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弟,你要相信我,这肯定是个意外。”
“自从你把房屋弄塌,咱们灵溪宗这些日子一直搭帐篷过日子,你不觉得寒碜吗?”
“可只要你当守村人,这日子立马就会改观。”
心眉道人苦口婆心地劝陈素白接任南王镇的守村人。
陈素白躺在帐篷里足足有半个月,这次稀里糊涂捡回半条命,他一直认为是祖上积德。
发誓再也不相信心眉的花言巧语!
“师兄,渴了吧,要不再喝一碗?”
“我感觉住帐篷也比睡棺材强,帐篷起码还能透透气,挺好!”
半柱香的功夫,心眉道人已经喝了六碗水,再喝拎起来就能浇花了,但陈素白一直以养伤为借口,拒不接任南王镇的守村人。
这可愁坏了心眉,煮熟的鸭子飞了,他可心疼!
林怀寿上山两次请陈素白,连面都没见着。
心眉开始和陈素白打感情牌:“师弟,你忘记咱们那夜共度良宵,对着皎洁的月光许下的誓言吗?”
“你说过要和我将咱们灵溪宗一起发扬光大,可现在一点小忙你都不肯帮。”
“你太让师兄寒心了!”
陈素白浑身起鸡皮疙瘩,打个冷颤:“喝酒就喝酒,整什么共度良宵,你恶不恶心?”
“每次都说是小忙,可每次都剩半条命,师兄,我也不想和你翻旧账,你发发慈悲放过我吧!”
“师弟,你不为师门着想,为东流想想,这孩子体质弱,身子骨差,长时间睡帐篷不好,万一感染风寒怎么办?”
“他是家里的独苗,本来就长的丑,要是再落下病根,以后怎么找老婆?”
“师兄,半夜把他扔猪圈里,猪都以为他是同伙,他身子骨弱?”
“你逗我呢?”
看到陈素白软硬不吃,心眉道人着急上火,林怀寿告诉心眉今天是最后的期限,如果陈素白不接任,他们将重新选取守村人。
“师弟,算师兄求你,行不?”
“师兄,要不我给你磕一个?”
“求你放过,我行不行?”
陈素白给他磕头,天雷滚滚差点要他命的场景他可记忆犹新。
生气道:“没一个中用的,到嘴的肥肉都抓不住。”
“我心眉也是要面子之人,你们这么让我难堪,我是没办法待了,丢人!”
东流掀开帐篷走了进来,好奇问道:“师父,去那?”
“今天走吗?”
“我替您收拾下行李!”
看到付东流听不出好赖话,心眉更是生气道:“滚,一边待着去!”
“你比你师叔还不中用!”
陈素白笑笑,说出一个折中的办法:“师兄,都是一家人,只要是咱们灵溪宗,谁出来当守村人都一样,要不你和镇长商量下,这守村人你来当?”
“我全力支持你的工作!”
心眉没想到陈素白反将一军,脸色有些难看,推辞却又想不到理由。
结结巴巴道:“师弟,这不太好吧,这个,那个,…?”
陈素白暗笑:“师兄,你也别这个,那个,你自己都不愿意当,你非要我当,这不是坑我吗?”
“东流你来评评理。”
付东流清清嗓子:“要不我就说两句?”
“滚,没看见为师和你小师叔有要事要谈,你辈分低,插什么嘴,瞎舔乱!”
付东流委屈道:“小师叔让我…。”
“闭嘴,没有一点眼力劲,你想饿死我和你师叔,还不赶紧去烧火做饭?”
心眉骂跑付东流,讪笑两声:“师弟,不是师兄不愿意当守村人,实在是背后怕被别人戳脊梁骨。”
“这些百姓就爱嚼舌根,肯定会说是我千方百计夺了你的功劳!”
陈素白笑笑:“师兄,我不在乎。”
“你不在乎,我在乎,我一把年纪,不能落个晚节不保,我得要脸呀!”
然后,又回到守村人的问题上!
“师弟,当守村人能有什么危险,以后无非就是百姓之间的一些琐事。”
“李家少只羊,王家丢头牛,孙家的鸡迷了路!”
“听师兄的,你就挂个守村人的名号,咱们先把银子赚到手,重新将灵溪宗建起来,一直住帐篷是真寒碜。”
“万一来个客人,我都不好意思领进门!”
“要饭的还有间破庙露宿,咱混的不能不如他们呀!”
陈素白半信半疑:“师兄,真的只是这么简单?”
心眉看到陈素白态度有些转变,连忙道:“这点鸡毛蒜皮的小事你要是嫌麻烦,直接交给东流去跑腿。”
“这不挺好,既当甩手掌柜,又赚到银子,最重要的是还落个好名声。”
“人这辈子图啥,不就是死后,还有人念着咱的好!”
陈素白没有推辞,算是默许!
“师兄,听东流讲你们没来大唐边境落脚时,两人游历过不少地方。”
“你可知道阴鸦?”
陈素白始终觉得这是个隐患,这些人迟早还会找自己麻烦。
他得摸的清楚些!
“阴鸦是阴煞门的圣物,他们视阴鸦为自己门派的图腾,但也不是所有的弟子都配拥有阴鸦。”
“听闻阴鸦是用秘法从人体滋生而来,至于过程我也不知道,只知道阴鸦成活率极低,而且极难饲养!”
“必须用修行之人的精血喂养,阴鸦的生长条件虽然苛刻,但阴鸦的实力不容小觑!”
“许多修行之人遇见阴煞门的人都会避而远之,不愿意招惹他们。”
“因为他们报复性太强,比小鬼难缠!”
陈素白欲哭无泪!
“师兄,我以后岂不是完蛋喽,还当个屁守村人,我还是收拾下抓紧跑路!”
心眉安慰道:“有师兄在,怕毛?”
看到陈素白嫌弃,不相信!
心眉尴尬道:“阴煞门早就完蛋了,两百年前阴煞门引起了众怒,一夜之间被灭门,就算有些漏网之鱼也不敢抛头露面。”
“这些残留的余孽成不了气候,大唐之主说过,抓住一位清剿一位,绝不手软!”
“平时他们躲在老鼠洞不敢出门,你也就是运气差碰上了!”
“我估计那只受伤的阴鸦是寿命将尽,他们为了给阴鸦续命才冒险截杀你们。”
“既然阴鸦出现,大唐肯定不会坐视不理,一定会派人来调查,放心,这帮余孽肯定不敢待在南王镇!”
“现在的南王镇反而更安全!”
陈素白这才放心:“原来是惊弓之鸟,他奶奶个腿,吓老子一跳。”
顺便又多了解道:“师兄,你知道圣灵教吗?”
“圣灵教?”
“你问这个干嘛?”
心眉狐疑地看着陈素白!
“随便问问,这次参选的人里面有圣灵教之人。”
心眉摇摇头道:“阴煞门是臭名昭著,所以我和东流游历大唐的时候才了解一些。”
“圣灵教太过神秘,坊间几乎没有他们的传言,我只知道圣灵教的行事作风亦正亦邪!”
陈素白厌恶道:“狗屁亦正亦邪,简直跟阴煞门一个德行!”
心眉忽然表情极不自然地问道:“师弟,你遇见的圣灵教弟子漂亮吗?”
“漂亮?”
陈素白满脸懵圈:“男的,你说漂不漂亮。”
心眉遗憾道:“师弟,你可真没眼福,据说历代圣灵教的圣女都是倾国倾城的处子之身。”
陈素白不以为然:“那有怎么样?”
“还不是蛇蝎心肠。”
“师弟,窝在南王镇一年多,是不是感觉有点憋屈?”
“想不想出去转转?”
陈素白伸个懒腰,掀开被子,站起来扭扭酸痛的腰:“出去要饭啊?”
“咱们爷仨,一人拿个破碗,你拄着拐棍,你负责哭,东流负责喊,我负责收钱?”
“臭小子,你就不能盼点好?”
心眉笑着把拂尘轻轻甩在陈素白身上,不痛不痒!
“好好修炼,等你三花聚顶的时候我带你和东流去繁华的长安城溜达一圈。”
陈素白不明白,问道:“师兄,为什么非要等到我三花聚顶?”
“你去找林镇长支点银子,咱们现在出发不好吗?”
“也算是慰劳我!”
心眉不同意,笑骂道:“扯淡,银子我还要留着给咱们灵溪宗盖三间大瓦房。”
“你修为低,我嫌弃你丢人,等你到三花聚顶境再说!”
“师弟,你知道牧姑娘住那吗?”
陈素白摇摇头,他还从来没问过牧盈,说道:“不知道,咋了?”
“人家救了你两次,难道你不该登门感谢人家?”
“做人不能没良心!”
陈素白生气道:“她送我回来的时候你怎么不留她住几日?”
“我想当面感谢她,都没机会,一把年纪这点小事都办不好!”
陈素白醒来的时候,东流告诉他是牧盈背他回来的!
一个小女孩浑身上下全部沾满他的鲜血。
“师弟你也别埋怨我,咱们爷仨挤一个帐篷,我倒是想留人家牧姑娘,但人家也肯留下。”
“牧姑娘可是大家闺秀,守着你睡荒山野岭合适吗?”
陈素白脸色一红:“什么守着我?”
“一把年纪还为老不尊。”
“不就是想让我当守村人替你挣点银子,我当还不行吗?”
“哼,拐弯抹角!”
付东流扒开帐篷,惊慌道:“小师叔,不好了!”
“林镇长抬着五六个人上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