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越担心越乱,考虑到这里诸多不便,禹谦决定把福伯转到南华医院,也好方便照顾,在跟蒋家商量过后,又征得刑警队同意,连同福永平的尸体也一并转到南华医院。
考虑到贾雯的身体,加之福伯他们身边也不能没人守着,自己和雩还有很多事要处理,索性安排贾雯住在了监护室的隔壁,万一福婶他们醒来了,也好有人劝说安慰,有羽沫和毛毛在贾雯身边,他也放心些。
蒋慧琴在大家一至劝说下,跟着父母回去,但她坚持回自己家,蒋母担心女儿身体,也怕她胡思乱想,特地请了出诊医生。
只是在进家门看到墙上结婚照的那一瞬间,蒋慧琴再次失控,扑了过去抱着一张全家福哭的连气都喘不过来,谁也劝说不下,直折腾的大家筋疲力尽,才把她送进了卧室,为了能让她休息一下,不至于做出什么傻事来,医生给她用了镇静剂。
总算安静的睡了,蒋家大嫂客气的付了出诊费,送医生送走。这才有功夫吃顿饭,只是大家心情都不好,如同嚼蜡。
“爸,妈,你们带着小杰去休息吧,我们守着就行了。”
蒋慧琴的嫂子,看到二老又在伤心流泪,怕身体受不了,赶紧劝道。
“是啊,事情已经这样了,再急再伤心也不管用了,你们要再出个什么事,我姐就更难过了,走,我送你们去休息。来,小杰,跟小姨去睡觉。”
蒋慧琴的妹妹也赞同,连忙起来抱着小杰对父母说道。
“好吧,你们几个惊醒些,随时去看着你姐点。”
蒋父也怕老伴有个好歹,也不想让儿女们跟着*心,便起身叮嘱道。
“您放心,刚才用了那么大剂量,睡不到明天早上,根本就醒不来的。过会儿,我进去陪着我姐,你们就安心睡吧。”
蒋小妹笑着安慰父母,但*心儿女的父母总也放不下心,还是到楼上又去看了一眼,熟睡中的女儿,泪珠还挂在脸上,看的二老心都跟着碎了,又抹了一阵眼泪才离开。
可一切却未能如蒋家人所料,镇静剂并没能让蒋慧琴一觉到天亮,而是因她近来一直服用大量安眠药才生了抗体,仅仅睡了不到一个小时就醒了。
只是她不想让时不时进来的亲人们知道而已,所以,在父母出去后,她才睁开了眼睛。
盯着墙上合影中笑的幸福无比的自己,眼泪如同小溪一样的往外涌,以往的那些幸福时光,在她的眼前一一闪过。那时的自己温柔娴静,却不知从何时起,自己变的侈华浮躁了,非高档服装不穿,非高级餐厅不进,非社会名流不交,高档跑车换了一辆又一辆。
体贴入微的丈夫从来也不多说自己一句,对自己宠爱到了极至,又有一个可爱的儿子,这样的家是多少人梦寐以求都得不到的,可却被自己的贪给毁了。
现在怪谁都没用了,再后悔也换不回爱人的命来。
如果时间可以倒流,她很想把昨天的事擦掉重来,自己没回过禹家,也没听到儿子说禹谦夫妻出门的事,更没打过那个令她后悔一生的电话就好了。
但世上没有卖后悔药的,再悔恨也无济于事了,做错事的是自己,老天却把罪降到了爱人身上,该死的是自己呀!
好累,忽然间蒋慧琴觉得自己累的连怨恨那个恶毒女人的力气都没有了,整个心都空荡荡,什么都没有了。
这时候,她想到了解脱。
慢慢地翻起身下床,移到了妆台前,从抽屉里拿出了纸笔,一边写一边流泪,直到写了三四章后,这才把谦分别装在两个邮封里,在其中一封皮上写到:“禹谦侄儿亲启!”
并用双面胶封口,另外一封是写给父母和儿子的,她却没封,显然写给禹谦的那封里有不想让人知道的秘密。
然后把谦放在了妆台上,她起身来到衣柜前,拿出一件粉蓝色连衣裙,这是当初在美国时,丈夫送自己的第一件衣服,也是她喜欢的一件衣服。
转身换好衣服,静静的坐在妆台前,把乱蓬蓬的圈发梳成了马尾,简单的化了一个淡妆,在鞋柜的最里面找到了一双同色的高跟鞋穿上,仔细地看着镜子里那的人,跟脑海里当年的自己对比着,喃喃自语道:“还好没有变的很老,这样穿着你应该还能认出我吧?永平,你等等我,那里太冷,没我陪着你会迷路的。”
说罢,从妆台抽屉里拿出一个小瓶来,把里面的东西到入口中,用里的噎了下去,然后静静的躺在了床上,胸口上放着全家福,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病房里的人被这一消息给惊呆了,下一刻寒和龙飞扬就追出了门外,楚雩楞了半天才回过神了,急忙往医办跑去,贾雯和羽沫也顾不得再问什么,连忙起身往监护室门口等着,都为福家这突如其来灾祸感到难过。看着床上两位饱经风霜的老人,贾雯的心酸痛难档,泪水也由不住往外溢,呜咽着低声道:“我下午的时候就觉得她有些异常,还特地告诉慧珍姨要多注意琴姨的,怎么就没看住呢?小杰这下可怎么办呢?”
羽沫虽然没见过蒋慧琴和福永平,但对福伯俩口子很熟悉,几次到禹家,福伯福婶对她热情的不得了,这会儿看着老人昏迷不醒,家里又接二连三的出事,哪有不同情,不替他们难过的,一时也失声痛哭不已。毛毛担心两人惊动里面的老人,虽然也哭的泪流满面,但还是小心的提醒着贾雯。
贾雯连忙收住哭声,拉着羽沫往医办走去,正好碰到刘主任和楚雩走出来。这里是私家医院,大老板说的话只有耽搁的理由,这边刚准备好,16楼的特护就已经到了。
这边忙乱着转病房,急救中心那边已经是哭成了一片,等禹谦到的时候,医生已经宣布死亡,连救护措施都来不及。
被害的人这里凄凄惨惨,而害人的那里也没那么好过,就在医院这边宣布蒋慧琴死亡那阵,这件人间惨剧的始作俑者郯瑾瑜陷入惊恐万状恶梦中。
睡梦中的她正和奸夫陈晋雷开着跑车在太平洋的南海岸线上飞奔,时不时的还做些亲昵的动作,美的正不知道是谁呢。
突然,她看到车前有人影晃动,她急忙刹车,还差点撞上了飞驰而过的其他车辆,可车停后,却没有半个人影,还把老奸夫给吓出了一身冷汗来,急着埋怨道:“你怎么了?干嘛突然停下,吓了我一大跳。”
“雷哥,刚才你看到什么没有?”
郯瑾瑜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有些不对劲,四处伸着脖子看,反问陈晋雷。
“你该不会是眼花了吧?这是高速公路,哪有行人啊?你以为这是中国呢,什么东西都能高速路呢。快走吧,一会儿晚会该迟了。”
陈晋雷被她的话给问的失笑起来,嘲笑她疑神疑鬼,连声催促快走。
郯瑾瑜摇了摇头笑了,便踩了脚油门继续前行,没跑出多远,车前突然出现一个身穿粉蓝色衣裙的亚洲女孩,这下不光是她看到了,就连陈晋雷也看的真真切切,女孩那幽怨的眼神,把两人吓的魂飞魄散,刹车已经来不急,郯瑾瑜本能的就去踩油门,直接撞飞了那女孩子。
加足了油的车子瞬间飞出百米之外,在陈晋雷的帮助下,才缓缓车了下来,两人本想下车去看看那个女孩子怎么样了,想要跳是不可能的,刚刚出事的地方,正好有探头。
只是还没等他们打开车门,郯瑾瑜惊恐万状的指着档风玻璃尖叫道:“雷哥,快看!”
只见刚刚那个被他们撞飞的女孩,正慢慢的从车底爬起来,身体一点一点的往前挭着,身上连一丝血迹都没有,那张美艳的脸庞挂着凄迷的笑容,爬在档风玻璃上静静的看着他们,半天才幽幽的开口道:“禹夫人,你可真是贵人多忘事啊!这么快就不记得我是谁了?你现在一定很开心吧?”
女孩的纤纤玉手在档风玻璃上回来移动着,不时的发出‘吱吱’声,已经被吓傻了的郯陈二人,这才认出眼前的人是谁,一下子想到了什么,陈晋雷总归还是个男人,平时也不肯定什么神呀鬼呀的,这会儿虽然吓的六神无主,但还是强撑着试着问道:“蒋女士不是在国内吗?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呢?”
“哈哈哈哈,我为什么出现在这里?哼嗯,这不都拜你们所赐吗?郯瑾瑜,你这个无耻恶毒的贱人,你忘了你是怎么处心积虑的接近我啦?又是怎么引我上档去投资黑市股票的呀?又是谁故意介绍我认识那些好赌的贵妇啦?你设了局引我往里跳,我已经欠债累累,你还不放过我。
为什么?为什么要害死我丈夫?为什么?你的人答应的好好,只要还了钱,就再也不纠缠我了,为什么还要害死他呢?你这个毒妇,恶魔,你害的我家破人亡,害的我无脸去面对我的孩子,害的我公婆命在旦夕,贱人你还我命来!”
是,这个女孩正是刚刚死去了蒋慧琴,她怨气难平,阴魂不散,来到了郯瑾瑜的梦中纠缠她来了。
“不,不是我,我从来也没有害过你,是你自己贪心好赌才走的到步的,至于永平我根本就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死的,你找错人了,快离开,快走开……”
郯瑾瑜这个时候才意识到眼前的人真的是鬼,她是来找自己索命的。这她哪敢承认,连忙为自己辩解,暗地里紧掐陈晋雷,要他快点想办法赶走她。
“不要脸的贱女人,事到如今你还敢抵赖,,我蒋慧琴以血诅咒你们陈家断子绝孙,全都不得好死。尤其是你们这对乱伦无耻的恶魔,你会亲眼看到你们乱伦生下来的孽种,死在你们的眼前,我要让你们偿尽失去亲人的苦痛,一点一点的受折磨而死。郯瑾瑜,从今天开始,我不会让你逍遥下去的。不要脸的贱人,你拿命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