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畔围着一群人,在人群的中间捕快们将从地底挖出的尸体摆在了一旁的白布上。尸体不完整,只有下半身和一个头颅,但是这对此次案件来说,是一个很大的进程了。
周围的百姓纷纷议论着这具尸体,都说这叫一个惨,也不知这人生前做错了什么事,竟然会被这样分尸。
“你们这周围,有谁认识这个人的吗?”尽管捕快们询问着,但是周围的人都不敢回答,因为他们知道只要说认识,就会被带去衙门询问。
“师妹,你还没和我说,你和县令大人是怎么想到这儿有线索的啊?”林民好奇的问着一旁看着尸体的洛烟。
“这还得谢谢师兄你。”
“我?”林民不明所以,“我做了什么吗?”
“你在吃鱼时说鱼吃不了你这么大块的,我就想鱼也吃不了一根手指,准是有人把手指塞进鱼肚再扔进河中,所以……”
“所以尸体有可能在河边。”洛烟点了点头。
林民在一旁得意了起来,“看来还得我出马。”
“林哥!林哥!”这时从人群中挤进一位妇人,她朝林民他们这个方向跑了过来。
“谁在叫我?”林民也突然问道。正当衙门的所有人都看向林民时,妇人却扑到了尸体前,哭了起来,“林哥,你死的好惨啊。”
“都看我干嘛!还不问人。”林民本也是被妇人的喊声愣到了,自己也有些误会了,见现状,尴尬不已。
“你认识这具尸体?”
“他是我的林哥,我怎么不认识他!”妇人哭着说道。
“林哥!”这时又有一名女子冲了进来,见了尸体也是一声大喊,然后哭了起来,“林哥,是谁把你害得这么惨?”
周围人都看的有点傻眼了。
“你又是……”
“你是谁?林哥和你什么关系!”
“你又是谁?我和林哥可是有了婚约的。”
“你胡说!我和林哥才是有婚约的!”
这两个女人不停的争吵着,一旁看热闹的人更起劲了,“她们打起来了!”捕快们立即拉开了在地上快殴打起来的两个女人,将她们分开拉到了一旁。
“走!都给我去衙门!”
好不容易将两人和尸体一同带回了衙门府,正在县令大人询问她们二人的身份时,她们又吵了起来。
“你和死者有什么关系?”
“回县令大人,我叫阿朱,住在林哥的家旁,林哥和我啊,上个月才说完婚约,也可以说是他未过门的妻子吧。”妇人的语气中带有一些挑衅,惹得身边的女子很不舒服。
女子立马回应道县令大人,“大人,我才是林哥未过门的妻子,林哥可是经常送鱼给我的。”
“哎呦,送你几条鱼,就自作多情了。”
“谁自作多情了!林哥还一直说他家边有个臭寡妇一直骚扰他呢!”
“你说谁是臭寡妇呀!”妇人抓起了一旁女人的头发,女人吃痛的喊着她松手。
“安静!这里岂是你们能胡闹的地方!”县令大人这么一发话,她们也便安静了下来。林民则是站在洛烟一旁,说着女人真是可怕。
“既然你们都说死者是你们的丈夫,那么他失踪这么久,你们都不觉得奇怪?”
这话一问,两个女人都不说话了。
“怎么这会儿都安静了?”
“大人,”妇人开口说道,“林哥他爱在外喝酒,而且也常常不在家,所以我也没觉得奇怪。”
“我也只和林哥在集市上碰面,见他不在,就以为他在家中休息。”女人也在一旁回应道。
这两个妇人闹了个半天,结果还是什么有用的线索都没有。现在唯一清楚的是死者叫林壮,是名渔夫,家住东街。
虽然线索少,但也是有用。县令大人随即夸了林民,说能够发现这些,林民公最大。
“林民还差点为这件事被鱼刺卡到,所以为了补偿他……”林民高兴的竖起耳朵听了起来,“我将家中剩余的所有鱼,都赏给林民。”
洛烟笑着看到一旁哭丧着脸的林民,其实县令大人说是赏,其实是为了罚林民办事时偷懒。林民给了洛烟两条鱼,洛烟则是一条带回家,二另一条给了季临安。
季临安知道洛烟这几天有正事要办也是没去打扰她,洛烟也是出于这方面的感谢,以及季临安一直送早点之恩。
洛烟去送鱼时季临安并不在,可是当天晚上季临安便找上了门。
“烟儿,你送我的鱼里有根手指,这算什么意思?”季临安的脸色很难看,显然是有些吓着了。
洛烟现在觉得这季临安的运气和那买鱼的李哥有的一比。
季临安最近也是听说了洛烟他们在办的案,他走前提醒道洛烟说,要仔细注意刀法了得的人,因为一个普通人,不会把一具尸体那么麻烦的切割开来。
第二天,因为有了新的线索了,所以洛烟他们的任务变了,一是要去东街林壮的家中搜查,二是要去他家附近和集市上询问是否有他的仇家。
在林壮的家中并没发现什么可疑之处,可以断定他就是在河边遇害的了,现在洛烟和林民被安排去办第二件事,他们一行人来到集市上,做起了相关询问工作。
这一天下来,他们询问到了林壮的口碑很好,常常把捕的鱼送几条给集市上的其他人,没得罪过什么人,要说真有什么仇家,有人说见过杀猪荣和林壮因为什么事吵过一架,后来还打起来了。
“什么?那人死了?活该!”杀猪荣剁着猪肉骂到。
“你很讨厌林壮?”洛烟看出了杀猪荣对林壮的厌恶之情。
“讨厌?我是恨那家伙!”洛烟一听,果然这杀猪荣有情况。
“为什么?”
杀猪荣将剁好的猪肉用荷叶装了起来,摆在了一旁,随后洛烟注意到,杀猪荣手脚利落地将猪腿与身子分离了开来,这种刀功不练就,是没有的,在厉害的同时,也十分可怕。
“他卖死鱼给我!害得我妻子吃坏季肚子!害得她腹中的孩子都没了!”杀猪荣狠狠地将刀扔在了砧板上。
洛烟了解到后来杀猪荣有找林壮理论,但是没想到林壮反而说是杀猪荣没及时处理鱼,才会让鱼变坏,让自己的妻子吃坏了肚子,让自己的没了孩子,这一切根本不关他的事。所以后来杀猪荣把林壮给揍了一顿。
“所以你后来还杀了他?”林民觉得这个杀猪荣就是凶手,没跑的了。
“我是想杀他,即使没人杀他,我也会杀了他。”
“那你这些话去对县令大人说吧。”林民和洛烟将杀猪荣带回了衙门,却发现衙门的其他捕快也都押了几个犯人回来。这让洛烟和林民有些目瞪口呆。
同是渔夫的阿水,因为林壮总是捕他范围李的鱼,所以有杀林壮的嫌疑;林壮的邻居,穷破书生赵得,说是林壮抢了他的女人,也就是上次得那位妇人,所以多次惹过林壮麻烦,也有嫌疑。
“这不是说林壮口碑挺好的吗?怎么那么多仇人?”林民不解的问道,“真给我们林家丢人。”
洛烟简直不明白林民在说什么,她只知道现在有嫌疑的人变多了,这案子也变得复杂了起来。可是真要让她说她更怀疑谁,那一定是杀猪荣,这其他人哪有比杀猪荣失子之痛,更痛苦的了?
询问下来,其实县令大人也有了一定的答案,他的想法和洛烟的一样。县令大人更多的是在提问杀猪荣,可是就是不明白分尸和将手指塞进鱼肚里的事。杀猪荣也不承认林壮是他杀的,可是尸体的分割方法,只有手法熟练的人才做的出。
“杀猪荣,可有什么人能证明你没去过河边?”
“我能!”这时突然冲进了一位瘦弱的妇人,她跪倒在地,为杀猪荣辩解道:“大人,我能证明阿荣的确没去过河边!”
“来者何人?”
“杀猪荣之妻——阿紫!”妇人喊道,“我每日都会去集市陪阿荣一同回家,集市上的人都可以为我们作证!”
本是亲属间的话是不能为证的,但是妇人说集市上的人能作证,县令大人便同意了,让手下带回了集市上的几个商贩。
“大人,我们的确能为杀猪荣作证,阿紫的确每晚都会来集市。”
可是即使是这样,也可以怀疑成他们是双人作案,毕竟林壮害死的是他们二人的孩子。
妇人见县令大人还是没有把杀猪荣排除嫌疑的样子,有些急火攻心,晕倒在了地上。
“这是怎么回事?”县令大人急忙问道。
“大人,我妻子前几日小产,身体不是很好。”
“你妻子身体不好,那前几日还照常去集市找过你?”县令大人怀疑起了这件事。
杀猪荣不知怎么回答,过了好久才回答道:“那几日,我是一人回家的。”
围观的人们都唏嘘了起来,那几个为杀猪荣作证的商贩也都青了张脸。
只见县令大人拍案说道:“伪造证词,证人证言无效,杀猪荣为凶杀嫌疑人,押入大牢。退堂!”
这杀猪荣到底是不是凶手?洛烟总觉得此事没这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