查阅资料。
轰鸣的钻机声牵动了所有人的心,水贾雯更是紧张的紧握着双手,这可是父亲多年的心愿,万一出了问题事情可就难堪了。
外面的总指挥不时的报着下钻的深度,到了什么样的地表层,那声音就像宣判员,大家都在等着他最后的宣判。
一天一夜过去了,下钻的深度才仅仅三百米,地下岩层的坚硬度超乎专家们的想象,其难钻度更是让工人们乍舌,虽然钻头坏了好几个,却一时一分也不能停,轰鸣声阵阵,听的人心中烦燥不安。
时间一天天的过去,井的深度越来越深,可还是一点好消息听不到,而且又遇到了花岗岩层,这给钻机带来了很大的麻烦,速度就更慢了。
有些人开始怀疑资料的可谦度,更怀疑水伯安根本就是个骗子,但这种话都不敢在严老和刘所长面前说,怕惹怒了两位老人家。
蓝禹谦却听到下面很多人在议论,他也知道是有心人故意借着事闹事。
他不动声色的观察着,等着时机杀鸡杀鸡儆猴,倒也真有人命衰,就偏偏在他传播的时候被蓝禹谦给捉个正着,突然出在的工人住地的蓝禹谦,吓的那些人全都呆在那里,传播谣言的那位,更是慌乱的不知道要怎么开口,却听到蓝禹谦那冷如寒冰的声音传来:“你,立马给我卷铺盖滚蛋。我海王集团要的是坚守谦念,在困难时为公司出谋划策的人,而不是拿钱不做事,到处撒插抵毁别人的名誉,煽风点火的小人。楚助理通知财务部,给他结帐,立刻走人。”
蓝禹谦说罢转身离去,连看都没再看那人一眼,楚雩冷笑了一声叫道:“金大主任,请吧!”
这个人是总部智囊团的后勤主任,是陈诺的支持者,他没想到蓝禹谦会到工人中间来,本想辩解几句,可看到蓝禹谦那寒如冰剑的眼神,浑身就像被冰冻了一般,那股透心的冷意,让他连话都说不出来,脸色更是青白不定,全身颤抖。听到楚雩的话他这才有了反应,急忙向楚雩求情:“楚助理,我这也是着急才口不择言的乱说,你就看在多年共事的份上,替我向蓝总求求情,饶了我这一次吧。”
“哼嗯,金俊辉,你是有意还是无意,只有你自己知道,别把旁人都当傻子。现在这个时候大家都在埋头苦干,可你却到工人们中间来散播谣言,挑拨是非,扰乱人心,这哪一点是你为公司着急该做的事啊?走吧,不要在这里浪费口舌了。”
楚雩冷哼一声,厉声责问了那人几句,说罢直接叫人把他送回基地,通知财务部长叶凡,让吩咐下面给他结算工资和解约金。
工人们见老板这么严罚传播者,自然不敢再说了,毕竟这份工作的薪水是眼下所有沙松油田工人中,最高的,谁愿意为听几句闲话丢了饭碗,自是不会再听别人乱说什么了。
那人一看没有转还余地,急忙去找陈诺,可陈诺这个时候哪能出来替他说话。这件事本身就是他借机制造事端捏造出来的,为的是引起工人的不满情绪,造成*作上失误,好让他有机会为自己扳回一局。
可没想蓝禹谦会这么快下手,而且还这么狠。陈诺虽然气却也没办法去争,只得安慰那人让他先离开公司,等自己回H市后再给他另外安排工作,那人这才不情愿的离开。
这样一来,陈诺借机施坏的计划被蓝禹谦轻而易举给解决了,那谣言也没人敢再传播下去,但有些人听过后,心里却是挽了疙瘩,只是不敢再议论而已。
而水贾雯也听到这些抵毁父亲的话,她气的恨不得去撕了那些人的嘴,可又不能真的这么做,心里郁闷又难过。
这天晚饭后无事,她心里烦闷就离开帐篷去外面散心,朱瑛也看出水贾雯心里有事,就跟着她一路慢步,直到水贾雯回头看见她,才笑着走上前问道:“怎么了,小丫头,闷闷不乐的样子?”
“呵呵呵,我没事,就是出来久了,有点想家,我这是第一次离开我爹妈,有些担心他们。”
水贾雯很勉强的笑着解释道,她也确实有些想家了,尤其是听到那些抵毁的谣言后,更加想念受尽委屈的父亲,恼恨那些人伤害无辜的好人。
“担心就打个电话问候一下,外出工作就是这样的,想家很正常的事,出来走走就没事了,别老一个人闷着。”
朱瑛见水贾雯眼中有泪光闪动,心疼的安慰道。
“嗯,这里讯号不好,等回基地再说吧。”
原来,水贾雯想着打电话问问父亲,看看是不是能解决这个问题,可这里的盲区,根本就没讯号,她又不能去借用总指挥的卫星电话,所以心里才更难受烦闷。
“这有什么,蓝总车上有卫星电话,我带你到车上去打。”
朱瑛一听拉着她往就回走,她也想借次机会看看,这个水伯安是不是公司要找的那个水伯安。
“啊!这样不好吧?还是算了,过几天再打也一样,又没有什么非要说的事,不去了,不去了。”
水贾雯当然不会去打了,那不等于告诉人家爸爸就是他们要找的人呀,连连摇手说什么也不去。
水贾雯知道朱瑛是说一不二的主,再推辞就有些矫情了,干脆跟着她去,回去的路上看到那些工人在搬钻杆,朱瑛也有些担心,便顺嘴说道:“唉,都五天了,还没消息,今天又废了两个钻头,不知道下面是不是真的石油层。”
“肯定是,如果没有的话,那位水先生又何必把资料送给严老,那岂不是自找麻烦嘛。”
水贾雯坚决肯定的说道,因怕朱瑛怀疑,赶忙解释了一番,而且她也解释合情合理,找不出漏洞来。
“我也是这么想的,那些散播谣言的人,就是想让人心涣散,这样他们才能混水摸鱼,制造事端。哼嗯,还好蓝总早看出那些人别有用心,踢走了一个终于安稳了。”
朱瑛也不肯定水伯安会费那么大劲送来一堆废纸?他不要名不要利,绝对不会是骗子的。
“唉,骗子也罢,混水摸鱼也好,都不关我的事,我只要安心的把本职工作做好就行,其他的自有人*心,现在还是跟你学开车才是正事呢。呵呵呵………”
水贾雯不愿跟朱瑛多谈这件事,她担心说的多了露馅,以朱瑛的聪明保不准会看出点什么来呢,所以摆出一副不关己事的态度,一边笑着说,一边摘着盐刺上的嘎啦子吃。
“呵呵,你这丫头,情绪变化这么快呀,刚还一副郁闷要死的样子,这会儿又笑的这么开心,对了这果子可不能吃多了,会肚子胀放屁的!”
水贾雯这开朗的个性,朱瑛很喜欢,说她这样说,便笑着调侃她,见见水贾雯摘吃嘎啦子,急忙劝道。
“呵呵呵,听那个哈师傅说,这里有句谚语:嘎啦子好吃,屁难闻。呵呵呵,我只是尝尝味,不过,说实话,真的很甜呢,哈哈哈………”
水贾雯又摘了几颗喂进嘴里,连吃边笑着说道。
“哎,坏丫头,你可别再吃了,要不然今晚我可不能跟一起睡,我怕屁熏。”
朱瑛故意逗水贾雯,喊着说道。
“哈哈哈,那我就专门到你被窝去放。”
水贾雯也调皮的一笑,说了一句转身就跑。
“呵呵,好啊,那我也吃,看看谁怕谁。”
好容易开把玩笑,朱瑛自然全配合的更好,摘了几颗擦了擦也吃了起来,竟然喊着要比谁放的屁多,这哪里还有一点淑女形像啊。
水贾雯指着她笑弯了腰,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哈呵呵……瑛姐……你这样就不……不怕玄子恒理事不要你了吗……呵呵咯咯…”
“哼嗯,他敢嫌弃我,放屁熏死他。”
朱瑛一本正经的说道,惹的水贾雯差点笑的栽倒,捂着肚子直叫痛,还是朱瑛拉着她才能移步,空旷的野外回荡着她们的笑声。
直到天色完全暗下来,朱瑛才开着车回到驻地,正好被陈诺看见,他若有所思的看着水贾雯,嘴角处露出一抹阴险的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