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他们第二次下墓,一人抱一小罐氧气,捂在衣服里,下到井里,时不时吸一口。里边还是一样冷,刺骨的冷,孙琴多穿了几件衣服,并没有好到哪里去,此刻下到井里,黑漆漆地动也不怎么想动了。
人手一支电筒,墓里光束乱窜,每每听到谁有动静时才汇聚到一处。
“老赵,你直接带我们去主墓吧!”后面牧云疆说,周媚妮这几日有些水土不服,整个十分虚弱,原本不让她下墓的,可她的倔强最终还是让老赵他们改变的想法,她牧云疆后面,拽着牧云疆的背包带子,让他时不时以为带子扣到了哪里频频回头。
“跟,跟好了,黑,黑不,溜秋的,别,跟丢了!”老赵说。
墓室一尘不染,越往里,越是干净。来到昨日远观玉棺的地方,老赵突然想起什么说,“靠,近,玉棺,人,人,人会,飘,起来的,你们,提着氧气,罐,还有,包里手,里,杂七杂八,的工具,怕你们,刮坏了这,无价之,宝,你们就,就站旁边吧!”
“这怎么行,离那么远,不行不行,我要走你后面。”叶国兴说。
“先看看再说吧叶老师。”孙琴旁边说,她现在似乎已经没什么气力靠近,能走到这里大概也就是不好意思独自离去,也可能是不愿错过什么,即便是站在旁边听他们说。
五六个考古工作人员把牧云疆他们撂在一旁,已经上前去,越靠近玉棺,越能感觉到失重,当他们到玉棺旁时,依他们不同份量,人已经和玉棺一样,不同程度地浮在旁边。
这块玉石有问题,叶国兴撒下装备,抱着那罐氧气罐也试着过去。后面牧云疆也跟着过去。
玉棺很容易打开,仿佛棺盖只是轻轻扣在上面一样,棺盖轻轻浮在一旁,里面映入眼帘的是传说中的金缕玉衣,无数片玉石把整个人都包裹住了,玉片很纯朴,在牧云疆眼里,虽是经过打磨,可却并不那么平整,玉片在手电的光下有些还有红血丝,显然不能和市面上的相比。
“老赵,这玉衣服应该是皇亲贵胄才有吧?”
“你,还,真猜对了!”说完他示意一下钱玉华,钱玉华展开一卷布,里面插有许许多多小工具,如同老中医手中的针砭袋,他递过来一把镊子,老赵又说,“这,玉衣,也,分,等级的,在当时,是,不能越级使,使用,用玉衣,不,过,这件,金缕玉衣,很蹊跷。”
“怎么蹊跷了?”牧云疆忙问道。
“诶!里面有什么啊?”赵岚他们还在后面,手电一直打在老赵他们这里,迫不及待问道。
“当然,是,死,人啊!”老赵回道。
“我们过来了啊!”
“把,你,那堆,东西,放在那里,再,过来!”
“好!”
“蹊跷,就在这…”老赵轻车熟路地找到玉衣线头,小心翼翼解开,掀开一看,洁白无瑕的肌肤,比玉片还光滑,是真的,之前在地上老赵已经提起过,他们虽是将信将疑,不过此刻亲眼看见,不觉得牧云疆和叶国兴彼此相视,心情更加澎湃,仿佛都想从对方眼中找到这个谜底。
“老赵,这人你确定不是最近才放进来的?”牧云疆问道。
“不,不可能,这墓,自从被,发现就,就已经被,保护下来了!我们,从进墓,到现在,已经死,了六名,考古工作者,这里里,外外,有无数,机关,虽然那些,弓箭,已经没,什么作用,可你们进,进来时的,那些滚石,可,不会坏掉,除了,盗墓的,一般人,怎么,能进来。”老赵回道。
“盗墓贼?”叶兴国不禁脑海里也出现各种关于盗墓贼的设想。
“哪,有盗,墓贼,我们来,到这里的,时候,这墓还,是完好的。”
“那这怎么解释?”牧云疆问道。
“这,对于我们几个也是个谜,上个月我们回北京翻了许多资料,对比墓葬中陪葬物品资料,确实是西汉时期的墓,可这…”钱玉华说。
“这什么?”
“这是个女人,查遍所有史料,没有任何相关记载。”
“云疆,如果这是真的,那人类岂不是可以休眠了。”叶国兴问道。
“如果是真的,那是有可能的。不过,不过即使可以休眠,也需要唤醒之法,现在科学水平,怕是连这个墓的设计都研究不出什么来,那还谈何休眠不休眠呢!”
“想想太可怕,两千年前就有人能设计出这样的墓,古人的智慧真是了不起。”赵岚说道。
旁边老赵又想继续把玉衣拆下,让他们看清里面的人,牧云疆急忙阻止,“老赵,别!”大家都把目光集中在牧云疆身上,牧云疆避了避汇聚而来的手电光说,“她对生命科学的意义非常大,恐仅凭我们几人之力,我怕错失这次机会,我们还是先把这个墓结构,构造研究清楚吧!她,我的建议是暂且不动她。至少在准备出一个方案出来之前。”
“我同意牧云疆的说法!”叶国兴说道。
“我也同意!”
“嗯,我也同意!”
…
“嗯!好吧。听你们的,那我们先把棺封上!”老赵又把线头系上,几个考古工作人员合力又把玉棺恢复原状。
手电已经没有多少电,光也变得昏黄起来,里面太冷,其它考古人员已经离开墓,只有老赵和王莉两个陪他们在下面,叶国兴换了一只手电,几个人还在里面寻找线索,了解这个墓。
“这里是永冻层,而且我感觉这周围的环境也不同于外面,有物理因素,也有环境因素,我们不能把它搬走,在外面我们现今的技术还不能完整保存它。现今要做的就是把这个系统研究清楚,然后在外面仿制出这样一个环境,待我们的技术日渐发达再行研究。”
“我赞同牧先生的意见。”
墓地周围太寒冷,许多人已经熬不住陆陆续续退出西北,只有叶国兴和牧云疆两人执着在那苦寒之地,一呆就是将近二十年,退出西北又不想放弃的人曾无数次提出将墓室复制出去,将人搬到实验室里,可每次都是牧云疆和叶国兴的坚持,一次次的不了了之。
事实证明,对于科研来说,发现一些反常的东西,往往就会出现划世纪的突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