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平浪静之后必有大事发生!
这不,就来了嘛!
公元183十一月,也就是光和六年,距离历史上的太平道张角起义的公元184年,也就是光和七年三月还要早了四个月,
张角反了!
青、徐、幽、冀、荆、扬、兖、豫八州的太平道掀起了叛乱,命名为“黄巾军”,祸及了大半个大汉,让整个天下陷入了动乱之中。
张角作为一个引子,率先在冀州起义,自称为“天公将军”,其弟张宝自称地公将军,其弟张梁自称“人公将军”,张角三人更是打出了“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癸亥,天下大吉。”的响亮口号。
“嗯~”
听着陈珪所说的张角叛乱的消息,陈霖眉头紧皱着。你说因为张让提前得知太平道要反的事情,所以没有什么张角弟子唐周泄密一事发生,导致一方渠帅马元义没有身死,信徒一千余人被杀的事情发生也在预料之中。
但你张让好歹提前这么久知道张角要反的消息,布局了这么久,什么成果都没,就弄死了一个内应中常侍徐奉,还让另外一个内应中常侍封谞借机逃出了洛阳,传出了风声,让张角得知了消息,提前反了,这是不是有点故意的意味在里面。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猪队友不成?
乱想归乱想,在这东汉已经待了一年的陈霖对于任何人,任何事都不会轻易看轻,下结论,特别还是张让这种老阴比,他要是能一手好牌都打个稀巴烂,也不会成为灵帝最器重的宦官,位居十常侍众人之首。
“汝对此事有何看法!”
自从带了陈霖来洛阳,每次有什么事陈珪都会先问问陈霖的意见,不单单是对事情表面的解读,更要思考其背后的用意,就像现在。
心中思索着张让的用意的陈霖便听到耳旁传来父亲的声音,不由自主的正了正神色,郑重的说出了这句话,“父亲,此事必有蹊跷之处!”
话一说完,陈霖浑身一激灵,赶紧退出刚才的代入,正经起来,“父亲,你觉得张让是不是故意如此?孩儿虽然对此人不太了解,但此人能在朝中权倾一时,深的陛下器重,不可能这么无能,布局多时只抓到一个中常侍徐奉,这还是父亲提醒过此人内侍中有人通敌的情况下。”
“不错,你跟我想到一起去了!
依我对张让此人的了解,经过为父的提醒,他虽然心有怒气,但不可能没有防范着皇宫中的其余中常侍,毕竟能瞒着陛下的,内侍中也就只有任中常侍一职的其中之人才有如此能耐。”
轻轻颔首,眼中满是对陈霖能想到此处的赞赏,不过赞赏过后陈珪便是话音一转,道,“虽然不可思议,但也不排除张让可能是真的失算了,毕竟人有失策,马有失蹄,或许他也没想到除了中常侍徐奉此人之外,还有个中常侍封谞也说不定呢!”
陈珪虽然说着其中另一种猜测,但话语中的意味却让陈霖觉得其口中之言倒像是故意引诱自己往别处思索,远离事实真相。
“不,父亲这个想法恐怕有点不对!”
“哦~汝觉得哪里不对?”
对于陈霖的反驳,陈珪也不动怒,只是用他那平静淡然的眼神望着陈霖,示意他说出自己的根据。
“孩儿来到这洛阳不足三月,便已经听闻中常侍徐奉,封谞这二人之间的交情之好,经常在各自府中相互聚集在一起。
就凭这二人的行为,张让得知徐奉此人乃张角之内应后,不可能不防范着封谞此人,派人监视于他,怎会让其如此容易便逃出了洛阳,去往张角所在。
这封谞之举,怕是张让故意纵容之结果!不过,这放虎归山对其好像也没什么好处啊,反而让张角有了防范,提前起义,局势变得更加糜烂。”
虽然觉得封谞逃走是张让故意纵容的,但陈霖想不通为什么要如此做,现在的太平道可要比自己所知的厉害多了。
虽然都是仓促起事,但马元义没死,其中坚力量那一千余名信徒也没什么事,有这股有生力量加入,若是某些世家一狠心,想来个改朝换代,说不定还真有可能。
黄巾军武将是不缺的,像眭固,于毒,白饶,张曼成,张牛角,张燕,波才等将领都还是有能力的,厮杀以及统兵的武将不缺,缺的是那些有才能的士子,能帮他们出谋划策,治理城池的。
毕竟黄巾军多是一些山野村夫,你要让他们杀人还行,你让他们去治理城池,有些人连大字都不识几个怎么去治理,虽然投靠黄巾军的也有一些官吏,但有是有,却少之又少。
“此事也正是为父想不通之处!若是真的是张让故意放纵,那其所谋究竟到底为何?纵然吾多次翻看各地送来的消息,也实在找不出对其有利之处!”
对于张让的目的,陈珪也是眉头紧皱,深深的思索着,与其相信张让失策,倒还不如相信张让故意如此。
况且陈珪心中还有个猜测被其埋在心中,那就是张让到底有没有告知陛下,若是此事乃是陛下授意的话,想到此处,陈珪便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对于如今沉迷于声色犬马的灵帝刘宏,陈珪从来都没有小看过他。
世人只知其荒淫无诞,却不知其权谋之厉害。
汉章帝刘炟的玄孙、河间孝王刘开的曾孙,解渎亭侯刘苌之子刘宏,一介稚子,在朝中毫无根基,被当时的皇后窦秒,大将军窦武选中,登基为帝。
在外戚窦氏势大,并且自己在朝中毫无根基之下,借着宦官王甫这柄刀,先是取了窦武之性命,除掉了外戚一族窦氏,再接着掀起了由宦官王甫,曹节等人为首的“党锢之祸”,彻底废掉了当时朝堂之中已成尾大不掉之势的士族。
之后其便开始执政,一边收拢着手中权利,一边任由宦官王甫,曹节,侯览等人与残留下来的士人针锋相对,互相打击,斗个你死我活,消磨双方在朝堂之中的势力。
到了最后,狡兔死走狗烹,侯览,王甫,作为替罪羊,先后被其丢了出去平息众怒。
“如果真是灵帝刘宏让张让如此做的话,那定然又有大事要发生了。”
转过脑袋,陈珪深深的望着洛阳中心皇宫所在的方向,好似看到了正坐在龙椅上的灵帝,正似笑非笑的看着底下的众人,杀机毕露的布下了一个陷阱等着某些人钻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