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了之后,可千万不要冲动,做出些不可挽回的事情来,你可知道……”
“哎呀哎呀,我知道了,你什么时候变得跟个老婆婆一样啰嗦了。”宋寒烟摆了摆小手,打断了赵溪亭的话。
她实在是着急着去看那樵夫,懒得听赵溪亭的说教。
赵溪亭颇感无奈。
他只是想嘱咐宋寒烟一定要保护好自己罢了。
毕竟那樵夫可不是什么良善之辈。
“行,那你去吧,别留太久,大牢寒湿,当心着凉。”
“知道啦!”宋寒烟应了一声,这才摆脱了赵溪亭,跟着那个当值的人往大理寺监牢里去。
因为那樵夫所犯的案子重大,因此也被关在了监牢的深处。
宋寒烟才一进大牢的大门,就有一阵冷风吹来,还夹杂着几丝血腥味和腐臭味,让宋寒烟在打了个冷颤的同时,还有几分干呕。
“夫人,请这边来。”当值的人恭恭敬敬的对着宋寒烟说道。
他也是第一次见有姑娘家的,想要来监牢这种地方看看,可眼前这姑娘却是大理寺少卿的夫人,他也不敢得罪了。
“有劳了。”宋寒烟点了点头,跟着他进去。
一路上路过了不少牢房,里头各式各样的犯人都有,看的宋寒烟一阵恶寒。
很快,在这条走廊的尽头,当值的人停了下来。
“夫人,就是这里了。”
宋寒烟扭头看了一眼四周,却发现这里这么多的牢房都是空的,只有樵夫那间关着人。
“行,你把门打开,然后在那边等着我吧。”
当值的人也没多在意,就打开了门,让宋寒烟进去了。
一进门,宋寒烟就闻到了一股浓重的血腥味。
那樵夫给绑在了刑架上,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的,布满了血污,满身鞭痕,头低低的垂在了一团乱糟糟的头发里。
看起来倒是颇为凄惨。
只是想到他此前犯下的恶行,宋寒烟一点也不觉得心疼他,只觉得快意。
听见声音,樵夫的头微微抬起,在看见来人是宋寒烟的时候,冷笑了一声,道,“哟,这不是大理寺少卿的夫人吗?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还是说你也是来审问我的?大理寺的那帮废物问不出来,现在就派个女人来吗?”
宋寒烟不欲与他争论这些有的没的,只冷眼看着他,问道,“我问你,为什么要杀我爹?”
樵夫嗤笑一声,“谁叫他多管闲事?撞见了不该撞见的事情?我这个人嘛,只相信死人能够闭嘴,所以就顺手解决了他咯。”
见他这幅样子,宋寒烟只觉得心底怒气翻腾,忍不住抽出一边的鞭子,狠狠的抽了他一下。
樵夫顿时惨叫一声。
宋寒烟冷声道,“你还真是丧尽天良!做了这么多坏事,拐卖妇女,还杀人无数,就不怕死后下地狱吗?!”
虽然樵夫挨了一鞭子,但是嘴巴还是硬着的,他不屑的冷笑了一声,道,“我要是害怕下地狱,就不做这些勾当了,不过呢,我下不下地狱暂时还不知道,你爹反正肯定是早我一步先下地狱了。”
听到这句话,宋寒烟满心的怒气瞬间被点燃。
她冲上前去,一把揪住了樵夫的衣领,道,“你把嘴巴给我放干净点!”
“还要怎么干净?我杀了你爹,你不服气,你也就去把我爹杀了呗,不过你恐怕只能去挖他的坟了。”樵夫完全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也不对,其实咱们俩之间是扯平了的,毕竟我杀了你爹,你也杀了我老婆。”
提到这一茬,宋寒烟心中也是堵着一口恶气。
“物以群分,人以类聚,你老婆的嘴巴,果然跟你一样臭!”宋寒烟恶狠狠的说道。
“有本事你也杀了我啊!”樵夫有恃无恐的说道。
反正他是吃准了宋寒烟不敢杀了他。
只要他一天不松口,大理寺一天查不到事情的真相,他们就都不敢让自己死。
宋寒烟呵呵一笑,道,“杀了你这种人,我还怕脏了我自己的手,你要是还剩下一点良知,就主动一点,告诉我,那些被拐卖的妇女们,最后究竟都被送到了哪里去,还有你背后指使你这么做的人,究竟是谁?”
他们都知道樵夫的背后,肯定还有一个幕后主使。
不然就以樵夫这身份,不可能敢做出这样大胆的事情。
只是这个人实在是藏得太深了,揪不出来。
“呵呵,你是真傻,还是假天真?大理寺这么长时间,用了多少刑,都没有能从我的嘴里问出什么事情,你以为光是凭借着你上下嘴皮子一碰的这么两句话,我就肯告诉你?”
说着,樵夫停顿了一下,突然咧嘴笑了,露出了一口黄牙,“要告诉你也不是不行……”
“你有什么要求?”宋寒烟皱了皱眉头说道。
“不如你陪我睡一觉,我就告诉你?”樵夫说完,色眯眯的眼神还在宋寒烟的身上上上下下的打量着,就像是一块黏腻的舌头,让宋寒烟全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她知道自己被这个樵夫耍了。
宋寒烟不怒反笑,道,“你还真是痴心妄想!”
说着,她扬起手中的鞭子,干净利落的左右开弓,抽了几十下,动作剧烈到,连自己头上的一根钗子掉了也没发现。
樵夫的惨叫声传出了很远,外头等着的当值人听得都忍不住的打了个寒颤。
不过反正那里头的是死刑犯,宋寒烟又是少卿夫人,他也不敢多管闲事。
一直筹到樵夫不叫了之后,宋寒烟才丢了下了手中的鞭子,冷冷的丢下了一句话,就转身离开了。
“就算你不说,我相信我也总会有一天,查到事情真正的真相!”
见宋寒烟出来,当值的人连忙迎了上去,干净利落的锁上了门。
只是在锁门之前,他看了一眼牢房里的樵夫,那樵夫低垂着脑袋,也不知道是什么个情况。
“你出去之后,不用跟着我了,去你们少卿那里吧。”
宋寒烟现在满心烦躁,自然是不想要人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