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沙郡守府。
“哎呀!”韩玄拍了下桌子,焦急的左右渡步,“莫非真要亡我不成?”
陈韦被笑面罴拍晕,至今还没醒,长沙守军现在群龙无首,郡守府官员跑了不少。
魏从事计较道:“郡守,要不咱们投了吧?”
“投?就算刘备仗着仁义会放过我,他手下人会放过我否?”韩玄问道,“我听闻他手下一个叫张善的,为人狠辣,对于刘备有异心的一个不留,你说我三番五次阻刘备,他会放过我?”
“这……”魏从事一时无言。守兵慌忙来报,道:“大人,刘备打来了!”
“什么?这么快!”韩玄慌乱,催促士卒带路去城头。
城头看下去,刘备采取为三缺一包围法,士卒说只留下城东没有人。
好在长沙还有几丈宽深的护城河,刘备军一时间无法逼近,还能缓和一下。
黄忠为表忠心,前来叫降:“韩郡守可在?”
“好个黄汉升!我带你如上宾,让你做这长沙三军大将,你却背我而去!”韩玄见到黄忠忍不住破口大骂。
“哈哈哈,好个带我如上宾,你韩玄自可扪心自问,如若多拨点军粮,我可会败否?如若不遣派个什么曹文,我可败否?如果平日里少磨是非,军队加以训练,我可败否?”黄忠讥讽着。
“黄汉升,你什么都别说,你回去告诉刘备,只要我韩玄在一日休想打入这长沙!”魏从事听韩玄说这气话,心中暗道:这老贼路子走窄了!
有心劝导:“郡守,还是多为长沙城的百姓考虑一二。”
韩玄冷脸撇了一眼:“汝欲降呼!”
“小人不敢。”魏从事不在多言。如今韩玄一意孤行,他也不在劝说什么,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隔着城墙,黄忠也看不到里边发生什么,只隐隐约约听到骂起来了,讥笑离去。
庞统问:“汉升如何?”
“这韩玄不行,宁愿守着一亩三分地做个守土之犬。”
庞统听后,眼睛一转已经有了思量,附在刘备耳边说出计策,刘备嘴角微微勾起,赞叹:“好计谋!”
刘备军退军四里扎寨,高挂免战牌。夜间有身影偷偷摸摸靠近,守营士卒喝到:“何人!”
“我有大事与玄德公说。”那身影道。士卒谨慎,押着人到了中军大帐外:“主公,属下抓到一毛贼,说是有事要报。”
“让他进来。”
“诺!”士卒一推,那人就进去了。
账内,庞统、张飞、黄忠等几人依次而坐于刘备下。那人进了帐倒头就拜:“小人马骥拜见玄德公!”
“不必多礼,请起。”刘备亲自上前扶起,马骥大为感动:“玄德公度量大,迟早可复兴汉室!”
“玄德公,小人是长沙守军军司马,此番前来是为玄德公献策破城!”马骥道。
“哦?将军快快入座!”刘备拉着马骥手安坐于侧坐,“将军何以教我?”
马骥整理服饰,行礼后道:“玄德公,城中大多人不待见那韩玄,明晚我可开放城西门,届时以火为号,玄德公可驱使大军进入!”
“哈哈哈!真乃天助我也!得将军如得三座城!”刘备毫不吝啬的赞扬。
一顿好言好语安抚,后悄悄送马骥离去。
回到大帐里,众人相视一笑,黄忠赞叹:“军师神人,可算计到有人夜里来投。”
“哈哈哈,汉升过奖,不过这马骥我观他不过一介反复小人模样,主公往后不可用之!”庞统道。
刘备自然明白:“士元安心,这次乃是士元大功!”
话说那马骥趁着夜色回到城内后,接应他的人迫不及待的问道:“玄德公了答应了?”
马骥点了点头说:“玄德公不亏是天下最仁义的人,我不嫌弃我卑鄙,对我嘘寒问暖,比那韩玄强了不止十倍!”
“真是如此?”那人略感意外。
“启明从事大人放心,玄玄德公已经答应我了,只需要明晚我们放出信号,长沙可破!”魏从事听后松口气,怀里掏出一钱袋丢给马骥:“劳苦你了。”
“为我等未来计,小人不辛苦。”马骥掂了掂钱袋,开心的回答道。
三更时分,庞统摸到刘备帐内,轻声唤道:“主公醒否?”
“啊,士元来了!”刘备连忙起身。
“主公,那会属下怕人多嘴杂,隔墙有耳,故而我没有多说。”庞统说道。
“士元无碍,可是已经准备就绪?”刘备并未有责怪之意。
“夺城时机就在如今!我已经让翼德将军与子龙、汉升分别准备好五千人马埋伏好在成南,估计此时已经摸到城下。”庞统不自觉的翘起嘴角,搭上那张丑脸,显得有些狰狞。
“好极了,那我等只需领兵马佯攻城东即可?”
“正是如此,主公看看起身!”庞统催促着。
趁着三更天,城头士卒满脸倦意,三三两两依靠着打瞌睡。忽然铜锣声大响,“敌军攻城了!速速抵御!”士卒警报的呼喊声响彻城头。
一时间,尖叫声、呼救声、脚步声让原本宽阔的城头变得拥挤起来。
城东刘备军可不给他们反应的机会,梯子架在护城河上,刘备军如蚂蚁般涌向城门。
待守军开始使用滚木礌石时,刘备军如潮水般撤去,守军顿时傻了眼。战战兢兢的又等待会,发现刘备军并无再攻城意思,留下部分人马便撤下去。
不到半个钟头,城头又响起警备的铜锣声,“敌人又打来啦!”
守军又慌慌忙忙准备应战,待人来齐时,刘备军又是如潮水般撤去,留下一地的攻城器械。城头上的伍长、什长、军司马等骂骂咧咧不绝。
韩玄自然也是满脸疲惫,他干脆调集大部分人马驻扎于成门外,安置拒马等。
庞统见时机成熟,急忙吩咐传令兵放信号。
在城南的伏兵早就蓄势待发,赵云带着小部分人马趁乱摸进城内,伏在城门处。只见空中白光一闪,赵云道:“时机已到,破城门!”
城南城门口只有三四民夫倚靠城门瞌睡,看来韩玄也是知道为三缺一只是欲擒故纵的伎俩,没想着从城南逃脱,而选择倚靠长沙优势死守。
民夫还没反应过来,便被赵云等人抹了脖子,死在睡梦当中。
城内魏从事拉来马骥问道:“不是与玄德公约定好明日么?怎么现在就攻城了?”
“这…这我也不知道啊,或许是疑兵之计?”马骥猜测道。
魏从事摸了摸胡子,眼里闪着光芒:“应当是了,玄德公还是相当谨慎!”看了看还在城头巡视的韩玄,魏从事心中闪过一丝想法。不由走到韩玄身边,手悄悄伸入袖口。
韩玄好似感觉到了魏从事在身后,开口道:“魏申呐!”
魏从事吓得手一抖,回道:“郡守何事?”
“启明你也随我十多年了吧?”魏从事不知道韩玄要耍什么心眼,就回答:“是,约摸着有十有七年了。”
“十有七年,如今我也老了,也没有多少个十有七年,哎~”
“郡守何故叹息?”魏从事抓不准韩玄说话的意思,手伸出袖子,走到韩玄前边扶着城墙:“可是叹息这刘备兵临城下?”
“噗呲!”魏从事感觉后背一痛,看着从腹部透出的剑头,转头看向韩玄:“郡守这是……何……”话未说完,一头载下城墙。
“哼!背主之人!枉跟了我十有七年!怪杀!”韩玄恨恨道。他昨夜收到一份书信,说自己从事魏申已经暗中联络刘备,准备放刘备入城。
韩玄不疑有他,到了现在魏申行动鬼鬼祟祟,干脆一剑刺死。
韩玄扶着城墙长舒一口气,看着刘备军营方向:“刘玄德啊、刘玄德,幸好有神人暗中相助,否则还真让你得逞!”
就在韩玄自以为掌握一切时,府兵来报:“大人,大事不好了!城南破了!”
“什么!什么情况?!”韩玄一时没反应过来,因为府兵在骗自己,“你可知道欺上可是重罪!”
“大人,小人不敢说谎,城南确实破了!”府兵道。
忽然望江城南火光闪烁,韩玄暗道:“完了!”气血上头,两眼一抹黑昏死过去,不料府兵没来得及扶着,韩玄就那么载下城头摔成肉泥。
张飞领着人马一路冲杀,长沙守军如稻草般倒下,染红了长沙劫道。城中妇孺被喊杀声惊醒,躲在家中瑟瑟发抖。街道里,妇女尖叫声、孩童哭泣声、士卒喊杀声一具迸出。
刘备也趁此机会命全部士卒一冲而上,云梯、木梯、冲车都应用在中。无人指挥,各自为战的守军到不半个时辰兵败如山倒。
很快刘备军就夺下城头。以十人为一队,举盾架于四方,如龟甲,短刀在于侧如荆棘般,就在城头大杀四方。
张飞很快就杀到城门,城门人众多,一时夺取不下。好在黄忠也随后杀到,黄忠振臂一呼:“我乃黄汉升,韩玄弃汝等不顾,不若投于玄德公帐下,建功立业,可呼?”
黄忠在长沙军中威望甚高,几乎一言堂。如此说道,城门守卒褪去,开了城门。
刘备策马到城门口,高呼:“长沙城破,就在今日,冲杀!”
士卒吼叫着冲入,不降顽抗者杀无赦。冲到郡守府后,张飞带着头,把韩玄上下老小无一例外,杀无赦。纵使如此,依然寻不到韩玄身影,以为自顾逃亡去了。
一直杀到天明,万余长沙守军不剩四千人,死伤无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