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动本市的大型儿童拐卖团伙已发现三名同伙死于市郊的藏身处中,凶手仍处于在逃状态。被拐儿童安然无恙,已送回各自家长。各位市民出行请注意安全。如发现可疑人物请第一时间通知警方。”
“真是令人胆寒,”李爷爷看着电视说,“听说就是在邻村的一个院里。这些事或许会成为那些小孩一辈子的阴影。小仲你说是不是?”
“啊?哦,我想也是。”李渚仲貌似察觉到了异样,“也不知道是什么人就这么把三个恶徒做掉了。嗯?”
“我们会持续调查,无论是行凶者还是人贩子,最后都会绳之以法。”接受采访的警察毅然决然地说。身后出现一个模糊的红银背影,李渚仲眯起眼睛,看出那是牧天汗。
“这事不简单……”李渚仲做出了推断。
第二天,李渚仲去了事件发生的地点,该宅院周围已被封锁。
“这里是凶杀案现场,请勿靠近。”满口的警察一手拦住他。
“能告诉我事情的细节吗?”
“不好意思,无关人员无权知道。”
“好吧……”李渚仲转身离开,打算找附近的人问问。
还在宅院里分析现场的郑警官注意到了李渚仲,“是他,他来干什么?”
“老郑,你看看。死者的肺部被不明物体刺穿,另一死者头部被重压完全碾碎,屋内的死者身上有三处被锐物刺穿,大量失血。”
“也就是说,三者的死法各不相同,手段极其残忍。还有别的发现吗?”
“其中一个死者旁有根弯曲的铁管,通过指纹比对,可以推断出是死者反抗所致。”
“咱之前也见过这种怪物,今天才感觉到,是多恐怖。”郑警官不安地靠墙扶着额头。
“你也不用太担心,昨天那个牧天汗说了会协助我们抓住犯人的。”一旁的警员说。
“那家伙,昨天老半天也没把他那身皮脱了,他不闷吗?”郑警官边说边走来走去。
“这不是重点啦……”
“我问他是不是那个耕夫长的朋友,他还没见过耕夫长,你说奇不奇怪”他没有听别人的话,自言自语道。
……
“喂,可以告诉我发生了什么吗?”李渚仲在附近的一个路口问一个那天路过此地的大叔。
“你想知道,也可以。”那个大叔把手摊在他面前,表现出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
“嗯?什么意思?”李渚仲不以为然。
“有付出才有回报嘛。”他笑嘻嘻地说。
“这样总行吧。”李渚仲从口袋里掏出三枚一元硬币,放到他手里。
“小哥,你打发叫花子呢?”他没有把手收回,反而得寸进尺。
“行行行。”李渚仲为难地拿出一张十元纸币,“快点讲。”
“嘿嘿。是这样,昨天我上完夜班回到这里,看见一个没见过的男人,看脸大概二十多岁。他戴着黑色的鸭舌帽,穿着普通的衣服。他一直压低帽檐,就像刻意掩藏身份一样。刚开始,我没太当回事,毕竟这里住的都是打工的外地人,平时也没什么交集。”
“说重点。”
“我转身去开门的时候,听见了奇怪的声音,转过头一看,是一个紫色的家伙往那个院里走。开始我还以为是什么戏服,就没在意,转身回屋里睡觉了。好像听到了什么乱七八糟的声音,我就醒了,从窗台上看到那个男人双手血淋淋的,走了。没过多久,警察就来了。”
“那你为什么不告诉警察?”
“我跟他们讲了,可没什么人能证明我讲的,周围也没什么监控。也不知道他们有没有当回事。”
“行了,我知道了。”李渚仲转身离开,打电话通知张云戍寻找可能是怪物的这个人。
仅相隔一个路口的墙角里,一个壮汉把他们的谈话听得一清二楚……
“如果他的目标一开始就是那些人贩子的话,很可能会出现在人多的地方,特别是幼儿园,小学附近……不对,今天是周末。所以肯定是……哎呀,这也没个主意!总之不管是人贩还是那个人,都要找到!”
一场猫鼠游戏已经不知不觉地开始了……
头戴鸭舌帽的男人走在路上,一边掩盖自己一边观察一切,他腕上的手链发出邪魅的光……
一小区门口,一个带孙女的爷爷正与熟人交谈,殊不知年幼的孙女一点点地挪出了自己的视线……
“是个女娃儿……”
小孩啃着手指,走到一边。一个慈眉善目的妇女出现在她面前,微笑着说:“小姑娘你真可爱,要不要去一个好玩的地方?”
“跟我走吧!”她把小女孩抱起,小女孩刚想呼喊,就被一块白色手帕紧紧蒙住了口鼻。
“孩子?孩子去哪了?”这位粗心的爷爷这才后知后觉。
这个妇女往一辆面包车的方向跑过去,一个中年男人开着车门等候着。
“那是我孙女!还我孙女!”他大喊着,即使跑不快也拼命地追过去。
路人好像没听懂一样,只是茫然地看了一眼……
“这我家孩子,我家孩子!”人贩装作若无其事,抱着孩子就冲。
“孩子!孩子!”努力奔跑的爷爷喘不过气来。
抱孩子的人穿过小巷,把昏迷的孩子丢进面包车里,车的后排还有两三个差不多大的孩子。
“快开车,走!”
车开走了,只留下后面绝望的爷爷。
“发生了什么?”
“孩子被人带走了?”
“是吗?太惨了。”
“怎么这么粗心啊……”
……
“竟然光天化日之下抢孩子……”后来到的戴帽男子得知一切后,面露凶色,朝着车开走的方向走了过去……
“又一个女娃儿,今个真走运。”开车的男人笑着说。车开到偏僻的无人地带,突然慢了下来,不久车变得寸步难行。
“咋的了?咋停了?”妇女问。
“车咋就走不了了,下车看看。”男人下车,发现四个车胎都被划破了,车轮直接与地面接触。“咋回事啊,这胎咋还能爆了?”
“你咋搞的,车都不检查好。猪脑子!”妇女抱怨着。
“别逼逼了,下来帮我换胎。”
妇女下车,两人一起把破损的轮胎拿下。
一双绿色眼睛注视着一切,伺机而动……
“你去附近找找有没有修车店,听见没有?”男人对女人喊。
“我说你听见没有?”男人没有听见任何回应。“不是,咋回事?你咋回事啊?”
男人战战兢兢地挪到车后,注意到殷红的血液已经蔓到脚边,“别,别吓我啊……”
“啊!”他看见中年女人已经成为一具血肉模糊的尸体,血染红了车尾和地面,骨骼和器官都能看见……
“妈呀!这,这这……”男人吓得瘫倒在地上,过了好一会儿才站起来。
当他把视线从尸体移到后车玻璃上,一双绿眼反射在他的左边。
“啊!”他转身被贴在车上,“你,你要干嘛?”
“干嘛?”蝎子怪人目光中没有任何仁慈,“你心里应该清楚。”
男人刚想撒腿开溜,就被巨钳勒住了脖子。没过多久,他的脸就红了,血丝在眼里出现。
钳子尖扎穿了车,男人完全无法反抗,蝎子怪人巨尾的炮口已经发出光……
“嗯?”蝎子怪人注意到车后座的小孩,停止了尾炮的蓄力,转而把男人甩到一边。
“咳,咳……”男人无力站起,只能在地上苟延残喘着……
“套着一张人皮,不好好做人,那就没必要存在了!”蝎尾的炮口再次发出光亮。
惊恐的男人拼命爬着,但无济于事,根本逃不过那一炮。
垂死挣扎的人贩被强光遮挡了视线,强大的余波让他昏了过去……
“又是你!为什么要阻拦我?”
“快点回头吧,不然等待你的只有无尽的罪恶。”牧天汗甩了甩着火的手,紧握双拳,严阵以待。
“那又如何?对这种破坏别人家庭的法外恶徒,我宁可化身恶鬼把他送下地狱!”蝎子怪人没有任何收手的意思,更是走近了几步,“快让开,别挡道!”
“顽固不化……”牧天汗看着自己的拳头,小声地说了一句。立刻抱住怪人的腰,把它推到一边。
“你别碍事!”双钳一齐从两边甩过来,牧天汗用双臂挡住,反手搂住,双腿加大力度推进,把它撞倒在地上。
牧天汗抓准时机,扑在它身上,用双腿按住它的钳子,双手抓住它头部两边的甲壳。
“快点收手吧!不属于你的力量会侵蚀你内心的!”
“不!用!你!管!”蝎尾开了一炮,集中牧天汗的胸口,把他震飞出去。
“你不会懂的,这些恶魔如果不斩草除根,更多孩子将会被祸害!”说着他再次朝地上的人贩走去。
当它再次准备开炮,白色的光弹射中它的炮口,再次打断了它的攻击。
“又是谁?”
耕夫长用双手拿着稻谷快枪指着它,缓缓走来。
“不管你出于什么目的,我都要阻止你。”耕夫长用坚决的语气说。
“阻止我?”蝎子怪人貌似被激怒了,“你们难道想保护这十恶不赦的家伙?你们有体会过孩子离开家人的感受吗?你们知道他们会把无辜的孩子们送进怎样的炼狱中吗?你们没有!可我有!”
“嗯?”耕夫长放下枪,似乎明白了他的动机。
“要不是我跑得快,”蝎子怪人用近乎哭泣的语气说,“我已经是在路上乞讨的残障人了。要不是我在出逃的路上遇上了警察,我早就是冻死在路边的野小孩了……”
“什么?”一边的牧天汗听得愣住了。
“即使我是幸运的那一个。”它的情绪更加激动,“我也绝对忘不了,绝对无法饶恕。这帮人面兽心的家伙毁掉了多少人的一生。过了这么多年我也记得,和我一样大的孩子被硬生生打断腿!”
“所以,”耕夫长颤抖着说,“你要把这些人全部抹杀?”
“别拦我!”它一炮把耕夫长轰倒在地。
“我真的,要和他战斗吗?”耕夫长趴在地上,看着牧天汗和怪人打斗,“为什么,我没有多少斗志……”
他回忆起出发前张云戍说的话:“你去吧,一想到这次保护的是人贩子,我就没有心情战斗下去……”
“看来我也一样啊……”耕夫长站起来,不知所措。
“别犹豫不决了!”牧天汗拽住蝎尾,拼尽全力地牵制它,“他只是被仇恨冲昏了头脑。如果不及时把他净化,他会完完全全失控,变成彻底的怪物。”
“嗯?”耕夫长若有所思,拳头逐渐握紧,“对啊……我应该做的是,把他从仇恨中捞上来……”
耕夫长跳到怪人面前,快速给了它的脸上两拳,“清醒点,如果你只想着铲除他们,你就和他们没有区别了!变成嗜血的恶魔不会带来正义!”
“什么?”那一刻,怪人似乎停止了行动,但它下一秒又像受到了什么刺激一样发狂,一钳子把耕夫长拍到一边。
“我来救你!”再次燃起的高昂斗志,使耕夫长的能量大大提升,能量提升碗锁再次飞到他的面前。耕夫长抓住它,把它安装在胶囊末端。
“能量升级!开饭!”
一碗米饭出现在他身后,和之前一样变成了闪耀光芒的装甲。
怪人被强光照得用双钳挡住脸,牧天汗趁机抡起它的尾部,把它摔出去。
牧天汗与升级后的耕夫长站到了一边。
“看来,你是个好人。”牧天汗把手搭在耕夫长的肩甲上。
“哦,谢谢。嗯?”耕夫长听着感觉怪怪的,“你这是什么意思?”
“有空再解释吧。”牧天汗拨动左手臂上装置的圆形部分,一头牛的投影出现。他在圆形部分轻轻一擦,投影出的牛变成了实体的零件飞到他的右臂上。就像一头真牛卧在手臂上,他的右肩上是牛尾部分,右臂套上了健壮的牛身,有大犄角的牛头像拳套一样套在了手上。整个是金色的,可以感受到阳光一样温暖。
“这是什么?”耕夫长看着这个东西,甚是惊奇。
还没等牧天汗回答,蝎子怪人的炮口发出炮弹,牧天汗冲上前,手上的牛嘴张开,接住了连续几次射击。
“反刍,回击!”
刚才被牛嘴接住的光弹聚在一起,被牧天汗发射出去,击中了它的胸口位置。
“好厉害,竟然可以利用敌人的攻击……”耕夫长感叹着。
“没时间感叹了,”牧天汗拍了拍他的肩膀,“看见它的裂痕没有,接下来就交给你了。”
“哦,好。”耕夫长张开手掌,之前掉在地上的稻谷快枪自己飞到他手上。
耕夫长把装了强化碗锁的胶囊插入枪后的插槽,金色的能量汇聚在枪口。
受到重创的蝎子怪人拖着碎裂的甲壳起身,炮口再度蓄力。
“快点,不然就没有机会了!”
摒除了心中所有的疑虑,耕夫长按下了扳机。数枚白色米粒一样的光喷涌出来,像风暴一样打在怪人的甲壳上。仅仅几秒怪人碎裂的甲壳千疮百孔。
怪人的眼里失去了光芒,在倒下的同时身体化作粒子飘散,只留下一个人躺在那里。
他手上的手链碎裂并消失了……
警察随后赶到,救走了面包车里的小孩。幸存下来的人贩也被缉拿归案。
变回普通白米形态的耕夫长与牧天汗一同看着,怪人变回的那个人最终也将被送去审判。
“嗯?”郑警官看见那个人的脸,似乎想起了十几年前他曾经送过一个长得很像的小孩回到父母身边。
夕阳西下,郑警官看着耕夫长与牧天汗。
“谢谢两位的援助。”他笑了,“是你们阻止了事态的进一步恶化。”
“哪里哪里,这些都是举手之劳。”耕夫长不好意思地说着。
“本来我还想找你们还有那个守麦者去喝个茶,不过我想想你们只是做好事不留名的蒙面英雄。就算了吧,毕竟我想以后我们还会多次合作的。”
“别客气,我们也不过是普通人而已,你说是不是啊?”耕夫长拍了拍愣住的牧天汗。
“哦,对对对。”牧天汗点了点头。
耕夫长看着那个曾经从人贩子手中逃出的孩子进了警车,不禁为他感到惋惜。
“他,也是个受害者,一个被伤害了十几年的人。或许我们真的无法理解他的感受……”
夜色快要降临,两人与处理现场的警察们挥手告别,很自然地走开了。
“你可以告诉我了吧。”耕夫长说。
“啥?”牧天汗不以为意。
“你的话是什么意思,还有,你是从哪里来的?为什么能变成这样?”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