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大部分伊诺佩人都信仰葛兰兹女神,绝大部分伊美力克人都是伊卡教教徒,而亚弗卡人在宗教信仰方面则更加地自由散漫。亚弗卡人的宗教信仰以部落为单位,祭拜的是自己部落的先祖。来到伊诺佩的亚弗卡人的生活方式从小范围的集体部落生活转为相对独立的个人城市生活。奇妙的是葛兰兹教会认为对先祖的祭拜与信仰女神并没有冲突,亚弗卡人也认为对祖先的崇拜是是家庭传承的方式而非信仰某个神明。来到伊诺佩讨生活的亚弗卡人就是在这种背景条件下,大多数都成为了虔诚的葛兰兹女神的信徒。
卡洛恩城的下城区居民大部分都是这二十多年来到卡洛恩的亚弗卡人,他们多是从事运输业与服务业。下城区也是卡洛恩城最年轻的一部分,城主府在规划与建设下城区上下足了功夫,虽然没有中城区样式各异建筑的多元特色,下城区整齐划一社区排布体现的是另一种秩序的美。
伊美力克人比亚弗卡人更早成为卡洛恩城的一员,他们的整体经济实力也因此更胜一筹,所以大部分和伊诺佩人混居在卡洛恩最大最繁华的中城区。但是伊美力克的游商们可是出了名的‘你的需求,就是我的追求’,缺乏购物场所的下城区成了伊美力克游商的好去处,双方各取所需。
被亚弗卡人围住的三个伊美力克人就是常来卖东西的游商,然而今天他们的商品却出了大问题。两具被白布盖着的遗体就放在警卫局骑士和伊美力克人的面前,包围着他们的亚弗卡人中一个像是领头的人带着两个亚弗卡人站在遗体的另一边,与他们对峙着。
“葛兰兹在上,警卫局的骑士阁下,他们是害死了我们同胞的人,还请你们将他们三个绳之以法。亚弗卡人虽然势单力薄,但却不能眼睁睁看着同胞枉死。”领头的亚弗卡人大声地对警卫骑士喊道。
“请你冷静,在没有调查清楚之前我们并没有权力直接逮捕任何一个市民。这件事情要等警卫局调查之后才能进行做出判决。”和这个领头对峙的警卫骑士感觉到了很大的压力,满头大汗。
“他们就是杀人凶手,你看看这两个瓶子,我的同胞就是喝了他们售卖的塔奇拉才会死亡的。这是谋杀!”白布盖着的两具遗体旁边放着一玻璃瓶还剩一半的塔奇拉。包围着的亚弗卡人群情激愤,包围圈子在有缩小的趋势。罗德担忧地看了一眼安德烈,头上的红发中毛茸茸的耳朵已经冒了出来。
“我们要出手阻止吗?”李新的手上已经握住了拉玛之树。
“再等等,如果情况不对的话我下去挡住亚弗卡人。罗德你和新帮助警卫骑士和那三个游商从那个小巷逃走。尽量不要对亚弗卡人造成伤害,否则会挑起伊美力克人和亚弗卡人的对立。”安德烈撸起了袖子,找好了进场的角度。
亚弗卡人拿着的图腾柱已经逼近了警卫骑士的盾牌,安德烈已经悄悄地爬上了屋顶,俯下身子,趴伏在不容易被发现的地方。
“葛兰兹在上,天哪,你们这是在做什么?”亚弗卡的人群中忽然让出了一条路,拿着梅花杖的康诺大主教带着两名年轻的牧师走了进来。聚集着的亚弗卡人群中此起彼伏的“葛兰兹在上”。康诺主教走到了两具遗体的面前,发出了一声悲鸣:“哦,葛兰兹在上,愿您的胸怀接受这两只无辜的羔羊,引领他们的灵魂不受无妄的苦难。”康诺主教站在白布前,口中念念有词,场上的目光都集中在康诺主教身上,他身后的两位牧师也跟着主教祷告。就在这时,考维带着二三十人到达。考维制止了手下们的想要问询的动作,默默地带着他们站到了架着盾牌的五个骑士身边。亚弗卡人群在看到考维等人的到来有些喧闹又安静了下来。
“葛兰兹在上!”主教最后在胸前的划了个十字结束了祷告,在场的亚弗卡人们也跟着呼唤了一声“葛兰兹在上”,整齐地在胸前划了一个十字。
考维走到亚弗卡领头人的面前,问明了情况。他拿起了那个玻璃瓶,瓶底沾着一张黄色的纸片,上面是一个墨绿色的卢恩符文“t”。
“考维阁下,这和在麦克身上发现的纸片一样。骑士殿的那块石板上也有塔奇拉的痕迹。”康诺主教满脸哀伤。
“主教大人,请您给警卫局一点时间,我们不能因为这些片面的证据就下结论,我们需要严谨地调查。”考维的话很官方,但周围的亚弗卡人都已经面带怒色。
“考维大人,您如果就这样放走这三个伊美力克人,他们在进行调查的过程中潜逃了怎么办?您至少要将他们暂时监押。”亚弗卡人的领头厉声问道。
“我们不会逃的,那瓶酒根本不是我们卖的,我们装塔奇拉的瓶子从来不会有包装的。”被护在警卫骑士身后的一个伊美力克人喊了一句。
“你们三个是下城区唯一有卖塔奇拉的游商,不是从你们买的能从哪买?这个瓶子的样式和你们的卖的都一样。”领头的亚弗卡人用图腾柱指着伊美力克人。
“他说的是真的吗?”考维回过头问那三个游商。那个刚才喊话的伊美力克人着急地回答:“瓶子和我们卖的一样没错,但是我们今天根本不会在瓶底贴东西啊考维大人。”
“一定是那群信奉鸟人的红皮对我们分了他们赚钱活的报复。”亚弗卡人群中不知道谁喊了一句。
“闭嘴,你这黑皮狒狒。”伊美力克人可不能容许别人侮辱自己信仰的神明。
亚弗卡人听到这句话就像炸开了锅一样,无数人叫骂着要冲上去,考维身边的警卫骑士都举起了盾牌。
“安静!安静!”考维的声音被亚弗卡人的叫骂声盖过,并没有起到什么作用。眼看着人群就要拥挤上来,警卫骑士的盾牌已经有了元素波动。
“葛兰兹在上!”一个慈悲声音伴随着一声岩石碎裂的巨响响彻全场。全场寂静,大家的目光都聚集在了康诺主教的身上,他的梅花杖下的广场石板铺砖一个巨大的由中心辐射出的网状裂纹很是引人瞩目。
“考维阁下,我有个提议。”
“主教大人请讲。”考维暂时也没有什么好办法。
“暂时将这三个伊美力克游商限制在城内的某个场所中,等到调查出真相后再放他们离开。”
“康诺主教,万一他们潜逃了怎么办,如果不关进监狱潜逃简直轻而易举。”
“警卫骑士会看好他们的。”考维补了一句。
“除了有虚弱光环的监狱,卡洛恩城哪里能完全困住他们?”亚弗卡人的领头显然对
“我们又没有犯罪,为什么要进监狱。”有虚弱光环的监狱可不是什么好去处,进去后整个人会完全感受不到元素,就像和整个世界隔离了一样。据从里面释放出来的囚徒说,在里面待上三天,出来后要缓上一两周才能找回自己以前自由使用元素的能力;在里面待着超过一年,出来后就像五岁的孩子一样要从头开始学习操控元素;待上十年,会连感受元素的能力都彻底失去。
“那么让亚弗卡人选出三人做代表和这三位伊美力克人限制同吃同住在一个场所里,然后由警卫骑士监督如何?”康诺大主教略作思考,提出了自己完善后的意见。三个伊美力克人怎么可能轻易服从这个站在亚弗卡人一边的主教,刚要出声抗议,一个声音忽然插入:“我觉得这个建议很公正。”
“首领!?”马丁不知道什么时候带着牛仔帽出现在现场。
“你们三个被监禁时间的损失由我来承担,先委屈一阵。给城主府一点时间,耶格家族的信誉还是不错的。我也会盯着这件事,如果我发现有人敢往我们身上泼脏水,我不会手下留情。”马丁显然在卡洛恩城的伊美力克人中有很高的地位,三个游商都答应了下来。警卫骑士对两具遗体做过了处理,收走了塔奇拉酒瓶,带着三个游商和三个亚弗卡人选出的代表先去警卫局做笔录。
“康诺主教,您今天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马丁阴森森地向着主教发问。
“是主的指引,她说有两只可怜的羔羊迷失在此。马丁先生,您知道佩奥特仙人掌是什么吗?”康诺主教反问了马丁一句,马丁疑惑地摇了摇头。旁边的正在指挥警卫骑士疏散群众的考维听到这里眉头一紧:“康诺主教,您从哪里知道这个东西?”
“教会在伊美力克传教的牧师传回的消息。子爵阁下,您似乎也有所耳闻?”康诺慈眉善目,眯起眼睛却是一股审视的意味。
“警卫局已经快要有结果了,主教大人请耐心一点。”考维并没有正面回应。康诺主教也只是点了点头,带着两个牧师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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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德烈三人悄悄地跟在两个亚弗卡人后面,罗德和安德烈注意到了在人群中喊出“红皮人”挑起了全场激愤的那个声音。发出那个声音的亚弗卡人在四散离开的亚弗卡人群中拐来拐去转进了一条小巷,披上了常见的灰色斗篷,然后和另外一个也披着灰色斗篷的人汇合,然后一起向城外方向走去。安德烈三小心地缀在后面。
“嗯?”李新忽然发出疑问的声音,安德烈和罗德回头一脸问号。
“感觉有些异常,你们跟着他,我去另一个地方看看。”安德烈点了点头:“小心行事。”安德烈带着罗德跟上那两人的步伐,李新循着熟悉的气息来到了一座房子的门前。
房子是下城区统一的那种样式,四层楼高,可供三户家庭居住。李新看了看门牌上写的名字“安提分特斯”,按下了门铃。过了大概十几秒,门开了。
“你怎么有闲心来这种地方?”让李新称他“祭司”的八字胡中年男一脸打趣。
“从城外回来,经过这边看了场热闹。想回家吃饭的时候感受到你的气息,有些好奇就过来看看。”李新一脸平静,眼中没有一丝波澜。
“请进,让我补偿一下那晚的无礼。”祭司笑呵呵地邀请李新进门,李新也没客气。
客厅很普通,沙发旁边是一个点了火的壁炉。一个金属制的喇叭连着一个顶上带凹槽的木盒子摆在壁炉的旁边,这木盒子后面是摆满了书籍的书架。
“茶或者咖啡?还是你的口味和我一样,喜欢牛奶?”祭司边问边往里面走去。
“蜜茶,谢谢。”李新的目光扫过书架上的书籍,最后停留在那个木盒子上。祭司端出了两个托盘瓷杯出来,放到了茶几上。走到了李新身旁:“这是留声机,我在符石研究协会的朋友的作品,应该近期就会推广开来。”祭司拉开木盒子上的小抽屉,抽屉里躺着五颗球状的符文石:“喜欢抒情一点的女歌声还是高昂的男歌声?”
“都可以。”李新回到沙发上,托起了客位上的杯子。祭司拿出抽屉最左边的符文球,放在了盒子上的凹槽中。悠扬的管弦乐声传了出来,一个温婉的女声用通用语吟唱着诗歌。
李新仔细听女声所唱的内容,大致是讲述一个农家女孩在本来在村庄中过着平静的生活,在兽潮来临时勇敢地拿起武器抵抗魔兽,最后成为带领亲人抵抗住了兽潮,城了人们交口称赞的英雄。
祭司一边眯着眼睛喝着牛奶,一边用一只手在比划着,一副享受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