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接回玉子等人
夏观棠侧到耳旁,轻声探问
“师叔,咋样了?实在不成,要不我在去和那群老王八打个照面,让他们作罢”
“能有啥啊,就是小唐儿他被我打残了,被抬回去急救了,还有那啥劳子玉卷来着,顺道折了十几个长老啊执事的,我也没见过,估计是什么路人甲乙丙丁什么的”
叼着烟枪也没在意,挥手让玉子等人跟上
夏观棠站着愣了半晌,从怀里掏出笔来往自己眼上戳去
“啊!夭寿了夭寿了,疼死了!”
听到声响,两名弟子御剑破空而来赶忙扶住
“二长老,是何人伤你!贼人哪里去了?”
语带关切,不时注意着周身动向
“不是,我刚刚还以为我做梦了听岔了,就试试看自个疼不疼,你们不懂吗?就是这样”
言罢,再取一笔往另一只眼上戳去
“啊!要死!要死!”
此刻的二长老,双眼具插一只毛笔,在地上打着滚儿,那两名弟子无奈的对望互相摇着头
化清山,玉京峰
曾为‘明月青霜小舟渡’的清妙仙之居所,其势之磅礴,其形之宏伟,曾有观者感叹天上白玉京,十二楼五城,此山之色,可胜天穹之仙宫,人间之玉殿,层楼叠榭,雕栏玉砌,化清山内无它可出其右,后清妙仙羽化,传于座下弟子清禹
此刻玉京峰上空,
剑身之身一男子向众人道着此山峰之来历,除了玉子毫不在意的摸着零食在吃,其余二人具是往下瞧着
可这一座峰上,除了后山长着一大片竹子,山顶一茅庐,其余根本毫无一物,楼台亭阁更不不做想,山脚之下甚至很多处以被铲平,偶尔有些走兽的踪影
“那个……你刚刚不是说,有楼阁吗?”
阿暖有些好奇,看向周儒纶,其实刚刚在介绍的时候她的心里也是有些许期待的
“抵债了啊”
周儒纶倒也痛快,抽着烟枪随意的回道
“嗨,那不是赌钱输了嘛,然后就被掌教那老女人搬走了,然后包括山里的一些异兽啊啥的全被那老女人拿去抵债了!”
被烟枪呛着咳了两声,继而又说
“山脚那边是我原来在人间那会碰见一个啥子什么国师什么的想给皇帝筑宫殿,我就承包了工程啊,然后我就回来把山脚那边的全挖走了,啧,那一年可是富得流油,话说掌教那老人可不是东西,就因为我挖了山脚这事还把我压荆罪台关了几个月,所以我跟那老女人不对付,名义上好歹也是我师侄,一点面子都不给我,所以呢,我基本上一有空就想去抢了咱门派的财库,可没辙,那老女人老是换防御法阵呐,搞得现在越来越难!我丢!”
一指下方茅庐
“喏,就那儿,我住的,本来原来就我和小吟儿和玉子仨人住着,可现在你俩来了,回头你两选个自个喜欢的地,我去给你俩盖上”
说罢,一驱法决,飞剑自茅庐上空落下
那二人还没从刚才的话里走出,昔年清妙仙何等之绝世独立,虽在人世可称天仙的存在,可收徒如此,倒是难以想象,陈沉倒也罢了,本身就是穷苦出身,环境好坏倒也作罢,阿暖贵为毕方一脉公主,遇人如此,只得内心暗骂一声无耻,苦于母亲之命,倒也没说什么
众人自飞剑而下,走到茅庐门前,此屋虽旧,倒也雅致,院内香雾萦绕,仔细一品,竹林与茅庐相结合,倒也有些诗情画意隐士风范
周儒纶自是当先推开门,口叼烟枪,与平日无二样,不时还打趣着玉子
垆边人似月,皓腕凝霜雪,那女子就坐于院中石凳之上,身旁案上放着一古琴,女子三千青丝无风自摆,细嗅之下隐有芙蓉香气,珠缨做饰,眼中带着一股神韵,上身一件素白道袍,绣了些花纹,除此之外再无装饰,素若九月之菊,手如柔荑,肤如凝脂,出尘如仙,身后摆放着几盆已然开放的木芙蓉,此间一花一人相衬,引得人是惊为天人
纤手轻挑银弦弹奏,天籁之音入耳痴的人醉,倏然一停,看向推开门那人,二人四目相对,一时无言
“嘭!”
迅速合上门,身躯还有些发抖,突然想到了什么,把玉子夹在掖中就往下山的方向跑去!
可只跑出了大概十米左右,却又被一股无形之力挡住,因为跑的太快反而被弹在了地上
“我已向掌教讨来冰心玉罗伞,此刻玉京峰上以被我布下结界,屋内我以沏下茗茶,师父不如先喝下,如何?”
此刻一道令人听的痴醉的声音传来,似水如歌
“苏清允你个狗女人!老子要把你打残扔到邪教做鼎炉!”
阿暖和陈沉已经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难不成屋内之人就是男人口中一直念叨的小吟儿?那为何师徒相见,却是如此?
“门口二位,请先入内饮上一杯清茶”
说罢,门自打开,阿暖只得牵上陈沉走向里去,那女子款款起身,颔首示礼边走进屋内
二人随那女子走进屋内,倒也清素右侧置一书案,上有香炉,旁边挂着几幅画卷,右侧为一木床,奇特的是,床边地上还打着地铺,中间摆着半人高的竹桌,散着几把竹椅
女子抬手做请,当先坐下,二人只得坐下,在给二人添上茶水后,瞧着门口
周儒纶半蹲着身子,躲在玉子背后,推着玉子缓缓向内走去,玉子倒是不惧,看着玉子,直露笑颜
“师父可否探出头莫躲师妹身后?”
女子率先开口
周儒纶只得摇着压探出半个脑袋
“吟儿……不是,吟姐,您有啥吩咐您直接说,我立马办去,茶我就不喝了,您只要不发火,咱啥都好说不是,这么多年师徒你看……”
“出去许久,为何从未传回过消息?”
“不是,你也知道的不是,那我能有啥事不是?咱东洲地界,能有几个我吃不下啊!”
“包括不久前打伤唐师兄,玉卷长老一众是吗?清禹上君,果然不凡!”
话至最后,略带恼怒
周儒纶推开玉子,扑通一声跪下,双手伏在身前,埋着脑袋
“对不起!吟姐我错了!我错在不该抢了财库,错在不该自己跑出去,错在不该不报信,还有那啥,额……那啥的!”
“先跪在那儿吧”
女子轻启朱唇说道
“好嘞!”
玉子估计也是见多了这样的戏码,只是笑吟吟的跑到女子身旁做入怀中蹭着女子,倒是一旁陈沉,有些沉不住了,放下茶杯,为难的看着
“那个……您是……?”
女子看向陈沉,含笑说道
“以后我就是你的大师姐,慕晚吟,也是门内的二长老,道号舞雩,乖”
说罢,伸手摸了摸陈沉
“可是……这个……师父他……”
显然第一声师父还有些不适应,或许也是怕眼前人的生气
“不打紧,一事归一事,师父此番抢夺财库,又私带师妹出走,只是如此处罚已然很轻了”
“是是是,你大师姐说的对,这点小问题不打紧,你们以后要以你们大师姐为领袖,开展和谐,友好,文明……”
女子目光瞪来,立马低头闭嘴
“这位便是阿暖吧,我已从夏师兄处得知了你的消息了,毕方一脉,久闻了”
“不敢,舞雩仙子抬爱了,妖境之内也有舞雩仙子年少时十息金丹大成之传闻”
慕晚吟摆了摆
“些许薄名,若是清妙师祖还在恐怕只会教训我不成气候”
“可拉倒吧,就我师父隔代护犊子的毛病要骂还不是骂我,那会挨打的可不都是我嘛……不是那啥,我能起来了不,这地上凉……”
慕晚吟又是一眼瞪去,周儒纶立马噤若寒蝉,待到脸上怒色消散,才轻声说道
“师父请起吧”
“好嘞,咱说好,这回作罢了,苏清允那老女人那儿我可都解决了”
女子颔首以示认同
“掌教之意以予我知晓,不过掌教还有一层意思就是,往后十年,师父你不可踏出山门一步”
“啥玩意,十年?!那老寡妇怎么不去找个男人xx她十年呢!我挖她家坟头了?那个阿阴起来!今日你我连手杀了她篡位!”
说罢,剑匣里招出长剑,提剑便走向外头
后身传来一声轻咳
“哪能啊是吧,她不光是吟儿你,也是我心中最好的掌门,我这都巴不得以后她哪天羽化了我给她吹一曲百鸟朝凤相送,哪能和她抢位子不是”
脸中带笑,转身走回屋内坐好,把长剑倚到桌边
“好了,现在所有人都齐了,底下开个玉京峰此次的总结会议”
表情转为严肃
“那个关于咱这一年来……”
陈沉举手,有些羞涩的看向几人,轻声细语
“那个……不是才……五月吗?”
“这不重要,几月份不重要,重要的是会议精神,有交流才有进步,咱们现在你看啊,除了我之外,算上阿阴,都是女同志,咱们就先侍寝……”
长剑一闪,横在脖子上,周儒纶以手指掐住慢慢移开
“不是,大姐,你一直正宫……年老色衰啥的我……对不起我错了,您先起开行吗?”
认错之后,长剑在次倚到桌边
“就关于最严重的问题……咋睡啊!这现在咱这么点地方也住不下那么多不是?那原来就仨我打地铺还行,现在这就五个了!”
轻咳了一声,眼神从四人扫过
“我觉得最简单的办法就是……让苏清允那老女人拨款给我盖个小三层什么的,吟儿……”
慕晚吟伸手止住
,轻笑
“师父,因为你在门内借钱太多,所以导致现在你是黑名单第一位,我的供奉有一半是在帮师父你还钱”
“噢,是这样吗,那我换个计划,今天晚上我、吟儿、阿暖,趁着夜色跑到苏清允那里,把她杀了……吟儿你别动手!”
掏出烟枪抽上,抖着脚,一脸苦
闷
“不急不急,容我在想想,吟儿你没钱,小夏自小随我也是穷鬼一个,小瑶儿倒是蛮有钱的”
慕晚吟又是伸手止住
“关于找齐瑶也师姐这一点,齐师姐她发下话了,如果门内可以有人杀了师父你的话,可以让自己的首徒结为道侣”
“这样子的吗?无情啊,这也不行那也不行的,全怪我师父,走的那阵一毛钱不留,光留给我座山有个屁用!还就我一个徒弟,搞得我现在连个借钱的都没有,要不这样,玉子啊”
坐在慕晚吟怀里的玉子闻声看向周儒纶
周儒纶一脸认真,过去拍了拍她的肩
“以后你就睡院子里知道吗?没事的,师父保证,白痴是不会感冒的”
说罢还微笑着比出一个大拇指
在那一晚
一位半步渡劫的男修士,光着上半身裹着被子,坐在院子里入睡了,房内烛火摇曳,不时传来女子们的欢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