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务集训班的宿舍一片狼藉，新兵们正手忙脚乱地收拾着各自的行李。
余璐和王文站在走廊里，等着新兵收拾好后出来站队。
张雨边捆背包，边问夏菲儿：“不是让你去一号台的吗，怎么让你去市话台了？”
夏菲儿闷头收拾着自己的东西，像是没听见张雨的话。
张雨把背包丢到一边，拉住夏菲儿小声问道：“是不是因为你偷偷去见你小桤哥的事情被连里知道了？”
夏菲儿吸了吸鼻子：“可能吧。”
张雨叹了一口气：“这连里也不太讲人情了，就是跟人见一面吗，整得跟犯了法似的，哎？不对呀，那李雅怎么没事儿，人可是她拉着去见的。”
夏菲儿忙止住张雨：“快别说了，这根本就不关李雅的事情，其实去市话台也挺好的。”
张雨斜了夏菲儿一眼：“你呀，就知道护着李雅，从来就不把我放心上，你小桤哥好不容易来一趟，好歹也叫上我呀，我连他是圆是扁都不知道。”
夏菲儿解释：“当时我哪能想那么多。”
张雨把双手一摊：“你看看，我说得一点也没错吧，你不是没想那么多，而是压根儿就想到我。”
夏菲儿有些哭笑不得，“等下次小桤哥来了，我让他转着圈给你看，这总行了吧？”
张雨摆手：“晚了，本大小姐不稀罕了。”
夏菲儿道：“别呀，大小姐，我求你赏个光呗。”
张雨装出一幅慎重考虑的样子：“好吧，我要看囫囵个儿的，”
夏菲儿问：“什么叫囫囵个儿啊？又不是件可以去头去尾的东西。”
张雨道：“就是得让我看仔细看完整看过瘾的意思，最好是每个方位每个部位每个零件……”
夏菲儿了停下手中的活儿：“张雨。”
张雨望着一步步走近的夏菲儿，问：“干什么？”
夏菲儿笑得有些不怀好意，她知道张雨和自己一样，最怕被挠痒痒。
不一会儿，就听见张雨比哭还难听的大笑声。
王文在外面听到动静，一个箭步冲了进来，见打闹的是夏菲儿，气更是不打一处来：“你们想干什么？”
张雨边从地上站起，边回答：“呵呵，王班长，我们闹着玩儿呢，没什么。”
王文吼道：“玩什么玩！不想去话务连的都给我滚蛋！”
夏菲儿扶起张雨，老老实实去收拾自己的东西。
王文余怒未消：“夏菲儿，你少在这里装，我告诉你，如果不是余排长，你早背处分了！你别得意得太早，早晚这个处分还得轮到你头上，你就等着吧。”
余璐走进来打圆场：“好了，都别吵了，抓紧时间收拾，大家动作麻利点。”
王文瞪了夏菲儿一眼，出了房门。
几个新兵拿着自己的行李，陆续走了进了话务连连门。
连门口早有几个老兵在等候，见到新兵进来，几个人端出了老兵的架子。
余璐朝新兵交待，“该到哪个台站，在训练教室的时候已经宣布过了，现在各就各位，跟上各个台站的老兵，先到分队安顿，一会儿再统一排队去饭堂吃饭。”
张雨小声安慰夏菲儿：“别往心里去，你当王文放了几个响屁，长话台就市话台隔壁，有空我会去看你的。”
夏菲儿红了眼圈，回道：“连里不允许新兵乱窜班，你别惹事儿。”
李媛媛站在新兵前举起手：“市话台的！跟我走！”
市话台宿舍离连门口最近，夏菲儿和几个新兵跟着李媛媛很快进了自己的分队。
等几个新兵在分队的空地上站好，李媛媛插着裤兜，踱到了几个新兵跟前，然后摆好一个自认为很不错的pose后，眼睛扫着几个新兵的脸开始说话了。
“我知道你们一个比一个有能耐，但是到了市话台，是条龙你给我盘着，是只虎你给我卧着，该干什么，不该干什么，在新兵连说得够多，这儿我就不重复了，总而言之一句话，多向老兵学习，好自为知，不要让我失望。”说完这些，李媛媛抬起手向后捋了一下额前的头发，慢动作似的眨了一下眼睛，在夏菲儿脸上停留了半秒钟，想说什么，可到底还是什么也没说。
新兵们对李媛媛并不陌生，漂亮的八班班长李媛媛整新兵很一套。
夏菲儿想起李雅曾说过的话——对李媛媛这种人只能敬而远之。夏菲虽然不知道李媛媛为什么让李雅倍加小心，但她也没打算与李媛媛要走多近。
李媛望望墙上的挂钟：“好啦，把东西放下后，去外面排队。你们啦，到了各台站，就知道业务班的好了。”李媛媛在新兵们身后意味深长地来了一句。
很快，新兵们便明白了李媛媛这句话的含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