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简从温王那里得知了郁知否的去向,当即骑了快马去追她。
她走的时间不长,但愿……一切都还来得及。
程简的眼前摆着两条道路,一条是大道,看上去死寂沉沉,另一条是小道,隐约看到有树木在晃动,明显有埋伏。
“元帅,小道上恐有埋伏。”
程简看了看小路,又看了看大路,果断的扬鞭一指,“走小路。”
下属:“元帅,三思啊!”
程简撇了一眼下属,“三思什么,郁知否那个女人猴精的很,小道上真有埋伏,她会让我们看出来?”
下属恍然大悟,原来这是郁知否的诱敌之计,故意引诱他们走真正有埋伏的大路,小路才是安全的!
元帅真乃神人才也!
然而,当程简和随从一头扎进三米多深的陷马坑时,程简悔的肠子都青了。
本来,他是要和自己的马掉到一个坑里的,那样的话就算是三米多高他也可以借力使力的跳出去。
可是,惨就惨在程简这人行为敏捷,察觉到了自己的马往下陷,程简就飞快的跳下马来,结果就悲摧的掉到了另一个坑里。
程简发现,自从遇到郁知否,自己曾经高冷清贵的形象越来越难端的起来了。
“哈哈,咱们郁大人真是聪明绝顶,饶是程元帅这样的人物,也逃不了郁大人的陷阱。”
程简抬起头,那双眸子里布满了血丝,看上去很是吓人,他几乎是吼出来的,“你们若想明日见到郁知否的尸首,就尽管把我困在这里!”
士兵们心下一沉,面面相觑,似乎有了其他打算,程简他们是不可能放出来的,但是他们可以派一个自己人去追回郁大人。
……
郁知否快到东邬境地的时候,对身后的侍卫道,“东邬不比北辰,行事要处处小心,等到了境内,一切看我的眼色行事。”
谁知道东邬有没有异心呢。
“是。”侍卫恭敬的应道。
……
要说东乌国的这位新帝任项,和程简算是战场上的老对手了,他打仗很有一套,但是在为君之道上缺了不止一根筋。
郁知否看中的就是这一点,便于利用,易于控制。
郁知否她一个人是很难赢程简,但是她和任项联手,结果就完全不同了。
如果他们能赢了程简,任项一定会借机咬下北辰的一块肉,但也只是一块肉,郁知否和温王怎么可能不提防着他呢,温王手下好歹有不少兵马。
这对温王和郁知否来说是一步好棋。
可是身为任项的老对手,程简对任项的了解远远比其他人要透彻。此人我行我素,完全不按常理出牌,从不把国家利益放在心上,他身边不乏智囊,但是他目中无人,自视无人能敌。
这样狂妄无脑的一个人,程简从不担心他能把北辰搅得天翻地覆,他更担心的是郁知否。
“程简,你可要护好你的女人,如若有一日她落到我的手上,我就拿她祭旗,然后兵发北辰。”这是几年前任项战败时给程简的私信内容。
这个小插曲,他谁也没有告诉,他自以为他将郁知否保护的很好,她的身边潜伏着他最精锐的暗卫来保护她。
程简知道郁知否这五年来殚精竭虑是为了什么,她不想做他后院里相夫教子的女人,她想和男人一样,在政治上大展宏图。这是郁知否不同于其他女人的魅力,也是程简爱喜欢的原因之一。
可是当他助郁知否权倾朝野时,他发现自己错了,郁知否有了权利,渐渐忽视了自己,他们相处的时间越来越短。对于房事,郁知否越来越不热衷,尽管每次他都委屈自己尽力将她弄的舒服,但她还是不喜欢。她忙,她每天都很累,有时候好不容易有上一次,有督察员的人有要事来找妻子商议,或是自己军中有事。
她似乎也很愧疚,她尽量将事情完成的迅速,尽量陪他,程简为了郁知否可以忍受,但他不能忍受的是,郁知否对自己怀孕的事毫不知情。
那天她忙到半夜还没有回房,这种情况是常事,可那天他心神不宁,他来书房寻她。
他永远忘不了那一幕,他的妻子趴在桌子上,脸色煞白,嘴唇没有一丝血色,额上布满细汗,她双手捂着肚子,疼的发不出声音,他忙上前轻轻抱她起来,可当他将郁知否抱离椅子时,竟发现妻子的下面淌着血,那时他们才知道,她是流产了,两个月大的孩子,就这么流了去。
后来程简才决定把郁知否拉下来,他不停的消减她的势力,可她今非昔比,他们斗了这么些年,谁也没斗过谁,夫妻离心,每次见面,也都变成了恶语相向,相见两厌。
这不是他想要的结果,是以在牢里的时候,除了在见面时被郁知否言语所激对郁知否说话毫不客气以外,他一直顺着她,就是为了和郁知否亲近。
他支持睿王,也是不想让温王即位,郁知否权利再次扩大,如果睿王赢了,他的妻没有了权利,会不会多陪陪他,他们还会有孩子,他们有更多的时间相伴。
可是,现在郁知否羊入虎口,他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