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盏茶时间,先前离去的山匪便领着一名大汉像嚴政这边走了过来,二人一前一后,先后而至。
“首领,人带来了!”
“行了,你先下去吧,寨门那还需要你呢,不可擅离职守。若此人当如你所言,赏赐少不了你的。”
人既然已经带到,那下面就没有这名山匪的事了。
挥了挥手,示意其可以退下了。
“那小的先下去了!”
听到嚴政的最后一句,此人顿时欣喜若狂,发财了,发财了!往日嚴政对于有功之人的赏赐都是十分大方的,让侯三一直羡慕那些受赏的人,现在自己也成为了其中一员,顿时眼冒星光,心中暗道:没想到我侯三竟然也有今日!也该是我侯三时运到了,挡都挡不住。
俩只手相互间摩砂着手掌,神情激动不已的退了下去,独留他身后的那名大汉在堂中,享受着众人目光的洗礼。
“琅琊徐文向见过诸位!”
前来投奔嚴政的不是别人,正是跟随在陈霖身边的徐盛。
远在洛阳的徐盛今日能在此处出现,正是受了陈霖的委托,得了其指示,这才出了洛阳城,一路上单人匹马,为了躲避一些祸乱,赶了差不多一个月的时间,这才到了踏入了这下邳司吾县地界。
此时见到了嚴政此人,徐盛不禁浮现了当日离去时陈霖交待的事。
自从陈霖成了前太尉杨赐之徒后,二人便甚少有碰面的机会了。
一是陈霖回府的时间不多,多数的待在杨赐的府邸上学习,二来徐盛身上本来也领着训练府上家兵的职责,一天下来基本上都待在演武场中了,基本不曾离开过。
不过一月前的一天,徐盛被府中的侍女前来相告,说是少爷陈霖今日回府,特地让她来请自己过去一叙,徐盛这才动了身,离开了这快要成为他住址的演武场。
“文向,多日未见,看汝之气势,又有精进?”
感觉到徐盛比起以往更甚一昔的状态,陈霖言语中虽是疑问,但脸上却是十足的确定。
“略有所得,熟悉了下罡气境和劲气境的区别,当不得陈郎的夸赞。”
挠了挠头,徐盛有点不好意思的道。
没办法,年轻人脸皮薄,不像哪些老狐狸精于世故,脸皮厚的堪比城墙了。
本来当日在彭城国内,陈霖就对自己十分的看重,不惜亲自向其父陈珪引荐于自己这一介庶民。
可惜自己辜负了其厚望,连陈霖为自己争取来的机会都没把握住,还让其父子二人在那沛县因自己丢了一些颜面。
徐盛当时便惭愧不已,无颜再留在陈府,不过没想到陈霖厚爱不减,还让自己一同前往洛阳,并让自己领了这统领家兵的一职。
这虽然算不上什么官职,但手底下好歹也有五十人,就算在军中也是一个队率了。
陈霖言语说是让自己帮忙练兵,但在徐盛眼中看来这只是陈霖为了照顾自己的脸面的罢了,毕竟自己又不曾练过兵,只凭家中一些记载,陈霖便放手让自己担此重任,不是故意的那又是怎样?
“吾有一事,想请文向帮忙!”
许久未见,即便有事,也是要寒暄寒暄的,这传统即便到后世也是通用的。
“但有所托,吾徐盛,在所不辞。”
重重的话语声从徐盛宽厚的嘴唇中说出,脸上满是决绝,不用猜陈霖也能看的出徐盛此时的内心想法。
“不用搞得这么生死悲欢。我陈霖虽然一开始是看重于你徐盛的武艺,但这些时日相处下来,你也是我陈霖在这个世上的第一个朋友,送朋友去死这种事,我陈霖还做不出来。
此事只要路途中小心点,不要遇到那些小股叛军,以文向之武艺,不会出什么事的。”
看徐盛一副要赴死的样子,陈霖心中还是很有触动的。
有一人愿为自己去死,这种冲击感让陈霖都有点忍不住,若非有人在,心中害臊之下,自己恐怕真的会...........
把徐盛当朋友还真不是陈霖的虚伪之言,经历过诸葛亮那种出师未捷身先死的状态后,陈霖对于这个世界还是抱有很大的隔阂,或者说是彷徨,害怕吧。
即便对于原身的父亲陈珪也亦是如此!
毕竟命只有一条,自己也不是那种文如诸葛,武如吕布的存在,若非后面出现了个回档机制,陈霖或许..............
一开始接近徐盛虽然有功利心,但自己心中真没抱有什么阴暗的心思,只是想结个善缘,多份保险,对于其人陈霖心中还是满敬仰的。
“吾希望文向能离开洛阳,回往徐州下邳所在,投奔于一山匪。”
陈霖话语一落,徐盛便开口接下,“需要吾查探什么?”
虽然对于陈霖派自己去投奔于一山匪有点惊异,但徐盛并没有询问为何如此,该知道的,陈霖愿意说,自然会告诉自己,不该知道的,为人下,就该知道自己的本份。
“不需要查探什么。那山匪的首领嚴政,乃是太平道张角的一枚暗子,吾虽然不知道其为何在徐州境内帮忙围剿那些太平道的叛军,聚众于山上,博得了一个好名声,但吾深知越是如此,代表此人在太平道中的重要性。
所以文向你只需安心当个卧底就好,反正他现在做的对于徐州地界的百姓而言都是好事,你只需帮着他越做越大就好。”
听着陈霖的解释,徐盛反而更加一头雾水,而且他刚才说的什么“卧底”,又是什么意思,为何我有些听不懂呢?
“卧底是何意思?”
有点懵的徐盛不由开口问道。
“额~~”
徐盛的提问这才让陈霖发觉好像混进了什么让常人难以理解的东西,“也就是军中类似“细作”的意思。反正文向你去了那里后,就当自己是慕名而来的壮士,没有我的指意,一心帮着那嚴政做些有利于朝廷之事就行了。”
“这样的话,那某懂了!”
微微颔首,徐盛一副似懂非懂的样子,陈霖也不知道他是真的明白了,还是会错意,拐到别处去了。
“若是文向你能发挥你的人格魅力,让其和其之部下改弦易张,投向于吾,那就再好不过了!”
最后,陈霖好似的想到了什么,拉着徐盛勾肩搭背,一脸坏笑,“知难而上,才能行非常人之事。
此言,就送给你了,文向兄!”
虽然不是很明白陈霖话语中的意思,但徐盛还是感觉的了陈霖的不怀好意,脸上满是不情愿的道:“汝又在净说些让人听不懂的话了。明日吾便动身前往徐州,恕某不奉陪了!”
说完,赶紧溜走,唯恐迟了一步。
这种情况,徐盛都习惯了。
说句不好听的话,这陈霖什么都好,就是有时候会犯浑,净说些让人听不懂的话,配合他那语气,简直能让人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浑身战栗不已。
就连徐盛都宁愿被人砍一刀,也不愿跟此时的陈霖待着,因为实在让人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