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烟断断续续的记忆重现着,季临安、小哑巴、柳竹……这些事也许发生的有些久远了,或是在自己发生这么多件事后忘却了?
“烟儿,你想起来了吗?”时父看着洛烟皱着眉,似乎还是有些想不起来的样子。
“我想起来了些,不过我可不曾记得我和季公子有什么婚约。”
洛烟看向季临安,在自己的记忆中,季临安绝不是这种温顺性格的人,在他身上根本感受不到当年那种“少爷脾气”了。
“你是不是在想,我和以前不一样了?”季临安看出了洛烟的心思,他笑了笑,透露出了一丝苦涩。
“烟儿,你们两的事,都是我们大人决定的。其实临安也是我和他说,才知道的。”
时父解释着,可是洛烟却问到季临安:“季公子对我有感情吗?”
季临安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这下时父着急了起来,“临安,你这是什么意思啊?”
“这么多年发生了很多事情,我曾是对烟儿有过好感,可是我不敢确定这份感情是否还在。”季临安说得让时父找不出回应的话。
的确,洛烟很理解他这话,也许是自己改变太多,也许是季临安期待太多,见了面,总会有些失望。
“可是,”季临安继续说出了后半句话,“这两天相处下来,我觉得那份感情还在。”
洛烟这才想明白,原来季临安这两天住在自己家,是为了观察她,来确定自己的感情!
“季公子,这么多年难道就没碰到心仪的姑娘?”
“这么多年总是在处理太多的事务,没时间想其他的。”
洛烟才不信他有这么清心寡欲,明明有些不错的脸蛋和性格,即使他不去想姑娘,也有很多女子会靠近,怎么可能像他说的那样。
“季公子可真会开玩笑。”
“烟儿你这么多年,不也是没碰到心许的男子。”洛烟被说得哑口无言。
时父在一旁看着他们,竟插不进一句话。
“好了,好了。”时父见准时机,说了一句,“那这事就这么订了?”
哪里就这么订了?洛烟想回绝这件事,却不料被季临安抢先了,“季伯伯,这事我看就算了。”
“就算了?”
不光时父觉得自己听错,洛烟也觉得自己听错了?季临安就这么算了?那这两天都算是什么事啊?
“嗯。”季临安唇角一勾,“我不想强人所难。”
洛烟本以为季临安真会像他说的那般,这样就会与自己再无瓜葛。谁知道,季临安的确不强人所难了,他开始以种种方式追求起了洛烟。
洛烟每日一起来便会看到一桌丰盛的早点,每日去巡街就会有孩童给自己送来一张花笺,没到洛烟回家时,在衙门口等待着她,送洛烟至家门。
现在好了不止几个人知道他们的事了,整个街上都传起了这件事,但是传的版本却是“时家姑娘有情郎,情郎俊俏好福气,却遭时女冷眼待”。这话不就是说洛烟不知福,反而还欺负季临安吗?
“好了,季公子,劳驾您今后不要再做这些事了。”洛烟停下脚步向跟在自己身后的季临安说道。
“烟儿你不喜欢?”洛烟不好回答他,谁让自己每天都是吃饱他送的早点去办事务的呢。
“季公子,你这样我很内疚。”
“那嫁我就行。”
“你……”
“我不强人所难。”
洛烟败下了阵来。洛烟就不明白,这季临安小时候可是一直欺负自己的,是什么时候喜欢自己的啊?再说了,那时的自己总是避着他远远的。难道季临安就是这种喜欢对他冷淡的人?
“季公子难道就这么闲?”洛烟不想再与他讨论有关婚嫁的事了,便转移了话题。
“不,我是有任务来这儿的?”季临安严肃的说道。
“什么任务?”洛烟有些好奇了。
“娶你。”
洛烟决定不再和他说话了,再说下去无论如何他都会提到这件事的。
虽然季临安来这儿也有一段日子了,可是洛烟却对他还是不了解,父亲只是说过季临安是一个官,洛烟觉得他书生般的气质,做的也是文官之类的,而且看似很闲的样子,估计也是个小官。但是她没时间去了解季临安,因为,又发生了一个案件。
东街的李哥买了一条鱼回家煮,却发现鱼的肚子里有个东西,仔细一看是一根人的手指,李哥下了一跳,马上到衙门报了案。鱼肚里有人的手指,自然是说明有尸体,所以县令大人首先便派人去集市上把卖鱼的给抓了起来,并且在他家中的养鱼池以及房屋上上下下翻了个遍,都没有发现什么尸体。
这便很奇怪了,只有一根手指,难道是有人只丢了一根手指?
卖鱼的家中没有,那周围人家的呢?县令大人加大搜查力度,派遣衙门府内所有的捕快,在集市上、卖鱼的家周围和李哥家一处不落的搜寻。
洛烟当然也是其中一个。
林民挖地挖的有些累了,躺倒在了地上,“不行了,不行了,这要找到什么时候。”
“没办法,谁让这事太蹊跷了。”洛烟也是在李哥的家中翻了好久,有些累了。
“你说要是再找不到,是不是这儿整片都要翻一遍啊?”林民抱怨着,“这李哥干嘛非得吃鱼啊?”
洛烟听着哭笑不得,李哥能挑中一条吃了人手指的鱼也是挺厉害的。
“哎,这好歹是李哥挑了,如果给哪个有钱地主买到,我们可能要挖更多的地了。”洛烟安慰着林民。
“你这话倒是不错,只是这儿我也挖不完啊!实在是太累了,我要睡会儿了。”林民闭着眼苦叫着,完全没注意到走到他身旁的县令大人。
洛烟看见县令大人后乖乖的行了礼,县令大人示意洛烟不要出声,只听林民问道:“师妹,这天怎么暗了啊?”
“是啊,许是要打雷了。”县令大人开口说道。
林民听见声音后睁开眼,看见了县令大人立马站了起来。“大……大人。”周围的人看见林民的窘样,都笑了起来。
“林民,搜的怎么样了?”
林民紧张的吞吞吐吐的说道:“没…没搜到什么。”
“有功夫抱怨,还不如多办事。”
“大人教训的是。”林民赔着笑脸,县令大人看他这样子叹了口气。
“哎,其实也不怪你们,这搜查量是有点大。”
洛烟看县令大人这般苦恼的样子,便是知道其他地方也是搜查无果。
“大人,渔夫和李哥那儿怎么样啊?”洛烟问起了县令大人有关那两个嫌疑犯的事。
只见县令大人无奈的摇了摇头,“自然都说不是他们干的。”
洛烟听后也叹了口气,这案件怎么一点进程也没有啊,没找到尸体,什么都不能断定。
“好了,大家也饿了吧,我家夫人做了些吃的,大家就都先回衙门吧。”一听县令大人这话,大家都高兴了起来,林民更是将手中的铲子丢下,飞奔似的不见了。
“这林民,真的是……”县令大人笑着摇了摇头,洛烟也笑着跑向衙门的方向。
可要说这县令大人的夫人为大家做了什么?洛烟看到后忍不住笑了,林民坐在桌旁简直是欲哭无泪。“怎么又是鱼啊?”
为了能找到尸体上的其余部位,县令大人买下了集市上的所有鱼,希望能从其他鱼肚中发现什么,可是这种大海捞针的做法,显然没什么用。倒是苦了衙门里的捕快们,已经吃了两天的鱼了。
“哎,这鱼我看到都怕了。”林民虽是嘴上这么说,可是最先动筷子的也是他。
“要不明天我换种做法?”县令夫人也觉得有些对不住他们,可是她这么一说后,底下又是哀声一片。
听到明天还要吃鱼,林民就像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鱼吃人,我们吃鱼。”
“你没被鱼吃就行了。”洛烟吃了口鱼,还好县令夫人手艺好,不然她宁愿饿着,也不吃这鱼了。
“师妹,我这么大块,鱼吃得了我吗?”
洛烟笑了笑,不说什么,可是她突然想到了什么,放下筷子,问道:“你刚说什么?”
林民吃着鱼还没来得及吐出次,被洛烟这么一下,鱼刺卡在了喉咙里,难受的说不出话。
“林民你不会被鱼刺卡到了吧?”旁边的师兄看到林民难受的样子,连忙问道。林民疼得眼泪都流了出来,拼命点着头。
周围的人手忙脚乱了起来,有的给他拍背,有的去找醋了,还有的让他咽口米饭。
洛烟则是走到了县令大人那儿,县令大人听后对着他们说道:“现在全体人员去河边搜查。”
林民在折腾了一番后终于恢复了过来,他恶狠狠的瞪了眼洛烟,“你想害死我啊!”
洛烟简单的和他道了歉,便同大家一起跑了出去。
“你别跑呀!”林民也追了出去。
外头的天气阴沉了起来,似乎预示着会有什么事情的发生。乌云层层,一声响雷打破了午时的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