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虽比京都要暖些，却抵不过有些湿冷。这是护腿，阿鸳要带上。”程砚安早饭间说道，“姜姑娘……还有一个，你也收着吧。”
“嗯？也有我的？”姜绥放下手中碗筷。
“没想到绣娘多做了一个，姑娘便收着吧。”程砚安面不改色道。
“明明是故意托人做的，砚安听闻姑娘喜欢蓝色，便取了上等的蓝缎……”一旁的孟淮生含笑道。
“淮生。”程砚安有些不敢瞧姜绥。
程鸳隐隐笑着，似是猜到了什么。
姜绥看着手中蓝色的护腿，“程大哥，我身子好着呢，不如留给阿鸳，好有所换洗。”
“我一个就够了，阿绥你快留着，要不然哥哥该不高兴了。”程鸳笑道。
程砚安手心渗出了汗，依旧不敢直视姜绥。
“多谢程大哥。”姜绥迟疑少顷，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若没有孟淮生那番话，她便只认为是顺道做的。只是，孟淮生说是程砚安特意为她做的，两人交情不深，却让人用如此上乘的缎子，多少有些受不起。
暂时收下，只是怕驳了程砚安的面子。心里想的却是如何回他一些其他的东西，总不能白白收人东西。
饭毕，程鸳和姜绥在后院散步，满园腊梅馥郁。
“我哥哥是不是欢喜你。”程鸳弯弯眉眼笑道。
“啊？胡说什么呢。”
“你这护腿，看着做工比我的都要精细。你也知道他的性子，若不是对你有意，怎会如此上心。我说他怎么前几日问我你喜欢什么颜色，我还心中作疑，此番全然明白了。”程鸳道，看着姜绥手中的护腿。
“想必是因为我是你的好友，爱屋及乌？”姜绥道。
“阿绥别骗自己，我哥十有八九是对你有意的。如今细细想来，我哥哥他见到你的神色是以往从未有过的慌张，和我聊天时，也总是几句话绕不过你。”程鸳说，“以往觉得世子挺好，若是你们修作正果，也是极佳的。现在想来，你作我嫂子也是好的。”
“阿鸳你又臆断，怎么可能？”
“怎么没有可能。郎才女貌的，岂不让人称羡。我哥哥这个人，性子冷。以往有姑娘家对哥哥示过意，可惜哥哥正眼都不瞧人家一眼，永远一副冷冰冰的样子。久而久之，便也没人敢靠近了。如今也二十余岁了，连个心仪的人也没有。父亲虽为他做过媒，可惜姑娘一听他这么个性子，便也作罢了。所以，他这样对你，也是头一遭。你是他唯一的例外，私以为，哥哥对你是有意的。”
“阿鸳，可我有喜欢的人了……”姜绥低低头道，“所以我和程大哥，总归不可能。我觉得他是无意的，即便真的有这分情意，我和他，也是不可能的。他于我而言，只是哥哥。”
“等等，你有喜欢的人了？”程鸳眼中放着光，笑道。
“……嗯。”
“世子殿下？”
“嗯。”姜绥低着头，嘴角带着笑。
“我就知道。”程鸳满脸开心，“怪不得你提起他，眼中总带笑。说吧，什么时候喜欢上他的？”
“我也不知道，总归喜欢了。”姜绥脸羞红了，“啊呀，我们不说这个了。”
“阿绥竟也会脸红了？”程鸳笑着。
“你身子不好，我们快回去快回去。”
“阿绥害羞了，可惜作不了我嫂子了，那等着你和世子殿下修作正果了。”
“好啦，快走。”姜绥拉着程鸳。
“好好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