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宏运的禅室外,长桌旁对面站立的宏耀手中的茶杯还在冒着热气,他还没来得急喝下便跑过来了。
刚才的交手你看了吧,这小子确实不凡,尤其是对于剑道的领悟简直是变态级别的,宏耀毫不吝啬的夸赞道,他对着宏运说着就是想看看宏运会不会改变主意留下夜长歌。
确实很了不起,丹境初期能够战平你的得意弟子,这份战力放在任何宗门都是很出色的天才,白胡子的宏运认可的赞同。
那你有没有改变主意让他留在我们这里?宏耀端着嘴边的茶杯吹了吹并未饮下,说话间盯着宏运看他的态度。他是真的惜才,他很清楚他的弟子释源的天赋的,虽然算不上妖孽但那也是不错的天才,至少释源战一位正常的紫府境后期也不见得会受伤,而夜长歌一位丹境初期能让释源受伤,所以此时他才明白夜长歌的天份有多逆天,而他不相信宏运不心动。
“不会!宏运说话时候眼角没有一丝闪烁与犹豫,他其实是认同夜长歌的天赋的,但是他更知道一个人思想很难转变,尤其是天诲一类的人。”
他跟师叔是同一类人,而且都是那种天赋异禀人之。似乎觉察到宏耀的神色不太满意,他又加了后面这一句解释。
其实最反感师叔秉性的除了师父我此前绝对排在第一位,但如今看来却是我变淡了,你却更加坚定,只是不知道师父是否也还如此,宏耀说着有些感慨,他已经很多年没有提起这个小师叔了。
“不是你变了,是你更加的惜才了,这些年死去的人太多了,很多都是你看着成长的,所以你有些疲惫了师弟,宏运说着出奇的叫了他一声师弟。”
白马寺的那位师兄死了,死在三位红衣大主教的手中,他是当年白马寺的佛子,我记得他当年在恒河战场时与你私交不错,宏耀说完神色认真的盯着他想看他的所有反应。
“众生皆有归宿,他当年就说过他自己的宿命可能就是要终结在那条河畔,这么多年来他一直在哪里驻守,也算是完成他的夙愿了,我很是敬佩他。宏运说着神色并无丝毫的悲痛与难过,仿佛他早就知道了这个结局。”
他的宿命就是应该被人乱刀斩死吗?你这般淡然冷漠,难怪当年师叔说你最适合做师父的接班人,我那时候还不服现在看来师叔是真的很有先见之明,难道你就不记得白马寺的佛杖为你挡过的那些刀光剑影吗?宏耀带着悲痛的神色质问着,他已经记不得自己多少年没发这么大的火了。
“天下人皆知如释佛主悲天悯人,但只有他们清楚他们师傅,那位佛主是什么样。”
宏运的神色有些诧异的看着他,在他的记忆中自从宏耀当上玉佛寺的戒律后便没有发过这么大的火,或者说没有这么失态过。
人死不能复生,当年玉佛寺的年轻一代谁没为他挡过刀剑,我身上因他而留的伤疤就不下三处,但那又如何,宿命本该如此。师弟你越老心境越不如从前了么?宏运带着威严的声音显然对宏耀愤怒他的冷漠不满。
“不是我心境不如从前,是我回想当年却觉得越来越孤独,佛国这三千寺庙在那条河流的血太多了,流到现在你越来越麻木,而我却越来越伤感,这是我与你的最大不同。”
纵然如此又能如何,数千年年来皆是如此,这是一个历史的问题,不是你我能解决的。小师叔当年冒着风险与损失一意孤行,结果怎样,双方不过是更加激烈而又,死去的人更多罢了。另外师父如何想的你也别妄加猜测。宏运说着带着愤怒,因为当年玉佛寺的高手差点死绝,玉佛寺也差点易主幸好如释佛主当年及时突破。
也罢,佛主都说了世道万千,是我不该要求你与我一般,还有着凡俗的同情与怜悯这种心态。宏耀说着将手中的茶杯直接放下转身离开了,杯中的茶一口未喝。
“就在宏耀与宏运谈话的时候,夜长歌看看湖边的狮子与老牛感觉好生无聊,他突然感觉自己还是比他们稍好一些,这鬼地方看着山清水秀,但却像个牢笼。”
“夜长歌力竭,想了想他便回屋调节了,他手中握着一块绿色晶石,半夜后他身上的灵力快速的回升,他脑海中回想着与释源一战的各种细节,顿时感觉丹田那颗金色丹珠微微跳动,随着跳动珠更加的凝实了,仿佛缩小了一圈,隐隐的珠子上还带着些绿色斑点,通过丹田丹珠的反馈他感觉自身力量更加的浑厚了。”
夜长歌功法运转,大如来心经的消耗实在是恐怖,他吸灵气的速与量都是骇人级别的。
又过了半天时间,他身上的气息越绷越紧,随着轰的一声,夜长歌感觉自身一松,整个骨骼一阵震动,他知道自己跨入丹境中期了,随即他快速的吸收这手中的晶石,晶石渐渐的色泽变淡,但却并未完全消失化作粉末,可见此晶石的灵气之浑厚,这是真的罕见。
夜长歌知道,就是十块上品的晶石也不够他这般消耗,幸得这木属性灵晶,要不是这块灵晶他估计自己吸收灵气,就算这一方小天地灵气浓郁他突破这丹境中期也至少需要一月,但现在这等于是缩短了一月的周期,如何能不开心。
感受到身体传来强大不止一倍的气息,他也忍不住长啸一声,心中豪气顿生,他现在估计着,这要是再与释源一战他定然能败对方,哪怕是对方到紫府境中期他也不惧了。
开心了一下他又冷静了下来,明白这还远远不够,师父说过不到神境皆蝼蚁,意思就是说不到神境都太弱,但他还知道宏念师兄杀过不止一位神境大修士,纵然到神境也是远远不够的,他知道自己的敌人是何其强大。
先不说神罗国教廷一脉哪样的庞然大物,就光夏月国后宫一脉这个最迫切想致他于死地的团伙,就不是他一个丹境中期能够抗衡的,他只能循序渐进的提升自己,再小心周旋。
哎!路还长着列,夜长歌自己叹着气说着。
他又打坐到晚上,这夜他打算出去看看这比丘城,他来比丘城许久了还未看过这比丘城的夜景,突破的喜悦还是有些按捺不住,虽然知道外面危险,但毕竟少年心性。
……
“比丘城的群芳楼在比丘也是人影憧憧的地方,并未因为这里是佛国都城而萧条,反而是更加的恢弘大气,有着七层楼台红灯耀眼,当然,来此光顾的明面上是一个光头也无,只是各种装扮会比较奇特一些。”
然而今天的群芳楼却是被一位远道而来的阔绰客人整个包下了,六层楼上平时的莺莺燕燕已经不见,站在走廊攀谈嬉笑的身影们均未再出现。
路过的人只要不进正门皆以为今日群芳楼集体休假了,又或者被遣散了,反正这种情况很少见,很多人都在打听。
什么?今天被人包场了,那个王八犊子干的这般缺德之事?一位胖子在群芳楼门口叫唤,他可是这里的常客,没想到竟然有人这么大手笔,但他不能遂愿那里忍得住,还是骂了出来。
实在是抱歉,西门掌柜您先去别家耍耍吧,改日再来奴家多送您两壶好久。门口的老妈子说着得心应手的将西门胖子打发走了。
打发走了这个胖子,她却是眼巴巴的盯着远处,等了老半天也不见人,他呼唤过来一位长相颇佳的女子,自己便欣喜的往三楼跑去。
三楼最大的一间包厢中,宫腾晋三独坐在酒桌旁边,手中举着的酒杯不时喝上一口,三位艳丽的少女不时的换着给他倒上,他身旁还站着一位独臂的青年男子。
哎呦,公子您让我等的那位贵客还是没来,这样我先将我们群芳楼的三位花魁给您叫来,先陪您好好喝上几杯,您看如何?这位老妈子从业多年从来没见过这么大手笔的客人。她是真的开心,说话间那叫一个讨好,她是真想要招待好这个少年,指不定这家伙下次还会光顾。
她太了解了,这种人都是不缺钱的主,只要服侍好了,这钱回头还有得赚,她这里的回头客太多了。
也好!不过你这老婆子是在忽悠我吗,通常一个群芳楼不就一位花魁吗?你整出三位出来,是不是看我年少好糊弄,宫腾带着怀疑厉声问道。
哎呦,小公子您一看就不是凡人,我老妈子哪敢糊弄您呐,通常的群芳楼是仅有一位花魁,可是我这可是比丘城的群芳楼呀,这是天下间仅次于夏月国都城的群芳楼,您是不知道我这里的最多的时候一层一位花魁呢,现在还算是少的了。这位老妈子自傲的说道。
行吧,快些叫来,另外你们这几位就下去吧,宫腾一听有更亮的花魁,挥手直接将这三人遣散了。
不多时两位妙龄少女便出现在了酒桌前,一位年长的女子跟在两人后方,这位年长的似有些不情愿,但生得梨花带雨的样子,让人我见犹怜。
来来来你们快坐下给宫公子敬酒,老妈子在旁边叫道,眼神凌厉的配上不断歪的嘴,一副势利样,示意三人讨好宫腾。
坐下就不必了,轮流为本公子斟酒吧,待会儿我有重要的客人要来。宫腾的话顿时让几人尴尬,她们很少见这么傲气的金主,还是位少年人,不过谁让人有钱呢,三人也不敢不配合,三人的姿色确实是上上之选,不是此前的那些能够比你的,宫腾觉得这钱花的还不错。
公子,人到了!就这时一声通报,汇报之人先一步叶长青进入这件包厢,随后便是二皇子叶长青与三位随从。
哈哈,夜公子光临未曾远迎还望叶公子赎罪,宫腾晋三站起来笑盈盈的说道,一改此前的冷酷与傲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