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歇尔只记得自己家的斯派克在花园里狂吠,自己吩咐自己的老姘头贝蒂去给那贪吃的蠢狗喂了牛排。而自己则站在走廊的过道里。记忆的最后画面是突然其来的黑暗与脑袋后面传来的黑暗。
这位年过花甲的老头试着在密封的空间里挪动身子,并揉一揉现在还有些晕眩的头部。但他很快发现自己被绑的结结实实的,没有半点挣脱的可能。
根据这空间的距离抖动,马歇尔判断自己现在是正在移动的。要想将人关在箱子里带走,光凭人力肯定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所以马歇尔觉得他们肯定是动用了马车之类的交通工具。
“是谁在外面?”思索再三后,马歇尔还是决定同外边绑架自己的人先进行沟通。毕竟他现在完全丧失了行动能力,即便继续假装昏迷也没有什么反击的机会。
那还不如抓紧时间进行谈判,这方面马歇尔对自己的手段有着足够的自信。
但外边并没有传来回应,这让马歇尔深深的感到了不安。他不怕对方狮子大张口,就怕对面连谈都不想谈。
“嘿!不管你们是谁,到底想干什么,至少给我回个话啊!”他开始使劲的腾挪起身体,试图让箱子四处翻滚引起他人的注意。
“嘭!”
箱子的另一侧传来了剧烈的冲击,像是有人用脚狠狠的踢了箱子一下。马歇尔那原本就还残留了些许眩晕的脑袋被震得更难受了:
“天主在上!你们不能这么对我!”
“安静。”外边终于传来了一道冷漠的男声,但这让马歇尔反倒心安了不少。至少是自己给活人给绑架了……
接下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无论马歇尔如何呼喊,箱子外都不再有任何回应。箱子仍在颠簸,说明他们从来都没有停下来过。
终于马歇尔感觉自己和自己所在的箱子给人重重的甩在了地上,他知道自己最后的机会就要来了。
几个蒙面大汉像拎小鸡一样的把缚得死死的马歇尔从箱子里拽了出来,尽管马歇尔也是C级的觉醒者,但在当前局势下他没有任何反击的手段。
“你们……不!”刚刚从箱子里被拽出来的马歇尔正准备开口,那几个蒙面人就将一条黑带绑在了他的眼睛上。
短短几秒的可视里,马歇尔看到的是树林,墓地与在东方发白的朝阳。耳朵里还传来了渡鸦受惊后展翅腾空并哇哇鬼叫的声音。
“你们到底想干什么?”马歇尔只觉得那些景色似曾相识,却又无法说出自己到底是在哪里见过。
“杰拉尔先生对你最近的表现很不满意,所以你出现在了这里。”是先前那个冷漠的男声。
“不!不对!我都已经按他说的做了,他不该这样对我!”情急之下的马歇尔也来不及多想,直接就把自己与杰拉尔之间的联系间接交代了。
声音也就是托马斯朝着周围的伙伴们点了点头,准备继续来套这个罪该万死的老混蛋的话。
“你不能怪我们,先生。我们也只是奉命行事。”一根细细的绳索套在了马歇尔的脖子上。
绞杀,这是黑帮里处理人能常见的手段。这种杀法的优势在于弄出的动静与留下的痕迹要比动刀动枪来的少很多。
自觉命悬一线的马歇尔开始了口不择言:
“不!去告诉杰拉尔,议会!对,快去告诉你们的老板,杀了我议会立马就会取消和他的合作关系。那样会是什么后果他应该心知肚明!”
蔚上前扯下了警察厅长眼睛上蒙着的黑布,其他同伴也撕下了自己脸上盖着的口罩。
“你们,你们……不是!”恍恍惚惚的马歇尔在看清蔚他们的脸后,开始恐慌起来。这些可不是什么杰拉尔的手下。
“将你是如何出卖德斯克以及跟杰拉尔的具体勾结都老实交代了吧!说不定你的罪行不足以被判死刑呢?”卡洛斯嘴上说的斯文。但他一把抓住了马歇尔那花白的头发,逼迫他抬头与自己对视。
“不!你们这些混球,我什么也不会告诉你们……”马歇尔的狠话还没说完,他的脸上就挨了蔚的一记重拳。
在蔚的特质下,他深切的感受到了对方拳头中蕴含的愤怒与杀意。他那多少有些老化的脑袋里各种汁ye开始剧烈晃荡,尤其是太阳穴,膨胀的几乎要迸裂开来。
“什么是议会?”蔚将自己的铁拳贴在马歇尔的眼睛前,在他的视野里,这只拳头变得分外巨大。
“听着,我一般不打老头。但如果是你这样的老混蛋,我估计不怎么会手软。所以你最好是老实交代了,聪明人往往能少吃点苦头。”蔚将自己的拳头贴在了马歇尔额头的皮肤上,那炙热的感觉让马歇尔的呼吸都变得凝重起来。
“哼!你们这些渣渣。是对被停职后的感到不满所以想要报复吗?真是可笑,你们这种行径在那些人看来不过是挨了训的小鬼在闹脾气!哈哈哈哈!”知道是对方是惩戒者后,马歇尔知道自己在亲口给套出与杰拉尔的关系后,便在劫难逃了。于是死到临头的他反倒癫狂起来。
“不要小瞧小鬼啊!”蔚似乎被这句话激怒了,她咆哮着又给了马歇尔一记重拳。
“我,我想起来了。”被揍的几乎抬不起头来的马歇尔用自己眼角的余光打量起这位惩戒者的首领:
“议会是什么?你应该是清楚的才对,毕竟你就是他们实验的产物啊!”
又是一记重拳,这次比之前的都重。
“你知道的……他们是什么人!”马歇尔现在的状态已经是只有往外边出的气却没有往里进的气了。但他依旧坚持说了下去:
“他们是权利真正的支配者,是法律秩序的蒂建者,你们不可能有胜算的,不可能……”
蔚又一次的扬起了自己的铁拳,可这次没等拳头落到老混蛋的脸上。这位在英伦警署最高机关干了一二十年的老头就永远的低下了自己那花白不堪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