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云何的仇家?
锦夏嘲笑道:“那帮人倒是会寻,挑弱女子下手。”
“弱女子?”芸香不明意味地重复道,“不过芸香这伤并不严重,只是瞧着有些吓人。”
“什么严不严重,胳膊上留疤多不好。”锦夏强调,奈何芸香一脸无所谓,便也不再提这事。
二人又聊了些旁的事,门外婢女报道:“殿下回府了,说是喝醉回来的。”
锦夏柳眉倒竖,“香香这边受着伤,狗男人居然出去喝酒???”
“不怪殿下,”芸香拉住激动的锦夏,“今日是德妃的忌日。”
德妃?忌日?
“德妃是……”
“德妃是殿下的母妃,前些年去世的。德妃膝下只有殿下一位皇子,每年今日殿下总会喝醉,芸香已然习惯了。”
锦夏暗自思索,按照言情小说的一般套路,受宠皇子的身后一定有一位受宠的母妃,甚至德妃的死,都有可能是宫斗的产物。
想到这里,她不禁打了个冷颤:若是日后秦云何夺嫡成功,那她岂不是面临这种危险?
芸香见锦夏不说话,以为她在暗自神伤,便安慰道:“王妃不必忧心,芸香已经没事了,王妃不若去安抚殿下,殿下今夜肯定睡不好……”
“要安慰也是你安慰,休想让我帮你。”锦夏昂首,阔步离开芸香房间,仿佛害怕芸香赖住她。
“夫人,您要不要去书房?”芸香身边一位婢女问道。
“自有人会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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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锦夏睁开布满血丝的双眼,这是她今夜第一百三十三次入睡失败。
“啊——为什么失眠!”
听见主子哀嚎,门外守夜的秦冬一个激灵,靠近门对锦夏说:“王妃若是睡不着,,依卑职而言,不如……”
“滚!”
“好嘞。”
睡在偏房的留醉与胭脂将灯点开,屋内登时敞亮起来。锦夏不适地低头揉眼,唤胭脂给自己端盆水。
“小姐,时辰还早,您还可以多睡一会。”
“已经寅时,不早了不早了。”秦冬在门外喊道。“殿下一个人在书房待了一整夜,也不知道是否躺在床上,盖没盖被子……”
“……”
锦夏烦躁地捂住耳朵,却仍然能听见秦冬嗡嗡嗡的唠叨声,“秦云何没娶你真是可惜了。”
“留醉,更衣。”
她过不去心里的那道坎。在现代的时候,锦夏生长在孤儿院里,每次学校开家长会的时候,就是她最尴尬的时候。那时候同学们年龄小,大多是没有恶意的,但那时候说出来的话才更让人心痛。
“你没有妈妈吗?为什么没人给你开家长会呀?”
“爸爸妈妈,快看,那个人就是我之前给你们讲过的,她没有爸爸妈妈。”
“她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只有一个人。”
这些话听多了,便也渐渐没有了感觉。锦夏安稳地从幼儿园上到大学,按部就班地走着,装作不在意的样子,仿佛也就听不见风言风语。直到穿越,她也尚且没有感受过父母的爱意。
所以,母妃去世,真的会很难过吧?
不然平日里那么坚强嘴硬的男人,怎么会每年喝个酩酊大醉。
更衣完毕后,留醉悄声说:“小姐果真要去照顾殿下?”
“去呗,就当做……”锦夏沉吟道,“就当做日行一善!”
秦冬一脸谄媚地送锦夏进书房,随后立在门口阻止留醉与胭脂两人的跟随。
“奴婢二人跟小姐进去伺候殿下休息。”留醉福身,便要往书房里钻,奈何秦冬人高马大,挡得死死的,就是不让她二人进入。
“书房重地,没有允许,不得进入。”
留醉开始装作生气,“那我二人便候在外面罢!”
吓得胭脂放下正在打哈欠的手,连忙拉住留醉,用眼神询问她:咱真的不回去睡觉吗?
留醉:“……”
干啥啥不行,睡觉第一行。
“夜深了,两位还是回屋睡觉吧。请——”
秦冬下逐客令,目送胭脂拉扯不愿离开的留醉一同朝着锦夏屋走去,展齿一笑道:“呵,女人。”
随后迈着轻快的小碎步,趴在门上光明正大的偷听。
某侍卫:“您这也太狗了……”
“嘘,此时不狗更待何时?”
“……”
是这么个理儿。
梁锦夏一进书房,先是看到了满地的白纸,像是书桌上的纸张被人扔在了地上。锦夏便没有在意,开始到处搜寻狗男人的踪迹。
快走到书房里专设的休息小榻时,房帘后窜出一个黑影,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用一把小刀抵在锦夏的脖颈上。
“啊——!唔唔唔!”
锦夏吓得大呼,那人在她背后,一只手拿刀,另一只手捂住她的嘴。锦夏微愣,随即从玄青色的衣袖和浑身酒气猜出可能是秦云何。
所以,目前这个情况是……喝醉了?
喝醉了还能这么精准地对付他人?
这合理吗?合理吗?合理吗?
身后酒气冲天的男人没给她那么多机会乱想,刀握得更紧些,直逼锦夏的喉咙。
“谁让你进本王书房的?”
“唔唔唔唔唔唔!”你放开我再说!
秦云何嫌弃地松开捂嘴的手,“真恶心,口水都沾到了。”
“……”
狗男人说完还不够,把脏手在锦夏衣裙上蹭了又蹭,才算解气。
“是你要捂我嘴的,我都没说什么!”
“你是怎么进来的?!”
秦云何情绪着急,声音也大了起来,仿佛被气的不轻。
“别人求我来照顾喝醉的你!”
“我没醉!”
“……”
鉴定完毕,他醉了。
感受到来自秦云何的浓浓杀气,锦夏哄小孩般轻声说:“云何,先把刀放下,这样好吓人的。”
“我不我不,我就不!”
一脸无奈的梁锦夏:“……”
嗐!谁还不是个宝宝呢。
锦夏无法可使,只好呼唤门外的秦冬:“秦冬!给我滚进来!”
秦冬以人类无法想象的速度迅速破门,好似等待开门机会已经很久。
“嘿嘿,王妃叫卑职何事?”
何事?这不明摆着我在被绑架?
“出去!”秦云何对秦冬吼道。
陷入为难境地的秦冬:我是不是该安静地走开,还是应该留下来?
“你放开我秦冬自会出去的。就是他求我来照顾你的!秦冬!快说是不是!”锦夏深得马景涛老师的真传,咆哮学的十分生动。
秦云何疑问的目光扫描秦冬,吓得后者两股颤颤,忙点头道:“是是是,是卑职请王妃来照顾殿下,奈何殿下似乎……不需要照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