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夜里,一片熊熊烈火之中,有什么东西从灰烬里探出头,正是最初的对手,虱子普鲁特。
一声声求救声回荡在耳边,城镇早已乱作一团。无力的人们只能逃亡……
这时,仿佛希望一样的白光闪过,阻拦住了怪物的进攻。
白米形态的耕夫长双手抓住虱子普鲁特的头,右腿对它的身躯施以重击。
“这种时候出现,打搅了多少人的清梦!”耕夫长一脚踹开它,右腿甲冒出升腾的白光,一个凌空踢让它失去抵抗力。
“速战速决!”耕夫长按下能量闸,能量聚于右拳,跑上去一个上勾拳把虱子普鲁特击飞至半空,怪物随即像烟花一样爆炸。
“现在解决了!”耕夫长原以为事件到此为止,可没想到转身却是把他围的水泄不通的群众。
“就不能轻点吗?打扰我睡觉。”
“明天还要考试呢,这样我怎么考得好?”
“我家的玻璃窗碎了,能不能给我个解释?”
“知不知道就因为你我的网线断了,被队友骂了半天。”
……
周围原本狼藉的一片都消失了,耕夫长只能看见抱怨的人们,以及无尽无解的责备与抱怨。
“对,对不起,我也不知道会对你们造成这样的影响,很抱歉……”
耕夫长不停地表示歉意,却没有换来任何理解。
“说到底,要不是因为你在,那些怪物怎么会出现呢?”
“就是就是,隔三差五让大家的生活鸡犬不宁。”
“耕夫长快点离开我们的生活吧……”
“快走!”
……
“别,别说了。我……”耕夫长仿佛变成了犯错的孩子,抱着头跪在地上,“十分对不起……”
忽然,一声响指如雷贯耳,周围的人都在一瞬间消失了,只留下耕夫长一人在无边黑暗之中。
耕夫长慢慢抬起头,错愕地东张西望,一个身影从正前方显形。
他的装束像极了一个魔术师,圆帽子,长斗篷,短手杖。脸上戴着一半黑一半白,一半哭一半笑的面具。
“你是谁?”
“我应该是你的敌人吧。”那个家伙丝毫没有慌,而是从容不迫地走来。
“你为什么出现在这里?”耕夫长摆出警戒状态。
“看见了吗?人们对你的意见,你一直拼命保护的那些人,就是这么看你的。”这话无疑成为射向耕夫长内心的利箭。
“吵死了!”耕夫长怒地起身,挥起一拳打过去,却扑了个空。
“你真的以为自己能成为所有人的守护神吗?”那个家伙用大笑的半边脸侧对着他,从后面走过。
“关你屁事!”耕夫长再次打过去,可还是没打到。
“愚蠢,真是愚蠢!”那个魔术师模样的人用戏谑的语气说着,又从另一侧用哭脸对着他走过,“明明是主动上前流血流汗的人,却得不到应有的理解与尊重,还要成为众矢之的。”
“那又怎么样?”耕夫长刚想一拳打上去,却被对方用手轻轻挑了几下下巴。
“不觉得自己很可悲吗?不觉得自己很讽刺吗?甘心就这样下去吗?”三个问句使耕夫长放下了拳头。
“这也不是你的错,毕竟人只会关心自身利益,其他人的安危都无所谓。感谢什么的也不过是嘴上说说而已。”他摆出一副大无畏的样子,“就算你打败了我,这也是不会改变的事实,对吧?”
“这……”
“和你讲话,我很开心。”他转身挥手道别,“期待和你再会,告辞。”
“等等!”耕夫长想拉住他,却再次扑空,脚底也落空,仿佛坠入无尽深渊。
“啊——”李渚仲从睡梦中惊醒,此时已是上午九点。
“是梦?”他回过神来,意识到什么,从床上跳起来,“上班迟到了!”
“爷爷,你怎么不叫叫我?”李渚仲慌忙地穿上衣服,这才想起爷爷早上就出去干活了。
“这是?”他无意间发现自己床头多了一个白色信封,没时间顾及这么多了,李渚仲只是把信封往口袋里一塞就匆匆出门。
不出所料地,李渚仲被训了一顿……
“倒霉,倒霉!”中午的换班时间,李渚仲走出大门,打开了早上的信封。
“这是什么啊?”他看见一张折叠过的便条和一张入场券。“千重异位,幻象之手魔术巡演?日期是,三天后?”
“谁给我的?”他打开便签,“亲爱的李渚仲先生,您好:您受到了我的邀请,诚邀您到现场观看本次演出,希望能帮助到您。”落款是一串潦草的英文。
“幻象之手……这个人我记得是……”李渚仲回忆起之前发现的线索,魔术师与制药公司以及他们的联系。“难道说,这是战书?让我自投罗网?”
李渚仲刚把信件放回口袋,不远处就听见了爆炸的声音,循声望去,隔了条路的地方有浓烟升起。
“借过,借过……”李渚仲逆着人流向事发的地带前进。
正是守麦者与银牙健蹄交战中,守麦者正落于下风。
鹿形态下的健蹄发出强电流,与狼形态银牙的多重爪击一起向守麦者打过去,守麦者反复跳跃躲过,攻击对周遭的建筑造成了些许破坏。
“可劲耍!”敌人更加肆无忌惮起来,“狂欢开始了!”
“不会让你们无法无天的!”守麦者见状切换了胶囊。
“翠茗沁人,馥郁碧波!”
守麦者在一瞬间高速移动,一拳打在银牙的脸上,唾沫星子横飞。
银牙倒地的瞬间,守麦者转身一脚踢向健蹄。
健蹄一时被守麦者快如疾风的连踢耍得团团转。
银牙转换成了食人鱼型怪人,迈开大步冲向对付健蹄的守麦者。
守麦者没有反应过来,被撞倒,随后被银牙抓住双腿甩飞。
“啊——”守麦者在地上摩擦一阵后刹住脚,这才勉强起身。
这时,守麦者看见身后赶来的李渚仲正站在那里:“你来了?快点,一起上吧,还愣着干嘛?”
“哦……”李渚仲慢慢拿出腰带,却想起来梦里的话:“你真的以为自己能成为所有人的守护神吗?”
一样的声音回荡在耳边,但是周围没有出现梦里的人。
“为什么,我会记得这个声音……”李渚仲迟疑了,但是那个人的声音再次响起:“即使你打败了面前的敌人,也无法改变人心的丑恶,你做的事情都是徒劳无功!”
“喂!你怎么回事?”守麦者从没见过同伴如此迟疑。
“你在哪里?”李渚仲望向周围,可是没有见到那个人影。
“你急了吗?”这个声音似乎从四面八方传过来,“真是对不起,戳到了你的痛处。”
“你少阴阳怪气我了?显出你的原形吧!别装神弄鬼了!”李渚仲望天大喊。
“你怎么了?阿仲!”守麦者的呼唤似乎变成了耳旁风。
“他俩怎么回事?”健蹄问银牙。
“我怎么知道,不如趁现在干掉他们吧!”
“想打倒我,换来清静是不是?”那个声音十分嚣张,“我怎么会让你如愿呢?毕竟我可是破坏美好生活的极恶狂徒,不会这么轻易让你打败的哟。”
“小心!”守麦者挡在李渚仲面前,银牙射出水柱,淋了守麦者一身。健蹄的二角中间聚出一个电球,直击守麦者,把他击倒。
“你到底有什么目的?为什么要盯着我?”李渚仲仍然在发问。
“因为你是个有趣的个体,而且我曾经和你是一样的。所以我想作为过来人劝你几句话。”
“这家伙今天怎么回事?吃错药了吗?”守麦者看着不知道在和谁讲话的李渚仲,上去抓住他的肩膀,使劲摇晃:“朋友?兄弟?大哥?,你怎么了?快点战斗啊!”
此时的李渚仲注意力涣散,根本没有反应。
健蹄再次聚集电能,守麦者眼睛瞟到的那一刻,推开了李渚仲。
下一秒,强电流攻击了守麦者,李渚仲也在身体坠地的一刻清醒过来。
变身强制解除,头发都竖起来的张云戍倒地不起。
李渚仲竟然只能眼睁睁看着同伴被打败……
“我……我刚才是怎么了?”
“没戏唱了!”银牙和健蹄走近,“是时候结束游戏了,二位小朋友。”
“对不起……”满怀歉意的李渚仲站起来,握紧了手中的腰带,喘了两口气,但是刚才的声音仍在出现在回忆里。
“可悲,讽刺,无用功……”
“烦死了!”李渚仲正欲变身,却没有成功,腰带对他没有任何反应。
“怎么会……这样?”
“咋回事啊小老弟?今天肾虚吗?”银牙讥笑道。
“为什么……”李渚仲猛然想起,支持变身的是内心的力量,“怎么会……”
手足无措,危机步步逼近,危在旦夕。
“结束吧!”银牙喷出水柱,健蹄射出电流。
李渚仲下意识用手臂挡住视线……
“轰!”
看着眼前的浓雾,银牙和健蹄放松了警惕……
烟雾散去,显现出的是牧天汗手持金牛武装挡下了刚才的电击。
“什么?”
“这家伙怎么来了?”
“不管了,谁怕谁孙子!一起上!捶他!”
健蹄切换成半人马形态,银牙骑上去,发起了冲锋。
金牛的嘴部张开,牧天汗把刚才吸收的电能发射出去。
“反刍回击!”
健蹄用持盾的手挡下,电弧直接反射出去。
“这可没用!”健蹄刚开始得意,盾一移却不见了牧天汗的身影,“人呢?”
“哈!”重拳推动武装的牛角,直击健蹄的腹部,如同震天一般,对面人仰马翻。
银牙在地上摩擦一阵,稳住阵脚,站起来变成狼人模式,扑向牧天汗。
牧天汗立刻解除武装,换来动作上的迅捷,轻松躲闪过去。
银牙亮出反光的利爪,一齐向牧天汗袭去。
牧天汗丝毫不害怕,腿一扩,身体稍微一低,双手抓住对方的手腕并趁其不备向左摔了过去。
“我跟你拼了!”健蹄从后面冲过来,长枪手臂朝前。
牧天汗快速转身,双手接住要刺向自己的长枪,腿往上一发力,利用自身坠落的冲力,把健蹄摔了个措手不及。
“好强……”李渚仲扶着受伤的张云戍到一边观望着,“幸好他来的及时。”
看着战斗的同伴,李渚仲握着无法使用的腰带陷入了沉思……
不知道是哪里来的自信,银牙上去与强壮的牧天汗角力。
银牙根本不是对手,被牧天汗脱出双手,两记重拳连打胸口,后被牧天汗用肩膀一撞飞出数米。
“虽然我没打过真的狼,”牧天汗活动了一下筋骨,“但我也没少练过。”
银牙和健蹄都被教训得七荤八素的,好不容易才凑回一起。
“是时候解决你们了!”牧天汗刚迈开一步准备冲上去,一张大黑布出现在了半空中。
黑布遮住了两个怪物,带着他们消失不见……
“差一点,你就陷入绝望了吧?”那个令人厌恶的声音再次被李渚仲听到。
“你又来烦我了!”李渚仲怒了,“你到底有什么目的?为什么不放过我?”
“陪你玩玩罢了。说到底,你也不过是一个普通人,会被我的话带动情绪,真是不堪一击。”
“少阴阳怪气了!想怎么样直接说啊!”
“如果你这么着急打败我的话,我已经给了你入场券。”
李渚仲想起那张票。
“如果你不害怕的话那就来吧,让我看看你的力量,证明一下人类并非无能。”
……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