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没说什么啊!”
独自一人的陈霖幽幽的深望着陈珪离去的背影,有点心塞,“这世道,我一个死过一次的人还不清楚吗?
若是没了这世家子的身份,日后那即将到来的乱世又怎能避免自己死于兵戈之中。
况且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这吃穿住行,都不用自己亲自动手,皆有侍女仆从把一切安排好的糜烂生活,你叫我怎能放弃?”
一声声幽幽的话语从陈霖抿着的嘴唇中吐出,顶着陈霖身份好不容易来到陈府,有着大好前途的自己岂会如此轻易放弃。
.......
入夜
陈府大堂中,正坐着陈珪父子二人,徐盛也在,不过他在站着,与一旁的仆从一般,有所不同的是他就在陈霖身后不足一拳之距离。
之前徐盛的决定,陈霖也跟陈珪说了,没什么太大的反应,只是点了点头,没有责难也没有安慰,平淡不已,仿佛因为今日之败,已经放弃了徐盛,不曾把他再放在心上,昔日左膀右臂之言如同只是个玩笑一般。
若非陈霖早已觉察到陈珪的不对,现在也被他这幅模样给蒙在鼓里。
陈珪的所为,他都看在眼里,心中对于这个名义上的父亲却是更加多了一份亲近。
“老爷,米家那边派下人送了东西过来,说是老爷要的东西!”
静谧之际,陈府的管家走了过来,打破了宁静,开口说道。
刚才门房那边一传来消息,管家便片刻不停的走了过来,禀告给自家老爷。作为陈珪的心腹,这陈府的管家,对于陈珪的动作,管家也是知道点的,米家手中之物正是老爷此次回京打算进献给某位君候之物。
“这米河也是个果断之人,不到三个时辰便把东西送了过来。既然如此识时务,正好省却了老夫一番手脚!
把东西拿进来先给老夫过下眼,再送往府中藏库!”
管家的到来打破了父子二人的沉寂,陈珪微微扫了一眼一旁端坐的陈霖,小浮动的摇了下头。
“是,老爷!”
匆匆而来,匆匆而去。
不过盏茶时间,管家便又回来了,只不过此时的他手里拿着俩个盒子。
快步来到陈珪身前,把东西放在了桌上,打开道:“老爷请过目!”
首先打开的是放在上方的长条形盒子,打开一看,陈霖余光所见是一黄褐色长,形似小人一般的物体,须长而又根密,其毛根上端肩膀头处,有细密而深的螺丝状“横纹”。
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见这种所谓的三百年野山参,花旗参,洋参就见过,吃过,洋参炖鸡还是挺美味的,想起自己以前的味道,有点回味啊!
“想不到这米家竟然保存如此完好!”
看着眼前的山参,陈珪也是越看越满意,对于自己之后的谋划,心中也放心了不少。
最重要的东西已经被打开了,剩下的那本先贤之书也就显得有点无所谓了,不是陈珪不重视先贤所书,而是这米家不过一县望,难道其米河手上还能有比自己家中藏书更加珍贵的孤本不成。
“原来是史记中的这篇残章,难怪这米河肯把此书送出于人!”
微微泛黄的竹简浮现在众人眼前,陈珪细眼一看,双目微微一凝,小心翼翼的捧起了这有些年代的竹简,一字一行的观看了起来。
把全部心神聚焦在竹简上的陈珪并未发现身旁陈霖眼中的异色。
在陈珪,徐盛等众人眼中,这史记乃是一微微泛黄之物,若非其乃先贤所书,存世之孤本,只怕也不会有人关注于此。
但在陈霖眼中,却是一金光闪闪的宝物,耀眼的很。
《史记》(政治+10)
“为什么这小沛的宝物会在米家手中?”
心中疑惑的陈霖点开自己的面板,往探索那边一看,一副全景地图在自己脑海中浮现,入眼所见,全是一片暗黑,并未解锁了小沛。
莫非这探索只是在告诉自己宝物在何处,能不能找到就看自己?
看着这送上门的宝物数值,陈霖就感到心惊,一个《史记》就能抵自己几个月的成果,感觉苦读是没出路的,还是要看自己运气。
姓名:陈霖
身份:庶民
统率: 0
武力: 6
智力:49
政治:20
宝物:暂无
技艺:攻心
至今为止,一直不曾荒废学业的陈霖已经把智力叠加到49了,半只脚已经踏入了50的大关,此时的他虽然称不上学富五车,但也算的上学识卓越,一方俊才了。
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虽然眼馋史记的属性,但陈霖依旧按捺住内心的冲动,不曾开口讨要。
反正这家中的藏书最终都要过自己的手,况且除了自己,谁也得不了其中的属性,所以根本不急,煮熟的鸭子飞不了。
见猎心喜,只是略微扫过一遍便沉浸其中的陈珪抬起头,看着众人都在看着自己,放下竹简,内心深处以往强压住的浮躁都消去了不少,温声开口道:“汝可曾考虑清楚,一旦入了这洛阳,便再也没有回头的时候!”
“我陈霖从未有过退却之心,父亲多虑了!城中之言,不过我一时兴起,略作些许感慨,当不得真!”
没什么好说的了,这祸及大汉十三州的乱世谁人又能避开的了?
在乱世中沉浮,当迎难而上,奋起直追。
“此言甚好,甚好!”
按照陈珪心中所想,这三子陈霖要是真的愿甘居人后,他也不勉强,全当为自己这一支留个香火。
人有祸兮旦福,月有盈晴圆缺。
算计的再好,也总有失算之处,对于他而言,一旦失算,或许就是群狼择噬的局面了。
不过既然他肯随自己入京,一同进退,那就再好不过了,“文向,既然你打算随我等进京,那么在他人眼中,你便是我陈家之人,一荣既荣,一损既损。
老夫也不瞒你,此行前往洛阳,祸福难料!
十常侍张让等人势大,况且从父陈球临死之前曾得罪死了中常侍曹节,连带着张让等宦官也一同得罪了,此番卸任沛国相一职,便是他们从中作梗,但是老夫要说的是,此番进京吾并不打算继续斗争下去,而是向张让低头,这山参便是吾其中一赔礼之物。
文向若是觉得委屈,大可离去,吾绝无二话!”
进了洛阳,没有靠山的他在朝中就是任人宰割的局势,即便早年与弘农杨家,汝南袁家等有些交情,但随着从父陈球的离世,也已经淡薄如水了,靠不住。
况且自己也只是其一侄子,并非其子,公玮,公琰二人尚且在世,这人情也轮不到自己。
“徐某并非顽固不化之人,为了家族,牺牲些个人脸面又算得了什么!承了你们父子二人之恩,徐某岂会在此危难之机离去,此事陈公莫要再提,不然便是看不起我徐盛!”
世人常言,千金买马骨!
自己或许就是那块马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