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些时候，黎黎接到了一个电话，得到了另外一个答案。
“张叔。”
“黎黎啊，我帮你去问了一下，局里关于那祁小槐的消息都是处于机密的，和祁小槐那帮人合作的事宜，好像是更上层的领导下的决定。到是我问过几个相关的同事，他们貌似对祁小槐这帮人有很大意见。”
“为什么？”
“他们说啊，这帮人行事没个章法，与其像外界说的那样他们协助警方，倒不如说警方协助他们。当然关于处理的案子细节呢，因为局里的规定我也不方便多说，要是没什么问题我就先去忙了。”
“嗯，谢了张叔。”
一切都是云里雾里，貌似这件事相关的东西都被人刻意遮住了深处。或者是，那个收了自己钱的家伙没有把知道的都吐干净。
下午上课的时候，夏尤又看见了黎黎的奇怪行为。她不时地把书一遍遍地往底下丢，睁着眼看着桌子上的莫名信件发呆，或是淡淡地看着旁边一些疯闹的男生，夏尤已经很多次怀疑黎黎是不是上次大巴事故伤了脑袋。
她最近显得很低沉，虽然平常也怎么不说话，但别人过来问好她还是会回应一些，近来就一个人坐着发呆，一整天都不见得说一句话。
像是丢了魂魄的人。
……
阡州XC区的废弃汽车修理厂内，几个警察举着枪蹲在大门外，一声不吭地聆听着厂房内声音。
那几个人已经进去很久了，可他们在这里等了半天，也不见里面传出来什么声音。
“队长？”一个警员和章队交换了一下眼神，询问要不要进去探个究竟。
章姓的中年刑警队长低了低视线，那几个人进去之前吩咐过没有特殊情况他们最好不要进去，但他不清楚现在算不算得上是特殊情况。
他们这次来追捕的目标，和前几次一样，都是一些诡异有着无法理解的能力人，若不是职责在身，没人能无所顾忌来干掺和这些事。
“进去。”
一直等也不是办法，他和里面的人也没有联系的方式，里面到底出了什么事，只有进去探个究竟了。
几个警员惦着步走进了厂内，四周寂静无声偶尔远方街道传来几声鸣笛。前面是一片泥土地，被以往出行的大车压出了两道窝沟，里面积满了黄色的浑水。沟旁边有几道脚印，全都是朝向进厂门的方向。
章队对几个人使了个眼色，几个人分开来，一左一右从两边进了厂房。
里面空旷异常，空气中带着一股难闻的铁锈味，在几个人的视线前方，他们看见了很是诡异的一幕。
那之前进来的那三个人，正一丝不动地站在前方废车旁，三个人站在那里，视线统一盯着车内。
章队几个人犹豫了不到一分钟，他开口叫了一声：“张大礼。”
张大礼是这三个人中的领队，他也只听过这人说过自己的名字。
叫了两声，三人都还是丝纹不动。
几个人互相看了一眼，深吸了一口气，走上前去，发现几个人直直地站在原地，像是没有生命的石雕。
这三个人是祁小槐那边的人，共事几个月，诡异不合理的事见了太多，章队感觉自己都不会太惊讶了，但现在那种诡异感再次冒上心来。
三个人穿着一身黑色斗篷挡住了脑袋，如果去细看还会看见他们脸上带着黑漆漆的面具。他没见过除了张大礼之外的两个人说过话，每次共事他们都带着面具，整个人看起来毫无生色，像是没有灵魂的躯壳。
但他总归还是要查探一下的。章队上去小心的拍了拍张大礼的肩膀，入手像是拍在了水泥块上，但后者被这样轻轻一拍，居然像是一下子“活”了过来。
章队看着面前慢慢活动的张大礼，不自觉地退开了两步，他问了一下情况：“怎么回事？”
张大礼转了过来，斗篷里面部的位置隐在阴影里，只看得见下巴处黑色面具的一角，他开口了，声音照常晦涩难听，像是喉咙里卡了沙子。
“他跑了。”
曦阳十字街道处于阡州的中心交通枢纽位置，这里横七竖八的立交桥在半空相向而去，四周高楼林立，商业街区四处铺展开来，一簇灯光尽显一处繁华。
肖深是一家互联网公司的技术总监，在结束一天的工作之后他悠哉地开着车，行在回家的路上。
他听着电台里悠扬的音乐，外面的霓虹灯灯光随着玻璃散射进来，打了打哈欠，视线望及后视镜的时候，吓得他身体剧烈地抖动了一下，手一歪车身就撞上了旁边的护栏。
他脑袋一头撞在方向盘上，来不及顾及疼痛就立马往后座看去，那里空荡荡的，一个人也没有。
他还是仔细查看着空无一人的后座，心里尚有余悸，刚刚他从后视镜里，看见一个凭空出现的衣着滥杉的男人，一双空洞的眼睛正盯着他。
祁小槐在接到第二个电话的时候已经穿好了衣服，一身黑色的皮衣裤也应证了她接下来要做的事。
“祁小姐，我很欣赏你的属下严谨守纪的风格，但他们什么也不跟我们交流，我们这边也很难办。”电话里那边的人语气尽显着怨气。
“那个人跑了。”
“这我们知道，还请你祥说一下细节，我们警方好作安排。”
祁小槐沉默了两秒：“跑了的这个人，身上依附了一种叫作“丘”的东西，你可以把它理解为病毒，也可以理解为鬼魂附身。现在他变成了一个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祁小槐停顿了一下，像是在给对面回味的时间：“我们称其为织梦者，它们可以在梦里杀人，也会让接近的人迷失在梦境中甚至感染。”
那边听完沉默了很久，祁小槐一直不见对方说话，她语气逐渐不耐烦起来：“请问一下你们有什么安排？”
她的怨气还是比对面大了些：“这类事，半年来你们还看不出来些许苗头吗？除了点衬托，你们帮不上什么。”
把电话往一旁随意一扔，她不在停留，看着27楼阳台外的光景，稍一起步，就从高空一跃而下。
黎黎正待在回家的的士上，打开手机的时候，见那个关于祁小槐的聊天群里热闹起来。她翻阅着一长串的聊天记录，才发现事情的起因只是因为那个“浪里白条小白龙”发了一张收款码。
群里的人显得有些兴奋，但黎黎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因为除了一张收款码，那个人什么也没说。
她私信了一下。
“怎么回事？”
那边不知道在干什么，黎黎是十分钟后才收到回信的。
“我现在有祁小槐的位置，保证比媒体快上半小时。”
“多少钱？”黎黎知道这人的德行。
“物有所值，100块。”
对方收到款的时候，黎黎也收到了一个地址。
曦阳市区中心十字街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