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尼的左手臂被白色的绷带紧紧缠绕,末端套在他的脖颈之上。
“你看起来可真滑稽,咳咳。”
伊森推着轮椅从转角出现,小腿上的伤口让他无法正常发力,坐轮椅自然成了最好的选择。
“你也一样,伊森。”
托尼回望,两人的目光相对。周围终于不再是阴暗干燥的石壁,也不必忍受罐头和风沙的折磨。
“简直像是梦一样。。。”
伊森环顾着金碧辉煌的会客厅,门内坐着美利坚大大小小数十家著名报刊的新闻记者。
托尼·斯塔克平安归来,给近期持续低迷的美利坚经济带来一针强心剂。
斯塔克工业在风雨飘摇之际迎回了带他走向巅峰的掌舵人。
“你们好,各位女士。”
“还有各位男士。”
托尼咬下一口他最爱的芝士汉堡,不得不说哈皮买汉堡的手艺真是全纽约一绝。
他总是知道最好吃的芝士汉堡车会在哪里出现,这让他即使一身肥肉也能在在托尼身边混到现在。
“很久没见到你们了,我在山洞里吃土的时候偶尔也会回想起你们的样子。”
“今天,除了告诉你们我回来了这个好消息之外。”
“我还有另一件事要宣布。。。”
托尼一口气恰好在此时用尽,全场记者屏住呼吸等待着他接下来的话语。
“我以斯塔克工业总裁的身份宣布。”
“斯塔克工业自现在起关闭旗下所有与武器制造有关的部门。”
吃完最后一口芝士汉堡,还是熟悉的配方,也还是熟悉的味道。
不理会地下炸开锅的记者们,他们手里的长枪短炮此刻都聚焦在托尼脸上。
“什么?”
奥巴代亚·斯坦尼目瞪口呆,双手无措地不知摆放到何处才合适。
显然这就是一枚投向记者会的深水炸弹,顺带炸死了斯塔克工业刚见涨幅的市值。
“托尼,你不能这样。”
“武器制造部门是斯塔克工业重要的一环。”
“我们每年超过百分之三十的营收都依靠旗下的武器制造部门。”
“它也是你父亲的心血结晶啊,足足有超过六十多年的历史。”
“怎么能说关就关了呢?”
波兹紧跟随着托尼匆忙离开的脚步,一路上劝说着他收回刚刚的一番话。
“托尼,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凭借你以往戏耍媒体的恶劣行为,我们还有回头的借口。”
波兹轻轻拽住托尼未受伤的右手大臂,水灵灵的大眼睛望向托尼。
“波兹,这不是一个匆忙的决定。”
“相反,我是经过缜密的考量才做出这个决定的。”
“波兹,你知道我在中东经历了些什么吗?”
“那是你无法想象的,孩子在爆炸中失去宝贵的生命。”
“无数人因为我们的武器而残疾,流离失所,妻离子散。”
“那都是因为我们制造出的武器。”
“你懂吗?波兹。”
托尼握紧波兹的手腕,眼睛里闪动着若隐若现的泪光。
“那都是因为我。。。”
感觉到手腕上越来越重的力道,波兹温柔地抚摸着托尼的手背。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托尼。”
“那并不是因为你,武器本身是没有错的,错的是使用武器的人。”
波兹双手环抱住沉默的托尼,将他的脑袋放在柔软的胸脯前。
他现在脆弱得就像是个因为错误而自责愧疚的孩子一样。
一切尽在不言不语的氛围当中,哈皮舔着雪糕,与不知不觉站在他身边的哈迪德一起欣赏这感人的一幕。
“哦,男人上了年纪就是看不得这些让人感伤的画面。”
哈皮抹抹眼角并不存在的泪水,舌头又卷起大块冰冻的雪糕下肚。
注视着手机上突然的来电,哈迪德犹豫半晌按下了接听键。
“哈迪德,托尼。。。呼。。托尼他。”
“他回来了,老天。我的老天啊,他居然还活着。”
“我的意思是说,他活着真是个奇迹。”
瓦妮莎语无伦次地宣泄出自己的激动情感,她面红耳赤地想要解释清楚自己的意思。
“你的意思是他回来就好了,是这样吧,瓦妮莎?”
哈迪德善解人意地为她解决了烦恼,她呼出一口长气。
“没错,我就是这个意思。”
“原谅我实在是太激动了。”
拍拍上下起伏的胸脯,缓了好一会儿瓦妮莎才接着继续开口道。
“我打他的电话播报无人接听,能把电话给他一下吗?”
哈迪德瞄了一眼腻在一起的两人,无奈地撇撇嘴。
“相信我,你不会想在这个时候打扰他们的。”
“你真该来看看托尼·斯塔克像个讨糖吃的小孩子般依偎在波兹小姐怀里。”
“我简直就快认不出那是他了。”
哈迪德的眼角集中在托尼蹙起的眉头上,他承受了太多不该有的压力。
“我现在就带维克多过去,真是让人迫不及待。”
“记得拍两张现场照片给我,我会准时在每年的儿童节发给他的。”
“大宝宝托尼·斯塔克,哈哈哈哈。”
瓦妮莎捂着肚子笑弯了腰,维克多在一旁收拾着被她拿来解压的饼干。
“维克多,你一定要来看看。”
“我的天哪,托尼·斯塔克居然也有今天。”
瓦妮莎将哈迪德传来的照片放到维克多眼前,照片上的他们看起来恩爱极了。
“走吧,走吧,维克多。”
“让我们赶紧去瞧瞧,我发誓会把这件事永远刻在脑子里的。”
瓦妮莎迫不及待地发动汽车,绯红色的兰博基尼小牛穿梭在纽约拥挤的车流里。
“这个红灯怎么会这么久。”
瓦妮莎在驾驶座上焦虑地抖动着双腿,糟糕的路况让她最心爱的座驾无法发挥出它应有的急速。
“纽约的交通情况真是越来越糟糕了,那群坐在办公室里玩政治的家伙们就不能想点办法吗?”
车辆缓慢地经过时代广场,大批的群众聚集在此。
他们手里挥舞着写好的标语,或是愤怒地朝着赶来的特警们骂起了难听的脏话。
“我们没有自由,亦没有人权。美利坚只属于高高在上的官僚和资本家们。”
“他们根本无视底层人民正在遭受的痛苦。”
维克多透过淡黑色网格处理的车窗望去,密密麻麻的人流冲击着特警用肉身搭建的围墙。
“显然市长的某些政策又偏离了实际,也不知道是谁想出来的福利政策。”
“政府无端端供养了一大批懒汉,他们用辛苦劳作的纳税人的钱去养活那些根本不干活的蛀虫。”
“放在谁的身上,那都是不公平的。”
瓦妮莎同情地看待街道上示威的群众们,政府的畸形早已经和这个国家密不可分。
“如果无法得到支持,为什么不取消这些政策?”
维克多好奇地问道,他对于这些知之甚少,而瓦妮莎在家庭的耳濡目染下显然知道不少内幕。
“一是为了他们手里的选票,二这亦或者是一种慢性的毒害。”
“不劳而获让太多的人去吸食那些骇人的东西,当他们发现孩子会影响到自己的生活时。”
“相当多一部分人会直接把孩子丢弃在福利院的门口。”
“即使侥幸被安全养育成人,他们也难免受到周围恶劣环境的影响。”
“继而变得跟他们的父母一样,'无忧无虑'地被政客们摆弄,虚度掉自己宝贵的生命。”
维克多撑着脑袋,这座城市并不全是一派祥和的。太多的人们还生活在水生火热当中。
彼得的行动让皇后区夜里的治安好上了不少,他家附近的街道现在偶尔敢有人晚上出门了。
蜘蛛侠——皇后区的人们喜欢这样称呼他。
那么自己又能为这座城市做些什么呢?金并的停手协议只能管束到一部分他的手下,剩下作恶多端的暴徒又等着谁来收拾呢?
NYPD?瓦妮莎常说他们的经费贪腐到甚至需要靠削减餐费来保持。
究竟要靠谁来拯救这座城市里生活在水深火热里的人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