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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躺在温暖沙上或冰冷床上

我拨通了萝莉妹的电话,报告了墨被绑架的事情,并告诉了他们是乘着一辆黑色大奔,告知车牌号码。

“我叫情报科的人立马去查这辆车的信息,并且黑进校园的网络调出相关的监控视频,看有没有什么线索。”萝莉妹道,“绑架者有什么特征。”

“他戴着黑色口罩和直板棒球帽,高高瘦瘦的,样貌看不到,显然是有备而来的。”我道,“但可以肯定的是,他的右手手腕处有一个蜘蛛的刺青。”

“我叫情报科的人尽快去调查的。”萝莉妹道。

“他们是冲我而来的。”我道。

“他们?”萝莉妹道。

“应该是暗黑世界组织的人。”我道,“他们绑架墨,以此来要挟我,要我跟他们走的。”

“但他们还没有行动。”萝莉妹道。

“应该会很快的,估计。”我道。

“好,我会派多一些人过来保护你的。”萝莉妹道。

“也不用,他们不会杀我的。”我道,“在他们未找到天使爱之前,而且墨也同样会安全的。”

“如果他们用墨来要挟你,要你跟他们走,你会吗?”萝莉妹道。

我没有回答,挂断了电话。这个现在还不好作决定。

我让阿可回去或者忙他的去,我想静静。我开着跟了我多年的BYD小车,在市区漫无目的地兜圈,然后去了海阳城的海滩,在那里看着浪和沙3个小时,然后在海滨附近找了酒店躺在床上,也不睡觉,只是呆呆的看着天花板。

自从上次妖狐过来我住处找我麻烦之后,我就居无定所,大多找一个无需登记的私人旅馆或者出租屋住上几天,然后再换。我的小车里后尾箱装着我的所有家当,我想往哪里住就往哪里住,最多钱不够找公司报销去,有时甚至懒得去找,就在车里睡。

我想,墨闹到今天的田地,跟我有着莫大的关系。或者,我不该把她从公司的医院里带出来的,在那里应该会安全得多……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她已经落入暗黑世界组织的手中,虽然暂时应该不会有危险。现在,应该是我为她做点什么的时候了。

但我不能主动去做什么,因为我是被动的,只能等别人找上门了。我相信,在这间需要登记并且还比较有名的海滨酒店,他们会很快找到我的。

现在,我该做些什么呢,总不能呆看着天花板,让它掉下一个锦囊妙计下来吧。于是,我拨通了酒店前台的电话,向他们要了些啤酒和花生。送花生的女服务员上来,将东西放下,拿了钱,并且还婉转、关切地问我需不需要其他服务,并且留下了张卡片离去。我想我是需要情绪上的释放,而不是其他方式,至少现在不需要。现在,最重要的是,不断的喝酒,以麻木神经、堵住不断迸发的思绪源头!

但是他爷爷的,几瓶啤酒下肚,除了肚子胀了点拉了几次尿,什么醉意都没有,醉意好像随着尿的排出而带走了。于是,我又要了几瓶白酒。喝了半瓶,酒劲上头了,在卫生间吐得一塌糊涂。但还是堵不住思绪,还没有达到大醉的彼岸,还需不断的游呀游,在这酒精的海洋里。于是,我继续喝。

半夜里,萝莉妹来了电话,说车牌号码是伪造的,校园里的监控也没有找到任何线索。

“你还好么?”她道。

“好得不得了呢,再见!”我挂了电话,并关了手机,让那些想通过语音来的麻烦统统都滚到一边去。

于是,我继续喝酒。

当夜无事,早上醒来发现在沙滩上,应该是醉得不轻昨晚。

第二天继续喝酒,差不多第一天的重复。

第三天仍是喝酒,白天喝到晚上,醉了就睡,醒了继续喝。深夜,手上还剩半瓶的威士忌,还有三分的醒大概,我拿着半瓶威士忌,踉踉跄跄从酒店出来,来到了沙滩上,微风带着咸味道,吹得有些清醒了。夜深,四下已并无人了,只有周边的微光随着卷来的海浪拍打着空寂的空间。

我朝海撒了一泡尿,然后躺在沙滩上,看着暗淡的弯月以及缓缓而流动的稀疏的残云,偶尔喝一两口酒。今晚我什么都不想,只想躺在柔软的沙滩上,喝着酒、吹着海风、感受海浪触摸着脚底、看着天空。

但总被人打扰,来的不止一人,而且是一群人,其中就有穿着紧身如潜水服披着一招展披风拿着一日本刀带着狐妖面具的妖狐和一袭红色旗袍手拿双枪吴晴,还有大概是六七人,或带着蒙布、口罩或者陌生而带着凶光的脸。这些都是暗黑组织的人吧。他们在我的左手边,站成一排而来,就像模特一样而来。

他们找到我并不会是太难的事,因为我住的一个有个人信息登记的酒店,只是用三天找有点多了,让我恭候多时了。

“你应该跟我们走了,”妖狐看着他的手指道,“你知道的,你女朋友在我们手上。”

“如果我说让你们先放了墨,我再跟你们走,有没有这个可能?”我仍躺在沙滩上若无其事道。

“你觉得你现在还有谈判的条件吗?”妖狐道。

确实,我人虽大字形躺在沙滩上,但是无法逃脱他们的魔掌,况且他们有那么多手。

“想带走他,首先得问过我们以及我们手上的武器!”

话是从另一则传来的,是一个萝莉音,而来的则是也是一群人,出现在我的右边,是隐翼的成员,我的队友,也有七八个人,当然包括的萝莉妹、冷雪等。但应该是有个人缺阵,没见到阿可的身影。

有趣的很,两边的人都来了,势必有一场大战了。但我管不了,我一口气喝掉了剩下的半瓶威士忌,然后闭上了眼,你们喜欢干什么就干什么,我只想保持我舒服的姿态不变。

“吴晴,你怎么能和他们走到了一起……”说话的应该是冷雪,我还可以想象他可能含泪地看着自己的脚趾头呢。

“少废话了,今晚你们一个都跑不了的,来受死吧!”回击应该是吴晴吧,虽然刚刚才听了她说话的声音。

……

然后,在双方混乱的嘶吼声混乱的嘶吼声中,大战拉开了帷幕。枪声、刀剑的碰撞声、子弹打在金属物上的声音、手榴弹的巨响及沙土的飞洒、拳头打在肉体上导致的骨裂声、人痛苦的喊叫及各种躁动声、硝烟呛人的味道等等,我身处于枪弹雨林的战场上,好多的人或物的横飞,各种场面,都入不了我的法眼,噪音令我耳膜震动却无法使我心跳律动有所改变,我仿佛并不是置身于战场之中,而更像是躺在于湖中的竹筏之上,任由汹涌的浪将我带往何处。我自己都不知想往何处,还管浪把我带到何处吗?

混战还在继续,但我仍躺在沙滩上,闭着眼睛,似睡非睡,似死非死,如磐石。

然后,响起了警鸣,由远及近,带来了一阵恐慌——当然,两个都是神秘的地下组织,是见不得光的,当然不想警察的势力介入其间,那应该是相当麻烦的事。于是,有人喊道:

“警察来了,快走吧!”

然后,噪音就骤停了下来,除了警鸣之声,逐渐恢复成风和海浪成了旋律。

一个人推着我道:

“飞哥哥,跟我们走吧,我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你!”说话的是萝莉妹。

但我没有理会她,任由其推搡、扇耳光,只是作死状或者更确切地说是作醉死状。然后,之前喝掉半瓶的威士忌酒意涌上,冲刺,醉仙施展了他的魔法,让我在警鸣的旋律之中安稳地睡了过去。

冰水,从头淋下,刺激皮肤之下神经,如一根根冰针般刺进冰水淌过之处,尤其是太阳穴,更像是冰锥般插进,这当然还有昨晚酒的缘故。

眼睛还尚未适应白天的强光,头发被人扯住往后,然后我可以看到聚光灯照耀之下,一头短发轮廓分明的脸,一张柔中带刚的女性的脸,鼻子高挺、眼睛长而不细、目光如炬,若干细环耳环在光的照耀下闪闪发光;她身穿一身黑色police制服,一手提着我的头发,另外一手握拳,像是随时都可能砸过来的样子。

这里应该是某个派出所的审讯室,而我的则坐在审讯室带有挡板的金属椅子上,手也被拷了。这个女警官对我进行审讯,另一一个稚气未脱男警员作笔录,看样子像刚毕业大学实习生。

“说一说昨晚的事情吧。”女警官道。

“有没有咖啡之类的,”我道,“头痛得很,想不起什么事。”

女警官示意一下男文员,男文员呆看一会然后回答了一句“是的,张队”就出去了。

张队放开了我的头发,并在我桌子对面的椅子上坐了下来,拿出了根香烟递到我嘴边,点上,然后自己也点了一支。

我饶有兴致地看着对方,想着或者对方真的可能能帮助到我,更确切地说能帮助到墨呢。

男文警员拿来了咖啡,放在了桌子上,嫌弃地拨弄空气中的烟雾,远远地在一旁坐着。

我抽了烟,也喝了咖啡,她则一言不发地对面看着,吐着烟圈。

“该说点什么了吧,关于昨晚?”她终于开口道。

我故作努力回忆状,然后道:“昨晚嘛……我喝酒来着,然后醉得一塌糊涂……然后不知怎么到了这里……”

“说点人话!”张队拳头砸在桌上,杯中的咖啡飞了起来,又落回去,“昨晚整个沙滩都炸开了!”

“对对对。”我连忙道,“是的,昨晚沙滩上确实有人在闹事……应该是在打群架吧……”

“那你为什么会没事呢?”张队的语气放缓,但还是能感到从里面透出的杀气(这样形容或许不对,总之是什么气啦)。

“或许,我喝醉了,像个死人。”我道,“应该没人理会一个醉汉或者一个死人吧,况且我和他们又没什么关系……”

“你和他们没有关系?”她一把扯着我的衣襟将我提起,“别用你作业务话来敷衍我,我知道他们什么来头来的!”

“是吗?”我淡淡道,“那就请你告诉我吧。”

“是我审你还是你审我?”张队道,“这两个组织我已经关注和跟了很久了!”

“组织?”我道,“是黑帮么?”

“黑不黑我不知道,但是是犯罪组织无疑。”张队道,“最近的刘光逖死亡案、画家牧小强和其妻子周女士的死亡案、‘4.4案件’以及之前很多的离奇死亡或失踪案件,都跟这两个犯罪组织有着莫大的关系!”

“但与我何干呢?”我道。

“他们这么大动静在干架,把整个沙滩都炸开了,难道不是为了你么?”张队眼睛近距离地瞪着我的眼睛,要是我嘴巴努力一点就能吻上她了,“不和你有关,你会安然无恙地在这里和我说话么?”

“可能上帝长了个心眼,对我特别的关照,所以至今安好。”我道,“至于他们为什么在沙滩上打架,我并不知道,我的体内的酒精含量说明了一切:我只不过是昨晚躺在沙滩上的一个醉汉。你们找一个醉汉来为难又何必呢?况且这个醉汉的案底还是白底,甚至以前也服过兵役,也算是具有良好表现市民了。”

“你的资料我当然也查过了。”张队道,“既然你也算是半个军人,应该知道我们警察的手段的,所以你最好老实交代——”

“不,军人和警察应该是有区别的。”我道,“军人是军人,警察是警察,军人不怕警察。”

张队抽出一把手枪,顶着我的脑袋:“我真该一枪崩了你!”

“那我赌你枪里没子弹咯。”我笑道。

“没子弹也照样能弄死你!”她用枪猛砸了一下我的脸,让我嘴角溢出一丝血来。

“这样做事不对的。”我道,“没必要对一个良好市民做这样的事情,我不高兴可以投诉你的。”

“你高兴你能投诉我。”张队道,“但你首先你找个律师。”

“我能打个电话,找个律师或者什么人把我弄出去么?”我道,“我没犯什么事,应该出去是没问题的。”

张队道:“找律师或者什么人都没有,喝酒打架滋事,先拘留的你48小时再说。”

“喝酒打架滋事?”我道,“什么罪名都是你说了算?”

“我说是就是。”张队道,“我会一直盯着你的,小心点!”

然后她回头对那男文警员道:“小陈,将他带到拘留室,够了48小时再放他走。”

刚走出门口他又折返,对我道:“你和林梦可(即阿可)什么关系?他前三天有没有找过你或者你找过他?”

“他是我的同事,也算是半个师父。”我道,“前三天,我一直在海滨酒店,那里的监控和人可以为我证明的。”

“他怎么了?”我接着道。

张队没有说话,只是甩门而出。

累计48小时之后,我从拘留所出来了,然后被人拉进了一辆吉普车里。车里有萝莉妹及一个带着帽子不知名的司机。

车开始行驶。

“你不该进去的。”萝莉妹道,“本来在沙滩上有重要的事情对你说的——”

“现在变得不再重要?”我道。

“或许当时你想着营救墨才是重要的事……”萝莉妹道。

“现在同样重要。”我道。

“但是如果你跟他们走了,真的能救回墨吗?”萝莉妹道。

我道:“难道还有其他更好的办法吗?”

萝莉妹道:“起码大家商量一起找解决的办法……自投罗网只是辜负大家对你的期望……”

“你们的期望或许只是空想,”我道,“时间没有什么救世主和鬼屁预言,我更不会是预言中人。”

“预言不管是真会发生或纯属愚弄,”萝莉妹道,“但至少是希望,起码仇老大相信,我相信,还有阿可相信……”

“阿可?”我道,“那晚我好像留意到他没来……今天也没过来接我……”

“这就是我相对你说的重要事情……”萝莉妹的神色有点不对,有点阴沉。

“他怎么了?”我连忙道。

“我带你去一个地方你就知道了……”萝莉妹道。

萝莉妹不说话了,只是静静地看着车窗外往后倒的景物。

由于在拘留所睡眠并不好(虽然那里能干的事情只有睡觉),我轻轻地合上了眼,但只是合上眼,并无法入睡或者小憩的。

过了大概一个小时之后,我们下了车。

海阳城医院。

兜过几栋魁梧的主楼,我们来到一栋四层的小楼。进去,上了二楼,同负责这栋的医院人员签名登记,便进到一间房。

进去之后,空气骤冷,我的心也凉了一半。这里摆着并列的雪柜,也有一张张的金属小床,窗门紧闭,腾起腾腾,也有一种微妙的异味,这里充满着严肃的蓝色调。

这里是太平间。

死人就躺在这里雪柜和金属小床上,用白布裹住,有的露出苍白的脚出来。

医院的人员带我们到相应的编号的床前,然后离开。

面对这张宽1米2长2米的床,床上裹着白布,白布之下凸显出的轮廓,我久久伫望,脑袋里的思绪如破碎玻璃一般,找不到一个完整的思路。

我该做些什么呢?大脑并没有任何指示。

想想四天之前,我还和阿可愉快地工作呢,现在他却躺在了这里……躺在冰冷的床上,犹如躺在夜沙滩的我……

萝莉妹***了一下我的后背。

无论我怎样不愿去面对,但是必须确定白布之下裹着的身份,这是我必须要做的。我深呼吸了,一口气,然后慢慢地掀开白布:

首先看到了的是乱糟糟的锡纸烫头发,然后是厚重蒙这冷雾的眼镜,然后是一张稚气未脱而苍白的脸……

我尽量控制颤抖的身体和眼里打转的眼泪,但是还是不受控制地往后退了几步。同我悲痛及其他复杂的心情相比,阿可则显得相当的平静,感觉只是睡着,可能回头之间会醒过来一样。

我和阿可虽然相识没有多久,但在他身上好像看到了很久以前的自己。在中学时代,同样作为羞涩和腼腆的自己,对于自己的喜欢的人,总是缺失表白的勇气。那个时代也是在磕磕碰碰中前进,然后不断磨光棱角,变得圆滑,变得和别人一样老练,和别人一样麻木……但那只是我的演变,但阿可是不会变的,永远都不会变了,他成为了最好的自己,原来的我和他相差甚远了!

“他是怎么死的?”我咬了咬牙,恢复了平静。

“割喉。”萝莉妹掩面并转过去背对我,“就在你不知去向的前一晚。”

“谁干的?”我道。

“肯定是暗黑世界的人干的!”萝莉妹抹去泪水咬牙道。

“为什么这么说?”我道。

“他死的地方是你原来的住处,”萝莉妹道,“显然当时他想找你来着,因为你的电话打不通。”

阿可当然不知道原来住处已经退房了,而暗黑世界的人也应该知道那地方(上次妖狐有找来着),他们也在找我,刚好遇上阿可,便发生了……我猜想应该是这样的。

“可留下什么线索?”我道。

“警察比我们的人先到,第一现场没有勘察到,重要的线索可能在警察的手里。”萝莉妹道。

我忽地想起,海阳城警局的张队有对我说过关于阿可的信息,或许她到过阿可的死亡现场,手里应该有多少线索。

萝莉妹拉着我的肩膀道:“飞哥哥,现在阿可死了。你的处境也相当的危险,还是跟我回去公司吧,那里比较的安全。”

“我暂时不能回去,也暂时不会有生命的危险。”我道,“还有比较重要的事情等着我去做。”

“是找出阿可的凶手还是营救墨呢?”萝莉妹道,“这些事情,我们都是可以回去大家商量着去做,总比你单刀赴会强,是么?”

“公司暂不能回去,不是说过了有内鬼么?”我道,“回去更不方便办事。”

“好了,我明白了。”萝莉妹抽回她的手,“我会派人暗中保护或者协助你的。”

“最好不要。”我道,“我现在不知该相信谁了。”

“连我也是一样?”萝莉妹道。

“再见。”我将掀起的白布重新盖了回去,让他可以安然于另一世界,然后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太平间,迎接夜色。

接下来要做的事情,是要好好睡一觉。

翌日,我来到了海阳城警局,在门口蹲了一天,没有找到张队。

第二天,照样蹲点,看到张队上了一辆警车出来,尾随其后,但还是跟丢了。

第三天,是阿可的葬礼。出席的人并不多,大部分是公司的人,甚至仇老大都出席了,但只是匆匆完成个流程,也就是上个香的时间。阿可跟公司的人并没有几个相熟的,最熟的应该是萝莉妹了,但那也会不过是业务上的联系,私下并没有什么交情。他们来,也只不过是出于某种业务上的需要。所以,他们也随着仇老大的离开而陆陆续续地离开了。

葬礼上,我竟成了读悼词的人。前一晚,花了不少时间写的悼文,却挤不出多少的文字,可能因为对他并不熟悉。我还是将他形容为“亲人的肩膀,队友的后盾,勇敢的人,正义的人”,我想这些词汇他是承受得起的。

葬礼上只有两个人哭,一个是他80多岁的奶奶,一个是上初中年纪的妹妹。家里唯一的支撑已经倒塌,她们还能依靠谁呢?仇老大出席期间有说过了,她们的生活会有公司照顾的,阿可的工资一直会发的,直到奶奶老去和妹妹大学毕业。

我留意到,张队也在某个角落注视着这里,由于不便当时并没有去找她,但葬礼结束之后并没有发现她的身影了。

正在思考着是去警局蹲点呢还是找个地方喝上一杯解闷呢,一辆黑色本田轿车挡住了我的去路,车门并为我而开。

我进了车后座,里面有张队迎接我,开车的是她的实习助手小陈。车开动,开往不知何处。

她今天没有穿警服,披了一件褐色的英伦范风衣外套,里面是一件白色短袖T恤和黑色皮裙,胸略平但还是很有料,看起来是另一种风情,但她的眼睛好像什么时候都充满莫名的愤怒,这使得她保持着高冷而不好惹风范。

“你找我有事?”她道,“都找我有两三天了吧?”

她知道我有蹲点跟踪她吧,毕竟是刑警人员,还是有必要的侦查嗅觉和反侦察能力的。

“林梦可的案子你跟?”我道。

“那又怎样?”张队道。

“我想知道一些线索……”我道。

“你觉得我会透露吗?”张队道。

“虽然觉得不大现实……”我道,“但凡事总有个条件,对么?”

“你能给我什么条件呢?”张队饶有兴致地看着我。

我默然。

“你能透露有关你们组织的信息么?”张队接着道。

“我不会出卖组织的,这是基本职业素质。”我道,“但我可以告诉你,我公司不是犯罪、邪恶或者所谓的见不得光的勾当,干的都是有意义、高尚、正义、为人类着想的事情。”

“就算有意义、高尚、正义、为人类着想的事情,如果没有经过道德和法律授权的话,那应该是犯法的。”张队道,“所以,别让自己觉悟停留在牛角尖里。”

“个人看法不一样罢了。”我笑道,“总之,我及我之同仁不会为此感到于心有愧。”

“那我们就不是一路人。”张队将她的鬓角的短发拨到耳朵后,“那就没有什么好谈的了。”

“虽然我不会透露我们组织的信息。”我道,“但是,我公司死对头的邪恶组织的信息我还是可以透露给你的,这就是条件。”

“那组织,我知道。”张队道,“他们将一些病毒注射到一些无辜的人身上,造成死亡,法医所在一些受害者尸体身上发现了一种前所未见的细菌……”

“仅仅用未知的病毒毒害无辜之人,他们的目的不仅仅如是。”我道,“这个组织名叫暗黑世界,它还有更多不可告人的秘密呢。”

“例如?”张队道。

“例如……”我道,“你何不考虑一下我的建议呢?”

“好,我会提供你想了解的林梦可案件的信息。”张队道,“你也相应提供暗黑组织信息,协议达成?”

她向我伸出了手,我握了。

“那好,”张队接着道,“关于林梦可的案子,你想知道什么?”

“线索。”我道,“关于凶手的线索。”

张队道:“林梦可,男,年龄23岁,死亡时间是2019年9月14日晚上11点至15日凌晨2点,是被锋利之物割喉失血过多而亡,凶器大概是一把锋利的小刀或者匕首之类的……”

“说点有用的。”我道。

“死亡现场留下关于凶手的线索很少,没有指纹、没有脚印、没有凶手血迹、没有打斗痕迹,死者似乎是在毫无准备的状态下被杀的……”张队道,“但死者在死前还是留下了一件十分重要的线索——”

“什么线索?”我道。

张队道:“他用自己的血在地上画了一个图案——”

张队拿出了手机,打开了一张照片给我看——是蜘蛛,血蜘蛛!

“还有另外的一个重要信息。”张队道,“是你之前住宿楼下的一个监控设备拍到的——”

张队打开了手机的一个小视频,短短十数秒视频,画面漆黑昏暗余光之中,有一个人的画面,一身漆黑,黑色的卫衣戴上帽,脸戴口罩,高高瘦瘦的,匆匆从楼梯道口而入——和那天劫走墨的人一模样!

就是说绑架墨和杀害阿可的是同一人!

“这就这个案件是所有的线索。”张队道。

“还有一个问题——”我道,“你有没有在现场或者阿可的遗物之中发现一个溜溜球?”

“溜溜球?”张队摇了摇头,“没有。”

从阿可的奶奶和妹妹也无从得知溜溜球的下落,那它在哪里了呢?

“好了,你想知道的我都说了。”张队道,“该说说我想知道的了。”

我略说了一些关于暗黑世界的事情,当然有些不可思议无法让正常人相信的东西不说,其实也没有多少可以说的,因为我对暗黑世界也是知之甚少。

“很好。”张队道,“你日后工作过程中,如若有关于暗黑世界的信息或者需要我们警方帮助的话,可以和我联系,毕竟打击犯罪还是我们的警方的事情。”

她再次伸出手,我顺便握了。

我在人流较多的街区下了车,然后穿过人流,来到较偏僻的小巷。然后,我对后面喊道:

“你们出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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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懒人系列终回本:常言,偷得浮生半日懒。当不能偷得浮生又想懒时怎么办?当然是光明正大地懒啦!从小懒到大的庄书兰就是这样想的!当前世成为记忆时,庄书兰更是决定将这懒人做到底。管他冷嘲热讽也好,闲言碎语也罢,她庄书兰不会因此而改变!且看懒人如何笑傲官场沉浮,冷看朝野纷乱!————情景一:“美男,来,给本姑娘笑一个!”一手托起某男精致的下巴,拇指轻刮着脸颊,“啧啧,这肌肤,比姐姐我的还要好!哎!平日里用的是哪个牌子的保养品啊?”……某男呆状,第一次有种叫耻辱情绪袭上了心头——他居然被一个还未并笄的小女孩子给调戏了!情景二:“跟了本宫,他日你就是一国之母,光宗耀祖!”某男拦下某女,半带着威胁地喝着。“光宗耀祖这件事,不归臣管,你去找别人吧!”轻弹去不知何时落在肩膀上的树叶儿,微微一笑,“时辰不早了,臣得回府休息了!”情景三:“你想从这游戏中退出?”媚眼一抛,却让人不寒而颤。“我还有权力说不吗?”某女惨淡一笑,带着狡黠,“既然是你将我带入这游戏中,你怎么可以置身事外?所以,我们成亲吧!”情景四:“……新娘请下轿!”第一声,无人答应……“请新娘下轿!”第二声,还是无人答应……“请新娘子下轿!”直到第三声时,轿里忽地传来慵懒的声音,“呀!我怎么睡着了?四儿,现在什么时辰?为何迎亲的轿子还不来?”————〖精采多多,敬请期待。〗————懒人系列:总裁的懒妻帝君的懒后懒凰天下风流佳人系列:风流女画师新坑:轻松+现代+都市+网游+青梅+竹马=恋上恶男友情链接:逍遥王爷的穿越妃本色出演绝焰煞神
  • 三官渡君

    三官渡君

    地界府君无故失踪,地府动荡,三官强撑,恐怕天界有所行动,遂派三官之一,掌握世间一切情感终结的孟婆余味,去往人间寻找有关府君魂灵的邪灵,渡化其身,释出其灵,九黎显世,百鬼夜行……可一件件事情的发生仿佛环环相扣,牵一发动全身颠覆三界的巨大阴谋终于浮出水面,书合笔停,千般尘埃终定。
  • 七生恋

    七生恋

    缘因一场误会,却换来万年心伤,处心积虑的想要报复,不择手段想尽一切办法希望她知错,她忏悔,可是为什么报复之后却没有快感,难道是因为还不够吗?七生七世的纠缠,换来的到底是什么?是一句道歉还是她忏悔的表情呢?如果再来一次,我希望我没有遇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