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狠心的娃子!”
林怀寿从远处飞来,全身被包裹的严严实实,只有两只泛着微弱蓝光的眼睛露在外面。
声音也是刻意的隐瞒!
刚才被陈素白吓的落荒而逃的阴鸦又再度飞回,落在林怀寿的右肩之上!
徐之枫内心掀起惊涛骇浪,看着眼前的神秘黑衣人颤声问道:“你是谁?”
林怀寿阴笑两声,全然不理徐之枫,反而眼睛好奇地盯着躺在地上的陈素白。
“有意思,真有意思!”
三疤道人一瘸一拐来到林怀寿身边,兴奋道:“师兄,可以收网了!”
林怀寿拍拍三疤道人的肩膀笑道:“师弟,辛苦了!”
“回到师门,我一定在掌门面前替你美言几句!”
三疤道人替林怀寿打先锋,差点丢了半条命,如今听到林怀寿这么说,心里自然很欣慰,可感谢的客套话还未出口,两只瞳孔突然变的很大!
“师兄,为什么?”
直到咽气,三疤道人也没明白,为何林怀寿会趁他不备突然下此毒手,竟然狠心扭断他的脖子。
三疤道人死不瞑目,眼睛一直睁的很大。
林怀寿伸手将三疤道人的眼睛轻轻合上,十分绝情地将尸体丢在一边。
“师弟,我苦心谋划三十年,今日即将大功告成,这样的功劳我舍不得与人平分!”
“刚才嘲讽我狠心,你不也如此歹毒?”
徐之枫没料到林怀寿比自己还狠心,竟然丝毫不顾同门之谊。
“我和你不一样,因为你一会将是个死人。”
“和他一样!”
林怀寿伸手指指地下被阴鸦吸干精血的尸骸。
饶是徐之枫心肠如此歹毒之人,看到这诡异的一幕,握剑的手也忍不住颤抖!
色厉内荏道:“你个魔鬼,我和你拼了!”
徐之枫使出浑身解数,递出了生平最厉害的一剑。
这一剑在林怀寿眼里不过如此。
不躲不闪,两根手指直接夹住徐之枫的剑身,轻轻一折长剑断成两截!
长剑折断,失去重心的徐之枫身体前倾,等稳住身体想要后退时已经为时已晚。
林怀寿两根手指反转,轻轻一弹,半截剑身直接贯穿徐之枫的身体。
徐之枫眼里不止是惊骇,更多的是恐惧。
自己三花聚顶的境界竟然抵不过眼前神秘黑衣人的一招。
颤声问出心中最害怕的答案:“韵灵境?”
林怀寿懒得理睬,抚摸着阴鸦受伤的翅膀:“吃饱了吗?”
“要不我把这两人也捉来给你当食物?”
徐之枫拔掉半截剑身,捂着流血的伤口不断后退,再也没有刚才的嚣张之色。
“我是圣灵教的弟子,你要是敢杀我,我师门不会放过你。”
徐之枫抬出圣灵教想让林怀寿放他一马。
听到圣灵教,林怀寿的脚步只是略微停顿,又一步步朝徐之枫走来。
“你是圣灵教的弟子又怎么样?”
“这里是大唐边境的荒郊野外,圣灵教的手就算再长也伸不到这里。”
“一会你们尸骨无存,谁又能知道是我干的?”
圣灵教的名头没有吓唬住林怀寿,徐之枫毫无骨气地跪了下来,磕头求饶道:“求求你,别杀我,当牛做马,你让我干什么都行。”
“你这娃子蛇蝎心肠,我可不敢留你在身边。”
徐之枫惊恐,却还是抱着一丝侥幸心理,提起身体里仅存的灵气来到陈素白身边。
将陈素白奄奄一息地身体丢向林怀寿,来为自己争取逃跑时间。
“去你娘的,死到临头还想阴老子!”
陈素白拼尽最后一丝力气,一掌击在徐之枫的天灵盖。
“不可能!”
徐之枫的天灵盖被徐之枫一掌击碎,鲜血顺着丝丝裂痕流出!
徐之枫双膝跪地,不甘地躺在血泊中。
陈素白绝望地闭上眼!
轻骂一句:“狗日的人间,处处都是坑,下辈子不来了!”
出乎意料,林怀寿没有立刻了结陈素白。
而是将陈素白的身体踩在脚下:“小子,你刚才将我师弟打的毫无还手之力的功法叫什么名字?”
“我了解心眉,那个骗吃骗喝的老骗子可教不出这么高深的功法。”
“你将功法交出来,我可以饶你一命!”
陈素白嗤笑,徐之枫和眼前这位蒙面的黑衣人让他彻底见识人性的丑恶!
“想学,跪下来磕头叫师父。”
“我教你!”
“给脸不要脸,你找死!”
林怀寿把脚狠狠踩在陈素白右肩之上。
陈素白的骨骼发出噼里啪啦地声响,陈素白脸色痛苦,却没有和徐之枫一样跪地求饶。
“不敢以真面目示人的宵小之辈,难不成是你爹娘把你生的太丑?”
“你和他一丘之貉,但胆量还不如他。”
陈素白指着气绝身亡地徐之枫嘲讽林怀寿!
林怀寿怒极而笑:“所以他死了,我活了下来。”
“接下来你也要死!”
“大哥,你开个价,捶死这王八蛋需要多少年寿命?”
风至唉声叹气道:“开个毛价,你都快嗝屁了,那还有寿命过渡给我,当初让你听我的不听,现在后悔了吧?”
风至的话断了陈素白唯一的希望,在他眼里无所不能的风至竟然此刻束手无策。
陈素白的心跌落谷底:“特么的,人都快死了,你瞎嘟囔有毛用?”
“省省力气吧!”
一直躲在暗处的福伯隔岸观火好久,笑道:“烂好人,活该!”
福伯带着牧盈一路之上尾随陈素白好久,越观察越看不顺眼。
牧盈撅着小嘴不高兴地催促道:“福伯,你还有没有同情心?”
“他都快死了,你竟然还说风凉话,你还不赶紧去救他?”
福伯摇摇头,两只胳膊交叉胸前,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
“小姐,这一路之上可是你一直嘟囔他是个没良心的混蛋,是个大骗子。”
“还说以后要杀了他,他现在快死了,不正好省事了!”
“干嘛要救?”
牧盈气的双手叉腰,丝毫不尊老,揪住福伯白花花地胡子威胁道:“你去不去?”
“你要是不去我把你胡子一根根扒光,以后天天往你的茶水里放辣椒面。”
福伯吃不了辣椒,稍微一点辣椒就能让他拉好几天肚子!
疼的赶紧求饶道:“小姐,疼,疼,疼!”
“去不去?”
牧盈虽然松开了手,但紧握粉拳,咬着牙齿如一头暴怒的小狮子。
“我这把老骨头二十多年没打架了!”
可看到牧盈的白眼,赶紧改口道:“出来混肯定不能给小姐丢人。”
“我去去就回!”
福伯幽幽地说了一句:“女大不中留!”
原本生气的牧盈俏脸泛红,低头轻啐道:“呸,为老不尊!”
“阁下是谁?”
福伯一颗石子打在林怀寿脚踝上救下奄奄一息的陈素白!
看着半路杀出的程咬金,林怀寿心中一惊,眼中闪过一丝阴狠。
福伯慵懒道:“你不必知道。”
然后看着林怀寿肩上的阴鸦感慨道:“阴鸦,好久没见过这玩意。”
“阴煞门!”
福伯的话让林怀寿越来越心惊,没想到眼前的老头一眼看穿他师承何派。
“阁下究竟是谁?”
“既然知道阴煞门,自然知道阴煞门的规矩,被我们阴煞门缠上,不管你是谁,这辈子都永无宁日。”
“我劝阁下还是少管闲事。”
“你一个小小的接引人竟然也敢威胁我?”
“不知道天高地厚!”
福伯捡起一片枯叶,轻飘飘的枯叶在福伯手中焕发出一股杀气。
枯叶激射而出,如一支离弦之箭速度极快,根本没有给林怀寿反应的机会。
枯叶打在阴鸦之上,阴鸦发出痛苦的吼叫!
身上的羽毛掉落一地!
福伯冷笑道:“这就是威胁我的代价,还想试试吗?”
福伯的这片枯叶将阴鸦打回原形,林怀寿苦心谋划的一切瞬间泡汤,而且还搭上了三疤道人。
林怀寿指着福伯敢怒不敢言:“你,你,你这个疯子!”
“你和他究竟什么关系?”
“我和他素不相识。”
福伯的一句话差点把林怀寿肺气炸:“阁下既然与他素不相识,为何要坏我好事?”
心里骂道:“吃饱撑得,坏了老夫的大事。”
福伯淡淡道:“虽然我也看这小子不顺眼,但小姐下了命令,没办法!”
然后高声喊道:“小姐,让他是死是活?”
一个清脆的声音传来:“让他滚!”
声音一个比一个狂妄,丝毫不顾林怀寿碎了一地的玻璃心。
但偏偏林怀寿还跟个孙子似的不敢造次!
林怀寿惜命,福伯刚刚一记落叶让他明白自己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惹恼了他,肯定要死!
福伯不耐烦道:“还愣着干什么?”
“你聋啊,我家小姐让你滚!”
林怀寿不甘心,却又无可奈何:“阁下,可敢留下姓名,他日我阴煞门一定登门请教!”
谁知福伯一句话噎的林怀寿彻底没脸待在这里!
“装什么大尾巴狼,别说是你,就是阴煞门门主也不敢登门。”
“赶紧滚!”
看到福伯笑嘻嘻地回来,却丢下昏迷的陈素白不管不问,牧盈生气道:“福伯,你要死啊!”
“还不赶紧把他背回去!”
福伯委屈道:“小姐,我这一把老骨头,不合适吧?”
牧盈又揪着福伯的胡子威胁道:“背不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