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在天赐山俯瞰,如果能见度清晰的话,还是可以看到这村庄。所以,我们骑着戴麒而下其实用不了多少的时间。其实还是晚上大概十一点左右,雪已停。
村子大概有70、80间土坯或者木屋房子,应该还有一些搭建的帐篷(但大多数都拆除或者被雪压坏了),几乎都是空荡荡的了,堆满了雪也是没见扫,房子也显得比较久了,只是外面裹着银装白雪,其实里面应该灰尘和蜘蛛的,所以风一吹过,在这些房子里回荡,如鬼哭狼嚎,相当的阴森。
当然,整个村子还是黑漆漆的一片。我们拿着手电筒在村间穿梭,希望能碰到人。
前面的一个小斜坡映衬出亮光来,于是我们朝有光的地方而去。
上了坡,显得眼前的地方豁然开阔,我想这里大概如村子里文化广场吧。
广场上生了篝火,篝火后面有一个看样子像庙的建筑,因为建筑的大门前还有一个香鼎,鼎上还插着三根燃着大柱香,袅袅之烟随风摇摆。篝火围着五六个人,一半中年壮汉,一半老长者,身上穿着的羊棉袄有相当多的补丁,这些补丁大概有他们的年纪那么多。他们在靠着什么吃,或者如马铃薯之类的,绝对不会是肉,没有一点烤肉的气味。
他们见了我们(特别是巨猴戴麒)先是吓得差点跳进了火堆,就像见了鬼一样,但很快镇定了下来,望着炭火里烤着的东西。我想,他们应该经历过比见鬼还要可怕的事情,所以才会如此的麻木,饥饿可能比恐惧还要可怕!
我和阿如温查斯从戴麒身上下来,慢慢走向他们。
阿如温查斯和他们打了招呼,说的是当地的语言,我听不懂,估计是一些客套的话。其中一个佝偻瘦小下巴胡子垂至胸前的长者对旁边的人一个壮年人说了句什么,然后那个壮年人跑到了庙里,拿出两张小木凳过来,让我们在篝火旁坐下。
“那只大猴子我们可没有凳子让他坐了!”佝偻长者笑着用通用语言和我说。旁边的人都笑了起来,也许他们平时缺少玩笑,也很少见到新来的人,所以这么热情。
“你们饿了吗?”佝偻长者又道,“我们可给了你们什么吃,有的只是些马铃薯,但还没烤熟……”
“我们吃过了……”我从包裹里拿出了一些饼和一条羚羊腿来(这还是昨晚戴麒抓来的猎物,还未吃完),分给他们,为了是搞好一点关系,好说话。
他们吃着饼,烤着羚羊腿,变得更热情了,那个壮年汉子搂着我的肩膀咕噜咕噜地说着我听不懂的话和始终保持着微笑,还指着大猴子和他身边的人说着。大概他们对猴子好奇大于我们。
“不用管这个大傻子,”佝偻长者道,“你们是来看魔杖的吧?”
我道:“很多人过来看这魔杖吗?”
“前几年还是有很多人,现在少了。”佝偻长者道,“有时,来的人会分我们一些钱财或者食物,我们就会让他们进去看看这魔杖……”
这显然是在暗示着什么,阿如温查斯也识趣,将随身一些值钱的东西给了他们。
“其实,你们就算不给我们什么,我也会让你们进庙里看看的,这已经不是什么稀奇事了……”佝偻长者道,“很多知道了魔杖的怪事,也都多都不敢再来,因为怕沾了什么厄运或者诅咒之类的,这毕竟在他们看来已经是一件不祥之物了。”
“那你们怎样看待这魔杖的呢?”我好奇道。
“或许它确实是一件不祥之物。”佝偻长者捋了捋稀少的长胡子,“但也确实给村子带来了厄运:让河流干涸,土地变硬,村名生活不去下,这里成了不毛之地……”
说着,他显然有点老泪欲流了,在火光的照耀之下。
“那你们为什么还留在这里?”我道。
“这里是我从小生活的地方,我的根在这里,不管它变成了什么样,我还是要在这里陪伴它,就算死也一样。”佝偻长者道,“况且,我们还将继续供奉着魔杖,期望着这一切发生变化……或者,有人能将它带走,将村子还给我们还不一定……”
壮汉子指着戴麒给长者看,看起来的样子也并不是那么傻。
“或者,你们的大猴子能将魔杖拔出了来也说不定,”佝偻长者若有所思道,“它看起来像是一只神兽或者什么的!”
看来他们对于有人来看或者拔魔杖并抗拒,而且相当的欢迎。
“这猴子可进不去,还是我们先进去看看吧。”我道。
佝偻长者和我们进去,其余人则不愿跟随,而是去看戴麒——这猴子可比这有趣的多!
“你们可不要逗它玩,它脾气不是很好。”阿如温查斯留下嘱咐。
“它喜欢吃马铃薯吗?”大傻个笑着道。
长者令我们进去,里面较暗,他点亮了庙内的油灯。
庙的四角各有一个手舞足蹈的深有彩的女子雕像,舞姿各不相同,不知是哪路神仙或者仙女,围着中间方向而舞动,中间有一根像老树根的棍子插在地上,棍子顶端藤根之内包裹着一块晶莹剔透的蓝宝石,地上的土地是黑色的并有裂痕,就像这根老树根破土而出的样子。
“这就是魔杖?”我绕着这根东西一周,像极了那四个舞动的雕像的一个,惊讶或者已经使我石化了,虽然我很难输出我的惊讶之处——它无甚令人惊讶之处正是令人惊讶之处吧,谁能料到这根看似普通的东西能有传说中这般力量啊!
如果说有什么不一样的东西的话,那必定是它内镶的那颗蓝宝石了,虽然我不知道宝石是否是真的值不值,但它看起来并不像和这些树根样的东西是一体的。
但我还是对传说存在一定的质疑,我可是个无神主义论者,不相信什么鬼怪。
“我可以摸一摸它吗?”我道。
“当然,没人会介意的,你甚至可以试一下拔它出来。”佝偻长者道。
我抚摸着它,它表面比较光滑,但是冷若寒冰,并不像是木头的质感,更像是金属的,地上的裂痕好像衬托着它夸张的沉重分量。我还触碰了那颗蓝宝石,手指刚触碰到,然后吓得缩回手推后了几步差点倒在地上!
“怎么了?”阿如温查斯也本能地退回了几步,惊讶地看着我的惊讶。
“它像是有电似的……”我道。
阿如温查斯试着触摸了那颗宝石,也有同样的反应。
“它好像真的有电,电量不是很大,但这是一种……”阿如温查斯极力形容词。
“是一种排斥的力量,”佝偻老者捋着稀疏的长胡子道,“它好像并喜欢别人触摸它。”
这就难怪村里的人将它神化或者魔化了,它像是有生命的东西,至少是有能量的!
“它一直是这样的吗?”我对长者道。
“刚开始它陨落于此的时候,造成短暂的地震,生崩地裂的感觉,周边的很多房子都被震倒塌了……这就是这里变得空旷的原因。”长者盯着它像是回忆当时的情形,“还带来了火,使得周边的房子都燃烧了起来……当时,村子里的人救了火之后,发现废墟之中立着这么一根东西,有人当时好奇触摸了它一下,手都被烫伤了严重得不得不后来截了肢,因为整只手都废了……后来,村子里河流和井水开始干枯,土地黑化硬化,所有植物都死掉了,然后它才慢慢的降了温,最后变成了相当的冰冷刺骨,无论初夏秋冬都是一个样……”
这样看来确实挺像是某位神或者魔的东西(拐杖?),其本身也蕴藏着未知力量,具体是哪位神或者魔的掉下来的东西我想象不出来,我对这方面没有了解,超出了我的认知。
“我想试试拔它出来。”我道。
“那希望你是那个拔出这魔杖的人!”老人笑呵呵地看着我,露出了残缺的几颗牙齿,显然他对于我的质疑认为可笑。
我走向了魔杖,活动了一下手臂权当热身,然后扎好马步,深呼一口气,双手抓住魔杖离地较近了地方,开始使力拔——
不行,魔杖没有动,我的手却往魔杖上移动。
也许是魔杖太滑了,我想。于是,我的手在地上沾了尘土,或许能增加一些摩擦力。
或许,我应该在心里唱着一首叫《拔萝卜》的儿歌为自己的打打气。
再试,魔杖还是纹丝不动。我想不用再试了,魔杖没有拔出来,我的屎可能已经拉得满裤子都是了。
阿如温查斯摇了摇头,她也过去试了几下,最终还是换来老头的嘲笑声。
“现在你们总该相信关于魔杖的传说是真的吧!”老头得意地道。
确实,未来之前,我是觉得传说相当的可笑,但此刻只能苦笑,而且关于“无神论”的论调似乎也有所动摇了。
拔出魔杖,交不了差,就换不来一条重要的消息。这可怎么办呢?
没有办法,今天确实也累了,还有三天呢,今晚睡一个好觉明天或者会有解决的办法呢。
“我们想找个地方借宿……”我对长者说。
“随便,这里这么多空房子,随便你们住。”老头道,“但我们没有为那只大猴子住的房子,它是在太巨大了!”
“它就在这个广场空地休息。”阿如温查斯道,“这个不必为它担心,不会受风寒,它是耐寒动物,喜欢着雪呢!”
于是,我和阿如温查斯背着包裹进了附近一间民房,铺置妥当然后睡了。
第二天,我被那个大个子中年人摇醒了,他大叫道:
“不好了,不好了……”
便拉着我往外走,来到村子的广场上。
广场看起来变得更开阔了,原本的庙已经成为了一片废墟,废墟之中还可见魔杖立在那里,那四个“舞女”也毁了。
“这是怎么回事?”我道,“是魔杖发怒了吗?”
大个子中年人想说,但是只是叽里咕噜一通,我想他只会一些通用语言,还胡乱地用手比划着。
另一个瘦小一点村民道:“不是魔杖怒了,而是那只大猴子!”
他指着巨猴戴麒——它在阿如温查斯的抚摸着,像个乖小孩一样坐在地上。
这时,佝偻长者也拄着拐杖慢慢过来了。
我对阿如温查斯道:“这真是戴麒所为?”
“据守夜的村名描述的,应该是。”她露出了慈母般的苦笑,“我想应该是昨晚下了雪,戴麒无事可做而又觉得兴奋,像个孩子一样玩了起来,不小心弄坏了庙的……”
这可能是她的故意让戴麒为之的,从她的笑容我看出一点端倪来,她的目的应该是制造机会让戴麒去试着拔一拔那魔杖吧。
“这可怎么办,我们神庙被毁了……”佝偻长者望着废墟哀叹道。
“我想这些应该足够让你们盖几间这样的庙的……”阿如温查斯安慰长者,并将戴着镶有红绿宝石的项链和手链放到了长者的手里。
“这可能会引起神明的迁怒的……”他虽然一脸的哀伤,但还是把项链和手链小心地放进了自己的口袋里。
“如果我们把这根魔杖带走的话,神明就不会对你及村民有什么伤害了。”阿如温查斯道,“这样神明如果怒的话,也只会迁怒于我或者这只猴子。”
“但是,你们可有办法带走它——昨晚你们已经试过了,拔不出那魔杖啊!”长者再次表达了他的哀愁。
“或者我们可以让我的戴麒试试。”她道,“它既然有毁掉庙的力量,可能就有拔出那根魔杖的力量!”
长者看着戴麒庞大的身躯,健硕发达双臂,似乎看到了某种希望,然后点了点头。
那么,现在看一下猴子的表演吧。
在阿如温查斯的指令下,猴子拍着胸口嚎叫了一番,振作一下士气,然后开始拔那根魔杖——魔杖在它的手里犹如一根针或者一条毛——看起来并不是难事。
但是,第一次尝试,魔杖没有拔出来,它倒手滑导致它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然后,有再试,不行,再用牙齿去咬,但都相继失败,魔杖还是岿然不动,比座大山还要稳。戴麒恼怒地嚎叫着,敲砸着地,扔着废墟的石头!
阿如温查斯过去安抚了它,才使得它的情绪恢复了平静。她朝我们摇了摇头。
“或者,我们该想想另外的办法了。”我道。
我们先去吃点东西,几个村民在广场上生起了篝火,我们烧了雪作开水,吃着一些干粮。
“村子里有供电吗?”我问佝偻长者道。
“原本是有的,后来由于村民相继搬了出去,电也停止了供应,电线也残旧了,用不上电了……”他道,“但村子里还有个发电机,因为村子经常出现断电情况,以前还用着,现在不知还能不能用……你要电干什么?”
“我想可能电或许能帮助我们把这根魔杖拔出来……”
我是这样想的:这个魔杖的蓝宝石还残留有类似的电的能量,或许它需要补充电量,就像我们的手机没电了,要充电才能打开正常工作。
长者带我们来到以前村里的电机房,房间里是整条村子和外面电线集合地,里面有变压器、发电机、几捆闲置的电线以及各种开关闸等相关设备和零件。这是一台老式发电机,是靠柴油发电的,里面装有一个装柴油的容器,连接着气缸,再连接着火花塞及运动活塞,靠柴油的燃烧带动活塞运动进而里面的各种机械运动,从而产生电流。
这台发电机看是有些年代了,但锈迹并不多,多只是灰尘,应该还能用。现在最重要的是柴油,这个电房里还有两桶备用的柴油,虽然村子里的人走了,但走得匆忙,估计没有会留意这里还有两桶的柴油。
我们让戴麒把庞大而沉重的发电机搬到了广场,两个较壮的村民搬两桶柴油,剩下的人收拾一些电线、电闸、开关及一些维修工具,都拿过去广场那边。
我中学的物理学得还可以,对付这发电机及线路应该没有问题。我检查拆开了发电机,察看了各运转机器、线路和火花塞,问题不是很大,有些齿轮和零件有些锈迹,上些润滑油的应该还是能运转的。之后,便用两条电线连接了柴油机的输出点,将柴油倒进机器里,然后打开发电机开关。
发电机先是像打嗝般闷喷了几下又停,试了几次,算是预热,后面便“轰隆隆”地响了起来,排气管喷出浓浓黑烟。
我手里拿着两个电线,电线末端有露出的几条铝线,我用两电线相互触碰了一下,有火花迸射出来,证明是有电流了。
好了,那该试试我想好的实验了。
我先用火电去触摸魔杖里蓝宝石,没有什么反应,用零线试了一下,也没有什么反应。宝石是晶体,大多是半导体,这看它内部的金属离子的含量而定,金属含量多话,在电流的作用下是能产生电热效应的,也就能导电。这魔杖的蓝宝石的是什么含量和构成不清楚,但它显然不是普通的蓝宝石,否则自身怎么会蕴含着这么强的能量呢?
于是,我用火电和零线各连接了宝石一头,然后宝石从反光到的自身发出光芒,越来越亮越来越刺目,然后开始迸发出火花来,火花也越来越多,我感觉两手之间巨大电流流过,想要抽手出来,但被紧紧吸住在这电线之上,然后又慢慢地被拉往宝石那边……终于,在更强的光和火花迸射间,我的脑袋突然剧烈的痛,然后眼前一片白,再就是黑幕降临,我失去了意识……
当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头有点痛,身体也酸痛,双手缠着绷带,还有一阵烧焦的味儿……我躺在床上。
“这是怎么回事?”我对着望着我的众人道。
“是这样,”阿如温查斯道,“你给魔杖通电,魔杖的宝石发出了巨大的能量,将电线烧焦了,发电机也爆炸了……谢天谢地,你没有事……真把我们吓坏了!”
“那魔杖能拔出来了吗?”我道。
“没有。”阿如温查斯道,“我试过了,戴麒也试过了,都没有成功……”
“那魔杖还是老样子?”
“有点不同,那蓝宝石变亮了点,其他看起来好像并没有什么变化……”
“我过去看看……”
此时,已经挨近傍晚了。我的伤并不要紧,应该只是晕厥过去,外带一些皮外伤而已。从小电流对我的伤害比普通人少一点,可能是因为我的电阻较大的原因。
我来到了广场,众人也随着一起过来。可以看到,魔杖上的宝石在这暮色之中确实比之前亮了许多,类比的话,应该比15w的白炽灯要暗许多,我想大概有7、8w左右的亮度。这说明这次的电流实验还是有作用的,但作用多大不知道,至少使其发生了微弱的变化。
“或许它需要更大的电流刺激……”我若有所思道。
“但发电机已经毁了,没有什么发电设备了……”阿如温查斯道。
“这就是伤脑筋所在……”
“或者闪电怎么样?”她提出了鲜明的见解。
“那当然最好。”我道,“但是现在是冬天,还没到行雷闪电的季节……”
“这里是不会有这种天气的,就算是夏天!”佝偻长者道,“至少我活这么大没有见过……这里常年缺雨,有的都会是牛毛细雨,豆大的雨点很少见,更不用说行雷闪电了……”
“那村里的河流是怎么来的?”我道。
“那是春厦之际,部分雪山融雪的结果……”老头道。
“那我们得想一些另外的办法来刺激这魔杖了……”我道。
阿如温查斯道:“还有什么方法呢?”
“我们或许可以试一下一些古老的法子,一些不是很科学的法子……”我现在确实对魔杖产生的了某种动摇的想法,或许它真的是被某种魔法所封印的也说不定。其实很多顶尖的科学的尽头,还是和宗教、迷信、有神论而相连的。很多伟大科学家,例如爱因斯坦这样的唯物主义者,晚年也是对宗教神学痴迷研究,不能自拔的。
所以,我这样微不足道的无神主义者也应该放下成见,或许能拨开重云见月明呢。
那都是明天的事,今晚我需要好好吃一顿,喝点酒,再枕高枕头睡一觉。
第二天,我起得很早,大概是的七多吧,但我发觉其他人起得比我还要早,大概是他们相当期待我还有什么新奇的解码魔杖办法吧,他们一早就在我住的屋子的大厅内等候并议论纷纷。他们是到底真的对我寄予厚望还是想看笑话,我不知道,但他们是很愿意帮忙这个是真的。
我吃过了早餐,然后来到了广场上,围着魔杖踱步看着,装作若有所思的样子。他们也跟着我转。
“你想到了办法了没有?”那个瘦小中年人问道。
办法是早就想好了,有点半科学半迷信。
“谁能给我一把匕首——”我道。
阿如温查斯给我一把,她随身带有匕首。
我解开了左手缠着绷带,手掌的伤口还没有愈合,用匕首再往上面一抹,鲜血冒了出来……
“你这是干什么,自残吗?”阿如温查斯代表着众人发出了疑问。
我将左手中指,斜斜地接近魔杖的蓝宝石,让鲜血一滴一滴留在它的上面——血液并没有沿着宝石的表面下滑,而是被吸收了,贪婪地吸吮着鲜血!
“看到了没有,它能吸血!”我得意地道。
“那又如何呢?”佝偻长者不解道。
“它能吸收血液啊……这不说明了什么吗?”我道。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老头不解道,“村里的河水以及土地的养分不都是让它给吸干的吗!”
这倒让我有点尴尬。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是这样的:1、如同我的手机这高科技产物,刚开始用的时候,会取我血液、指纹等进行授权,我想这根魔杖也是类同的。2、我在某本书或者某部电影或者可能是我的幻想中看过类似的场景,大概是某位法师用以血解封某种诅咒或者其他什么乱七八糟的。3、我真的没有想到其他什么办法了。
“你打算让血流到什么时候?”阿如温查斯呆呆地看着我,不敢相信我居然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我这就停住了……”我尴尬地抽回手,重新将绷带缠好,将匕首还给她。
蓝宝石将血液吸收得不留痕迹,里面还是显得晶莹剔透——血液到底被吸收到哪里了呢?这个问题没有谁回答得了。但是,它发出的光有了微弱的变化,光的颜色透着一点儿蓝了!
“看到没有?它有了变化……看这光!”我得意地道。
“那又如何呢?”老头又提出了相同的疑问。
“那么我们可以试试能不能拔出这魔杖吧!”我提议道。
长者道:“那还是你来吧!”
大家都朝我点了点头。
于是,我用双手去再次拔魔杖——不行,它没有被拔出来,反而让我手掌的伤口又开裂了。
老头叹了一口很长的气,摇了摇头。
“不要气馁,”我道,“我还有一个更棒的办法!”
“答应我不要再做傻事了,特别是自残的事!”阿如温查斯拍了拍我的肩膀道。
“你们应该听说五行吧?”我道,“也就是金木水火土。古代哲学认为天地万物都是由这五大元素组成的(虽然现今看来并不是这样),万物皆可克,例如水克火火克金金克木木克土土克……”
“这个我们都知道!”老头不耐烦道。
“所以,这根魔杖也一定有被克之物。”我道。
“那它被什么克呢?”老头道。
“不管它被什么克,一定是五行之内之物!”我道,“我在网上查阅了一些资料,说五行可解万物之封印,所以我想五行必定对它管用,管它那样克它,都放在它的面前就可以了!”
“这个简单得很!”瘦小中年人道,“水可用雪烧出来的;木都处是木头;土就更不用说了;金就是金属也是有的是;火也是滑动一下火机的事……”
我笑道“那我们就用五行来祭拜它吧!”
“这样的土办法也就是只有傻子才想得出来……”老头叹气摇头不断。
更加高明的迷信做法,老头及其他村民都应该试了个遍,这么土的他们或者真的没有试过……
话虽如此,但他们还是为我准备了五个大碗,每个腕装满一个元素,分别是水、土、金(螺丝及细小零件,有铁、铝、铜等)、木(木头碎、细小柴支等)、火(油灯)。将这五个碗五角形摆在魔杖的下面。
“那我们接下来做什么呢?”有人问到。
我道:“剩下就只有等了,等魔杖开封的时候!”
众人便摇着头叹着气散去,各干各的事去。
其实,我这么做并非出于愚蠢或者自作聪明,只不过是想要延续希望,好让我在接下来的时间能想出更好的办法来。外面挺冷的,或者我该回到屋子的床上,躺下去,好好想想一下。但深入地想我令我头痛,于是我将被子盖得严实点,清空想魔,入睡了。
但是睡觉并不能解决到实际问题,这就像是梦遗一样,只会留下个烂摊子。于是,我还偷偷进行了另外的一些实验,包括用手机的“空间电磁共振”、“离子刀”和炸弹等,希望能让魔杖下的土地能有所松动,好让我拔出那根魔杖,但都无功而返。或许,只有等待了。
没有办法。这已经是和乌鸦约定的最后一天的清晨了!
也就是在这个清晨里,我再一次被村民摇醒了。
“不好了,不好了!”瘦小中年人一脸惊愕喘着粗气道,“村里及附近的积雪融化了,露出的土地颜色也变了!”
我飞快地从被窝里蹿出来,跑到广场上。如那人所言,地上的积雪渐渐融化了,形成的水渗进了龟裂而坚硬的土地,土地的黑色也渐渐淡化,然后恢复到了原本该有的颜色了!这一切都发生着悄然的变化!
那么魔杖呢?魔杖的蓝宝石现在发着的是赤红的光!
众人也围了过来,看着这一切的变化,面面相觑,各显惊讶。
我一步一步地走向了魔杖,现在是时候试一试那玩意儿了!
魔杖再也不显得冷若冰了,并且具有一定的温度,甚至有点儿烫手。但是,我还是不顾一切地单手去将它拔了出来,并高举于头顶!
魔杖并没有像被高估的沉重,一般的质量,它在被拔出土地的一瞬间,顶端内镶的宝石也开始发生了变化——光消失了,甚至可以说是暗淡无光,连宝石本色的光泽都已失掉!而杖上的温度也发生了变化,既不冻也不烫,一般的温度。
这时候,大地震动开始降临,并且越来越强烈,一切都开始摇晃了起来,地上原本开裂的土地拉开了更大的口子,村里残旧的屋子(特别是木屋,有些已经被白蚁啃噬得差不多了)开始断裂然后倒塌——
地震来了!
村民早已慌乱逃窜,我和阿如温查斯跳上了戴麒背上,然后开始往外跑。
跑了到了很远的一个小岭头,地震戛然而止。我们眺望着浓烟滚滚村子,考虑着是否应该回去,至少过去慰问一下那些村民或者告别。
阿如温查斯看着我手中的魔杖,然后阻止了我这种行为:
“我们还有重要的事情呢。”
“但是我们为村子带来了灾难,不是吗?”
“不,是我们带走了灾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