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教授的话说得不清不楚，但汪凡能理解他的意思。
什么担心危险之类的只是借口，否则也不会派他出去执行任务了。他原本的目的应该是阻止汪凡这么快就进入到那位前辈的视线中，不知道为什么，李教授似乎对这位前辈颇为忌惮。
显然这位前辈在组织里位高权重，不然李教授也不会采取这么迂回的方式警告自己，无论对方出于什么目的，李教授和胖子总不会害自己，汪凡对这一点有着充足的信心。
不用选了。
“我不去，好不容易才在学校里熬到快毕业了，现在想让我再回去吃二道苦受二茬罪，门儿也没有。”他咽下嘴里的萝卜，轻松地说道。
“你可想好了，胖子能教你的东西还是有局限性的，而且缺少了一些必要的资源，你就要付出加倍的努力。”李教授严肃地警告他。
“没事，我这还是一对一呢，况且我也相信胖子，嗯……在特定的方面。”
“哎哎哎，这话我可就不爱听了，我方方面面都是诚实可靠的好吧。”胖子在一旁插嘴。
“那既然你已经决定了，我就如实上报，过两天应该会有人来负责审查，你也不用太辛苦了，我会在自己的能力范围内给你争取到最好的待遇。”李教授郑重地承诺。
吃过了午饭，汪凡显得有些无所事事。
“胖子，我什么时候能出院啊？”他迫不及待地问道。
“最起码也得一个多月，断肢再生在全世界都是难题，你以为在保证不留后遗症的情况下治好很容易啊？”胖子翻了个白眼。
“什么？这么长时间？不能快点吗？我回去还有事呢！”汪凡有些着急。
“你真把我们当神仙了啊？这可是一整条胳膊，十几个专家会诊了整整两天才确定的治疗方案，想快点，你有本事自己长出来啊！”胖子不耐烦。
“说起来也确实神奇，你们是怎么治的？”汪凡有些好奇。
“现代医学加魔药加特殊收容物加异常者猎人特技，基本上就是目前我们能达到的最高水平了，老头四处托人又用自己地区负责人的身份施压才给你争取来的治疗条件，你可得好好珍惜。”
胖子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轻松，但汪凡还是很感动。
“他是讲惯了大道理的人，有些话他碍于身份不能明说，但我没什么好顾忌的，我告诉你，拯救世界这种事情谁都可以去做，但你的命可就这么一条，下次冒险之前，你先想想清楚。”
胖子的话或许不那么正确，但确是实实在在为了汪凡好，他点了点头。
“很好，既然你已经有觉悟了，那我们就开始今天的学习吧。”
汪凡二话没说，直接躺倒把被子往脸上一盖，开始午睡。
胖子被他的不要脸惊呆了，只能乖乖退了出去，还给他带上了门。
医院，顶楼。
李教授站在护栏前，眺望远处的风景。
“想跳就跳呗，反正以你的身手，跳下去也死不了，摔断腿了还能躺在汪凡旁边跟他做个伴。”
胖子叼着根烟走了上来，搂住了李教授的肩膀。
李教授扭头看了眼他放在自己肩头的手，转身走了几步，避免了和胖子的身体接触。
“切，没劲，难怪这么大岁数了还单身。”胖子嘟囔着。
“查清楚了吗？这老娘们儿为什么这么关注汪凡？她这个级别，做这种事情是不是有失身份啊？”胖子在李教授背后大声问道。
李教授摇了摇头，“现在还不清楚，但我有所猜测，放心吧，对他没什么坏处的。”
胖子冷哼一声，“没什么坏处？你可别忘了二十年前，我虽然年轻，对她的行事风格可是理解得很透彻。”
李教授没说话，只是叹了口气。
“乌古斯汗是第几个了？”胖子继续问道。
“第四个。”李教授平静地回答。
“在我能接触到的范围内。”他补充道。
“啧啧啧啧，要变天了啊！”胖子咂咂舌，仰起了头，一滴雨水正好落下。
……
下午，睡了个午觉的汪凡神清气爽，虽然右臂还是没什么感觉，但这并不影响他的好心情，因为外面下雨了。
他欢呼雀跃地从床上爬起来，跑向窗口，趴在窗台上开始欣赏雨景。
从小他就喜欢下雨，别的孩子打着伞往前跑的时候，他都在慢悠悠地雨中漫步，享受雨水落在身上的感觉。
当然，也因为弄湿衣服感冒过好几次。
窗外，细细的雨丝如牛毛似花针，斜斜密织成一片淡淡的薄雾，楼下，街景既朦胧又清晰，汪凡就这样定定地看了很久，一种幸福的感觉油然而生。
活着真好。
胖子推门进来，第一眼就看到了汪凡赏雨的背影，他没有像往常那样咋咋呼呼，而是很安静地找了个地方坐下，自顾自地点了枝烟，闭上眼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良久，汪凡的声音打破了这份默契的静默。
“上课？”
胖子点了点头。
窗外，雨还在下着，被雨水洗涤过的天际露出了一缕阳光。
学了一下午，汪凡头昏脑涨，又累又气，没想到符卡居然是这种东西。
作为猎魔人最主要的辅助手段，它的功能千奇百怪，根据绘制内容的不同，用处也不相同。
比如说放个普通的火球出来，方便在野外生火；放个水球出来，方便在野外饮水；放个光球出来，方便在野外照明……
“这哪是奔着猎魔去的啊？分明就是为了荒野求生挑战生存极限才发明的这种东西吧？”汪凡狠狠吐槽。
这还没完，还有能发出一声巨响的，喷出一团烟雾的，射出一道闪电的……
“很好，猎魔人过年肯定挺热闹。”汪凡暗道。
所有类型的符卡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威力相当一般，最多只能当做辅助手段使用，但是绘制起来却异常麻烦，需要精力集中全神贯注，还要和自己的精神力产生共鸣。
汪凡在胖子的指导下画了一下午，累得头晕眼花，却连一张成功的都没有。
“费这个劲干嘛啊？我买个打火机买个烟花爆竹才能花多少钱？”汪凡实在是忍不住了，愤愤地抱怨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