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这笔冤大头般的开场,拍卖大会继续进,接下来拍卖的重头戏均是由殷氏商号推送,来自大梁的赤云驹,薛国墨家的青云剑,都拍到了千金以上,而由白氏商号推荐较为亮眼的也就是东赢使者带的深海夜明珠,足有鸡蛋大小,也卖到了千金。
而此时公孙玉龙的雅间内,公输班携角弓上来求见,并问出心中疑惑:“公输班见过世子,鄙人设计的弓拍卖会中无人出价,何以世子会以百金之数拍下?”
公孙玉龙早已料到会有此问,笑到:“刚刚公输兄随意射出的三箭确实让我叹为观止,我相信此弓的诞生将是中原兵器一大颠覆性的变革,此种颠覆,在我看来无法用价格来衡量,然公输兄将弓放在此处拍卖,确是明珠暗投。”
“此话怎讲?”公输班不解。
“现各国装备弓箭中,以反曲弓为主,北方木弓最佳,南方竹弓次之。基本射程均在百步以内,而兄台设计的角弓,辅以牛角来增加弓的张力,我猜装备该角弓,凡成年精壮,均可达哥一百五十步射程,若用以装备军队,五十步的差距足以全面压制对手,然……”公孙玉龙停顿了一下。
“愿闻其详?”公输班继续追问道。
“来参加拍卖会的拍品均为当世珍品,以弓为例,制弓大师以特殊材料辅以射手神力,一百五十步现已不在话下,故如墨家之震天弓能在处现身而名震天下,却无法普及使用,兄台之角弓如装备军队可颠覆战力,却无法在此拍出高价。正可谓看事物的角度不一样,结果必然也不一样。”公孙玉龙接过公输班手的角弓,细细分析道。
“听君一言,茅塞顿开。”公输班叹服道。连一旁的钱进也不由得佩服,不愧是自幼在骑兵堆里长大,对弓的的了解果然透彻,在场之人不乏武将将军,却在此等场合没有看穿这一层。
此时,听到场中舒雅开始介绍北境拍品后,公孙玉龙拱手邀请道:“敢请公输兄一同欣赏我北境宝贝?”
公输班此时本已对公孙世子生出好感,见其真诚相邀,便索性一旁坐下来。
此时场上李牧已手持一柄弯刀站在中央,一旁舒雅往下介绍道:“据闻北境骑兵今年上半年与胡人战争中斩杀狼部首领狼王,并缴获两样不世宝贝,其中一样便是狼王随身兵刃,狼王刀。下面有请李将军介绍此刀。”
李牧上前一步,手握宝刀,开始介绍道:“自上古共工率众击退北方胡人至今,北境在历代主公的带领下,率众阻击胡人南下已历千年。胡人能征善战,不仅是因为其全民皆兵,自小便在马背上长大,更因其马匹,兵器精良,故北境既便是倾全国之力,也仅是依托北长城与其周旋。今年早春我北境游击将军哲别探查到狼王营地,率一万骑兵五百里奔袭,深入草原腹地斩杀狼王,并缴获了狼王随身携带的两件宝贝,今日为大家带来是狼王刀一柄,待会由我为大家展示。”
“说大话也不怕闪了舌头,北境有如此战力,怎会让我夏国河南一战打得毫无还手之力,丢了河南之地,全军龟缩至武关。哈……”说话之人正是夏国驻商国使臣夏伯。
人群中也暴发出一片笑声。
跟着便有人附合看道:“北境此来商国看来并非求合,而是来弦耀武力来了。”讲话之人乃商国大将军殷野。
听到众人起哄声,李牧神情并无半分变化,好似大家讨论的事情与自己无关一样,待到大厅内声音逐渐平静了一些才开口说话:“北境生死大敌历来只有北边胡人,至于河南,区区几万守军,败了也不足为奇,一块地丢了也就丢了,但若长城守不住,我北境将不是丢块地那么简单,到那时中原大地将不再有北境这名称。”
此言一出,厅内瞬间鸦雀无声,所有人都不禁被这神情坚毅的汉子说出的话感染到,五国合兵欲图北境,天下皆知。本以为北境臣民必定人人自危,不料在此人眼中,五国合兵之威慑,竟抵不过胡人在其心目中的威胁,这到底是对五国合兵后战力的无知,还是胡患实力真如此恐怖。
此时大家慢慢不由自主的回忆起儿时便不断听到的那关于那共公北上抗胡的上古传说。此时,拍卖席间有一穿着贵气之人问道:“将军在北境是何职位?”
“卑将在北境乃步军百夫长,现任使团参将,负责北境使团及世子安危。”李牧回答。
此时阁楼上公输班一直观察着旁边的公孙玉龙,从开始到现在都在悠愁的品着茶,小小年纪便定力如此之深,天下罕见,此时只见他故作不开心的朝公输班报怨道:“我还是第一次见李牧这么多话。”说完便径自笑了起来。
此时刚才提问的锦衣中年继续问通:“听说胡人能随便组织起骑兵十万,不知传闻是否属实?”
“胡人自幼马背上长大,几乎家家养马,若非长城阻隔,削弱了其骑兵优势,倘若哪日草原遇上灾年,各部落摒弃前嫌联合南下掳掠,可在三月之内集结五十万精骑。”李牧一脸沉重说道。
此时,场下一片议论声,把这翻话以及近来所听到的传闻联系起来不禁惊出一身冷汗。而此时第一个反映过来乃是拍卖师舒雅:“大家静一静,现在有请李将军为我们展示一下狼王刀的威力。”
话音一出便把大部分人从思绪中拉了回来,除了各国政客,谁又会真正的关心那来自未来的威胁制作的青。此时只见李牧拨出手中那一柄弯刀,此刀并未如墨家云剑般青光闪闪,除刃口部分,刀身颜色暗沉,似由一条条纹路组成。李牧举刀对准事先准备好的三柄宝剑瞬间连劈三刀入鞘,只听见三声脆响,三口宝剑应声而断,台下一片惊呼。
“好刀。”
“这便是胡人头领使用的兵刃吗?”
舒雅刚想说话,此时刚人群中锦衣中年朝身旁随从点了点头,只见随从从拍卖席内跃了出来:“既是好刀不如与这青云剑一较高下,看看到底谁手中的才是真正的神兵。”
语言未落,人剑合一的便刺了过来,人群中不知是谁叫了声好,剑便已刺至李牧的面门。而李牧依旧是之前那副表情,拨刀,挡剑,入鞘,一气呵成,似未曾出手般半步未动。而此时来人已来不及收剑剑已刺向李牧面门,然而剑在离人巴掌远的地方停了下来,伴着一声脆声,前半截宝剑已应声而断,只留下来人手中断剑。
“好刀,真乃神兵。”伴随着众人欢呼声中,只有两类人开心不起来,一是在场墨家族人,另一类乃是在场各国政要,如此神兵却出自胡人,那战力实在让人胆寒。一幅幅画面在他们脑海闪现。五十万骑兵挥舞着马刀漫山遍野,黑压压的跨过北境直奔中原而来,所到之处,人畜无存,此番惨景久久挥之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