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逢,我满怀期待的等了你一天,就一个人在太阳底下傻傻的等了一天,你没来,我就直接提了一个箱子来到了这里,那时候你就是三哥了,再次,你我都清楚我回来了而你没进门离开了,我在这里等了你三天三夜,那三天你想什么我不知道,可是我在想我要怎么告诉你和迟历深张爷爷不在了的事,之后我昏倒,那一刻我懂了放手和认命,第三次,你可以不在乎的利用绣架那你就只是迟历霆了。”
言六月弯身捡起鞋子打着赤脚就离开了。
很多年后迟铮问迟历霆:爸爸,那时候你怎么不说?
那时候的迟历霆整夜整夜的失眠:我和她缺少一句坦白的话或者一个示弱的眼神;
日子安稳平和的过了好多天,言六月手里的线索越来越多,然后她越来越头痛,她的爸爸好像真的没有爷爷说的那么干净,能摘出去吗?
迟历霆买了菜回来就看到言六月坐在沙发上发呆,言六月从不发呆她肯定在盘算什么。
迟历霆也没和言六月说话就直接去了厨房,一个蛋汤,一个糖拌西红柿,一个红烧排骨,三个很简单的菜没一下子就做好了。
“小六,洗手吃饭了。”
看着饭桌上的菜言六月笑了,拿起筷子就吃西红柿,等迟历霆盛了饭出来一叠的糖拌西红柿就没了,迟历霆皱着眉:言六月你这样这碗饭好吃的完吗?
言六月想了一天的事本就头痛心情也不好:我就是不吃西红柿一碗饭我也吃不完呀;
“你还有理了是吗?”
言六月气的拍起桌子走人,迟历霆把碗一放,失了力道声音挺大的:干嘛去,吃饭;
“不吃。”
“言六月你看看你还有十六岁女孩的样子吗?你莫不是菩萨不吃凡食?”
言六月觉得唇齿间的酸甜变的很苦涩。
迟历霆看着头也不回的言六月满心的绝望,在菜市场挑菜的那个自己真的像个傻子。
一阵破碎的声音响起,言六月离开的脚停了一下,但也就只有一下而已。
言六月坐在沙发继续发呆,迟历霆坐在餐桌看着地上的满身狼藉,才几天言六月的脸色越来越差也瘦了,半晌迟历霆站起收拾餐厅,最后迟历霆一口没吃。
“小六,我不是不让你吃那几块西红柿,是你胃本来就小你这几块西红柿能让你熬一天吗?你说我都是一天三餐的给你按时按刻备好的你怎么就不能长一点点肉了?”
“我明天去我叔叔那里一趟不知道几点过来,但是会来。”
言六月回房了,迟历霆一阵无力感油然而生。
言六月一早就开车出去了没有目的好像只是出来透口气。
算着时间言九州家里晚饭应该都吃了,言六月一天颗粒未尽胃里有些冒酸但好像没有想吃的东西。
言九州打开门看着言六月:早来一步就可以吃饭了,想吃什么叔叔给你做;
言六月跟着言九州走进了凉亭:婶婶了?
“冲凉。”
“哦,叔叔有红薯吗?帮我蒸几个红薯吧。”
“好,那你先坐好吗?”
言六月看着言九州离开的背影发呆,他的叔叔和父亲好像真的不一样。
何琥珀听见厨房的动静:没吃饱吗?
“小六来了,看她那样子应该事情有些棘手。”
“要我现在过去看看吗?”
言九州把洗好的红薯放在锅子里蒸着然后烧火:等下吧,她应该还没想好不然不会这个时候来的;
“白芷也没信回来我们明天去A市好不好?”
“不···不能去。”
何琥珀眼睛都圆了。
“你别生气,是你不能去,我···我去。”
“言九州你能能一句话说清楚吗?”
言九州站起走到何琥珀的眼前:伤脑筋,我的琥珀有些迷糊;
何琥珀的脸有些热,也许是言九州的手也许真的是羞的。
“琥珀,这次我们好好期待她的到来。”
肚子上放了一只手,何琥珀下意识的去摸肚子却摸到了一只手。
“好像每一次来的都不是时候。”
言九州听到何琥珀的叹息声心瞬间一沉,眉头随之紧凑。
“然后了?”
何琥珀看着言九州的表情有些阴沉:都说第一胎生女儿也没事,如果再生一个女儿你会不会嫌弃?
言九州叹气的欲望都没有了。
“如果再是女儿你会不会让我生三胎?”
言九州看着何琥珀:因为你在,因为以前我错了,所以我现在想要好好的陪着你,很多年后我不想你和我外孙说我一起有多么多么的坏,我想等我们老了坐在凉亭回忆过往的时候有些甜蜜的事情,琥珀我陪你再走一次,你辛苦些然后我把以前的遗憾都给你补了好不好?你知道的男孩女孩我都爱,你也该知道如果言景在我身边我绝对把她宠的和你一样骄横无理和敢爱敢恨;
何琥珀笑了:火要熄了;
“你呀。”
言六月闻着红薯香醒神了。
言九州和何琥珀坐在言六月的身边。
“叔叔,你的哥哥有些坏了。”
言九州把红薯夹进碗里:有些烫,你慢些;
何琥珀有些心疼这样的言六月:小六,你和言景要做姐姐了;
言六月摸着何琥珀的肚子:婶婶真好,叔叔真好;
“叔叔,荣恪和我爸爸还有陆百川贪污我一直以为是荣恪一个人做的,但是我现在才知道不是的,陆百川是无辜的,他穷怕了不敢贪,荣恪就把他推出去了,用他父亲的命把他拉了下来,在审讯的时候他熬不住压力就自杀了,而我父亲也脱不了干系,我以前想着只要把证据找出来事情就可以解决了,现在我证据有了可他我要怎么办?”
何琥珀看着拿筷子戳着红薯:我想了两天,我想干脆就不管了可是···陆百川的父亲你知道他们过的什么日子吗?老爷子捡了个孩子叫陆天,他们两个人想办法告状酷暑严冬没吃过一口饱饭,叔叔,你说这人心怎么这么不容易满足呀,他要什么是没有的?陆老爷子犟了这么多年上面已经安排人来查了,其实我也不是一个心软的人,要死要活不都是一辈子吗?可是我爷爷怎么办?这样事会牵连他百年后不能和奶奶合葬,叔叔,怎么办?我不能和我的爸爸妈妈说你们去死吧,别连累爷爷;我也不能说爷爷你···我的心要多么狠毒呀才这么平淡无奇的说出这样的话;
何琥珀看着言六月:小六,你别慌你告诉婶婶要怎么做?
“婶婶,明天上午叔叔带你去检查一下吧。”
“几点?”
“十点。”
言九州站起来走到眼里月的身边抱着她的头靠在自己的肚子上:小六,别怕;
言六月哭了何小时候一样,四岁素描不出荷花她妈妈把她放在院子里晒着太阳看着水缸里的荷花一看就是半天,那次他来了也是这样抱着她说:小六,别怕;
从异乡村回来,奶奶受伤她哭都不敢哭也是叔叔抱着她说:小六别怕;
“好,不怕。”
何琥珀擦了言六月脸上的眼泪:红薯还吃吗?
言六月点头:我带几个回去;
“好,都带走。”
迟历霆到家的时候言六月还没有回来,不过他已经不会坐在门槛上等她了。
看门声响起言六月赤脚进屋,鞋就扔在门口,手里提着红薯。
“回来了。”
简单的几个字很是陌生,他们之间很少出现这样的字眼,原来这里也可以是家的。
言六月把红薯放在茶几上:吃吗?有些冷了;
“饭好了。”这句话迟历霆说的有些小心了。
“好吧,我只吃一点点我吃了红薯了。”
迟历霆没问言六月找言九州说什么了。
红烧鲫鱼,煎鸡蛋,两个菜。
言六月看着碗里的饭:我···我吃不完;
“先吃,吃多少算多少。”
言六月坐好拿起筷子就夹鱼嘴巴。
迟历霆把肚子上的鱼肉都夹出来再挑刺,然后言六月的碗里就有了直接可以吃的鱼肉了。
“小时候我什么都好就是不会吐鱼刺,奶奶也是这样给我挑刺的,爷爷看不下去了总说你这么伺候她看她以后嫁人了怎么办?奶奶总会说以后小六的夫婿也会给她挑刺的,一辈子都会,迟历霆有些事你做不合适。”
言六月的话迟历霆听懂了:那谁做合适?
言六月低头吃饭一碗饭没吃一半就撑了:吃不下了;
迟历霆接过碗就吃:脏不脏呀你;
“你,我不嫌弃。”
“迟历霆我妈妈在给我物色对象了,明年我应该就会成亲,到时候绣架就当你送我的嫁妆,可好?”
迟历霆看着碗里有些奇怪,鱼刺明明挑干净了怎么还是卡喉咙了?
“好,只要你结婚不论在哪里我定会双手奉上。”
迟历霆进了厨房有拿出了一个碗,一小碗的糖拌西红柿;
“先吃,吃多少算多少。”
言六月气的眼睛鼓鼓的:你这不地道,我都吃不下了;
“没事,吃多少算多少。”
言六月接过碗就吃。
“吃不完了就别吃了。”
言六月生无可恋:我不吃怎么办?你又不吃西红柿的;
在那个年代挑食是个富贵命,吃不饱的时候连草都能吃还有其他什么是不可以吃的吗?但是迟历霆不吃西红柿原因就是小时候吃多了,味道是真的腻,这件事应该没人知道。
“谁和你说的?”
言六月吃了西红柿:撑了,你收拾吧我出去走走;
说出去走走的言六月就走到了门口坐在门框上,胃有些疼,是真的疼;
迟历霆收拾好了餐具就出门接言六月,门口言六月消瘦的背影刺痛迟历霆的心,迟历霆和言六月一样坐在门框上。
“我不知道我是从什么时候习惯做在门槛上的,刚才我想起来了,就是从那次看到你坐在门槛上吃甘蔗的时候我想我的习惯就养成了,小六你看,在细微处真的会无形的影响到另一个人。”
“三哥胃疼。”
迟历霆慌了:我们去医院;
“好。”
饿了两天再来一个暴饮暴食不痛就见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