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拍出天价的青云剑瞬间一分为二,看着那整齐的切口,来人朝李牧拱手道:“好刀,好功夫,在下不自量力让李将军见笑了。”
李牧回礼道:“兵刃优势而己,足下好快的剑。”
双方算是惺惺相惜,各自回到自己的位置,拍卖正式开始了,最终狼王刀以五千两黄金的价格拍出,买主正是刚刚拍卖席上的锦衣中年男子。无疑在这件拍品拍出后,后面的拍卖便显得无足轻重了。而狼王刀也便拍成了当日,不,应当说是拍卖史上最高价。
会后,白府隆重的宴请了北境使团一行人,与公孙玉龙随行的还有公输班及舒氏商会的新任当家人舒雅。席上,久未露面的白家老爷子白寿亭也出席了,招呼好众人就坐后,自寿亭笑道:“蒙世子看得起我白家,将心爱之物交由敝号来拍卖,今拍出天价,老夫脸上也有光呀,今日拍卖所抽之佣金老夫一文不收已全数清点好,待会贤侄便可带走,来,老夫敬你一杯,”
公孙玉龙连忙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后,拱手道:“前辈言重了。晚辈久闻白氏商号大名,并与逸飞兄一见如故,朋友互帮互助,这都是应该的,至于佣金吗?商亦有道,还请前辈收回成命。”
白寿亭见公孙玉龙如此说,也不好坚持,只得回了声:“罢了罢了,权当我向久你一个人情了。”
一旁自逸飞也走过来敬酒:“那日实在唐突,我久在北境,竟未识得世子一行,实在是眼拙得紧,一面之交的几句话竞换来世子忍痛割爱,在下敬世子一杯。”
两人相视一笑,举杯一饮而尽,而一旁的舒雅打趣道:“飞哥可真是个买卖人,一面之交就惦记上人家的宝贝了,怪不得能在此番拍卖大会上力挫群商了。”
“哪有的事……”白逸飞急了:“雅妹切不可玩笑。”
“舒姐姐可知当时白兄相中我的是我的什么吗?”公孙玉龙见舒雅的一句玩笑话,白逸飞竟怕自己当了真,甚觉有趣。
“不是狼王刀吗?”舒雅惊讶道。
“非也,白兄当时看上的乃是我的黑风。也就是当年狼王座骑,心爱之物怎舍转给他人,于是当时便拒绝了。后面想来又实在想结交白兄这位朋友,犹豫再三,还是换上了我这柄狼王刀。如此讲来,倒是我像个买卖人了。”公孙玉龙解释到。
听到公孙玉龙这番自嘲,众人心中顿生好感,此人年纪轻轻,自幼享世子之尊,却毫无豪门贵族之跋扈,言行谦逊得体,颇具风范。
几轮敬酒后,公孙玉龙突然想到一人,朝白逸飞问道:“对了,那日同行的还有白双兄弟,今日不在府上吗?”
白逸飞笑道:“我们家这位大……公子呀,按说平时早就过来凑这个热闹,不知今日为何改了性子了,来,先不用管他,我敬世子一杯”。
几轮酒后,大家也熟络起来,说话也不如一开始般拘束,舒雅见一旁的公输班鲜少说话,便朝世子问道:“我舒氏商号推荐了一件无价之宝给大会,却只有世子一人识货,世子这百金发得不冤吧?”
公孙玉龙朝舒雅拱手一礼道:“此行最大收获即是此事,敢问舒雅姐姐明知角弓在拍卖会中必不讨喜,何以一定要推茬,你就不怕砸了舒氏商号的招牌吗?”
“公输世族原本是与墨家齐名的名匠世家,但多年以前横遭变故,只因族中出了一名天才工匠大师公输无忌,他天恣卓越,在炼金,建筑,木艺等方面颇有成就,正是在他的影响下,公输一族得以名扬天下,成为当时薛国第一大世族。”
“后来呢,公输一族为何突然消失在人们的视线中,无影无踪。”公输玉龙问道。
舒雅叹了口气,继续讲道:“后来他和当时薛国太子薛刚同时爱上了墨家千金墨雨霏,在一次决斗中不知何故错手刺死前来劝阻的墨雨霏,薛刚一怒之下,带领私兵灭了公输一族,只有少数族人逃了出来。而薛刚也就是当今薛国王上对外严密封锁了消息,故公输一族从此消失的人们的视线中。”
“那么公输兄是……”公孙玉龙小心的问道。
一旁公输班悲痛说道:“公输无忌正是家父,而家母乃是墨雨霏,刚菲姐所说的只是薛王编出的故事:,其实真实的版本是薛刚得知家父家母已私订终身,并怀下了当时的我:,便一怒之下,带兵将我公输家灭族。幸得家母在族人拼死保护下逃出了薛国,但家父却和上千族人惨遭灭门。”说话间公输班不自觉的握紧权头:“幸得雅姐父亲当年与家父乃莫逆之交,家母及我公孙一脉才得以在这朝歌安定了下来。”
“再后来,兴许是得了其父遗传,小班自幼便展现了过人的匠人天赋,今日我便是瞒着他母亲带他过来小试牛刀,本指望公输一族在在此一战成名,重归众人视线,殊不料除去世子,众人皆不识货,可惜了。”
“雅儿你闯祸了,”白寿亭面露忧色:“公输一族本可一直在朝歌隐姓埋名,拍卖场上这样一现身,天下人都会知道公输家尚有人在,那薛王刚能不前来灭口吗?”
白逸飞也责备起舒雅来:“雅妹,这次你太任性了”。
“叔父放心,雅儿已替小班找好了后路。”说完舒雅用她那会笑的眼神直直的盯着公孙玉龙:“世子,北境求贤令我可拜读过,你们应该不会放弃眼前的大好机会吧?”
“雅妹不要胡闹,北境使团出使我大商国目的在于解五国合兵之局,你在此时要他得罪大薛国不是给世子添乱吗?”白逸飞斥道。
舒雅没有理白逸飞的话,依旧直直的看着公孙玉龙“你敢吗?”
公输班见状,正准备上前替公孙玉龙圆场,不料公孙玉龙朝舒牙生行了个大行后径直走向自己,拱手朝公输班一礼:“公输兄若是不嫌弃我北境苦寒,我公孙玉龙指天发誓,我北境必定高位以待,此生对兄永不相负。”
公输班愣了一下,连着所有在场之人都未料到这位世子如此果决,均佩服不已。公输班躬身动容道:“一面相交,得如此相待,班既使粉身碎骨也难报世子之万一。明日我便报与母亲,举族迁入北境,听凭世子调遣。”
公孙玉龙扶起公输班:“兄之血海深仇,以后便是我北境之仇,假以时日,我北境必助兄讨回。”
至此,公输班已泣不成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