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来,他不相信这一切的真假,似乎也懒得去验证,直到一个陌生女人带着两个孩子来敲了他的几次门。
“你是谁?你找…”别弋打开门看见两个小孩,穿得很结实,李延安走前说过会安排他和儿子见面,大抵猜到了,他抬头看到这个年轻女子,顿时觉得自己邋遢的样子,有些不好意思,愣了一下,问,“您找…找谁呢?”
两个孩子傻呆呆地看着门口这个人,长长的胡茬,乱蓬蓬的头发,给两个孩子一种新鲜感和好奇,女人慌忙迎笑,他看一眼别弋再回头瞧孩子,比对了一下确是有几分神似,可她不敢相信这是别弋,略带尴尬地问道,“请问一下,这是别弋,别弋家里吗?”
别弋看着两个孩子怯怯地回答,“是,嗯,好像是…”
女子伸出手想和别弋握手,别弋看看自己的样子,手伸出了一点又慌忙缩回去,女子很大方得体的将手收回,回头看了看小溪对面原来牧云疆住的房子,问道,“请问一下别弋在吗!他住对面?”
“我,我就是。”别弋回道。
“你,你是别弋?”女子有些诧异,脸上还有一些薄薄的失望。
“这是你们的爸爸!快叫爸爸。”女子蹲下,理了理小女孩小额头两根发丝说。
小女孩急忙抱着女子,怯怯地看着别弋,反而是旁边的小男孩问道,“你真的是我和妹妹的爸爸吗?”
“傻孩子,那能这样问呢!他就是你们的爸爸!”女子抚了抚男孩的头,每个动作都充满了慈爱,倒像是她的孩子一样,“别弋,哦,我应该叫你姐夫才对,姐夫,我是白露的妹妹!我叫白漫宁,他们一直都是我在照顾。既然你回来了,我这不,就把孩子带过来了见一见你。”
“这,我…”别弋的心一直扑通扑通的狂跳,此刻甚至还有些紧张,这种感觉真的很神奇,大致是遗传和血缘的怪力,如同某些亲切的分子靠在一起产生了作用。
“姐姐都和我说了,你的……”
没等白漫宁说完,别弋回头看了看里面,你们在这等等,别弋走出来还故意把门带上,将他们引到牧云疆以前住的这边房来。
小姑娘一直在白漫宁身旁,别弋掏出钥匙打开门,小男孩还十分好奇,没想到这门是这种锁,打开门,里面一股书墨陈旧的空气微荡,给人一种枯燥扬尘的感觉。
“哇呀!那么多纸书诶!这些都是你的吗?”小男孩看到满屋的书,十分震惊,丝毫不畏生。
别弋傻傻地看着小男孩,“嗯”应了一个,大概只有他自己才听见。
白漫宁进屋里,试着拂去一块能落座的地方,浅浅地坐在沙发上,四处张望,说,“姐夫,他们是你的孩子,两个是双胞胎,是在你失踪第二年一月生的,我姐自己给他们取名字了,”白漫宁看小男孩说,“他叫白梦别,妹妹叫白念卿。”
“小姨,你不要我们了吗?”小女孩旁边抬头问道。
“怎么会呢!你俩可是小姨的宝贝呢。小姨可舍不得呢。”
“姐夫,孩子还小,我今天也只是带他们来看看你,不管怎么样,我还是要把他们带走的,呵呵,不怕你笑话,我现在已经离不开他们了。”
这仿佛就像是白漫宁的独场戏一样,别弋还没反应过来,也不知道该问些什么,一脸迷茫,不知所措的感觉。
“嗯!好,好。”别弋站在他们面前,看着两个小孩出奇的像自己小时候,所有感觉都让他觉得那就是他的孩子,可又不知怎么去接受他们,内心的喜悦让他不安,“我,我过几天要去火星,我,跟着你挺好的。”
“火星是哪里小姨?远吗!”白梦别问道。
“远,很远!”
别弋看白念卿自见到自己到现在一直躲在白漫宁身旁,紧紧抱着她的脚,似乎很怕自己,相比白梦别,别弋对女儿更加怜悯一些,没有父母在身边,小孩自然而然也就变得没有安全感,心中的愧疚让他咬紧牙关,突然间想为他们做些什么。
“我只有四天假期,市里太乱,我们就住这里了!你看要不要…要不要收拾一下?”
二十七岁的白漫宁是个普通高校的老师,常年和青年学生在一块,除了自己身上那股新鲜劲外,身上还有不一样的年轻的气息,两个小孩也被她打扮得十分时尚。
“不!不用了,等待会儿喊家政公司过来收拾一下就可以了。”自打走进房里,白梦别就没有闲下来,眼看白梦别自己上楼去了,别弋时不时留意楼梯口,“你先在这里休息一下!”
夜晚小山谷里的灯全亮起来了,白漫宁带着孩子睡在以前白璐睡的房里,整个落地窗朝西南角方向,拉开窗帘便可以看到对面的山、右边的瀑布,还有山谷,他怕孩子在这没有安全感。
他睡对面房里,一直以来他都没能睡好,他没有目标,在看到苏死亡的那一刻开始,仿佛自己的人数已经没有了奔头。今天的沉重,很特别,看到两个孩子,他就有一种难以抑制的冲动要为他们做些什么。一宿辗转反侧,满脑海里都是两个小孩的样子,时不时又拼命逼自己去回忆那段白露的记忆。
凌晨四点,他起来缓缓拉开窗帘,看着外面一抹山色,他笑了笑。拿起电话,屏幕里一直显示没接听,直到第二次拨通过去。
“喂~”
李“主任…”
“别弋!你疯了吗,大半夜给我打电话。你说,有什么事!是想通了吗?”
“白漫宁带孩子来了!我见到他们了。现在大家不是都在说外星人是来毁灭地球的吗!我想让他们第一批躲进入地下城,这个条件不过分吧!”
“你瞎操心!”李延安电话里还有一些没睡醒的情绪,“这俩孩子即使你不说那也是第一批,还有,你说的地下城不是谁想进就能进得,它容纳不了那么多人,所以,只能把孩子、年轻人和妇女送进地下城。”
李延安话音落了许久都没听见对面的声音,这才意识到自己身上还有起床气。他放低语气问道,“你在听我说话吗?”
“在!”
“你怎么就认定那是你的孩子呢!你之前不是不信吗!”李延安笑道。
“俩孩子长得和我小时候一模一样,我们还有多少时间?”
“什么多少时间?”
“地球!”
“这个还预估不了,外星战舰在今年二月十七日那天紧紧用了十六秒的时间向前推进了一百多光年,现在又停在了那里,以它们这样的速度,如果不是为和平而来,那我们随时都可能是最后一刻。我这里能知道的信息只不过是沧海一粟,很多问题还是待以后问领导吧!”
“那我们去火星还有意义吗?”
“不管有没有意义,听上级安排便是了!我这就转发一份特密资料给你,里面的内容就是这次火星的任务,我昨天早上接到的,我也没睡着,这不,刚刚睡下,你就打电话来了!记得看了之后保持镇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