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拜之后,二人又开始商量起今后的打算。安献只是满腹愁怀,本来兽姥姥在世时,还让他重新感到有了家和亲人般的温暖。可如今兽姥姥离世,他竟不知道自己该何去何从。
窦蛟见此就道:“安哥哥,我为了寻找姐姐与仇家都熬下这么多年了,直到今天却也没有打探出一点消息来。但凡只要还存有一丝希望,我都不会放弃,依旧会继续寻找下去。可你和我不一样,你的姐姐现今仍然还活着,你为何不去救她回来呢?”
安献闻言如醍醐灌顶,便打起精神道:“蛟弟弟你说的没错,我一定要将惠姐姐救回来!”
窦蛟默默点了点头,突然“嘘”了一声悄悄道:“安哥哥,我感觉有生人正在朝我们这边赶来,你自己可要多加小心!”话罢他立时隐去魂魄。
安献刚想问他,果见一个黑衣人踏剑飞越而来。他到得石台收剑入囊,夜风料峭吹拂起他满头乌发,显露出他那张神采奕奕的脸庞。安献定睛一瞅却是阿墨,不禁诧异道:“阿墨师兄,你怎么会到这里来?”
阿墨脸上毫无任何表情,只淡淡的道:“我是奉了师命前来寻你的。”
安献不解道:“我如今也算不上是你们南剑山的人,你找我何干?”
阿墨冷冷道:“当初既然是我把你带来的,你就已经算是南剑山的门人了,怎能又妄下断言说这等的胡话!”
安献报以冷笑道:“可一切并非是我情愿啊?再说我也没有被孙乾正式纳入门中弟子,顶多就是庄中的一个杂役而已。”
阿墨道:“门中子弟哪个刚来时不都如你一样,日子久了自然会收你入门,这个可又有什么好计较的?”
安献被他一番辩驳呛得一时无话,只是心中不服,便怨声怨气的道:“难道南剑山的弟子都是被人硬抢来的吗?”
阿墨脸色一沉道:“掌门因念故交之情,这才派我前来寻你。不想你好坏不分,倒是如此托大!”
“故交?难道南掌门还认识我的父亲不成?”
“废话少说,我只问你一句,你可认识玉老前辈?”
安献已经从窦蛟口中得知兽姥姥原本姓氏,这时只好点头应承道:“她是我的师傅,那又怎的啦?”
阿墨道:“这就是啦!那玉老前辈与剑祖爷爷原本是故交。现在她老人家溘然长逝,掌门念你一人孤苦无依,这才派我前来寻你回去的。”
安献正是有些迟疑未决,这时陡然听到南玲儿惊喜的声音传过来道:“呀!安师弟,你竟然也会在这里!”
安献同阿墨皆是一愣,抬眼望去恰是卜丙与南玲儿双双踏剑飞了过来。他二人住脚收好剑后,那阿墨急忙上前一步,抱拳作恭问道:“小主与南姑娘怎会深夜到此?”
卜丙微笑道:“还不都是玲儿师妹,听我说了玉老前辈住在这里,非要闹着我带她前来瞧瞧。偏是凑巧,怎么你与安师弟又会出现在此处?”
阿墨回道:“是师傅派我来寻安师弟的。”
南玲儿道:“可是华师叔的意思吗?他倒想得周全。”她说着往前踱了几步,再是一瞅不由大吃一惊道:“卜师兄你快过来瞧啊!这可如何是好?祖爷爷的石像没了,山洞竟然也塌陷了。”
卜丙也是一怔,急忙近前仔细察看,果见那山洞已然倒塌化为废墟。他转身问道:“安师弟,这里怎会变成如此?”
安献摇了摇头,禁不住流泪难过道:“卜师兄,我也不知是何缘故。”
卜丙叹了口气道:“安师弟,你也不要太伤心啦,如今老前辈已然仙逝,你不如先跟我们回去再作盘算。”
南玲儿也走了过来,柔声安慰道:“是呀小师弟,往后你就放心住进山庄里好啦。若是再有人胆敢欺负你,你尽管来和我说,我绝不会轻易饶了他!”
安献抹了一下眼睛道:“多谢小师姐。”
南玲儿嫣然一笑道:“那我们几个先给老前辈磕了头,就一道回去吧。”
几人祭拜之后,各自施出本领飞越深壑。南玲儿见安献骑坐在一只金雕背上,不由啧啧称奇道:“小师弟竟然学得这般玄术,真是了不起!”
不大工夫几人来到山庄顶上,大伙降落在一处空地。瞧着庄内虽是戒备森严,却无一人发现他们。卜丙便道:“阿墨,你去对护院的弟子们说一声,不光是只顾着地上跑的,还要小心那天上飞的。”阿墨领命眨眼去了。
卜丙又冲安献道:“安师弟,我先带你去华师叔那里,看他如何安顿你。”
安献只好点头道:“但凭卜师兄做主。”
三人一道来到华峰住处,却是叫“冥思院”内的一座茅庐。守门的黑衣弟子禀报过后,屋中响起华峰的声音道:“请进来说话吧。”
黑衣弟子将几人让进屋内,就瞧那华峰正跪坐在一张长桌前。见到他们愣了一下,随后笑道:“都坐下说话吧。”
卜丙带安献跪坐到旁侧的蒲团之上,南玲儿却跑到华峰身边坐下来道:“华师叔,是你要寻安师弟的吗?”
华峰道:“都是掌门师兄的意思,我岂可僭越?”
南玲儿道:“原是父亲要寻的他,大概也是顾着玉老前辈的情分吧。”她又冲安献笑了笑道:“小师弟,这下你总算可以放心了吧?今后就安心住在这里好啦。”
安献急忙起身回敬道:“多谢华师叔和小师姐的好意,小的心领了。”
华峰“嗯”了一声,吩咐下去将安献暂搁在此院中落脚。守门的黑衣弟子便踱进屋来,领着安献出门去了。
卜丙同南玲儿见安献稳了住所,又瞧着时辰不早,也随后相继告辞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