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干眼泪后萧锦娘忽然觉得自己饿了,肚子咕咕叫,忽然一阵微风刮来,她前面的草丛里摆动了一下,萧锦娘还以为是什么瓜果从树上掉了下来,她好奇的走过去想一看究竟,却意外发现草丛里有一个人。
这个人伤痕累累,满脸疲惫,瘫倒在地上,身上的衣服和脚上的鞋都破破烂烂的,像是了走了很久的路的样子。
“你……”
萧锦娘想要问问这个人的来历,一时间竟然不知道怎么开口,刚说出一句话就硬生生的咽了回去。
流浪汉或者是因为太累了,打算睡上一觉,可是却因为被人发现了,他对眼前出现的这个人充满敌意,他努力的站起身,也不管身上的伤痕也不管伤口上流出的血,一瘸一拐的向远处走,可是没走两步,却因为疼痛难忍,再一次跌倒在地上。
萧锦娘把门冲过去将他扶起来,并且小声安慰道。
“你受伤了?那可千万不能再走了,否则流干了你身上的血小命难保”
萧锦娘左看看右看看,不见宁兰回来,她想把这个流浪汉转移到别的安全的地方去给他包扎伤口,可是走了没几步,因为力气弱小,她累得走不动了。
那个流浪汉起初还以为这个女孩子是仇家来抓自己的,可是看着她关心自己的样子,他有点感动了。
“你这么漫无目的的搬我走,要搬到什么时候?没等搬到地方,我就因为流血过多而死了”
萧锦娘抹了一下额头上的汗,没好气的说。
“哎哟,你会说话呀,别以为你要死了,把你找个地方埋起来,可是你太沉了,我搬不动,你说你这个人多么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好心帮你,你却说这样的风凉话”
流浪汉听着她的讽刺,笑着说。
“真是太谢谢你了,不过我有一个更好的办法,你向东走五十步步左右,有一个小房子,没人住,我已经在那里住了三天了,你把我抬回到那里吧”
萧锦娘虽然嘴上说很不情愿,但是没办法,既然当初自己选择了要帮助他,那么就要一帮到底。
临走的时候,萧锦娘怕宁兰回来找不到自己于是沿途设下了暗号,这个暗号只有他们俩知道。
流浪汉的房子不大却什么都有,萧锦娘注意到一个偏僻的角落里还有一副铠甲。
“让你见笑了,我是三天前才来到这里的,这里也不是我的房子,我敲了半天门,没人答应我进来了,我是个当兵……”
后面的话说了一半,他却突然闭嘴,不说了。
萧锦娘疑惑的看着他。
“你是从中原来的?”
流浪汉点头称是。
刹那间两个人似乎有了同样的默契,彼此不知道从哪个角落里拿出来一样尖锐的物体放在对方的喉咙上且僵持了有好一会。
流浪汉率先质问道。
“说吧,不用隐藏你的身份了,你是不是朝廷派来抓我的,朝廷那帮狗养的真不是人,居然派个女人,用美色来诱惑我让我投降,他们不知道我朱……我的脑子里从来都不知道投降两个字该怎么写”
话音刚落,萧锦娘也厉声质问道。
“你也不用隐藏你的身份了,刚刚你都说了你是从中原来的,你跟叶满有什么关系?你是不是耶律剌葛勾结,得不到我就想毁掉我?”
听了萧锦娘的疑惑,流浪汉满头雾水。
“毁掉你?怎么毁掉你?”
萧锦娘捂着胸口像是很害怕的样子。
“就是……就是那个样子嘛!这位大哥,你放过我好不好?要不然我就死在你的面前,让那个痴心妄想的家伙知道即使我变成鬼,也不会让他得到我的”说着,将她手里尖锐的物体放在自己的喉咙上。
流浪汉刚想劝她别这样,忽然脑子里又想到了什么,忽然自己手里尖锐的物体放在自己的喉咙上。
“这位大姐你放过我好不好?我都兵败了,我都认输了,我的儿子也死到了你们手里,你们该拥有的都拥有了,怎么还对我不依不饶呢?”
萧锦娘瞪大了眼睛疑惑的看着他。
“大哥我们才刚认识,我怎么就对你不依不饶了?是你对我不依不饶才好”
流浪汉摊开双手无奈的说。
“大姐你别装了,你拙劣的表演已经把你自己的身份暴露了,如果你不是朝廷派来抓我的,你为什么把我搬走之前还要在我刚停留的地方摆放一些石子引路呢,那不就是还有同伙吗?”
放心,萧锦娘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大哥你太有意思了,那是因为我受伤了,我的同伴去给我找药了”说着,萧锦娘自己的伤口亮出来给对方看。
流浪汉看到后仍然半信半疑,就在这时找药的宁兰回来了,看着眼前的萧锦娘撩起衣服和一个陌生人在做一种莫名其妙的动作,忽然愣住了,眼神也变得开始内涵起来。
“哎哟,我的大小姐呀,原来你,不喜欢耶律剌葛,不喜欢耶律机,就连大帅哥耶律平也不喜欢,是因为性格孤傲,看不上这些人,原来你是有心上人了呀,我怎么没有见过?你怎么不跟我说呀?”
宁兰的误会让两个人就算浑身长满了嘴也说不清楚。
萧锦娘干脆把宁兰拉到自己身边假装生气的样子,训斥了她一顿。
“小孩子家家的,不要什么都看,什么都问,管好你自己,对了我要你找的药,你找到了没有”
宁兰拿出一大盒金疮药放在萧锦娘的面前,并且炫耀道。
“当然找到了,而且还有这么多的,就算用到明年也用不完”
萧锦娘看着炫耀的宁兰疑惑的问道。
“虽然有这么多,你是从哪里找到的?”
宁兰避重就轻,解释道。
“大小姐,你有的用就好了,管我是从哪里拿来的呢,白天把你身上的伤口弄好了,感染了就麻烦了”
萧锦娘将宁兰手里的药打翻在地。
“你是不是去求管事的了”
见萧锦娘猜到了,宁兰默不作声。
萧锦娘火冒三丈:“你知道我是个什么样的脾气的人?我从来不低头求人,我的家人也不允许这样做,可是你却违背了我的原则,竟然低头,低三下四的去求她,我就算死也不会用他的东西,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
宁兰眼泪婆娑:“有药干嘛不用?卖药的距离这里还有很远,要去幽州城才有,等我走到了大小姐,你也就……刚才管事的话你也听到了,她对你是又敬又怕,当我说明来意,她起初还不愿意给,就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给她说明这其中厉害,说你死了她也不会好过,这个人精于算计,又不傻,想了想就把她手里所有的药都给我了”
萧锦娘听到宁兰的的强词夺理刚想在训斥她,不要忽然传出一阵呻吟。
“啊啊啊,哎哟,好爽好爽……”
寻声望去,只见那个流浪汉把宁兰带回来的药抹在了自己的伤口上,并且露出一副很舒服的样子。
萧锦娘看着他:“你这个人好没有礼貌,问也不问,就拿过来别人用的东西”
流浪汉笑着说:“什么你的东西,你的东西不也是从别人那里拿过来的吗?不用白不用,到时候死了往土里一埋,就什么金疮药都用不上了”
“说的好像也对”萧锦娘把药放在宁兰的手里:“你要知道轻重啊,我很是怕疼的,你知道的”
萧锦娘转过头对流浪汉说:“对了,现在已经无家可归了,可不可以在你这儿暂时住下?”
流浪汉指了指萧锦娘身后的房间。
“那里面是我放东西的地方,脏的很,如果你不嫌弃,你们俩就住在那里吧,不过不能白住,要给钱的”
萧锦娘朝着流浪汉撇了撇嘴狠狠的鄙视了他一下。
宁兰带着萧锦娘回到了房间并且上了三把锁。
“你干嘛?你这是要防谁啊?”
宁兰指了指外面:“还能有谁一个男的,两个女的,我看他不像是好人,还是以防万一吧!”
宁兰给萧锦娘的伤口抹上了药,没出几天,伤口果然愈合了还长出了结痂,而那个流浪汉浑身都是伤痊愈的没有那么快,不过相对于之前来说,他算是有了精神,再加上两个女孩子如此细心的照料痊愈只是时间的问题。
有一天萧锦娘看着流浪汉的铠甲,疑惑的问道:“你是个当兵的?看你身手不凡,一定是个将军吧?”
听到萧锦娘的疑惑,流浪汉骄傲的说:“我只是个将军吗?你的眼光也太低了,实话跟你说,我还当过皇帝呢”
“不吹牛了吧,不吹牛你能死啊”萧锦娘鄙夷的看着流浪汉:“我的父亲也是个当官的,他总跟我说朝堂上的事情,你跟我说你叫什么我想一想有没有你这个人”
经过这些天的相处,流浪汉打心眼里觉得面前这个小姑娘并不是个坏人,相反还有一些可爱,告诉她自己的身份也无妨,毕竟辉煌谁都有,不能拿辉煌当永久。
流浪汉刚想说出自己的身份,房门忽然被人踹开,来了一群不速之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