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继续向前走着,林小然陷入沉思之中。她想不明白,欧阳长老那么疼爱林小美,怎么会安排林小美去维尔部落许配给钢奇呢?她难道看不出来他们不合适吗?钢奇和灵玲儿的事大家都知道,既然钢奇当年能够拒绝桑朵儿,他现在一样会拒绝并不合适的林小美。再说了,如果钢奇当年经历的感情是深刻而惨痛的,像林小美那样温吞的性子,即使嫁给钢奇也是收服不了他的。何必呢?
林小然想的出神,没注意眼下,差点掉到坑里。姚文古拉住了她,说道:“你如果有问题,不如说出来,我帮你参详参详。你经历实在太简单,很多问题靠你这个脑子,是想不明白的。”
林小然听他说的确实有道理,说:“我们在学院长大,妈妈们都对我们很好,至少他们不会故意害我们的。如果林小美不同意,我敢保证,欧阳长老不会强迫她嫁的。欧阳长老是符术的大家,算是这幻彩大陆数得着的博学之士,她难道不知道林小美跟钢奇不合适吗?为什么要把事情闹成这样?在你们嘴里,林小美就像个货物一样。”
姚文古听她说的激动,想到她跟林小美是一起长大的,刚才他开玩笑可能有些没顾及,回道:“我们考虑问题可能过于看重事情发生时候的利益关系了,你这么说的话,我得重新考虑一下,欧阳长老把林小美这时候叫过去,肯定是因为这事,这错不了。”姚文古细细地想了想,尽量站在林小然的立场,站在感情的立场考虑问题。毕竟是见多识广的人,经验丰富,善于揣摩人心,很快他就想通了,说道:“林小美不能修习,欧阳长老除了精心教导符术之外,还按自己的想法把林小美打造成了一个美丽温柔贤惠的女子。在这个世界,女子若是不能修习,欧阳长老能想到的给予林小美最好的路就是嫁个好夫婿吧。幻彩大陆现在就是这样的局势,林小美在学院长大,又是欧阳长老的弟子,欧阳长老肯定想把她许配给自己最中意的人。欧阳长老在维尔部落待了那么长时间,估计是非常中意钢奇的。至于你说的他们不合适,那是因为你是站在局外看事情。欧阳长老用心打造的最好的女子,欧阳长老识人无数,看上的最好的男子,她不会认为他们不合适的。说是当局者迷也可以,说是关心则乱也可以。”
林小然站在坑前面,没有动,也没有抬头,应该就是姚文古说的这样。不管欧阳长老是博学还是睿智,她那么疼爱林小美,也正是因为疼爱,在有些事情上反倒看不清了。她总想着要让林小美长成最好的样子,揣摩着这世人的爱好,磨平了林小美的棱角,让她长成了一幅画的样子。只是她没有想到,一副好看的画,很多人都会多看两眼,但画就是画,是平面的、是简单的,是没多少人愿意真的拥有的,人们只愿意看看。
突然林小然就想到了上至国。那些上至国的女子,特别是富贵人家的女子,被关在后宅,教导得温柔贤淑,一开始也是因为很多男人和女人都以为这是他们喜欢的样子,是最好的样子。慢慢时间长了,很多女子都被按这样的模子打造。最后他们发现,大家都喜欢的分到每一个人的时候,谁都不喜欢。被关在后宅,无限压制了成长的女子,哪有什么精神可言呢?精神都不在一个层次,他们有什么话可说呢?没有交流,谈什么喜欢不喜欢呢?上至国给女子们挖了一个大坑,结果却填埋了所有人。上至国那些真正有权势的人很多单身,要么就是只纳妾,那些富贵人家却是多好男风,这就是原因吧。
正想的出神,林小然没注意到身边的气流正在聚集起来。姚文古发现情况不对,立马拉起她向前跑去,找到平直山壁的一个洞穴,把她放了进去。明明功力还差很多,怎么会这时候要突破了呢?她都想了什么?
姚文古运气,把林小然外泄的气息全部包裹住,这样外边的人看到了也只会以为是他要突破了。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女修,突破中层修为,这简直是惊世骇俗。更何况这种靠着精神力的突破,基础不稳,姚文古也不知道这算不算是好事。想不透的事,必须得先瞒下来。
学院里,甲长老问道:“出去的时候看了的,至少还得五年,怎么会现在突破了呢?她看破了什么?”
刘长老用念力感应了一下,回道:“像是有关上至国的出路。这些年,上至国被捆绑的太紧了。”
常妈妈有点焦急地问道:“会不会有危险?”
刘长老说:“传出来的气息是姚文古的。”
甲长老补充道:“姚文古人品可信。”
上至国皇宫的佛院密室里,大方丈焦急地问道:“这是什么情况?怎么会在荒郊野外突破呢?”
坐在他右手下边的男子沉思了一会儿说:“试过她的功力,确实不够,可能是顿悟了。”
大方丈想了想,明白情况可能就是这样的,说道:“说重点,怎么办?”
坐在他左手下边的男子说:“姚文古在那里,姚家有可以遮掩修士气息的秘方。”
大方丈平静下来,转动手里的佛珠想了想,吩咐道:“姚家家主重病多年快不行了,明日着人启程送过去十颗延命丹,他们会知道怎么办的。”停了停说道:“这可能就是天意,我们有延命丹,他们有遮掩修士气息的秘方。我们不欠他们的。”
两人点了点头,右手下边的男子问道:“我们的人进不去险处,只能等他们出来,要不要加派人手?”
大方丈说:“换一批厉害的,已经突破了,估计就不好跟着了。”
两人点了点头。
上至国边塞军营里,程澈问道:“真查清楚了?真不是大方丈生的?”
下面的人回道:“真查清楚了,跟大方丈毫无血缘关系。”
程澈呵呵笑着说:“那你们都说说吧,他一个和尚,怎么那么关注这个女子呢?不是厌恶所有的女子吗?即使是送到学院的,也是三个,不是一个。”
这事情很多人都想不通,当程澈用眼神命令他的参谋说话时,那个看起来很是有些睿智的中年男子说道:“可能大方丈终于看到了一个不是虫子的人吧。在他眼里,我们都是虫子罢了。”
有人反驳道:“大方丈慈悲为怀,他人看起来很不错。”
那谋士也没有反驳,笑嘻嘻地说:“他人不错,只是他眼里没有我们,你只要跟他保持距离,他没事搭理一条虫子干什么?!”
程澈觉得自己的谋士说话有点过分了,但想了想大方丈平时的态度,任何时候都是一脸慈悲的笑容,温和有礼,胸怀天下,但也永远都让人感到他是高高在上的。程澈又看了看说大方丈慈悲为怀的男子,心想:愚昧的人哪里都有,吩咐道:“跟着那三个女修,有事情及时汇报。”顿了一下又说:“不知道和尚葫芦里装的什么药,不过我们不能跟他一样偏心。”