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真拿她没有任何办法呢,到底该如何是好,禹谦不由得抽了下嘴角。
这时,门突然被敲响了。
禹谦应了一声,却发现推门而入的居然是魏泽。
这小子每次来,提前连个招呼都不打,专门儿搞突然袭击,真是随便至极。
禹谦刚想开口训他两句,却发现他脸色黯然,一副没精打采的样子。
头发有些乱,也不像以往那样在意形象了,显然是受了某些刺激。
魏泽见禹谦正用一种审视的目光皱眉打量着自己,显然是对自己这不请自来的举动有些不满。
搁在以往,魏泽一定会打着哈哈与禹谦开几句玩笑,可现在他只是拉开桌案前的一把椅子,萎靡不振地一屁股坐了下来。
半晌,禹谦见他一一反常态地不说话,心中料到他来找自己,准是没干什么好事,
便率先开了口:“怎么回事儿,说吧。”
魏泽抬了抬那张双桃花眼,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失落地说道:“哥,既然你看出来了,我就不兜圈子了。我跟我爸吵起来了,他停了我的卡,还将我赶了出来,现在我无家可归了。”
“你魏少离家出走不是家常便饭吗,哪次也没见你少过一根头发,还不是照样左拥右抱,夜夜笙歌?”
说罢,禹谦按了按生疼的太阳穴,将头靠在椅背上,一副波澜不惊的表情。
魏泽听禹谦这般挤兑他,嘴不由得一咧,苦笑道:“哥,这次不一样,你真得帮帮我!要不然我就真惨了。”
禹谦有些无力,沉吟了一下才道:“我记得好像不止一次给你收拾烂摊子了。你难道没听过事不过三这个道理吗?”
“哥,求你了。最后一次,最后一次。你的大恩大德我一定铭记在心。”魏泽一副苦瓜脸,伸出手指头,可怜兮兮地哀求着禹谦。
这真是一位不让人省心的爷。
禹谦只感觉心中烦乱,啪地一下子将手中的笔扔在桌子上,扫了一眼穿得不伦不类的魏泽,淡淡地说了一句:“好,你可要记住自己说过的话。要我帮你,没问题。但要跟我从实招来,你小子到底怎么惹魏叔生气了,不准有任何隐瞒。”
魏泽见禹谦松口了,脸上一下子恢复了一丝神采,连忙“哎”了一声,随后脸一阵红一阵白,犹犹豫豫地将事情的经过向他坦白了。
原来,魏泽那天去医院看宋唯蓝之后,便将她带回了自己的住处,还找了人专门照顾她。
不料这件事很快被魏父知道了,他当即给魏泽打了电话,勃然大怒地训斥魏泽,警告他立刻将宋唯蓝送走,以后不准与她有有任何一丝一毫的瓜葛。
魏泽在宋唯蓝面前被父亲没皮带脸地臭骂了一顿,觉得无地自容,便和父亲争吵起来,还说他不但爱宋唯蓝,还要娶她。
魏父因为禹谦的关系对宋家没有好印象,再加上盛氏曾经没少给自己下绊子,而宋唯蓝和盛家的小子又不清不楚的。
一听这话顿时火冒三丈,七窍生烟,心脏病差点儿没爆发,说自己没他这个逆子,让他滚出魏家,不要再回去了,随后摔了电话立刻叫人停了魏泽的卡。
禹谦听罢,脸色微沉,心说还是罚得轻,要是自己的话,恐怕魏泽的脖子都被他掐断了。
魏泽见他面色不悦,不知道在想什么,心中不由得有些揣揣,怕他不肯帮自己,哭丧着脸说道:“那天之后,唯蓝姐就走了,现在不知去向。我爸也把我撵了出来。现在我可是人财两空,哥,你要是不帮我的话,我真的真的就要流浪街头,乞讨为生了!”
禹谦此时真想骂他一句“活该”,但话到嘴边又觉得有些不妥,毕竟感情的事外人无权干涉,即便他对宋唯蓝恨之入骨,但现在说出这样得话也不太合适。
于是蹙着眉头沉吟了一会儿,随后淡淡地说了一句:“你想一辈子都这这样混日子过么,我提醒你一下,你可是魏叔唯一的儿子,以后他的事业早晚要交到你的手上的。”
“当然不想。”魏泽脸上闪过一丝赌气般的愠色,
随后不无失落地说道:“哥,你也知道,我爸他一直打心眼儿里瞧不上我,无论我做什么,都认为我是不学无术,给他丢脸。其实我也想做出一番事业给他看的,可是......他从来没给过我机会。”
“嗯。”禹谦听了他的话点了点头,随后说道:“现在的确有一个你能展示自己能力的机会,但是其中有些困难你要自己去克服。不过你若是做得好的话,我相信魏叔一定会对你刮目相看的,就看你有没有这个能力了。”
“真的?哥,你让我去吧。什么困能我都能克服!”魏泽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光,随后狠了狠心,咬牙说道:“我一定要让我爸看看,我才没他想得那么孬!”
禹谦见他一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样儿,不由得摇了摇头,也不知道这小子能坚持多久,想罢抬手拨了一通电话。
第二天,魏泽就被禹谦派去陆氏,协助陆菲暂管公司业务去了。
这也算解决了禹谦眼前的一桩燃眉之急,这两个人,一个纨绔小霸王,一个刁蛮大小姐,这回可有热闹看了。
一百零二陷入巨大的危险之中只是有自己在旁边看着,他们还不至于把陆氏的天捅破,但陆昭年这一时半会儿还不醒来,着实让人着急,这俩小的初入商场,到底还是太嫩了。
能稳定多久算多久吧,因为现在让禹谦更头疼的是,贾雯还在和他置气,晚上回家,自己几次找机会和她说了几句话,都被她选择性耳聋,吹胡子瞪眼睛地无视了。
这丫头,心可真够狠的,晚上睡觉自己盖着一床大被子,睡着之后,半夜还把他的也抢了过去,死死压在身下不让他拽,自己早上被冻醒了,连连打了几个响亮的大喷嚏。
不看僧面看佛面,她怎么就不想想自己好歹是她肚子里孩子的爹呢,禹谦想到此,不由得苦笑了一下。
起身坐起,贾雯已经下楼去了。禹谦起身将贾雯和他的被子折好,轻轻地她睡过的那片褶皱抚好,这才下了楼。
贾雯正扎着粉红色的围裙站在厨房里弄早餐,听见禹谦走近洗手间洗漱的声音,心中不由得一动,
这两天她心里还在生着气,他几次故意和自己服软示弱,她也狠心没理他,总觉得不能让他一直这么一手遮天,横行霸道,
这次妥协了以后,以后次次就得向他妥协,一旦形成习惯,那自己还有没有出头之日了。
但想归想,她心中还是极其不好受的,吃饭时也是硬逼着自己吃,心口一直堵得慌,所以饭量依然照平常少了不少。
她扶了扶自己的肚子,心中有一些酸涩,用汤匙搅动着锅里热呼呼地蔬菜粥,虽然自己不喜欢吃,但禹谦爱吃,所以还是不由自主地煮了这一锅。
这个混蛋男人,简直就是自己的克星,现在怀着他的孩子,生着他的气,还得照顾他的胃,上辈子自己准是欠了他的。
贾雯恨恨地想着,随后见粥差不多了,就关了火。
转身刚要洗手,就听见门铃响了。
这么早会是谁,贾雯看了一眼墙上的表,才七点谁会来,阿姨一般都是快中午才来的。
扫了一眼卫生间,禹谦还没出来。
贾雯便擦了擦手,按下门口的监控器,可画面上却空空的,没看见任何人的影子。
可能是按错了吧,她没有理会,转过身去,门铃却又响了起来。贾雯只好又按了一下按钮,还是什么也没有。
真是怪了。
这时禹谦拿着毛巾擦了擦带着水珠的头发,走出卫生间。
他走向贾雯刚说了一句:“我看看吧。”
这时,贾雯已经扭了一下门把手将门向外推开,她向外张望了一下,想要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谁知道头刚刚伸了出去,突然被一个巨大的拉力野蛮地拽了出去,随后头砰地一声死死地被磕在墙上,
她不由得惊慌失措,啊地一声尖叫出声,随后脖子下就被一把冰冷锋利的尖刀抵住,
禹谦见贾雯被人一把拽了出去,不禁大惊失色,心道不好,情急之下使劲儿一脚踹开了门,
发现外面站得不是别人,正是许久未见的盛牧青,他目露凶光,正紧紧攥着一把闪着寒光的刀逼在贾雯的颌下,
而贾雯被他死死地勒着脖子,呼吸有些困难,身子瑟瑟发抖,脸上早就毫无血色,
禹谦只觉心中大痛,顿时感觉一阵天旋地转,心脏和血管儿马上就要分崩离析,崩裂开来,他使劲儿攥了攥拳头,怒红着双眼,紧着喉咙发出了几近咆哮的声音:“盛牧青,你他妈马上放了我老婆!”
随后又怕这样他更加会对贾雯不利,他额上的青筋一跳一跳的,强忍心中暴怒,牙咬得咯咯作响,一死盯着盛牧青一字一顿地说道:“是男人的话,有种你冲我来,威胁一个女人算他妈的什么本事!”
而眼前的这个男人并没有被禹谦的愤怒和辱骂所威胁到,他瞟了禹谦一眼,随后拿着刀子,故意蛮横地一把掰起贾雯的下巴,阴毒地讥笑了一声:“我当然知道这是你老婆,哈哈,禹谦,既然你这么紧张她,那为什么对我还是这副高高在上的样儿,没有一点儿诚意啊!”
随后用冰凉的刀面拍了拍贾雯的脸蛋儿,见她吓得直哆嗦,眼泪早已流了出来,突然间恶声恶气地说道:“可惜啊,现在她落在我的手上,我随时都可以要了她的小命儿,倒是你,”
他扫了一眼早已经处于崩溃边缘,马上就要爆发的禹谦,那恨不得将他立刻碎尸万段的眼神正燃烧着熊熊怒火,不由的得意地笑出声来,那声音让人只觉胆寒心惊:“你现在应该好好求求我,没准儿我心情好了,叫我一声爷爷,也许会放了她也不一定。”
禹谦见贾雯被他勒得脸色煞白,头发散乱,脸上满是泪水,正用一种极其无助的眼神望着自己,
顿时只觉心如刀绞,仿佛有什么东西在一寸一寸生生割着自己心头的血和肉,那种疼正活生生地撕裂着自己的心脏,让他胸口快要炸开,马上就要停止了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