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谁?”
深夜里,陈素白正在呼呼大睡,忽然有个声音把陈素白吵醒。
“大哥,半夜发什么神经,烦不烦?”
陈素白坐起来嘟囔一句,然后闭上眼睛躺下,把被子蒙过头顶。
“我是谁?”
声音自言自语又重复一遍!
陈素白火了,掀开被子坐起来,找风至理论:“大哥,神经病啊。”
“臭小子,你才是神经病,我的声音难道你还听不出来?”
“我刚才还纳闷,以为你说梦话!”
风至也很郁闷,这个声音吵的他根本无法沉下心打坐修炼。
两人想了一会,沉默对望一眼,忽然同时惊呼道:“卧槽,冥皇。”
冥皇分身依旧拇指般大小,没有任何变化,只是比以前更欢快,站在桌子上面来回跳动,奶声奶气道:“我是谁?”
“您是冥皇大人啊!”
陈素白可不敢和冥皇分身开玩笑,如今冥皇分身能开口说话,说不定也会慢慢拥有记忆。
冥皇分身不信,又重复地问道:“我是谁?”
陈素白悄悄问风至:“大哥,冥皇分身该不会痴呆吧?”
风至思索片刻,回答道:“有可能!”
“我都说了那玩意有剧毒,不能吃,非要吃,这下真的变成白痴,我怎么跟冥皇交代?”
“冥皇还不扒我的皮。”
陈素白求助道:“大哥你赶紧想想补救的办法!”
“臭小子,你能不能冷静下?”
“大哥,你让我怎么冷静,我办砸了差事,冥皇大人肯定不会放过我。”
风至解释道:“臭小子,你说李楚慕说的有没有可能是真的?”
“或许阴鸦的身体里真的封印着人间陨落强者的残魂。”
陈素白发怵!
“大哥,你可别吓我,我胆小。”
“冥皇何许人也,虽然不能叫日月换新天,但也是个了不起的人物,一直盯着人间的一举一动。”
“也许阴鸦的秘密他早就知道,要不然他怎么会一口吞了阴鸦,人间至强者残魂可是大补之物,几十年的因果也比不了。”
风至仔细端详冥皇分身,并没有看出端倪,但他坚信自己刚才的分析是正确的。
陈素白担忧!
“大哥,每一位陨落的人间至强者肯定都是呼风唤雨的大人物,他们的残魂可不是吃素的,倘若是你说的是真的,冥皇分身又这么弱小,会不会直接被人间至强者残魂吞噬?”
“如果真是这样,我不死翘翘了!”
风至点点头:“你分析的也对,但冥皇分身也没你想的这么不堪一击,就算你的假设成真,谁吞噬谁也不一定。”
“而且你都是最终赢家!”
“赢个屁,如果冥皇分身被吞噬,我估计冥皇大人已经提刀在来的路上,非劈死我不可。”
风至不屑道:“你懂个屁,你不回地府,冥皇也拿你没办法,人间可不是他想来就来,就算来了,也不一定有命回去,不用担心。”
“你现在要做的就是给这小屁孩树立一个正确的价值观,让他听你的话,至于谁吞噬谁管你屁事,你也插不上手,听天由命!”
“大哥,怎么树立?”
“让冥皇分身听我的话,简直是痴心妄想,我可没这么大的本事!”
风至开始讲大道理!
“事在人为,有志者事竟成,你不试试怎么知道?”
“他心智未开,这么大点的孩子相当于婴儿,有奶便是娘,看我的。”
说完,又照搬以前的老一套,指着陈素白对冥皇分身道:“他是你爹爹,快叫爹爹!”
陈素白急了:“大哥,这玩笑可不能乱开,会死人的。”
又撇撇嘴道:“他虽然心智未开,却也不是傻子,肯定能听懂好赖话。”
“我劝你还是别乱占便宜,小心冥皇大人找你麻烦。”
风至吹嘘道:“你让他找一个试试,我单手捶爆他。”
陈素白将胳膊立于桌子上,冥皇分身眨眨眼睛,一蹦一跳顺着胳膊往上爬,一直爬到陈素白耳边,奶声奶气喊道:“爹爹!”
这一句话差点把陈素白喊跪!
风至得意地笑笑:“咋样,服气不?”
陈素白瞪大眼睛,惊的下巴快要掉下来,然后哭丧着脸,求道:“小祖宗,你饶了我吧,饭可以乱吃,但话可不能乱说,你这是要折我寿。”
“爹爹,爹爹!”
冥皇分身却不管,一口一句喊的特别顺溜。
“你瞧,他跟你多亲,说明你们真的有父子缘分,就如咱们一样,小不点,来,叫爷爷。”
听到风至又占自己便宜,陈素白随口接到:“儿子,叫风至大哥。”
冥皇分身看看风至,又瞧瞧陈素白,似乎是在思考到底听谁的!
“风至大哥!”
一句话差点把风至鼻子气歪,陈素白笑的合不拢嘴,也不喊风至大哥,而是张口喊道:“小至,你说的对,真的很有父子缘分。”
一语双关,气的风至吹胡子瞪眼:“有个屁缘分!”
“老夫是为你留后路,你却怪外抹角想占老夫便宜。”
“要不要脸?”
陈素白一愣,不明白风至话的意思。
“留后路?”
风至教训道:“臭小子,你是不是傻,冥皇分身日后沾染因果实力会越来越强大,如果这时候你加以调教让他听你的话,日后你是不是就多了一道护身符,夸张的讲这货就是第二冥皇,这人间日后谁敢惹你?”
“要是你对他一直言听计从,冥皇分身心智开了,也只是把你当成下属,如果你犯了错,他让你去死,难道你还真要去死?”
“你品,你品,你细品!”
陈素白仔细琢磨,感觉风至说的有些道理。
“大哥,回到地府以后呢?”
风至骂道:“你管以后干啥,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活好当下,要是你现在死了,那还有以后。”
“船到桥头自然直,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大唐的某个地方,一块木制的灵牌忽然粉碎。
看守灵位的老者,睁开浑浊的双眼,凝视着碎裂的灵牌,似乎是在惋惜,又似乎是在思考碎裂灵牌的主人叫什么名字?
有一位中年男子神色匆匆推开屋门!
“大长老,南王镇的接引人暴露了行踪,被杀了。”
大长老与碎裂灵牌对上了号,低沉道:“区区一个接引人,死就死了,无伤大雅。”
“传讯潜伏在大唐的其他弟子,最近一定要谨慎小心,唐主肯定会派人大范围搜捕!”
中年男子苦笑道:“当年师门嘱托他代为保管的阴鸦也失踪了。”
大长老原本盘膝而坐,听到阴鸦失踪,猛然起身,浑浊的双眼闪过厉色,质问道:“阴鸦是我派圣物,他不过是个小小接引人,谁给他权利?”
“糊涂,糊涂!”
老者右手拄着拐杖不停地敲打着地面。
中年男子面有惧色,似乎很怕大长老。
“大长老,当年您正在闭关修炼,没敢打扰您,当时这只阴鸦身受重伤,生命垂危,大唐对我们的追捕风声又特别紧,当时我们认为南王镇地处偏僻,荒凉,大唐的手伸不到那里,才将阴鸦交给南王镇的接引人。”
“前段时间他传讯回师门,告诉我们阴鸦的伤势有所好转,我们正准备过些日子将阴鸦迎回师门,没想到人算不如天算!”
大长老愤怒道:“废物,一群废物,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你们知道培养一只阴鸦要耗费我们阴煞门几代人的心血吗?”
“截杀一位人间至强者又要耗费多少手段,牺牲多少门人才能办到!”
“去找,一定要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找回阴鸦。”
中年男子不敢隐瞒,自责道:“大长老,咱们的人传讯,阴鸦在那场大火中尸骨无存。”
“阴鸦尸骨无存,但人间至强者的残魂不会,一定要在门主出关之前找到,要不然门主会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咱们阴煞门一向行事隐蔽,南王镇又地处偏远,怎么会被大唐的人发现?”
“不是大唐的人,是南王镇守村人,叫陈素白,三花聚顶境的修为。”
大长老气的咳嗽好几声,大骂道:“耻辱,耻辱,一个三花聚顶境修为的人竟然让我派损失如此惨重,门主养你们这帮人是吃干饭的吗?”
“务必把这人带回来,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大长老,我已经派人去了南王镇,大长老放心!”
大长老呢喃道:“一损俱损,一荣俱荣,阴鸦深受重伤,被封印的人间至强者残魂肯定也会回归原始,尚不足为惧,一定要在残魂破除封印之前带回来,尚有补救的余地,多加派些人手,挑些精明能干的人。”
“这件事如果再办砸,门主出关日,便是你们自裁时!”
中年男子神色匆匆离去,安排部署寻找残魂。
大长老又恢复原来老态龙钟的模样,盯着碎裂的灵牌怔怔出神!
忧色浓郁。
“门主尚未出关,也不知是那位人间至强者的残魂,天不佑我阴煞门啊!”
灵溪宗!
风至打趣道:“臭小子,儿子都认了,不给你儿子起个好听点的名字?”
陈素白思考片刻,笑笑:“大哥,石岸这个名字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