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叔听完卓尼说走,捏了捏鼻梁斟酌,说道:“嗯!可以赶路的。”
“路上遇到救援队也难说嘞,一定有人往那走。”小狗说。
随后,大伙相视一番,便开始收拾行头,消息很快传遍车队,车队难民略有些不悦,有的已经跟着搬运物品,生怕拖延进度,有的疲困不已大发牢骚,有的早已呼呼大睡不醒人事,一片嘈杂都乱作一团。
小狗配置一些火把,几个男丁在昏黄晃曳的映照下,踏开烂泥步入黑暗,二叔站在车厢外,双眉紧蹙向长长的队伍谛视,心里默念落单的难民,“鬼”可就在附近蹲守呢。
就在这时,前方小狗在叫唤:“阿毛哥!阿毛哥!”
荒山卓尼举起火把,噼里啪啦地奔了过去,老头见状便也跟了上去,泥路上站立几个人,几簇跳跃的火光,照射出一片晦暗的淤泥,路中央显现个身披烂布的孩子正面对他们,肩上挎一把猎枪,光着泥泞带血的脚丫,散落一头灰白渐变墨绿色的头发,白皙皮肤从几个褴褛破洞裸露,她神情坚定有些谨慎,苍白面色瞪圆两只大眼,她是谣子。
荒山卓尼伸直火把,女孩向后退了一步,握着左单肩上的挎带像随时给他来一发,见状,轻声说道:“孩子,你从哪来?”
谣子注视他的举动,稚气未脱的说:“你们,有没有退烧药?”
荒山卓尼一听,大伙放松下来,向四周戒备,二叔站到一旁,小狗挪了一步,也没躲开谣子精灵般的大眼,她敏捷地握紧枪托,而这个反应距离上,给她争取足够多的自卫时间。
卓尼忙抬手示意:“别紧张!孩子!我们有药。”并摆摆手让众人后退,想着这孩子是被惊到了,接着说:“我们要往前走,不知道前边的情况。”
谣子闭而不言,卓尼见状便朝小狗比划一下,他心领神会的跑了回去。便蹲下身耐心打量眼前这个少年,谣子本能又向后退了一步,说道:“爸爸…病了,我们离这不远…”
二叔皱起眉,不怀好意的说:“孩子!现在大难临头了,到处危险的狠,你出门连个照明都没有,我们怎么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
谣子没有作答,老头见她没有反应,又说:“况且,药也不多了,我们后边可是一大堆的人等着救命啊!救老爸算是个孝子,看这杆枪你爸是干偷猎的吧!”
说完,几个男丁们嘿嘿咧嘴,老头指指枪,说道:“药,可以给你,枪留下。”
荒山卓尼没有表态,谣子枪托上的手揉捏了一下,她皱紧眉头,身上松散的烂布脱落一块拍在地上,几滴血水流了出来,那浸湿泪光的清澈大眼在环顾,二叔见危近逼一步说:“不交枪,我们可以带上你,让你老爸做个护卫,你看怎么样?”
这时小狗屁颠屁颠的跑来,朝卓尼递上一个白盒,卓尼顺手递到谣子面前晃晃声响。她睇眼白花花的盒子,又谨慎的扫向他们,迟疑的没有动身。
二叔不慌不忙的继续说道:“药拿来了,你考虑清楚吗?荒山族人说一不二,药你放心,骗你是小狗。”
“孩子,还犹豫什么,老爸的命还不如一支枪?赶紧收下走吧!”其中一名男丁连同劝说道。
说罢,谣子像似意识到什么,后退几步取下枪,沉稳的说道:“药给我,枪放这,说到做到。”
“这就对了!说到做到。”男丁连忙应一句。
她提拎挎带垂下枪落于泥地,荒山卓尼一群人相视观察,便直起身走了一步。
谣子提着挎带说道:“别过来。”
卓尼听罢索性将药盒朝她抛了过去,幽暗的光影下,盒子撞到胸前掉落泥地上,便猛的连同淤泥一把抓起,奔进入黑暗,留下泥沙拍击声和叮叮当当的金属声。
与此同时他们追了上去,荒山卓尼捡起猎枪,掰开膛线检查是空的,火光映射下两米外,散落几发冒着寒光的子弹,男丁们紧追到河边,火光跳动飞舞在河面上,谣子消失在了川流的河水中。
二叔对他们叫道:“抓到了吗?”
“没有!跳河了!”男丁们回答。
“好!好吧!”老头笑了笑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