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海王虽然是禹家创建的,但我们这些董事也是风风雨雨跟过来的,以前老董事长和先董事长的为人处事,那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这些年来我们也跟着赚了不少钱,这一点我们都不会忘的。虽说总裁上任以来,业绩也不错,但倒底年轻些,做事也欠周全,这次股市的事,可以说完全都是总裁您一意孤行的结果。我们大家无辜的受到这么大的损失,您怎么着也得给个说法吧?禹家家大业大能承受的起,咱们可是小家小业损失不起呢。”
看着这些丑态百出的家伙越说越不像话,老董事顾烨华大怒,气的拍案而起,指着陈诺和那几个人骂道:“放屁,你说的这叫人话吗?自己没本事还怀疑别人的能力,真是小人行径。你说这话不怕闪了舌头吗?先不说以前的事,就光总裁上任这几年,你手中的股份翻了多少倍?你们拿了多少分红?我们集团在海内外又开展了多少业务?
噢,在你们眼里我们海王就这么禁不住风雨?一次两次决策失误就能让股市动荡?全他妈的鬼扯,我看是有些人不安好心,这些年人谁是谁非,大家伙心里谁没个谱?谁又不清楚?
说到利比亚和太平洋放弃的那几个项目,到目前为止,这几个决策并不是失误,而是战略放弃,我们放弃后得到的,比放弃前还要多的多,你们违心拿这些事来找茬儿,不觉得丢人吗?
还有,如你们所言,决策失误导致股市动荡就要对集团损失负责任,那么今年在南非、阿联酋的几项重大决策事故,有些人是不是该负起责任呢?还有格尔木锂矿原矿道被毁事件,仅这一件事集团损失多少?你们几个都是事故的直接造成者,你们又负了什么责任?
年轻人,说话做事都要留余地,别把别人都当成傻子,这次收购的事真正是怎么回事,也只有天知地知,他心里知道。锻造事做多了,总是要遭报应的。”
顾烨华是海王的老股东,是看着海王怎么成长起来的,原本已经退休在家,由他的儿子接替他进入董事会的。他这次来参加董事会,是因为他的儿子前些天不小心摔坏了腿,现在是集团紧要关头,顾老爷子自然要出面参加了。
对于陈家和禹家的恩恩怨怨,谁是谁非,心里明明白白,而且他最看不惯的就是陈诺这种妒贤嫉能,上窜下跳的小人行径,所以,说话一点也不留情面,一顿骂的那几个人面红耳赤,无言以对。
陈诺没想到顾烨华会来,知道他会是个不讲情面的老顽固,可他万万没想到老爷子这么犀利,尤其最后那几句话,令陈诺心惊肉跳。这次的计划可算是周密之极,为了配合这个计划,自己家族生意被禹谦打击的一落千丈不说,连姑姑的航运公司都搭进去了。原以为瞒天过海呢,没想到一眼就被人看穿了。
一时间,他的脸色就跟开了调色版似的,变来变去,几欲开口回击顾烨华,却也知道这个时候可不能撕破脸皮,不然的话,自己后面的事就没办法实施,所以,他忍了又忍一直听完。
看着陈诺吃瘪的样子,坐在谦身边的雩心里都快乐翻天了,连声暗赞老爷子的话太给力了。
其他的人也没有不偷着乐的,这就好比当着众人的面甩了陈诺几个大耳光,看着都解气。
“老爷子,您消消气,不必这么激动,陈监理的担心也不无道理。只不过有些激动过头,话说的不中听些。您就别跟他一般见识了。”
等顾烨华骂够了,替大家出了口恶气后,禹谦才做出一副大人不计小人过的样子,劝说老爷子,而那话说的比老爷子骂还难听,意思是他和咱们不是一个档次的人,您不用把他当人看。劝罢,他才转过头来,淡淡的冷笑着对陈诺和那几个董事说道:“你们所担心的事,也正是本总裁所关心的,我禹家虽然有钱,但也不是大风刮来的,自然不是谁想拿走就拿走的。再说了,股市本来就是风险投资,当然有赚就有赔,谁也不敢说谁只赚不赔。财富险中求这句话我想大家都明白是什么意思,如果连这么点风雨都禁不住,还谈什么发展,进什么股市?”
禹谦的话就如同大耳刮子,呼呼的往那几个人的脸上扇,再加上他那犀利深究的目光,直把几个人迫的低下头再不敢对视。连番的受嘲讽,使得陈诺再也无法保持他的温文而雅的形像了,额头上的青筋都冒出来了,还不停的突突突的跳着,放在桌下的双手被他捏的咯叭叭的发出轻响。他在心里拼命的告诫自己,不要生气,不能生气,可心火还是‘噌噌’的往脑门上窜。那双桃花眼凝聚出恶毒阴狠无比的光芒,一道一道的射向对方。
如果目光能杀人的话,只怕禹谦早死了千百回了。
他越气,谦却越从容淡定,也更加自谦,凤目里更多的是不屑和鄙视。自从他回来后,就上窜下跳,无非就是想给自己添堵,让自己心神大乱,他们好有机可趁。他们想让自己乱,自己就越承稳,想要在内部掀起风浪来,连门都没有。
“好了,今天的董事会就开到这里,既然大家都知道现在是集团的紧要关头,那就请把私心烂肺都先收起来,不要影响内部团结。至于反收购的事,总裁室自会做出相应措施的,我海王禹家百年风雨中,什么样的事没遇过,岂是那些肖小之辈想夺就能夺的走的?
哼嗯,我知道,今天董事会所说的话,很快就会传到对方的耳朵里,那我就请他们听着,有胆子挑衅,就要有能耐承受报复,叫他们眼睛睁的大大的,看着自己怎么死。”
谦收起面前的报告,在桌上往齐墩了几下扔给了一旁的楚雩,然后笑着站起来扫视着所有的人,锵镪有力的警告着某人,说罢,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气的发懵的陈诺,而后,转身走出会议厅,完全不顾及他身后射来的那些异样目光,走的那叫一个潇洒,那叫一个帅气,如果贾雯在的话,肯定会两眼冒红心的。
禹谦的话语中无不透露着短讯,使得陈诺的心跟着下沉,这表明禹谦猜到收购公司是谁在背后指使,加之他言明要报复性的话,陈诺不得不小心谨慎起来。
因禹谦在会上说的话,大家都怀疑董事会里有内鬼,而怀疑的对象首当其冲的就是他陈诺,所以,他也不敢马上离开公司,一直守在午餐时间,才借着去食堂才走出办公室。走到侧楼转角的时候,正准备进楼梯间时,旁边的电梯里走出下楼来给谦去买饭的贾雯。
多日不见,心中压抑着的那股相思之情,在看到眼前人的那一瞬间,突然疯长起来。眼见心宜的人儿就要离去,他急忙调整自己的神色,一改刚才焦急愤怒的表情,换上了他招牌似的笑容,几步追了上去,关心的问道:“贾雯,好久不见!身体怎么样了?伤好了吗?”
对于陈诺,贾雯从先开始单纯的欣赏帅哥心情,到格尔木接触时的看不懂,又到之后对他莫名纠缠的害怕,再到后来从对他所作所为的不耻,以及各方面了解到的短讯,加上前不久福永平夫妇的事,还有现在的股市风波的事,心里对他已经厌恶到极点,甚至到了恨的地步。这不光是因为禹谦,而是她对陈诺这种卑鄙无耻的手段的憎恨,福永平一家何其无辜,跟他连一点利益冲突都没有,他却连眼睛都不眨一下,就给闹的家破人亡,幼儿失怙。加上禹谦之前的提醒,陈诺早在贾雯心中被划为危险人物之列。
所以,当面看清是陈诺时,脸上的表情立刻从轻松变成生人勿近的样子,连忙退后几步,跟他保持一定距离,目光都不去直视他,不带一丝温度回道:“陈监理好,谢谢你的记挂,我很好。陈监理找我有事?”
“怎么,没事我就不能跟你说说话呀?咱们好歹还沾着亲呢,更何况我曾答应过请你吃饭呢。时间过了这么久,你都从水小姐变成了禹夫人,这个约都没成行。这会儿可有空,我能否有荣幸请你共进午餐呢?”
对于贾雯的冷漠和疏离,陈诺猛的揪痛了几下,虽然没影响他热情如火,但说出的话却带着几许酸溜溜的味道。
“呵嗯,沾亲!?嗬,我还真一时给忘了呢,很不好意思。至于请客的事,我想陈监理你大概贵人多忘事,当初在格尔木你已经请过客了。再说,你刚才也说我已经变成禹夫人了,这共进午餐的事,自然要陪禹先生的,所以,陈监理的好意,我心领了。
不好意思,我还有事,就不打扰陈监理了,告辞。”
看着眼前这张笑意浓浓的脸,还有那殷切期待的目光,贾雯的胃里一阵翻腾,没来由的恶心,忍不住讥讽了他几句,而后直接就给拒绝了。
说罢,她转身就走,觉得自己再站下去,肯定会吐的。
遭拒绝的陈诺,羞愤异常,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她的背影,咬着牙暗道:“水贾雯,你迟早都会是我的,你等着吧!”
此时,38楼总裁室里,禹谦正在看主要负责收集各国商界及政局变化短讯头目黑鹰传来的消息,等他看完后,已经是满脸的疑云,长长的手指在唇间轻弹着,盯着纸上的那个感觉有些熟悉的名字,自语道:“赵牧???好像在哪听过。”
听他自语,龙又拿出一叠纸放在了他面前,谦不解的看了他一眼,就去翻看那些纸上的内容,只是他真看越心惊,越看脸色越难看,直到看完最后一纸,脸色竟变的异常苍白,连嘴唇都一丝血丝也没有。
‘啪’,只见他拍桌而起,几乎是强喘着气息对龙说道:“查,哪怕上天入地,也一定要把这个赵牧给我找到!”
禹谦之所以对赵牧这个名字有些熟悉,是因为当年父亲出事时引起过车祸,被撞的对方和报案人就是赵牧,其他的一概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