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上戴着名贵首饰,身上还背了两个包裹的首饰物品,林小凡骑马专门拣人多的街,不紧不慢地往“访处”赶去,一路上还真是吸引了不少目光。下马将缰绳扔给屋前的人,林小然扶了扶那支宝石巨大的步摇,昂首挺胸往屋里走去。
这“访处”算是女善国的一个半官方组织,已经存在很多很多年了,有女善国的人,但占据重要位置的一般是学院的人。“访处”有两个好处,一是学院的人只要来到这女善国,不管是干什么的,都可以在“访处”歇脚,交换信息之类的;二是女善国自己处理不了的事情,可以扔到这访处,比如女善国那些争取“利益”的男人,他们跟皇宫对峙,但是跟访处友好。
这些年,林妈妈就一直待在访处。林小凡认为,女善国之所以现在还平平稳稳的,不像其他三个国家那样动乱,大部分也是因为林妈妈在访处做的好。
她也奇怪地问过林妈妈,为什么其他三国不设访处?多好的中立组织呀,就像学院的分身。林妈妈认为她离开学院的时间太短,还是不了解世道人心。学院跟其他三国都谈过这样的事情,他们总是认为学院是过去统治他们的,不是帮助他们解决问题的。
林小凡想了想,这访处其实也不算是学院设立的,明明就是皇宫负责开支,只是学院的人员管理着罢了。学院一向立场中立,为女善国办事是可以的,访处是皇宫设立的,皇宫提供供给他们也接受,但他们肯定不会因为这供给就无原则偏向皇宫。这供给说是来源于皇宫,其实根本上出自于国库,大多也是女善国的税赋。也是因为这,那些争取利益的男人们才敢光明正大地来访处闹,要求这要求那。他们怎么都不去皇宫闹呢?怕夜风灭了他们吧。
其他三国虽然各种各样,但都是男人统治的,他们缺少包容心,一听到学院要来,先想到学院不是本国产物,外来的一律拒绝,了解都不了解,活该他们乱成一团。
林小凡在心里把男人骂了个遍,从女善国那些没事找事的男人到其他三国那些惹是生非的男人,果然就没什么好东西。林小凡朝着议事堂走去,看到林妈妈正在劝慰一个哭哭啼啼的男人。林小凡坐下之后一拍桌子,刚想趁着刚才的劲儿骂两句“软骨头”,对方一抬头,嚯,还是熟人,这个不能随便骂,丞相家的小公子。
林小凡压下刚才的不满情绪,瞬间堆上笑容,问道:“上官小公子,你这哭哭啼啼的,是谁欺负你了吗?”虽然从学院出来之后就来了女善国,但林小凡还是欣赏不了男人涂脂抹粉。特别是这一哭,妆完全花了,一脸的花花绿绿,跟调色盘打翻了一样。林小凡说完话就转过了脸,无法直视。
上官辉停止了哭泣,也没回答林小凡的问题,而是问道:“你把皇宫的首饰戴出来干什么?这不是你能戴的!”
林小凡扶了扶步摇,说:“我姐姐非要送给我戴着玩,我也拒绝不了呀。”然后转头说道:“眼光不错呀,一眼就能看出这是皇宫的首饰。”
上官辉撇了撇嘴,说:“是个懂行的都知道!这么大的整块绿玉,女善国就这一个,镶在步摇上送进皇宫。听说,这步摇上次露面还是三十多年前。”
三十多年前肯定不是林小依戴着的,上任女王早就故去了。林小凡忍住没有当场摘下来,即使她是修士,不怕鬼神,她愿意用林小依的东西,不代表她愿意用上任女王的遗物呀。
想了想自己背回来的两个包裹,林小凡问道:“有什么珠宝首饰是近些年人们专门进献给林小依的吗?”
上官辉愣了一会儿才明白林小凡嘴里的林小依就是他们的女王。他们一向不会去关注女王的闺名,所有加冕成为女王的,都姓凤,就像所有被选中去密宗修习的都姓夜一样。修习不成的可以选择留在皇宫,继续姓夜,也可以回归各人家族,恢复族姓。一般还真没听说过谁回归的,他二哥也没修习成,但一向也以被选中为荣耀。
上官辉猜不到林小凡问这话的用意,简单地回道:“每件首饰上面都有打造成品的时间,这些年还真没听说出产过珍奇的品种。”
林小凡想了想,自己是拣着好看的挑选的,可不是拣着大的或者珍奇的挑选的。带回来那么多,应该有一些是新的吧。平时林小依又不用,他们进献给林小依的肯定都是十成十崭新的。想到自己没有白带回来那么多首饰,也多亏了这上官小公子提醒,她可以不必用别人的遗物,林小凡心情又好了起来,重复了一遍刚才的问题:“谁惹你了,哭哭啼啼的不嫌难看吗?”
上官辉听她问,又想起了自己的伤心事,立马眼圈就红了,说:“我爹让我在洪家和潘家选一个嫁了,他们都那么大年纪了,我不嫁!”
林小凡回忆了一下以前看过的资料,洪家和潘家都是武将世家,上官老丞相要把自己最小的儿子嫁到这两家去吗?当官当的都坏了良心吗?却口不由心地说道:“他们两家未婚的女儿,我看也就比你大了七八岁,不算老吧,就是丑了点。你在这京中都算是老男人了,这次还不嫁,估计丞相不愿意吧。”
估计是“老男人”三个字刺激了上官辉,他站起来愤怒地说:“我就是不嫁,我已经跟林妈妈说好了,我要待在访处!我不出去,看他们能怎么样!”
看着上官辉跑了出去,林小凡对林妈妈说:“好了,现在咱们可以说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