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第二卷开始,在书中会逐渐登场一些历史人物,以增加文章的乐趣,不过他们的事迹甚至名字都是小文杜撰的,仅为博君一笑,千万不要当真。)
老大蹲在前门口,嘴里叼着一根枯黄的野草。院子里在唱什么戏呢?西厢记?还是小孤孀上坟?
“亲夫吓,你不该撇奴奴独自到黄泉~~~”
老大随口哼唱,这是小孤孀上坟里的台词。
“悲切切哭的肠欲断,嗽声声跪倒坟旁边——”老大亵玩着这位孤孀的丧夫之痛,嘴角微微露出了笑容,他感到心满意足。
“亏你还自称天山侠,你既然身为侠,为什么不同情弱小,反而把别人的痛苦当做自己可以玩弄的东西?”
老大正闲的无事可做,再加上没听成戏,肚子里也微微有些窝火。现在既然是你率先找茬,那就别怪我揍你了。
老大站起身来,四下看了看,哪里有半分人影?
老大转过头,看着身后的高墙大院,心想:“难道是闹鬼了?”
老大忽然感觉自己的肩膀被人拍了一下,他转过头,同时从腰间抽出狼牙棒,只见自己背后十多丈远的地方,站着一个看起来弱不禁风的书生。
上身粗布青衫,下身长裤,足着长靴。这个看起来应该差不多四十多岁的样子,其实这个人已经六十四岁了,再过几个月,就是他六十五岁的大寿了。
老大怒道:“你不是想逞英雄,当大侠吗?既然是大侠,那为什么背后算计了人,又逃的远远的?”
那个“中年”书生开口道:“我才不会像你们这样做伪君子,做好人就做好人,做恶人就做恶人,我最看不惯你们这些左右摇摆之人了。”
书生每说一个字,就向前迈了一步,两句话说完,天山老大距离他只有不到三丈的距离了。
天山老大松了一口气,本来他见这个书生在拍了自己肩膀之后能够立刻位移到那么远的距离之外,只怕是一个武功高手。但是从他刚才走的这几十步来看,他步法不稳,呼吸短促,怎么看也不像是个会武功的人。
天山老大笑着说:“你看不惯我又能怎样?老子还看不惯你呢,拽成这幅德行,有本事上来呀!来呀,上来呀!”天山老大说到最后,还伸出了左手的小指向着书生勾了勾。
书生不怒不嗔的说:“我现在明明白白的告诉你,我不是好人,更不是君子。我是恶人,是弑杀成性的恶人。”
恶人书生转过身体,道:“我去后门看看你的三弟去,祈祷他能够活下来吧,不过说实话,没什么指望。”书生说完,身子一晃,人就不见了,只留下了一片高高扬起的尘土。
天山老大忽然觉得自己的肩头有些痒,似乎就是刚才被恶人书生拍了一下的地方。这下子老大可吃惊不小,他扯开衣服,之间肩膀上漆黑一片,而且那股黑气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蔓延。
老大张开大口,想要出声示警,可是他的喉咙无论如何也不能发出任何声音。老大低头一看,这才发现,原来黑气已经蔓延到了自己的心房前。
大院里的陈老太爷还什么也不知道,他们全家正在其乐融融的看戏。
“若共你多情小姐同鸳帐,怎舍得叠被铺床?”
“好!”台下的人们一齐叫道。
“开心吗?那么乐极生悲的时候到了。”一个声音盘旋在大院的天空中,这个声音出现的很突兀,并且没有任何征兆,声音的音质很柔和,但是却有一股高高在上的威严。
满院子的人一块儿抬头看去,高高的房檐上正单足独立着一个书生,看起来年纪应该四十岁左右。书生的长袖和衣摆被风吹的不住摇晃,看起来很像一个世外高人,不过,其实他是世内高人。
“什么人,敢来陈家庄撒野?”天山老二长啸一声,不知道从哪里抽出一根狼牙棒,然后高高跃起,冲着这个书生的头上敲去。
天山老四也争先恐后的抽出狼牙棒,一棒子打向书生的胳膊;有功劳不能光叫二哥立啊!
天山二侠敢这样做,那是因为身经百战的他们都没有从这个书生身上感受到任何的内力。
“愚蠢,从古至今,自不量力者,都逃不过不得好死的下场。”书生的声音很枯燥,就好像毫无感情一样。
就在天山老二的狼牙棒即将打中书生额头的前一弹指,书生深吸一口气,忽然有无数气流组织成了一掌气网,护在了书生身体的周围。
天山老二一棒子下去,登时被挡在了书生额头前的半寸的地方。
虽然只有半寸距离,但是这半寸是天山老二此生都无法逾越半点儿的距离。
与此同时,天山老二感觉到有一股无比强大的内力从书生的身体里涌出,怎么会这样?之前从他身上明明感觉不到任何的内力反应啊?
这股内力是如此的强大,简直压制了天山老二好几倍,到底压制了几倍,连天山老二自己都已经感觉不出来了。
书生抬起胳膊,道:“回见。”然后扣住中指,在天山老二的额头上弹了一下,他的动作十分娴熟,看起来他经常做这个动作。
“嘭!!!”
天山老二的头像滚动的球一样非了出去,不可思议的是,他断开的头颈中没有流出血来,他在天空中旋转着的头也没有滴下来一滴血。
“我不是那种不会滥杀无辜的大侠,相反,我最喜欢杀无辜的人。”恶人书生再一次强调着说,他的声音还是那样的没有感情,就如同一个堪尽人世炎凉的老者在说话。
天山老四的肠子都悔青了,但是他人在半空中,已经没有办法回头了,下一瞬,他同样撞在了那张气网上。
“嗖——”他像一种名叫“窜天猴”的爆竹一样窜上了天,然后“咻——”的掉下来,整个头插入到了大地中。
“还等什么?快上啊!”陈老太爷高声指挥着家丁。
众家丁搬起梯子,想要爬上房顶。
不是他们不怕死,而是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如果自己能干掉这个连庄上四大高手都没有打赢的人,那么自己无疑会接替四大高手的位置,而且还会有一笔不菲的奖金。
不过好像没人想到,连四大高手都没打赢的人,自己怎么可能是对手了?他们都被财迷惑了心窍,脸上充斥着满满的求不得之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