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府大宅内。
一个管家模样的人推开了高太尉的书房,悄悄的进去,怕惊扰了里面的人。
“什么情况了?”高太尉瞥了管家一眼,不紧不慢地问道。
“果然一切如您所料,那李泉都按照咱们教的说了,现在知府衙门的官兵正气冲冲到咱这高府来呢!”
高太尉身边的管家高义十分佩服的说道,“老爷您真是料事如神!”
“嗯,”高太尉赏玩着一个新鲜物件“放大镜”。
见高义来了便透过放大镜看看高义的脸,突然放大的眼睛,惊得高太尉一楞,随即哈哈大笑,“这玩意儿着实有点意思!”
“一会儿,你去处理一下这件事,”高太尉拿着这西洋玩意放大镜又去看向一个漂亮的琉璃瓶,顺着瓶子的纹理转着研究了一会儿,“我倒是想会会这个新来的汴州知府,赵家大公子赵翼泉。”
“哎,小的明白了,小的这就去办!”
高义跟在高太尉身边多年,最会揣摩主子的心思,说完就悄悄退休,小心翼翼的关上了门。
“前方来者何人?”高义对门外气焰嚣张的官兵问道。
“我们奉汴州知府赵大人之命,特意前来捉拿嫌犯高太尉及其夫人王氏前去朝堂审问!”一位领头官兵中气十足的说道。
“你们是哪里来的骗子敢在此地胡言乱语,高太尉及高夫人是随便就可以带走的吗?”高义说道,“若是轻易上了你们的当,那才是幼稚可笑至极!”
这一队堂堂官府当差之人,竟被说成是江湖骗子,纷纷气结。
“我们在知府衙门当差,怎么能是骗子!”领头的伸手止住手下的躁动,正色道,“你们府上可是丢了一个玲珑宝盒?”
“确实丢了一个玲珑宝盒”高义回道。
“那小厮李泉可是你们府上的人?他已经尽数招供,你们府上……”领头的得到肯定,便又接着问道。
“我们府上确实有一个叫李泉的小厮,只是不知道是否你所说的那个。”高义带着嘲笑说道,“更何况,随便什么人说的话,都能给我们老爷判罪?你当我们老爷是什么人!”
“你!”领头被怼得竟无言以对。
“我们高太尉身居要职,不是你们三言两语就能请走的。要是果真是赵知府有意,为何不亲自前来?”
高义道“来人,拒客!”
匆匆跑来几位家丁关严了高府大宅。
这群人马吃了个闭门羹,气冲冲的调头回府禀报。
无奈,赵翼泉闻言大怒,这高太尉好大的架子,人证物证俱在,还敢如此嚣张。
“来人,虽本官亲自前往!”赵翼泉咬牙切齿地道,带着人马亲自前往。
高府。
“大人,都打发走了。”高义回禀道,“估计一会子,赵大人就该到了。”
高太尉放下了“放大镜”,悠哉悠哉地写起了字。
高义在旁边磨墨。
两人谁也未曾把即将到来的赵翼泉当回事,泰然自若地谈笑着。
“哼,这小子才当了几天的知府,就想扳倒老夫,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这朝堂之上,谁敢难为老夫?”高太尉对这个初出茅庐的小子满是鄙夷,“把主意打到老夫的头上,就不要怪我不客气!”
“那左大人那边?”高义提醒道。
“这个老顽固,最近总是跟我作对,西北军饷之事,他总是抓着不放。他这个弟子,跟他一样,也是个不识抬举之人,上次家宴,唯独他没有拿走银票!”高太尉冷哼,“只是,没想到他会用这种方式来对付老夫,未免也把老夫看得太轻了。左大人若知道,他这弟子是个不动脑子的愣头青,我看他那张老脸往哪儿放!”
“这左大人最近确实是嚣张,您正好趁这机会煞煞他的威风!”高义附和道。
“老爷,赵大人来着大量人马把高府给围了。”
一位家丁匆匆来报,面色慌张,十分害怕的样子。
“新来的,还不懂规矩。”高义看到高太尉一脸嫌弃的表情立刻心领神会,踢了这家丁一脚,“怕什么,没用的东西”
“走吧,咱们去会会这个汴州城新上任的知府大人!”高太尉看着高义替他管教了下人,便大摇大摆不慌不忙的向府门走去!
“原来是汴州知府赵大人来访,恕老夫年老体衰,有失远迎,有失远迎!”高宏走到门口,看着一脸正义凛然志满满的赵翼泉假意逢迎道。
“不必了,高大人,我是为了您府上丢失的玲珑宝盒一事而来”
“怎么,我那宝盒找到了?”
“是找到了,但是事情还没调查清楚,烦请大人跟我到知府衙门一趟?”
“哦,有什么需要老夫配合的吗?”
“您府上的家丁李泉交代是高夫人偷走宝盒变卖掉,为的是给您筹集“封口费”!”
“噢,竟然有这样的事!”高太尉假装吃惊道,“高义,咱府上可有叫这个,什么李什么的家丁?”
“老爷恕罪!”高义突然跪下,“是奴才管教不严,赵大人说的应该是叫李泉的家丁,他是前几个月新招来的,整日偷奸耍滑,满嘴胡话,前几日才被奴才赶了出去,想必是心里记恨,特意栽赃陷害,以此来报复!”
“赵大人明察,这人在我府是劣迹斑斑,不信您可以叫其他人问一问,家里的婢女哪个没被他调戏过,还私设赌局,我也是一时走眼才招了这么个玩意儿,前几天刚刚赶走,现在不知道下落,八成跑到知府堂上去乱嚼舌根子了,您一定要明察啊。”
“就算这家丁胡言乱语,那买了宝盒的李富山说的可是有理有据!”赵翼泉本想此举把高太尉拿下,自己这新任知府就干了一件响亮的大事,定能在朝堂之上站稳脚跟,受到皇帝的奖赐。
没想到这铁证如山了,高宏还能矢口否认。
赵翼泉心中暗恨,心知此次要无功而返了,暗骂自己的莽撞。
“李富山?”高太尉假装在脑海里搜寻着这个人,低头问道高义,“这人你可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