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他的脑海里,突然一片空白,唯有一个念头很清晰,那就是只要贾雯平平安安,毫发无伤,无论要他做什么他都愿意!
他艰难地闭了闭眼睛,面如寒冰,死盯着盛牧青手上的刀,咬牙切齿地说道:“你放了我老婆,我..答应你....放过你,放过盛家。”
“哈哈哈....”盛牧青突然间有些不正常,他狂笑出声,瞳孔瞬间张大,随后又暗了下来,突然将抵在贾雯脖子上的刀向上移动了一下,随后凶神恶煞地说道:“禹谦,你真当我是二百五不成,放了她?放了她你就会立刻把我送进号子里吃牢饭,你不是一直想找我报仇吗?好啊!现在如你愿了。”
说罢嘶地一声拉开衣服,腰间赫然顿时露出一排让人心惊胆寒的炸药,
随后狂笑几声,恶狠狠地揪了一下贾雯的头发,直疼得她头皮火辣辣的皱起了眉,这才看着禹谦不无阴狠地说道:“如今盛家也快完了,不过,你想报仇没那么容易,我不会如你愿的,想死的话大家一块儿,正好拉着你老婆孩子垫背,大家一起下地狱!”
说罢就伸出手丧心病狂地去拉炸药上的火线。
一百零三你若有事,我便不能独活。手刚伸了出去,禹谦手疾眼快,一个飞踢就朝他的腕部狠踹了一脚,见他手已经离开那排炸药,不禁向后踉跄了几步,
但手上的刀却一划,立刻在贾雯的脖子上划出一道触目尽心的血痕,禹谦只觉胆战心惊,心中痛极,他双目赤红,趁机一把抓住他拿刀的手腕,使尽全身力气一把将贾雯大力推了出去,急喝道:“赶紧走!出去报警!快点儿!”
贾雯还没从刚才的惊吓中反应过来,她脸色惨白,浑身哆嗦着,因禹谦的巨大推力向后退了几步,
见这个叫盛牧青的男人在听到报警两个字以后,已经有些发疯了,他丧心病狂地挥起那把尖刀像禹谦砍去,手还向腰间摸去,显然是要与这二人同归于尽了。
情况十分危急,眼看禹谦手中没有任何防备的武器,面对盛牧青的攻击只能左躲右闪,贾雯突然魂飞魄散,冷汗直流,心都提到嗓子眼儿了,
禹谦一边躲着已经失控的盛牧青的刀,见贾雯在那儿傻了似的一动不动,不由得心如火焚,大声喊道:“还不赶紧走?愣着干什么?快走啊!”
就在转头说话的这一瞬间,只觉嘶地一声剧痛,手臂被盛牧青划了一个大口子,鲜血顿时浸透了他的袖子,那触目惊心的红色让贾雯惊呼一声,她眼泪立刻就涌上了眼眶,心中疼痛不已,
眼瞅着盛牧青的刀子对禹谦穷追不舍,禹谦一边躲着刀子,一边咬牙忍痛地用身子挡住贾雯,
贾雯心中大骇,顾不得其它,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哆嗦着手一把脱下鞋子,狠狠地向盛牧青的脸上砸去,
这一下子正好砸到了他的眼睛,许是正中要害,他手上的刀啪地一声掉落下来,
禹谦见机按着一直流血的胳膊,一伸腿向他的膝盖狠踹过去,趁他没站稳之际,又是一个回旋踢,盛牧青应声倒在地上,禹谦一把拎起他的衣领,暴怒地照着他的脸就是一顿狂踢。
直到他满脸是血,几乎奄奄一息,贾雯一看在旁边瑟瑟发抖地看着这一幕,见禹谦如失控一般往死了揍盛牧青,这样下去恐怕就要出人命了,连忙壮着胆子上前,拉了拉他的袖子向他摇了摇头。
等到警察赶到时,见禹谦正瘫在地上,头靠着墙壁,痛苦地闭着眼睛,而贾雯正一边滴着眼泪一边给他包扎着伤口,
不远处还躺着一个浑身是血的人。
几个人先是被送进了医院,盛牧青只是被禹谦揍得昏了过去,不久就醒了过来,禹季节群也处理好伤口,接着便去警局做了笔录。
毫无意外,盛牧青因为爆炸恐吓,故意伤人很快被收监,在被扣上手铐的那一刻,他扫了扫面无表情的禹谦一眼,冷笑地从他面前走过。
而禹谦虽然狠揍了他,却属于正当防卫,因此并没什么事,但临走时,警察却给了一个提示,就是现在掌握的证据大利于自己这一方,诉讼之后的具体量刑轻重实际上与自己的态度有极大关系。
换句话说,就是看禹谦想不想好好收拾盛牧青了。
禹谦听罢没有直接表态,他面沉如水,沉吟了一会儿便拉着贾雯走出了警局。
这一路上,坐着车里,贾雯被禹谦紧紧攥着手,一直没有撒开,两个人的手都冰凉的狠,
直到到了家,她才觉得手心稍稍有了一丝温度,
怕爷爷知道了此事担心,贾雯赶紧给阿姨打了电话,说自己和禹谦要出去玩儿一段时间,这个月先不用过来了。
放下电话,抚了抚胸脯,只觉得心还在怦怦地跳着,她呆愣了半晌,走回了卧室,倒了一杯水递到了正靠着床的禹谦的面前,却发现他面色有些苍白,眉头紧蹙,正靠着床头微微闭着双眼,显得十分疲惫和憔悴。
贾雯不由得有些心疼,她坐在他的身边,刚把水放在一旁,
却发现禹谦突然睁开眼,定定地看着她,慢慢抬起手轻轻地按了按贾雯脖子上那层薄薄的纱布,心疼地说道:“疼不疼了?”
贾雯见他一脸担忧,心中一软,摇摇头道:“一点儿擦伤,没事的。”
话还没说完,就被禹谦用力一把拉进自己的怀里,随后顾不得手臂的伤痛,紧紧地按着她的头,闷闷地嘟囔道:“还好你没事,否则的话我也不活了。”
贾雯被他这么紧紧地搂着,头埋在他温热的怀里,听到此话,心中不由得十分酸涩和难过,其实,自己又何尝不是呢,就在禹季节群以身犯险的那一刻,什么和他生气啊,他真讨厌,再也不理他啊,这些年念头早就被抛掷脑后了,
那惊险的一瞬间,她只能心心念念地祈祷着,祈求老天保佑他千万好好的。
可如今在听到他心中和自己所想一样的时候,不知怎么的,喉咙一哽,咸咸的眼泪便不受控制地流了出来,直弄得禹谦刚换的衣服上一大片潮湿,
禹谦见她如此,也知道今天她真的被吓坏了,心中既自责又心疼,于是伸出另一只能动的手轻轻地抬起她的脸颊,轻柔地擦了擦她脸上的泪珠,低声哄道:
“乖,别哭。老婆,你再哭的话就变成小花猫了,好丑。”
贾雯伸手摸了摸他有些疲惫的脸颊,见他都这样了还打趣儿自己,伸出手使劲儿擦了擦眼泪,嗔怒道:“你才丑,你最丑了!”
禹谦见她如此便是不生气了,不由得深吁一口气,心中放松了几分,低下头吻了吻她眼角的泪珠儿,低笑道:“好好好,我是丑八怪,你是大美人行了吧!”随后扫了一眼她的肚子打趣道:“不过现在你可是肥美人了。”
贾雯被他气急,伸手便朝他的胸膛锤去,没想到却一下子碰到了禹谦的伤口,
这下好了,禹谦逮着机会,立即死气白咧地将头搭在贾雯的肩膀上,龇牙咧嘴地哼哼着,一副疼啊难受啊的样子,
贾雯连忙紧张地将他的手臂扶好,又一边轻拍着他的背,一边柔声安慰着他,
直到看到他偷偷地弯起嘴角,才知道又被他耍了,心中不由得有些无奈又好笑,这个男人啊,于是心中叹了一口气,没有揭穿他,就任他这么耍赖地贴着自己继续演戏。
一百零四三生有幸遇见你经历了这一场劫后余生后,二人谁也没再提那天发生的事。
贾雯突然意识到,她和禹谦,从来就是有差异的两个人,他们的认知,价值观不只是过去,现在,哪怕是未来,也不会完全一致。纵然有千万种差异,但他们的心却早已牢牢系在一起。
于她而言,二人的血肉也早已深深植根于彼此的骨血当中,任何一方伤筋动骨都会让对方痛彻心扉。
对禹谦来说,她,则是他的一根肋骨,是他心头唯一的柔软。如果她缺失,他会痛不欲生,虽然剩下一俱残缺的身体,生命固然还在,但却只能苟延残喘,生不如死。
他们两个人,身心早已融入到一起,成为命运相连的同一个人。
接下来的一段日子,贾雯除了备产,还要精心照顾禹谦这个大婴儿,把他抚慰的服服帖帖,他高兴得那嘴差点儿就没咧到天上去。
但她却忙得不亦乐乎。
而禹谦一边养伤,一边在家陪着贾雯,伤口一天天结痂,他的心也随之一天天安定了许多。
这天晚上,二人散步回来,禹谦紧紧搂着躺在身边的贾雯,望着她那圆润的可爱的侧脸,眼珠儿不错,不知道在想着什么,半晌之后,低笑了一声,居然一本正经地说道:“老婆,你知道么,我这辈子最大的幸福就是遇到了你。我真是三生有幸。”
说到此处,喉咙居然一哽,双手温柔地将贾雯的脸转了过来,正用一种深不见底的眼神定定地盯着她的眼睛看。
贾雯被他这突然这番煽情的表白弄得有些不知所措,眼眶一热,将手指伸了出来,轻轻按着他舒缓开来的眉心,想说什么,却不知道从何说起,
禹谦见她瞪大眼睛,一副傻乎乎的样子看着自己,眼神中却流露出丝丝柔情,让他心中一动,不由得握住她的手指,轻轻探过头,温柔地擒住她红润的双唇,细细地吸允着,随后用舌头撬开她的牙齿,加深了这个吻,继续慢慢地享受着只属于她的温柔,
这是一个如此漫长而又缠绵的吻,贾雯也不由自主地沉醉其中,任他湿热的舌尖儿在搅动着自己的灵魂,舌尖儿的温度热烈而深情,直达自己的心头,他们深拥着彼此,眼神炙热而浓烈地望着对方,仿佛这世界中只有他们两个人,其他的一切不复存在一般。
良久禹谦才放开了早已经气喘吁吁,面色潮红的贾雯,见她无比乖巧的趴在自己的怀中,正低着头,用细嫩的指尖儿轻轻地在自己的胸膛上画着小圈圈儿,那拨动肌肤的触感让他的心尖儿直痒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