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苇杭的手指愈动愈快,愈动愈快,“天机宝盒”被她转成了“天机宝球”,当速度达到人力之极限时,“宝球”又忽的停下变回“宝盒”。简苇杭垂首叹息。
“解不开。”
高谦见状怒喝。
“来人——”
“主公……”,文起见状起身。
“你住口。”高谦怒斥文起,“待会儿再处置你。”
“你住口!”
简苇杭更怒,反斥高谦。
进账的兵卒一时竟被简苇杭镇住,由衷叹服简苇杭不要命的举动,待向高谦请求指示时,高谦眼中的怒火已然可以燎原,他们便知趣地退下。
“我解不开,头给你便是了,干什么还骂我兄长?他又没错!”
简苇杭眼中的失望与凄楚凝成眼泪,“你就会凶他,你是混球!混球!”
女子啊哈一声大哭出来,高谦一个铮铮铁骨的莽夫,自认对付不来嚎啕大哭的姑娘。
他年轻时也犯过浑,也不服输,不服软,也曾与人置气赌命,却从没这般输了不认账。可她毕竟是……总不能真的与她置气。
高谦搔头抓耳,万般无奈。
“罢了罢了,本就知道你派不上什么用场还将寄望于你,好啦,别哭了!滚到囚车反省去,三天不许吃饭!”
简苇杭正在抽泣,被一张方巾被砸到脸上。
“你也是个混球!小小年纪比老子还混!擦完快滚!”
简苇杭有些呆滞。
“你滚!”
她抡手便将宝盒砸过去。
这回连班常都吓了一跳,即便帐内都是高谦心腹,出尔反尔原谅了她也没什么大碍,但简苇杭此举也委实过分了些。
然而宝盒撞到高谦胸脯,高谦还没来得起发作,就眼看着那盒子就裂成百十来块铁疙瘩,散沙一般落得他满身。
莽夫顿时瞠目结舌,定定的望着简苇杭。等她解释。
“的确解不开……”
简苇杭耸了耸鼻子,嗡声说:“能拆。”
那曾经南征北战,打遍天下的赳赳武夫,生平头一次打心眼里觉得自己败了。
惨败。
这时候,旁边座位上的老人连忙追问。
“兵符何在?”
简苇杭一脸茫然:“什么兵符?”
“就是盒子里的东西。我高营将士浴血厮杀,才从真宋国大将木哈函手里夺回的兵符!”
简苇杭看了看那百十块碎渣,心里一沉。
“许是……在的罢!”
她原本以为那盒子里装得应该是一张纸条什么的,一眼就能找出来。可兵符那种铁疙瘩做东西……长什么样?怎么找?
————
帐下
简苇杭奋力扒饭。她心情不佳时总会胃口大开。
前几日因为简苇杭出手解了敌方锁在“天机宝盒”中的机密,使得后汉军免遭了一场算计,所以她这几天的伙食也颇受照顾。
她不是爱管闲事的人,好吧,其实是自己实在人微言轻,管不了别人的闲事,久而久之便养成不听不看,不问不理的习惯,因此即便在军营里呆了约莫有十几天,她愣是有本事一步也不迈出自己的营帐。
原本说好事情一结束便送她回冀州的陈文起,这几天也事务缠身,眼下还在高谦帐下与一干战将幕僚商议接下来的对策。
简苇杭虽气结,但还是死撑着一副“战事为重,理解万岁”的人格底线,不问不催,却也不见好脸色。
除此之外还能如何?难不成要她一哭二闹三上吊,或是拿刀逼着文起放她走?
可笑,她简苇杭再不济,也是要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